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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另一種方式(四)

熊若愚試圖動了動腳,發現沒有剛才那麼痛了,欣喜的向李老頭道謝。李老頭笑眯眯的笑納了熊若愚的道謝,接著說「胖女娃,你還沒說你外公是誰吶?」「我外公是陳西,他老人家有時候跑到山里去采藥,回來後有時候會提起李爺爺你。」「噢,原來你是陳老小子家的外孫女兒啊,哈哈哈」李老頭停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露出緬懷的表情「還是你外公身體好啊,以前我年輕時自己跑到深山里找藥材都會找你外公一起去,現在都老了,早就沒有那樣的體力去山里采藥了。」

黃屏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李老頭應該醫術很好,可是為什麼跑到他們學校當個校醫?熊若愚繼續和李老頭聊天「我外公提過您老人家以前一直在開門診,怎麼現在卻來我們學校當校醫?」李老頭這次卻沒有回答,沉默了很久才說「胖女圭女圭,以前我也有個孫女和你差不多大,卻在放學下樓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到送到醫院卻已經來不及了。枉費我自己還是個老中醫,連自己的孫女卻救不了……」听到李老頭居然是因為這樣才留在學校里當校醫,所有人都愕然了。熊若愚呆了很久才像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干澀的對李老頭說「李爺爺,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個話題。」李老頭卻反而恢復了剛才笑眯眯的樣子「胖女圭女圭,老頭子沒事,老頭子我一輩子什麼風浪沒有經過,都看開了,人這一輩子不過就是幾十年,求來求去不過是一場空,到最後不過一抔黃土。」說到最後李老頭的眼神竟直直盯著黃屏,黃屏只覺得李老頭的眼神犀利非常,求來求去一場空?可是不去求的話,或許連空都沒有,只要有一絲機會,黃屏是絕對不會松手的。

熊若愚略帶感激的看著黃屏笑道「黃屏,邵齊你們都回去上體育課吧,等我的腳腫完全消了,我自己應該就可以回教室了,李爺爺,可以嗎?」。李老頭點了點頭,對黃屏和邵齊說到「你們回去上課吧,胖女圭女圭在我這坐兩下,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等她腳差不多消腫了,應該就能回去上課了。」臨走出醫務室的時候,李楠看著熊若愚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對邵齊說「邵齊,是我把熊若愚的腳弄傷的我在這里陪她吧,等一下我再把她送到教室去。」邵齊點了點頭,贊同道「你是應該留下來。」不料熊若愚卻一個勁的搖頭,連聲說道「我看不用了,現在我已經明顯感覺好了很多了,過會我應該就可以自己走,還是不用麻煩李楠了。」

「是嗎?」。李楠看見熊若愚這麼強烈的拒絕自己,苦笑了一下。說到底,也是自己活該,要不是自己總是莽莽撞撞,大大咧咧,大家也不會有那麼多事。直至到現在,一直大小禍闖的不少的李楠心里總算有了些愧疚,開始反省自己。「好吧,既然你不想我留下來,我就和邵齊一起回去上課。不過熊若愚我要鄭重的對你說一句︰對不起。」說完轉身大步先走出去,邵齊看著李楠的背影無奈的笑笑,這個讓人又頭疼又不忍心真責怪的李楠。

邵齊對熊若愚說「這樣那我就回教室了,熊若愚過幾天我再去看看你。」轉過臉溫柔的對黃屏說「走吧」「可是……」熊若愚坐在椅子上朝黃屏做了一個驅趕的動作,笑眯眯的對黃屏說「你快回去上課吧,我真的沒事了」黃屏無奈,只得和邵齊一起出了醫務室。

李老頭瞪了熊若愚一眼「胖女圭女圭傻乎乎的,我看哪一天被人賣了,指不定還給別人數錢呢。」熊若愚指著自己「傻乎乎?李爺爺我哪有傻乎乎的啊,我只是有點老實。再說,我媽說了,人有時吃點虧是好的,不要在小事上計較,吃虧是福氣嘛。」李老頭被熊若愚一噎,看熊若愚呆呆的樣子,真是又氣無處發「你個榆木腦袋,老頭子我是想讓你不要和剛才那個女孩子走得太近。」「為什麼啊?黃屏她人挺好的啊」李老頭哼了一聲「人挺好?我老頭子我老頭子看人看了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女孩子太過精明,你這胖女圭女圭太憨厚了,和她在一起怕是會吃虧啊」熊若愚急道「李爺爺,黃屏她是個好女孩的,我相信她,我們是好朋友。」李老頭嘆了一口氣,說「老頭我也不是說她不是好孩子,只是她心里裝的事太多,心氣兒和眼界又高,沒人好好引導她,怕是要走很多彎路,吃很多苦頭,或許到了那時候她自己可能都還看不明白。」熊若愚听不明白,她茫然的看著李老頭,搖了搖頭。「胖女圭女圭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等到老頭都兩腿一蹬進棺材了,你也大了,這世上的事看多了,到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明白老頭子的話咯。」

邵齊和黃屏並肩朝操場走去,黃屏不想兩人之間的氛圍太過尷尬,主動挑起了話題「邵齊,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一直站在熊若愚身邊,卻不知道怎麼辦。」邵齊靦腆一笑,露出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其實也沒有什麼,你也只是被嚇到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而已。」邵齊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上次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那封信不是我寫的,也幸好上次去赴約的是熊若愚而不是你,要不然現在我都沒什麼臉面見你。」黃屏隨手撿起學校路邊栽種桂花樹下掉落還帶著淡黃花朵的樹枝,深深一嗅。桂花飄香,整個學校道路兩旁都彌漫著桂花的香氣。黃屏拿著桂花枝,眼楮直視著邵齊,對他淡淡的說「其實上次的事我一點都不介意,邵齊,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是做戀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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