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齊低下頭,將黃屏溢出血的褲腳撕開,看見黃屏白皙的腳上印著蛇的牙痕,再看黃屏痛苦的表情,邵齊不再耽擱,馬上低下頭吮吸黃屏的傷口,然後吐出嘴里含的血,黃屏抬起手想阻止邵齊的動作,卻被邵齊隔開。
當大家都圍過來的時候,邵齊已經在為黃屏吸傷口了。薛謙一把扯起邵齊,對著他吼「你瘋了?這蛇有沒有毒還不知道你就這樣用嘴去吸,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也沒有必要為了她把自己搭進去吧,要是這蛇有毒你怎麼辦?」邵齊推開薛謙,面色沉郁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我早就對你說過了我願意為她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
薛謙呆呆的看著邵齊,滿是不敢置信。邵齊瘋了,真的瘋了。為了個連看都不會多看他兩眼,把他當路人的女生讓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薛謙在心里一遍遍問著,值得嗎?難道愛情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吸引人可以不顧一切只為對方。可是薛謙心里卻又響起一個聲音冷漠的說,要是愛情真的有那麼偉大,當初他**媽就不會不顧他的苦苦哀求和爸爸的黯然神傷離開他和爸爸。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只為自己,相信愛情存在的人是傻瓜。所以他從來不主動追求任何一個女生,那些曾經在一起過的全都是互相在一起玩玩,那些也無一不是喜歡站在風口浪尖,愛出風頭的女生。所以他並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他也不想知道。
本來熊若愚是和黃屏一起走的,可是因為換成她帶路,所以跑到最前面找剛才扔的的標記,導致她反而離黃屏最遠了。當熊若愚趕到黃屏身邊時,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跑得過急。當熊若愚緩過一口氣,看清楚邵齊在做什麼時也吃了一驚。不過旋即心里狠狠感動了一把,邵齊是真的喜歡黃屏吧,他們要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熊若愚示意邵齊停下動作,邵齊用不解的眼神看向熊若愚,熊若愚回一安撫的微笑。熊若愚仔細看了看黃屏的傷口,四排牙印整齊的排列著,牙痕不深比較淺,傷口周圍也沒有異樣,再輕聲詢問黃屏有沒有什麼特別難過的地方,听到黃屏回答正常,說話間也沒有不適,熊若愚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根據外公以前告訴過她關于辨別蛇的那些話︰毒蛇咬傷的傷口表皮上通常有兩個較大和較深的牙痕,且如是出血性蛇毒︰傷口灼痛、局部腫脹並擴散,傷口周圍有紫斑、淤斑、起水泡,有漿如是神經性蛇毒︰傷口疼痛、局部腫脹,嗜睡,運動失調,眼瞼下垂、瞳孔散大,局部無力,吞咽麻痹,口吃、流口水、惡心、嘔吐、昏迷、呼吸困難,甚至呼吸衰竭。狀血由傷口滲出,皮膚或者、皮下組織壞死、發燒、惡心、嘔吐、七竅出血。有血痰、血尿、血壓降低,瞳孔縮小、抽筋等。熊若愚由此可以斷定咬傷黃屏的是一條沒有毒的蛇,其實一般被蛇咬傷了只有四分之一或者更小的概率會中毒,但不論概率多小,只要別咬傷的那個人是自己在乎的,都會很緊張,這是人之常情。
熊若愚輕呼出一口濁氣,笑著對黃屏和邵齊說「沒事,蛇沒有毒。不過傷口還是要簡單處理一下,回去後依舊要去醫院。」左右環顧了一下,熊若愚站起來對邵齊說︰「你在這里讓大家等我一下,我去找找有什麼我知道有用的藥草,采來給她敷傷口。」
邵齊陪著黃屏坐在地下,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你听見了嗎,是沒有毒的蛇,你沒事,太好了。」黃屏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被邵齊握住的手示意他放開,一直密切關注黃屏的邵齊自然知道黃屏的意思,僵硬的放開了黃屏的手,滿心的歡喜像是有一盆冷水澆頭淋下。嘴里的血腥味猶存,可是手里的溫度卻已經冷卻。
黃屏低下頭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眼楮。黃屏用略微虛弱的聲音對邵齊說「邵齊,真的很謝謝你奮不顧身的幫我,不過薛謙說的對,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沒有人會比你自己更重要。所以下次你再也不要在不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去救助別人。」
「你不是別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比我自己還重要。」邵齊看著黃屏一臉堅定,很早之前他就對自己說過,認準了黃屏他就不會變。他不知道黃屏究竟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冷淡,他已經在盡他最大努力去關心她愛護她,可是越是接近黃屏越覺得她身上有很多他不明白的東西,他看不清楚,無法靠近她內心的城堡,一直將他拒之門外。
黃屏沉默,她發現自己在面對邵齊時,最多的是無言以對。她對邵齊沒有那種動心的感覺,而且她也知道邵齊這樣從小生活無憂,健康成長的孩子和她不一樣,他們完全不適合,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邵齊卻執拗的用他自己的方法一點點撬開黃屏那緊閉的心門,不是沒有感動,不是沒有遲疑,但是最後黃屏還是告訴自己,不要開始,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時的痛苦,這樣對他們都好。
邵齊情緒有些激動「你說話啊?你不要每次我一說到這個問題都以沉默來回答我,我不需要沉默,我要你告訴我。」
黃屏抿緊了嘴唇,隔了好一會才開口對邵齊說︰「邵齊上次其實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黃屏還沒說完,就被急匆匆趕過來的熊若愚打斷「這種藥草應該可以先應付一下了。」兩個人都馬上閉上了嘴,熊若愚也將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視而不見,自動忽略。
熊若愚將采來的藥材放在地上,從自己的背包里居然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罐和藥杵。看的李楠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說了句「這也太神了吧,你的背包怎麼什麼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