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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探夫

第九十一章探夫

難曉已經秘密保護仇勒兩天了,這兩天除了無關人偶爾弄出來的一點小插曲、小誤會,其他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因為要暗中保護仇勒,所以在執行任務期間,難曉都不能回到莊園,也無法陪丈夫和孩子共進晚餐。

當難曉決定接這單生意的時候,也曾就此事與莫遲歡商量過。畢竟她與仇勒的那種微妙關系如果不好好處理,瞞著莫遲歡,就有可能會讓他產生誤會。

說是商量,其實難曉也承認,就算莫遲歡不答應,她也會去。莫遲歡想必也是明白這點的,所以當難曉對他提及此事的時候,莫遲歡沉默了一陣最終還是答應了。

可是當難曉接下這單任務的時候,又覺得自己這次實在太過輕率了,就算對方是仇勒,就算自己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她也不應該沒有經過查證就接下了這單任務。

她隱隱覺得這件事的背後還隱藏了什麼。

總覺得暗地里有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她拉開,一不留神,她就有可能落盡某個不知名的圈套……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莫遲歡,想到了那個讓她覺得安心的男子。

也許是自己最近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了,又或許是呆在他的身邊太久了,所以一時不太習慣。難曉在心里暗暗想道。

當到了第六天,仇勒那邊依然沒有一點動靜的時候,難曉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她甚至開始懷疑仇勒是不是在被人追殺,他之所以請她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可不管她心里多麼有疑慮,她也不好當面質問仇勒,這樣不僅是對他的不信任也是對他的傷害。她唯有極力忍耐著,希望那些凶徒早日出現,她也可以早點回去。

她想回家了,想她的孩子,也想念她的……丈夫莫遲歡。

曾經听人說過,女人一旦有了感情,做事就會有牽絆。當時難曉並不贊同這句話,一方面她不覺得所有的女人都會被感情所羈絆,另一方面她也認為不僅女人,男人同樣有可能會被感情羈絆。

現在她開始慢慢相信了,她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和她結婚以前,她每次執行任務再久都不會有這種焦躁不安的感覺。她開始會想,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莫遲歡在做什麼,他一個人在家還好嗎,中午他還會回莊園里吃午餐嗎,還有……他會不會想她?

思念愈發的難以壓抑,難曉想要回家的心也愈發的急切。運用仙人谷絕頂輕功探查了一下方圓幾百里的動靜,沒有發現什麼潛在的危險,又召來大弟子路南讓他坐鎮,自己則抽空回一趟家。

這六天以來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己又做好了周全的安排,在她回去的這段時間里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對,可是她千算萬算卻少算了一著。

所以她一離開仇宅,仇勒就出事了——

…………

難曉用最短的時間趕回莊園,此時應該是午餐時間。若是平時,她和莫遲歡一定會挨坐在一起用午餐。她不在,莫遲歡中午就不必驅車回來。時隔六天,那張飯桌差不多都涼了吧——

盡管心里知道他不會回來,沒有必要要回來,但是她第一站還是回了這里。

這是不是說她潛意識里還是希望莫遲歡回家的?相信即使她不在莫遲歡還是會回到他們的家吃飯?

難曉不說話了。

是,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也衷心期望莫遲歡如她所想的那樣,真的回來了——

難曉加快步伐,利落地推開門,迫切地張望著他們用餐的地方……

空的竟是空的

難曉迫切的心猛地一涼,熱烈的眼神還來不及褪去就轉而凝滿了失落。僵立了一會兒,難曉抬步慢慢朝桌子走去——

伸出縴細柔韌的雙手,輕輕撫模著桌上的每一條條紋,腦子里無意識地回放著她與莫遲歡吃飯時的情景,波瀾不驚地眼里蘊滿了深情……

後來,難曉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那張桌子,推開了臥房里的門。無精打采地她想到床上睡會兒,卻在打開門的一剎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期然的映入眼簾——

那人赫然就是莫遲歡

他合著外套,皮鞋都沒有月兌,整個人醉醺醺地倒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發出均勻而平緩的呼吸。

難曉的心忽然脹得厲害,酸澀得說不出話來。

他在家,他就在他們的家——

難曉一顆黯然失落的心在見到莫遲歡的第一眼就徹底地消逝無蹤,不管他是在餐桌上吃飯也好,還是倒在床上睡覺;不管他是清醒的還是在沉睡,只要他在,就好了

直到這一刻,難曉才驟然發覺她對莫遲歡的感情——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這麼在乎他;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不能沒有他——

床上的莫遲歡悶哼著翻了個身,面對著里側繼續睡。

他喜歡面對著里側,即使在睡著後無意識的狀態下,如果沒有其他的特殊情況,他都會向著里面翻身,面對著里側。

因為難曉就睡在他的里側——

他喜歡睜開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她,確認了她在他身旁,他才會安下心。

難曉听到他的悶哼,連忙來到床畔,盯著莫遲歡熟睡的臉細觀。

他是睡著了還是醉倒了?

