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杰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安慰著離離「沒有,只是聞到你媽媽做的飯菜的香味,所以餓了打算去廚房偷菜吃呢,可是你黏著我,我怎麼去對吧?」趙杰扯開話題,不想提起尚信。
離離轉了轉眼珠,笑眯眯的看著趙杰「怪不得以前哥哥總是叫你老鼠,杰哥哥果然很貪吃。」听到離離三句不離尚信,趙杰頗為惱怒,可是面對離離就算是他有滔天怒火都發不出來,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閑聊。趙杰想要轉移話題,在牆壁右邊看見貼著一張紅紅的獎狀。趙杰走過去細看,是離離上個學期得的三好學生獎狀。
看見趙杰注意到自己的獎狀,離離頓時笑開了,蹭到趙杰身邊,笑眯眯的看著趙杰,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副來夸我吧,來用力夸我的樣子。趙杰一轉臉就看到離離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輕輕的模了模離離的頭,「看你這樣子是想和我討獎的吧?你說,好歹我現在可以養活自己,給你買個東西什麼的也沒事。」
「真的嗎?嘿嘿嘿……杰哥哥最好了!」離離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自己想要什麼,就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用手揉了揉鼻子,鼻尖紅紅的一小塊。趙杰想笑又有點擔心,離離現在11歲了,可是因為在娘胎里就沒有調養好,一出生就虛弱,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是常年生病,難得有比較健康的時候。
因為身體的緣故,學校上課也是常常都沒辦法按時去,可是離離像尚信,也很聰明,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成績卻非常好,讓李月是一面欣慰一面悲傷。
本來身體不好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精力,可是離離卻不同,即使身體不舒服,一般也不在臉上表露出來,總是愛鬧愛玩,玩起來比男孩子還瘋,沒少讓李月操心,但是離離卻也很懂得分寸,只在親近的人面前這樣胡鬧。
離離癟了癟嘴,正想和趙杰說話,重新說說她的要求,李月就從廚房進到大廳里了,隔得並不遠,她剛才听到了趙杰和離離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一看離離還要張口,低聲清咳了兩句,趁著趙杰不注意的時候給了離離一個警告的眼神。
離離委屈的癟了癟嘴,但是還是順從了李月的意思,沒有再提起要獎勵的事,而是拉著趙杰往自己房間走。捧出一疊獎狀一張張給趙杰細數,這張是什麼競賽得到到,那張是哪個學期獲得的。雖說沒有在提起,但是在趙杰看獎狀的時候離離眼楮亮晶晶的看著趙杰,渴望的眼神讓趙杰感到好笑。
李月本來打算叫趙杰和離離去吃飯,可是看見離離少有這麼開心,連一般珍藏起來的獎狀都如數家珍的展示給趙杰看,李月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打攪兩人。看著兩個人說話的和諧場面,李月想起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的兒子尚信,心里有點酸澀,要不是自己孤兒寡母的,憑著尚信的聰明和認真勁,又如何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門口發了一會呆,等李月回過神來,看見離離還在纏著趙杰說話,想起放在桌上的飯菜在這樣的天氣熱氣散的快,趕緊進去拉起離離,趕她去吃飯。離離被拉起來,對著李月做了個鬼臉,然後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李月無奈的對趙杰笑笑「離離沒煩你吧?她哥哥不在,你也知道她身體不好,總是不去上課,在學校也沒什麼好朋友,又是愛玩鬧的性子,被憋壞了才會一見到你嘰嘰喳喳個不停。」
「沒有煩我,就算真被離離煩我也很樂意,我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哪有哥哥煩自己的妹妹的。」李月欣慰一笑,和趙杰一起進了連著廚房的一個小房間,那里是專門吃飯的地方。
趙杰一進去就看見離離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還細心的將碗筷全都擺好了,雖然小鼻子一聳一聳的聞著菜香,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但卻沒有動筷子,而是等待著趙杰和李月,一看見他們進來,離離眼楮一亮,接著小聲的抱怨道「我還以為你們就在後面,可是卻過了這麼一會兒才過來,我肚子餓的咕咕叫呢。」
說完肚子還配合的真響了一聲,離離的臉頓時有點紅。李月和趙杰都笑了,離離的臉更紅了,嘟囔道「有什麼好笑啊,餓了肚子叫兩聲不是很正常嗎?」。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著飯,李月給趙杰夾了一只雞腿放進他碗里,趙杰又夾到李月碗里。
「你這孩子,我特意夾給你吃的,你又還回來,是不是覺得不合胃口還是太油膩了?」李月嘴上不高興,心里卻是很開心的。說完又夾給了趙杰,趙杰本想推辭,因為尚家並不寬裕,這滿桌的菜估計將是李月想著他今天要回來祭拜給特地準備的,而離離啃著另一只雞腿,用油光光的嘴對著趙杰說「你還是吃吧,我媽她是一定不會吃的,你不吃等一下就落入我的嘴中了!」
趙杰這才咬了一口,滿嘴的香味,心里一股股的暖流流過。這就是家的味道,這就是親人的關懷,他趙杰在這世上孑然一身,唯一認同的家人就是眼前兩個了,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們!
就在他們一邊吃飯一邊閑聊的時候,忽然一個中年大嬸沖了進來,還一邊嚷嚷著「月妹子,不好了!胡里他要搶佔我們的地!真是欺人太甚了……」大嬸滿臉的怒火一進房間,才忽然發現多了一個人,嘴邊的話停了下來,盯著趙杰看「咦,這不是小信啊,剛猛的一看,我還以為你們家尚信回來了。」
大嬸眯了眯眼「這不是趙杰嗎?!怎麼會在這兒?」李月卻是關心她剛才進來嚷嚷的那件事「你進來的時候說什麼來著?什麼胡里要搶佔我們的地,這是怎麼說的?怎麼忽然一下子冒出來的事?」大嬸卻是一坐了下來,滿臉的憤怒,開始說起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