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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靈雀的過去(2)

墨狼流的頭領不甘心地低吼一聲︰「可惡神算竟然多管閑事」

旁邊的一只墨狼看了一眼地上那顆已經毫無光澤的珠子,湊上來,說︰「可是,神算並沒有做什麼反倒是他旁邊那個女人,好像才是幫了它們的人。」

「女人?」

「不錯。那個女人好像是……」那只墨狼思索了一陣,恍然說,「沒錯。那個女人是月神落的神女月奴。」

「月神落的神女?月神落為什麼開始插手妖魔道上的事情了?」

「這個……屬下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一旦月神落也牽扯其中,事情就復雜了。」

墨狼頭領煩躁地揮了揮爪子︰「算了。反正逸和跟招琪已經受了重傷,也活不了多久了。總之,以後對神算路南非還有月神落的那個神女,都要嚴加注意。」

此時,路南非在自己的住處,大傷腦筋地看著那兩只奄奄一息的妖魔。

逸和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而招琪咬牙忍著劇痛,用悅耳動听的聲音很有禮貌地跟路南非與月奴說︰「多謝兩位大人相助。只可惜,我們受傷太重,恐怕大限將至,無法將二位恩情上稟給靈主大人,不能報答二位了。」

招琪是一個骨子里都透著優雅的妖魔,路南非忽然想起聖童曾經給招琪的評價。但是路南非只是狡黠地眨眨眼楮,說︰「你可不要胡說。我什麼都沒干,要謝就謝我旁邊這位神女姐姐吧她為了你們,可是招惹上妖魔道了呢」

月奴不著痕跡地瞪了路南非一眼。「若不是你,我豈會惹上這樣的**煩不過,你也好過不到哪去吧!」

路南非幸災樂禍地說︰「我無所謂啊反正我的仇家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多一個墨狼流。」他收斂一下表情,笑道︰「而且,什麼大限將至放心吧,想死可沒這麼容易,我這個徒弟,可是有天下第一的醫術呢」

芍藥此時已經暫時處理好逸和的傷口,听到路南非的話,臉紅了一紅,她走到招琪跟前,說︰「靈雀,你不要再開口說話了。你現在的傷勢需要好好休息。」

月奴看了看天色說︰「既然如此,那麼我先走了。」

經過芍藥的救治,逸和和招琪已經清醒過來。見到路南非走進房間,芍藥上前回道︰「師父,他們已然無虞。這兩位的恢復能力都很強,相信不多久就沒事了。」

路南非點點頭,說道︰「上次是你們靈主,這次又是你們兩個。再這樣下去,我干脆去懸壺濟世算了。我說,你們兩個,在妖魔道上也算是頗有名氣,墨狼流雖然難纏,但對付起來應該不至于如此狼狽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逸和悶哼一聲沒有搭腔,招琪沉吟一下,說︰「我們兩個從妖魔道一路打過來,已是傷痕累累,且內傷嚴重,困頓不堪,好不容易逃至此處,想不到又被墨狼流找到。」

「什麼?一路打過來?」路南非習慣性地挑挑眉毛。妖魔道雖然時有爭斗發生,但不至于秩序如此混亂。

招琪抖著翎毛,答道︰「天哭術一下子祭出一百二十八只大妖魔,妖魔道多處群魔無首,地盤之爭此起彼伏,已進白熱化狀態。不少大妖魔覬覦雪狼族的地盤,又見逸和難得地落單,因此殺意便起,窮追不舍。」

逸和听到這里,十分不滿地插嘴道︰「招琪,你這混蛋,意思是我連累了你嗎?果然是忘恩負義的家伙,要不是為了救你,老子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招琪面無表情,淡淡回應︰「若非靈主命令,我看你也不會好心到去救我吧再說,是誰當初故意將天哭術的消息泄露給我,將我引到並州,欲利用妖魔道上的其他妖魔置我于死地?你現在的慘狀,不過是自作自受而已。」

「你……」逸和氣結,傷口因為動氣有點開裂,疼得他咧了下嘴,「明明是你太蠢才會中計。不要依仗著靈主的偏愛便得寸進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有本事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好好比試一次」

「哼」招琪冷哼一聲,「現在還在逞一時口舌之快你能不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還是個未知數呢」

逸和低吼一聲,露出獠牙。

路南非不耐煩地說︰「夠了被你們兩個吵得快煩死了一個比一個嘴硬,簡直跟你們靈主一個德性不管怎麼樣,畢竟是並肩作戰過了,你們的這些破事兒,連同過去那些恩怨,暫時擱置起來吧要算賬等身體恢復了再算」

逸和本就被招琪的俐齒伶牙堵得夠嗆,這下正好順著神算的台階下來,老實地住了口。而招琪听到「過去」二字,忽然臉色一變,但他深知靈主跟神算的關系,礙于神算的面子,也忿忿地不再說話。

路南非看到他們都不再說話,又嘿嘿笑說︰「行了,你們兩個傻蛋,緩和一下關系嘛等傷好一些你們還要同路呢?」

「什麼?神算何出此言?」逸和跟招琪一臉郁悶,異口同聲道。

「呀關系真是好呢你們一個要向靈主復命,一個要向主人復命。而聖童跟大祭司現在同在祭司殿,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兩位,看來你們的緣分還沒有完結啊」

