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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路窄

莫遲歡得到證實後,立即驅車前往冷面所在的那間小屋。

他動用了所有的力量、歷時四年才終于知道了她在哪里,而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錯過。

難曉趕回小屋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以前每當這個時候羈兒和初雪初晴兩個丫頭總是會站在門前迎接她回來。可是這一次,她站在門前很久了,還是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難曉輕提一口氣飛上了小屋後的閣樓。

長身屹立在閣樓,傾听著樓內的動靜——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小樓的寧靜,也打破了難曉心里的最後一絲理智。

「羈兒——羈兒——」難曉焦急地呼喚,若說這個時候,楚羈也該放學回來了。平日里只要她在家,就一定會粘著她的羈兒這次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他到底去哪了?

難曉的呼喚遠遠地傳出去,躲在暗處的女子嘴里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為了能夠多讓她痛苦一點,她絕對不會現在就出去。她在等,等著她著急,等著她發瘋,等著她像個低賤的可憐蟲一樣哭著求她,然後被她狠狠地踩在腳下。

「初雪——初晴——」難曉呼喚了好久,也沒有听見楚羈的回應,又喚起那兩位姐妹來。

她知道憑著初雪的沉穩和初晴的機智,一般人不可能輕易動得了她們。除非……她們真的遇上了什麼狠角色。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她們落入別人的手里,而是怕她們發生了什麼意外。剛才那一聲槍響,徹底震碎了她的心神。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一定會保護她們,決不讓他們有一絲的意外和凶險。

漸漸地,難曉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不能自亂陣腳。如果她都方寸大亂,那麼還有誰能救得了他們?

安靜下來的難曉,慢慢平復著自己不安的心。輕輕默念著靜心咒,難曉在最快的時間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然後運用自己至高無上的內力傾听著周圍的動靜,耳朵微動——微風劃過樹梢,鳴蟲在樹丫中啼叫,屋外小車停靠,無數的聲音在她耳中溜過,又被她一次次過濾。最後——

難曉豁然抬起頭,眼楮直盯盯地盯著閣樓外的一個角落——

姚思露還來不及收回惡毒的目光,就對上了難曉投射過來的犀利目光。

「喝」姚思露駭然抽了口氣,就在剛才那一刻,她竟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那壓力壓得她的胸口好堵,堵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但一想到這個女人馬上就會成為她砧板上的魚肉,心中的恐慌頓減。看向難曉的眼里少了畏懼,卻多了一絲輕蔑。

姚思露得意地挺了挺胸,朝著難曉陰陰笑起來。

難曉微微皺了皺眉,耳朵不耐煩地動了動。盡管這樣說很不客氣,但是她還是想說這個女人的笑聲真的很難听,不僅難听,而且還很刺耳——

「他們呢?」難曉冷著臉問。

「呵呵,江南筱,你真的忘了我是誰?」姚思露猙獰著臉問。從某一種意義上說她和仇勒之所以會弄到今天這地步,是因為她姚思露。而她,四年後再見時,依然還能這樣冷靜地面對她,而不是像個瘋婆子一樣撲上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我為什麼要記得你?」這本是句極不客氣的話,但是出自難曉的嘴里,卻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語氣里沒有不屑,也沒有諷刺挖苦,有的只是冷冽。

而這冷冽不是因為四年前的那段恩怨,而是為了那些可能正遭遇危險的人擔憂。

「為什麼要記住我?……哈哈,江南筱,你覺得你不該記住我嗎?如果沒有我,你此時應該還和仇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如果沒有我,你又怎麼會傷心到跳崖?如果沒有我……」

「不是因為你」難曉打斷了姚思露的話。她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人在做過那麼多傷害別人的事後,竟然還可以說得這麼滿足得意,就好像這是多麼大的功績一樣,沒有絲毫愧色,反而還以此為榮。

「什麼?」姚思露得意的嘴臉微微僵了一下,但是馬上又得意地笑起來。如果這是那個可憐的女人想要保留自己最後一點自尊的話,那麼她可以接受。並且還會樂此不疲地將她最後一點自尊擊潰

「不是我難道還是因為你自己嗎?」。

「是」

「什麼?」這一次,姚思露真的有點糊涂了。

「離開他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仇勒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所以她離開了。