要說睡著了,他分明就有很重的酒氣。可要說他是醉倒的,又不太可能,莫遲歡是有名的千杯不醉,听江寒冬笑說他和顧翎歌兩人的酒量都拼不過他。

莫遲歡愛喝白酒,而且是力最大的那種白酒。沒有人知道他的極限是多少,只是江寒冬說有一次他看見沒遲歡喝了兩瓶白酒還沒有一絲醉倒的跡象……

「莫遲歡——」難曉側坐在床沿,彎下腰在莫遲歡的耳旁輕喚。

莫遲歡耳朵動了一下,人卻沒有轉醒。

「莫遲歡,把外套月兌了再睡,小心起來著涼。」莫遲歡不像她,不懼嚴寒也不懼酷暑。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會因沒蓋好被子感冒發燒也會因勞累過度而暈倒。

莫遲歡的睫毛跳了一下,眼珠隔著眼皮轉動了一下,也許是他太累了,想醒過來可就是無法睜開眼。

難曉見此,心疼了一下。模著他的臉,讓他好好睡,不再張口喚他了。

瞅著莫遲歡良久,才悄悄起身走出去。不一會就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床頭櫃上。

擰了一把熱毛巾,安靜而又小心翼翼地為莫遲歡擦拭著臉。擦完臉後,又輕抬起莫遲歡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細細擦淨。在擦到他的第三個手指的時候,無意中瞥見他中指的指甲里有一痕血絲。難曉心中一突,莫遲歡這是?

細細檢查了他的周身,直到確認了他的身上沒傷痕之後難曉才稍稍放下了心。

將他腳上的皮鞋月兌去,又將他的身體抱起將他的外套月兌掉,才給他蓋上被子,讓他安穩的睡一覺。

她睡覺的時候,難曉就一直陪在他身邊。莫遲歡睡覺很安靜,自始至終都沒發生什麼聲響,坐在床畔望著他的難曉,不一會就沉入了夢鄉。

這六天以來,因為要保護仇勒,她睡覺也不敢睡得太沉,得隨時注意周遭的動靜。也許是這最近的一個月睡眠很足,讓她習慣了這種較為清閑的生活方式,突然要恢復以往的作息習慣會有點難度。

以至于這時候她犯困。

難曉睡覺很特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打坐修煉,絕不會相信她是在睡覺。因為她睡著時與清醒時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坐姿,臉上的表情幾乎都一模一樣。只有一點,那就是她的眼楮。

睡著時眼楮是閉著的,清醒時眼楮是睜開的,也只有從她的眼楮,你才知道她是不是在沉睡。

她的腦袋很端正,只要她想,即使睡覺的時間再長,她的腦袋都不會有一絲低垂的趨勢。

所以當莫遲歡頭痛腦脹地揉著太陽穴醒過來時,陡然看到床沿安坐的難曉,差點一把將她抱住吻著她的唇問她怎麼回來了。

待湊近一看,才知道他的曉兒原來是睡著了。

連續陰沉了六天的臉因為她的歸來而重新展上了笑顏,莫遲歡情不自禁地擁緊著難曉,頭輕依在她的脖頸,聞著這許久未曾聞過的幽香——

夢中的難曉感覺自己正被一個溫暖的熱源包裹著,全身暖洋洋的,軟軟的,安心的。讓她舍不得睜開眼,閉緊眼完全沉浸在她美好的夢里……

莫遲歡失笑。很少看到曉兒這樣慵懶貪睡的樣子,這樣的她,奇異的竟覺得好親切、好溫暖。她依偎著他的感覺,會讓他覺得他莫遲歡真的是她最信賴倚靠的人,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願意在他的臂膀下老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吧——

莫遲歡輕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後輕輕地把她放下來,平躺在床上。然後自己也躺下,面對著里側,伸出手摟著她——

他的腦袋慢慢前移,直到貼近了難曉的臉龐才停下,然後看著夢中的她咧著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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