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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句話時用的是陳述句,仿佛揣定許墨年不會拒絕。事實上,他也真的沒有拒絕,只是愣愣看著我,好半天才傻傻地點了點頭。

我看他那個樣子不由就笑了,正笑得開心了,冷不防卻听見他道︰

「怎麼什麼事都讓你給搶先做了啊!」

「這話怎麼說了?」我有些好奇,問他。他便眨巴著眼,仿佛挺苦惱似的對我道︰

「你看當年咱們在一起時,也是你先表白的。現在談婚論嫁了,竟然還是你先求的婚。你要不要這麼主動啊?」

我被他這句調侃的話語堵得無言以對,只能朝他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他卻笑了,一把摟住我的腰,很緊很緊︰

「不過我很開心,夏夏。有你真好。」

他的笑容燦爛,形狀完美的一雙丹鳳眼里似有無限深情,竟比這漫天夜色的星辰還要閃亮。

我趁著還沒去t市前向公司請了個短假,和許墨年一起回了趟老家。雙方父母老早就知道我倆的關系,也都做好了準備,所以我們的結婚證扯得很順利。不過沒辦酒席,就是兩家人加上幾個親近的親戚朋友湊在一起吃了個飯,然後我就成了已婚人士了。

婚前和婚後倒也沒什麼區別,我還急著回去上班復工,也不能在老家多待。所以沒過幾天就要踏上了回北京的火車。

老家離北京頗有些距離,坐火車需要十來個小時。我和許墨年買了臥鋪票,幸運的是兩人都是下鋪,相對坐著還能頭靠著頭吸溜個泡面。晚上睡覺的時候,在顛簸的火車上我有些睡不著。不過整個車廂早就熄燈了,隱約還能听見陌生男人打鼾的聲音。我也不好意思和許墨年聊天,便只能睜著眼發呆。

正發呆著,手機卻突然響了。我打開一看竟是許墨年的短信,短短幾個字,卻讓我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睡不著?】

我笑了笑,忍不住朝對面床的男人看去,卻只看得清一個模糊的輪廓,他的臉龐隱在深幽的墨色中看不分明。想了想,我也回了個短信過去︰

【你怎麼知道?】

沒過多久,短信就又回過來了︰【我是你老公嘛,當然要和你心有靈犀。】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悶悶發出笑聲來,然後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他的短信,話語卻有些調侃︰【要不要老公牽著你的手睡?】

【怎麼牽啊?】我下意識的就回問了過去,沒多久就听見對面床上的男人低聲開口,是我熟悉的溫柔繾綣的語調︰

「老婆,把手伸過來。」

我听話的從被中把手抽出來往他那邊伸過去,然後只是片刻就感覺到他握住我的。他的手很暖和,帶著一種我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讓我很是迷戀。

而緊接著無名指上就感覺被套進了個什麼東西,我一愣,下意識的就想抽回手,卻被他緊握住,像是挺漫不經心的道︰

「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了。」

「給我看看啊……」

我不依不饒,拼命的想要抽回手。于是他終于認輸,放棄似的松開我的手。然後我終于得以看清無名指上到底是被套了個什麼東西。

很簡單的一個圓環,安安靜靜的套在我的無名指上,尺寸很合適。借著車窗外微弱的燈光能看清圓環上沒什麼花紋,而緊挨著手指的內側似乎刻有什麼東西。我不由將戒指取了下來,看見內側果然刻有一個字。很簡單的一個年字,粗糙的刻工,想必是許墨年那廝自己刻下的。

我只覺得心尖仿佛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忍不住便對著他道︰

「把你的取下來給我看看。」

這次他倒沒嗦,很痛快的就把自己的戒指取下來遞給我。果然那個稍大一點的指環里面刻著一個夏字。

我把戒指還給他,他接過後,貌似挺漫不經心的對我道︰

「不是什麼好東西,白金的。錢是我從小到大存下的私房錢。等以後賺錢了我再給你買個大個的,三克拉的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調侃,于是我也笑了,悶著聲音對他道︰

「還不把手給本宮伸出來。」

「遵命。」他悶笑,很痛快的把手伸了出來。

我倆隔著一條走廊的距離,兩只手十指相依的緊握在一起,彼此無名指上的戒指相疊在一起。而通過手相連的,還有彼此的思想、彼此的真心、彼此的愛意。

這一刻,我是真的很幸福。所以掉下來時,才會尤其痛入骨髓,尤其椎骨銘心。

回去上班沒多久後,我就跟著公司另外兩個編劇一起去t市參與培訓。因為是st公司自掏腰包組織的豪華培訓,所以吃住用行都很不錯。請的老師更是一個比一個重量級。

我在t市待了三個月,卻過得猶為充實開心。其間還和同我一起培訓的林嵐一見如故,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而經過這一次培訓,我腦海里已初具一個劇本的雛形。也開始慢慢動筆寫了點人物設計和大綱,雖然還不能和名家相比,但我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三個月的培訓結束後,我就從t市回歸。回去前給許墨年打了個電話,他好像有工作走不開。我也很理解,恩準他可以不用過來接機了。

