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漲起來了,海浪也開始洶涌。每一次海浪過來,丫頭就將自己的鼻子和嘴巴都貼到我的胸前,任憑海浪在她頭上洶涌,她只是吃著我的氣味。而我就比較麻煩了,只能跟著浪頭過來的走勢小心踩水躲避。兩只手臂都抱人去了,嘴巴和鼻子就沒有什麼可以保護了,只能自己試著閉氣。結果搞得我嗆了兩口水。幸好我是游泳的老鳥,雖然嗆水而沒有生命之虞。
不過丫頭卻還是注意到我嗆水了,抬起頭來看看我,見我咳得雙頰漲紅,關切地道︰「怪叔叔,我們回去吧,你死了沒人帶我沖級,沒人抱我,沒人親我,丫頭就郁悶死了。」
我心道我還死不了。不過誰知道呢,我清楚知道很多名人都是死在海灘上的,保不準下一個就是我,盡管目前我還不是名人。而且我也正想找個借口回去了,免得老是這樣,弄不好會擦槍走火的。
「好吧,我們先回去。」說完之後,我就帶著丫頭往岸邊游。
丫頭從我懷里掙月兌了出來︰「怪叔叔,我自己游。」
兩個人終于安全抵岸,我克服浮力差走進空氣中,身體有些沉重。而丫頭則從里面一出來,就緊緊抱住了我︰「怪叔叔,你還活著,真好。」
我苦哭笑不得,但很快眼楮里就有一滴東西下來了,滴在了丫頭的臉上。
丫頭的身子一顫,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依舊緊緊地摟著我。
過了一會兒,丫頭終于松開了手。兩個人胡亂看了一會漆黑的海的夜景,丫頭大約又在做到仙山沖級的夢,不過一會兒也就看膩了。又在海灘上打鬧一陣,回去換好衣服,丫頭帶著我回家去了。
現在已經很晚,丫頭不願讓我去坐出租車回家。而到家的公共汽車也沒有了。所以原本送丫頭回家就變成了丫頭帶我回家。好在丫頭似乎是一個人住,所以也沒有驚動到別人。
我知道這個地方比海里更危險,為了不繼續陷下去,我提議到游戲里面去。丫頭也幾個小時沒進游戲了,正懷念得緊,當即一拍即合。
丫頭家里有閑置的「游戲壁櫥」,她給我調試了最好的一個,讓我躺了進去,然後她自己也進去了。
進了游戲,還在怪物堆里。
丫頭神秘地咯咯一笑︰「怪叔叔,你剛才為什麼急于進游戲,是不是怕丫頭吃了你?」
我當然不會承認,別說丫頭不會開心,我也沒有面子。于是我大談特談怪叔叔飽經風霜久經考驗的往事,最後血淋淋的證據無不指向一個事實,怪叔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丫頭听完我的高談闊論之後,也不揭破我,只是笑道︰「好啊,既然怪叔叔不怕,那就跟丫頭回到小屋里吧,看丫頭怎麼整治你。」
我心中一驚,不過細細想想,也就不再害怕,拍著胸脯道︰「誰怕誰,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整治誰呢。」
說完我當先就向小屋走去。丫頭得意地倚在我的身邊,卻不知道早就被我算計了。
遠遠看著小屋已經到了,我這時候才使出了殺手 ︰「丫頭,今天是我們在小屋的最後一天了,前兩天晚上風平浪靜,小老白給我們的裝備還沒有用上。我想今天晚上應該來了。我們就埋伏在外面,看小屋里有什麼古怪吧。」
丫頭點點頭,忽的明白了什麼︰「咦,我說怪叔叔怎麼忽然膽子大了,原來早有預謀啊。今天丫頭就放過怪叔叔,改天一定把怪叔叔蒸了吃了。」
我的心中狂汗。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丫頭剛剛成人,還沒有嘗到人味,想給自己舉行一個徹底的成人儀式,本來也無可厚非,卻生生被自己逃避了。誰讓我家里有一個斬不斷理還亂的母老虎呢?
我直接發信息給丫頭道︰「別說話,要說話發信息,別被發現了。」
丫頭點點頭,忽的發信息道︰「怪叔叔,丫頭忽然想起,裝備還沒有帶出來呢,丫頭回去拿吧。」
取出土地符正要捏碎,我卻一把攔住了她︰「昨天晚上的事情讓我很後怕,我不敢再讓你一個人回去了。大家走路吧。」
丫頭道聲好,我們一路疾奔,十分鐘後已經回到姑蘇水榭。丫頭進去在物品保管人那里拿出裝備,出來給了我,然後我們兩人又原路奔了回去。
路上我對丫頭道︰「我現在裝備了裝備,小老白給我裝備的時候,肯定已經斷定我一個人可以搞定,呆會你不要出來,吃經驗就行了。」
丫頭點點頭,嘴里答應了一聲,我們又回到剛才埋伏的地方了。
就這樣,跟丫頭一直等了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中間,丫頭要麼在頻道中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要麼伸出手在我的臉上和身上捏著玩,總是沒有一個消停。我也由著她玩,反正今天沒有睡覺,正好讓她把睡意玩走。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路上終于出現了三個黑影,向小屋奔了過來。到得小屋前面,其中一個黑影掏出一把鑰匙,打開屋門鑽了進去,另外兩個在外面望風。
那個黑影一直在里面鼓搗,好一陣都沒有出來。
這時候丫頭在頻道里對我道︰「恭喜怪叔叔,你又答對了。這家伙進去也不點燈,外面還找人在那里望風,肯定非奸即盜。」
我笑道︰「丫頭沒有進去,奸是不可能的。多半是盜了。」
丫頭不依,在我身上用她雪白的粉拳捶了一下。
這時候望風的兩個人忽然沉聲問道︰「誰?」
里面的聲音卻欣喜地道︰「找到了,你們兩個纏住敵人,我先走。」
只見一道黑影從小屋的屋門竄出,折向他們來的方向,飛奔而逃,另外兩個卻向我們這里撲來。
丫頭對我道︰「怪叔叔快,去攔住那個家伙,這里兩個交給我。」
我也沒有思考,象離弦之箭一樣朝那個逃跑的家伙竄去。路上兩個家伙試圖攔住我,卻連我的影子也沒有撈到。
這時候就听丫頭清越的聲音叫道︰「賊子休走,姑女乃女乃在此。」
三道劍光,忽然打得難分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