有時候,她真的很討厭自己的冷靜和理智。明明心里有他這個人,明明知道只要原諒他這一次就可以與他繼續在一起,但是她做不到。

這不僅是因為她難曉的感情里容不得一絲雜質,也是因為在仇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一陣寒冷,刺骨的寒冷——

就在那一刻,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這個男人,並不是她一直默默尋覓的那個人

姚思露還想反駁什麼,卻被難曉揮手打斷了︰「他們人呢?」

雖然相信初雪、初晴那兩個丫頭的實力,但是面對著面前這個心機深沉而歹毒的女人,她忽然沒有那麼肯定了。

「想要見他們啊?可以啊……不過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姚思露話一說完,就立即閃到一邊,從後面的角落里突然竄出幾個彪形大漢,將姚思露擋在身後。

難曉冷眼一一掃過面前站定的幾個持槍大漢,又看看身後一臉看好戲的姚思露,暗暗調息,她知道接下來會有場惡戰。

而這場戰斗,無疑她怎麼都不可能是贏家。

因為羈兒他們在她手里,而她根本就不知道人被他們藏到了哪里。

「呵呵呵,江南筱啊江南筱,你說你要是那次跳崖的時候就死了那該有多好,也不用再呆在世上受這些苦了……更可恨的是活就活著,還跟人鼓弄什麼玄虛……冷面,冷面,怎麼?是不是被人們當神一樣的崇拜覺得很爽、很酷,嗯?」姚思露美麗的臉已經完全扭曲,臉上除了痛恨就是嫉妒。

這個女人,一直都被她狠狠踩在腳底下的女人,憑什麼能夠贏得仇勒的心。讓那個該死的臭男人把她當作一坨臭狗屎似的急于要把她踢開,她江南筱到底憑什麼?

還有那個小咋種,她姚思露永遠也忘不了是誰毀了她的臉。憑什麼這個懦弱膽小的江南筱可以讓他們如此珍視,為了她不惜發瘋發狂,而她就活該是那個被糟蹋的一個?

該糟蹋、該毀容的人應該是她不是嗎?反正她在世上活著也是一種恥辱,見證丈夫背叛、自己尊嚴掃地的恥辱

姚思露從不覺得難曉有什麼真本事,就算是上次親眼見到她救于家父子,她還是不相信。

或許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

她不願意相信一個曾經備受她欺壓的人有一天會比她強、會比任何一個人都強在她心里,江南筱只是那個卑微怯懦的江南筱,也只能是她

只有在她面前,她才能有一種凌駕于她之上的感覺。如果她不再是她,那麼她的所有自信與驕傲都會崩潰的

難曉直接無視姚思露的譏諷,在她看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而且還瘋得不可救藥。

姚思露見她無視自己,火氣瞬間又飆升到了另一個新的高度。陰狠的揮揮手,對著站在她前面的幾個持槍大漢斥喝︰「抓住她,把她的眼楮給我挖出來」

大漢們听到命令後,立即扣動扳機,對著難曉所在的方向掃射而去——

…………

「陳秘書,還要多久?」莫遲歡第十九次看表,也是第十九次問著前面專心開車的陳秘書。

因為莫總實在太過心急,以至于不願意耽誤那個時間來通知司機小李,而他又知道她向來開車很猛,所以一把把她按上了駕駛位。

但是顯然,莫總現在應該後悔了。如果他知道難曉姑娘住在哪兒,他會一腳把她「踢到」後座自己來開車吧?

「莫總,很快,很快就到了。」

「又是很快陳秘書,你已經說了十個很快了」此時的莫遲歡就像是一個心急的孩子,往日的沉穩早已不見了蹤影,坐在車的後座沒有一刻安生過。

陳秘書好笑地搖搖頭,她須得說這樣的莫總比那個整天崩著臉、黑著臉訓斥人的莫總好多了,最起碼不會讓她戰戰兢兢。

「是嗎,有這麼多啦?」

莫遲歡瞪著她點點頭。

「不過莫總,這次是真的快了。喏,你看,前面那小屋就是——」秘書陳緩緩停下車,想伸出手指給莫遲歡看。

誰知,她還沒有開口,莫遲歡就已經「嘩啦」一聲拉開車門,如一頭矯健的獵豹一樣朝著目標沖了過去——

秘書陳看著那個在五彩的彩霞下奔跑的身影,嘴上浮起一抹笑︰「莫總,要加油哦」

莫遲歡奔跑著,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眼楮痴痴地望著那一方小屋︰

曉兒,我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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