結果剛下飛機,出了機場大廳就看見門口杵著的那個男人。剛入秋的北京有點兒冷,他穿一件卡其色短皮外套,的工裝褲套牛皮小靴。整個人顯得有款有型,就算是在俊男美女來來往往的首都機場里也格外引人注目。

我第一眼就看見他了,順手就把自己手中的皮箱扔給一旁的林嵐。我幾乎像是個沖鋒槍似的直接就撲到他懷里,把他撲的哎喲一聲叫,然後下一句就挺欠打的對我道︰

「三個月不見,你好像又重了。」

「去死吧你。」我嗔怒著給他個爆栗,就想推開他。結果他抱得老緊,怎麼也推搡不開。下巴還撒嬌般的抵上我的肩頭,他像個討糖吃的大孩子︰vevp。

「這麼久不見了,我還怪想你的。」

「我可一點都不想你!」我還記恨著他剛才說我胖了的事情,眼楮眨也不眨的就回嘴。于是便听見男人悶悶地笑,揚著眉挺囂張的對我道︰

「喲呵!這才三個月不見,你還學會口是心非了啊!?」

「怎麼著吧?」

「今晚在床上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看你還口是心非不。」

「……」

他低聲笑語,我卻要被他這三個月不見明顯見長的無恥給堵得無話可說。兩人正鬧得開心時,就听見身旁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

我循聲望去,只看見林嵐一手托著一個大推箱無奈又好奇的看著我。我這才想起剛才自己太興奮了,竟然直接就把自己的推箱丟給林嵐飛奔到許墨年懷里,看著林嵐那副不知道該如何說我是好的表情。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挺抱歉的對她道︰

「不好意思,林嵐。」我說著話,就趕緊使眼色給許墨年讓他幫我拿推箱。男人接到我的眼神,很自覺的就接過林嵐手上的箱子。一手拉一個,竟然也還是頗有氣質,果然人長得好就是佔優勢。

我暗自在心底月復誹,听見林嵐意有所指的問我︰

「夏夏啊,這位是?」

「哦,他叫許墨年,是我男朋友。」我指著許墨年很無所謂的介紹,然後便看見林嵐雙眼放光的看著我,突然就把我拉到小聲對我耳語︰

「行啊!姐們!挺有兩手的。這麼一個大帥哥,怎麼勾到手的。」

我正想和她暢談一下當年怎麼逼迫許墨年的事情經過時,就听見身旁男人似乎頗有些不快的聲音插話︰

「什麼男朋友!我是你老公!」

男人略略挑著眉的樣子像個小孩子,我無語只能和稀泥的道︰

「差不多差不多……反正都一樣。」

「能一樣麼!我們都結婚了,你怎麼還能叫我男朋友。」許墨年不爽的抱怨,說到結婚兩個字卻頗有些眉飛色舞。于是我囧了,林嵐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倒是笑了。三人湊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許墨年請客。

他在我離開的這三個月混得頗有起色,成了vitally公司的簽約演員。雖然現在還沒接到片約,但vitally公司畢竟財力雄厚,給他聯系的工作也都還挺不錯的。他現在經常出席一些公益廣告和慈善晚會,英俊的長相加上強大的氣場,讓不少人已經開始注意到這個英俊男人。有些記性好的人又想起許墨年兩年出演的那部電視劇,于是不少人開始關注起這個這個新人,竟也累積了一部分為數不少的粉絲。

我是很為許墨年高興的,他自己似乎也對現狀很滿意。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回北京只休息了兩天就又要回到st公司報告,在t市的學習讓我受益匪淺,我也開始慢慢動手寫自己的劇本了。

听點听他。不過我現在在st公司里還是屬于凌霜的助理,所以還和她共用一個辦公室。不久後凌霜看見我在寫的劇本似乎有些興趣,我便拿給她看了看。不久後公司高層有了風聲,說可能會給我升職。很快這個消息就坐實了,只是升職前還是要做下例行考察。我將自己近段時間都在寫的劇本交給了那幾個負責考察我的公司高層,然而他們看了我的劇本後本來還帶著笑意的神情瞬間都收斂了起來,幾人都無比嚴肅的看著我,眼中竟依稀有幾分復雜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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