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亮著的燈也忽然一下子滅掉了,接著就是卷動閘門被關上的聲音。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起黃屏就飛快的跑向出口,撲到門邊想要阻止趙杰,卻已經晚了,門已經緊閉了。黃屏歇斯底里的喊叫,手不停地拍在金屬的大門上,在寂靜的夜里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無論黃屏怎麼喊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這會她已經可以肯定趙杰已經走遠,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黃屏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低聲的哭泣。望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黃屏止不住的顫抖,站起來在門邊的牆上不停地模索,終于找到了一個凸起來的點,用力的按下去。
節能燈明亮的白光終于重新照射在這個房間里,耀眼的白光晃花了處在黑暗中好一會黃屏的眼楮,黃屏情不自禁的用手阻擋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卻還是被刺激的流下了淚水。黃屏靠在門上,身體蜷縮成一團,臉抵著膝蓋,壓抑著哭泣,想盡量忽略自己是孤身一人處在這樣冰冷空曠的環境里,想把心里的恐懼降到最低,卻發現無濟于事,反而讓自己越來越害怕。黃屏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這樣的安靜讓人想發瘋,她很想有人這時候能陪她說話,哪怕只有一句哪怕這個人是趙杰也是好的。
極度害怕的黃屏沒有注意到,從卷門下面傳來的淡淡煙草味。卷門外一片漆黑,只有一只點燃的在煙頭不停地閃動。趙杰靠在門邊的牆上,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听著耳邊清晰傳來的哭泣聲,趙杰不用想也能知道,黃屏一定是蜷縮成一團,頭埋在膝蓋里哭,才會有這樣壓抑的聲音。以前黃屏每次因為她媽媽而躲起來哭每次被他們找到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尚信總是笑她像鴕鳥,而自己則笑她像煮熟的蝦米。
想到這里趙杰的眼神一暗,過去的趙杰從少年管教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趙杰為了復仇而來,他曾經嘗過的痛苦也要讓黃屏嘗嘗,這樣才能平息他內心的痛苦。
邵奇順著那條小道走到一片建設中的工廠中,這片建築因為工廠老板資金周轉出現了問題,未建設完畢的工程擱淺,工程期無限延長,所以這邊現在處于半廢棄狀態,很少有人回來這邊。工廠範圍較大,邵奇進來也不知道黃屏的具體位置,和李楠兵分兩路,方法也很原始只能一邊搜尋一邊不停地喊叫,聲音已經受不了持續大喊大叫,慢慢的沙啞了。邵奇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會,然後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往工廠的西北角走去,接著繼續尋找。
黃屏正處于一片絕望中,忽然听到非常微小的好像是在喊她的聲音,有點像邵奇的聲音,黃屏激動起來,一定是邵奇找到了自己特意留下的胸針。黃屏猛的站起來正準備拍門回應,卻發現聲音又消失不見了,黃屏頹廢的的垂下了抬起的手,原來這只是自己極度渴望下出現的幻听。
但接著她听見邵奇更加清晰呼喊的聲音「黃屏……黃屏……黃屏你在這邊嗎?如果听見了我的聲音,就回應我一下呀」黃屏將耳朵貼在卷門上,邵奇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了耳中,她簡直不知道能用什麼言語來形容現在她激動的心情,終于有人來救她了。
「邵奇邵奇邵奇我就在這邊,你快來救我,我被鎖在一個很庫房里面了」黃屏用力拍打著卷門。趙杰同樣也听見了邵奇的聲音,他把黃屏帶來的時候明明確定沒有人跟著,並且黃屏身上也沒有手機,但那個和她晚上在一起的男生居然還找到這邊來了趙杰飛快的打開卷門,眼帶警告的盯了黃屏一眼。
惡狠狠的對黃屏說了一句「閉嘴,你再叫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那把泛著冷光的小刀又亮了出來,黃屏馬上把即將要沖出口的尖叫生生壓制下去。看著打開的卷門,黃屏懷著滿心的希望,以為自己馬上就能被邵奇救出去,沒料到進來的卻是早應該走掉的趙杰,看見趙杰的那一刻,黃屏的驚恐遠遠超過了驚訝。
「跟著我往這邊走,不許出聲。」趙杰一把扯過黃屏,拉著她就要往後面走去,打算逃開邵奇的追索,可是已經晚了。當邵奇往這邊找過來的時候,這邊亮著的燈無疑是最顯眼的指示。
「黃屏」邵奇跑到庫房里,正好攔住了就要拉著黃屏逃走的趙杰。看到黃屏安然無事,邵奇總算松了一大口氣。看著明顯就是劫持黃屏的趙杰,邵奇眼神尖利起來。
「你是誰,想對黃屏做什麼?」眼看邵奇堵在門口,是走不了了,趙杰反而呈現出一種放松的姿態,左手用刀抵著黃屏,右手用打火機緩緩的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慢悠悠的回到「我是誰,貌似不用和你交代吧,至于想對黃屏做什麼那也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也不介意告訴你,老朋友很久沒見了,總是要敘敘舊的,黃屏,你說是嗎?」。
「無恥」當言語無法解決的時候,拳頭無疑是最直接最快捷的方式,邵奇沖上去直接揍了趙杰一拳,看著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的拳頭,趙杰將煙往地上一扔,輕易的擋住了邵奇。輕蔑一笑「就這樣的水平,還想學電影里英雄救美,不免搞笑,只是小心不要把自己也搭進去就好了。」邵奇咬緊了牙,抬腿朝趙杰腰上踢去,趙杰眼帶輕視的用手一擋,卻被猝不及防的被急速而來的拳頭狠狠擊中嘴角,接著左手中拿著的刀也被邵奇一腳踢落在地上。
趙杰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用袖子胡亂擦了一下嘴角,冷笑到「沒想到我還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