逸和跟招琪同時露出懊惱的神情,又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哼了一聲,把頭扭開。

「師父,把他們兩個這樣單獨放在一個房間里,沒事吧?」走出來不遠,芍藥問道。

「放心吧,這兩個家伙感情好得很呢」路南非無所謂地說。忽而正色道,「芍藥,你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啊?離開?」芍藥蒙了一下。「為什麼?難道月神發現我們了嗎?」。

路南非皺眉說︰「月神那里我倒是真的不怎麼在意呢月奴這次來找我,反而打消了我的一些顧慮。月奴這麼大動靜,月神肯定有所覺察,所以這次月奴的到來,不是月神的授意,也肯定有她的默許。我最擔心的,是妖魔道上的眾妖魔。」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你先去收拾東西,我在路上給你講。」

用了不多久,芍藥麻利地整理好東西,便跟著路南非匆匆啟程了。

芍藥再次問起路南非忽然離開的原因。路南非說︰「逸和跟招琪一路從妖魔道打過來,可見妖魔道的地盤之爭已經混亂不堪。可是,據我所知,並州的妖魔道由尸魔為首,而這只尸魔的靈主正是聖童。逸和跟招琪都是聖童器重的妖魔,按道理,他們在這里應該很安全才是。可是非但沒有被接應,反而被攻擊了一路。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說明了什麼?」

「說明聖童對于自己手下的妖魔控制力很可能減弱了。最糟的情況是,那些妖魔已經擅自月兌離聖童的掌控,只是在表面上听從于她而已。」

「啊?如果那些妖魔失控,蘇姐姐豈不是很危險?」

路南非無奈地瞪了芍藥一眼︰「有心情關心不相干的人,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芍藥,現在聖童的第三縷魂魄在我手上的消息估計早就傳遍了整個妖魔道了,如果那些妖魔真的反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搶先一步奪走聖童的第三縷魂魄,讓靈主無法真正回歸。我們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

芍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到她的樣子,路南非嘆口氣,說︰「總之,你跟著我走就是了雖然對付那麼多妖魔會很麻煩,但保護你對我來說還是可以應付的。」

路南非的話讓芍藥的心一陣亂跳。「咦?你的臉怎麼紅了?」路南非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沒什麼。」芍藥胡亂抹了一下有點燙的臉頰。趕緊轉移話題說,「師父,我看靈雀好像對過去很在意一樣,每次提起他的反應都很不正常。為什麼啊?」

路南非的目光悠遠起來,似乎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與他以往完全不同的笑容,一個充滿暖意的笑容。芍藥看著這樣的路南非,有點出神,她忽然感到,這才是神算本來的表情,一直以來,路南非只是將自己封閉在了那個玩世不恭的外殼里,總是戴著一副嘲弄世間的笑意的面具,這面具戴得實在是太久了,甚至自己都忘了,那個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偽裝。

「其實招琪跟墨狼流的確有點相似之處。他們曾經,可都是雪狼哪」

芍藥听聞此言的,大為驚訝。靈雀竟然曾經是雪狼?

招琪的確曾經是雪狼族的一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跟別的同齡雪狼一樣,都有父母的陪伴與疼愛,而他,從小就沒有父母。隨著年齡稍長,他發現了自己跟其他雪狼更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他沒有那一雙尖利的獠牙,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雪狼族引以為榮耀的那一身銀亮的皮毛,他有的是天生怪力,他有的是一身黯淡無任何光彩的灰白色皮毛。族中每一頭雪狼都排斥他,嘲弄他,好像他生來就是卑賤的。除了頭領的兒子,那只跟自己同日出生的雪狼——逸和,似乎才把他當成朋友。可是這又什麼用呢?不管他怎麼努力,立多少戰功,永遠都不會被人認可。與外族戰斗時展露出的力量,只是讓其他雪狼看他的眼神從輕視與不屑變成恐懼與不安。他,永遠都被疏離于族群之外。

後來,他才明白一切緣由。多年前,雪狼族中的一支守備隊伍因為守夜時出現疏漏,導致外族妖魔夜襲全族,族群死傷慘重,首領將負有責任的雪狼盡數驅逐,上下供有十九只雪狼受到牽連。這十九只雪狼組成墨狼流,與雪狼群形成對峙,不相往來。沒想到,墨狼流的首領跟雪狼群首領的女兒暗中相愛,誕下了灰白古怪的他。母親難產死去,雪狼群利用剛剛誕生的他作為誘餌,精心為他的父親設計了陷阱,那只墨狼果然中計,被活活咬死。新仇舊怨,讓墨狼流從此與雪狼族徹底決裂。而他,從出生時,就害死了母親,成了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之一。(我最近一定是狗血肥皂劇看多了ORZ)

這就是他的全部身世,他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將如此了。直到有一年,族中突然爆發疫病,隨著疫病帶來的恐慌蔓延,開始有流言說是他帶來了這等不祥的瘟疫。流言伴著疫病的傳播也愈加肆虐,最終,新任首領逸和迫于壓力,親自將他趕出族群。最後一個傷害他的,竟是自己當成唯一朋友的逸和。這大概就是命運給他最大的諷刺了吧?被逐出的那天,下起了大雪。他帶著渾身累累的傷痕,茫然地看著漫山遍野的白,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棲身之所。又或者,這樣的生命,或許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于這世間。寒冷讓身上的痛麻木了,心里的傷也早就沒有了知覺。就在他快要放棄生的意志時,兩個人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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