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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如果本王說喜歡你呢

如葉莎所見,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手持大刀的站在她面前,各個表情猥褻又凶悍,那眉那眼讓葉莎此刻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可謂是丑八怪見豬八戒,大家都半斤八兩。

可偏偏還不是這樣的……

葉莎本就冒火一群人擾了她的安靜,阻止了自己進食,再一听幾個男人的話,只差沒把肺給氣出來。

「大哥,不是說挺漂亮的女人嗎?怎麼長的這麼丑?兄弟幾個還打算玩上一玩的,可長成這副德性,上頭豬也比上這個女人強啊。」其中的一個長著老鼠眼的男人小聲的在另一個男人耳邊念叨,那鄙視厭惡的表情一點掩飾的成分都沒有。

呸,長的真丑,這還是女人嗎?女鬼都比她好看。

「你知道什麼!雇我們的人說了,這女人是經過偽裝的,就你這狗眼,哪里識貨?等會抓住直接丟到附近的小溝里洗一洗,不就知道原樣了。听說還是個美人痞子,而且那床上功夫了得,嘖嘖……想想也好一陣子沒踫女人了。」站在中間的被成為的大哥的虎形彪悍男人一臉猥褻的盯著前面的女人,對著身後的手下道。又黑又黃的齙牙暴露在空氣中,怎麼看怎麼惡心倒胃,圓鼓鼓的眼珠子猥褻的轉動著,扶著下巴的手來回的在下巴上摩擦著,所有的神情和語言一樣,充滿了邪惡和齷齪。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葉莎實在很難鎮定,被幾個男人這樣充滿惡心味的侮辱,索性果子也沒心情摘了,雙手環胸,黑澤的眸子冷光乍現。

她敢確定這些人的目的絕對不是想抓她這麼簡單。她更確定這幾個人並不是跟那男人一伙的。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敢打包票。

那男人的手下雖說不喜歡她,甚至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得出來都巴不得她離開,走的越遠越好,但好歹從來沒有在語言上無禮過,更別說像這般侮辱調戲的話語。

那麼這些明顯別有用心的人到底誰派來的?

「喲,大哥,看不出來還是個挺有性格的妞呢,等會兒兄弟們玩起來一定很帶勁兒。」老鼠眼的男人一臉的奸笑,明顯有拍馬屁的嫌疑。

「你TM找死!」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下三濫的貨色竟然敢找她的茬,說這種齷齪的話!

就在其余的幾人听到老鼠眼說完哈哈大笑的時候,葉莎腳尖微微一動,直接將一塊拳頭大的石塊狠厲的踢飛出去,穿過前面的幾人,命中目標——打在站在最後的老鼠眼臉上。

只听「啊」的一聲,老鼠眼被瞬間彈來的石塊擊中踉蹌著連連退後了兩步。

突來的情況讓其余的幾人瞬間停住了笑,都有些微微吃驚,沒想到他們這次出手的任務還是個練家子,還以為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呢。

被稱作大哥的彪悍男人臉色當即難看起來,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液,滿臉的橫肉有些猙獰的道︰「弟兄們,給老子上,他媽的敢打老子兄弟,今兒咱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瘋女人!」媽的,那雇他們的女人只說是一個弱女子,沒給他們說清楚這女人有功夫,要不然他準會多帶點兄弟來。

「就憑你們?」葉莎冷眉一挑,速度的從褲管里抽出匕首,飛快的幾個彈跳,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面門上,只見明晃晃的白光一閃,狠厲又敏捷的朝倒地的男人下月復劃去,隨著淒慘的一聲男人驚叫聲,一股殷紅的鮮血從男人的薄弱處噴濺出來,葉莎身形一閃,厭惡的躲開掉血花的噴濺。

看著在地上痛苦扭動並嗷嗷嚎叫的男人,她嘴角一翹,揚起一抹冷笑,「就憑你們,也想上老娘?等你們」兄弟「都完好無損再來跟老娘談條件吧。」

甩了甩匕首上沾染的污血,葉莎是既心疼又覺得惡心。多好的寶貝,竟然就這樣被玷污了,不知道要用什麼洗才能消毒?

其他的人一見同伴的慘樣,都木然了片刻,等回過神來,每人臉上都布滿了震驚和憤怒。

這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居然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一刀割了!

這種奇恥大辱,在這個以男人為天的社會怎麼受得了。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陰冷著臉站在原地不知道朝空中放了個什麼東西,讓葉莎還來不及看清楚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外,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包抄住她並紛紛舉著刀朝她襲來的其余三人身上。

對于這種沒有章法,只有蠻力的揮刀亂砍,葉莎心中冷笑著,一個翻騰,踏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肩上,輕松的躲過砍過來的明晃晃的大刀,她猛的借力旋轉,直接挨個將三個男人的臉按順序踢了一遍,這才收身站在不遠處。不過就在此時,因為她動作幅度過大,腰間某處突然一松,就見幾塊金子嘩嘩的從她衣袍腳掉落下來,頓時響起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她這金子一落地上,瞬間便引起了幾個人的全部注意力,被她踢了的三人也顧不上臉上的痛感,眸光直直的注意著那金黃燦爛的金子。

「大哥,這女人不簡單。看來我們這次發大財了,您趕快多召集些兄弟來,今天我們非要把這女人給剁了不可。」其中的一個男人一臉貪婪的邊看著地上的金子,邊對著一旁一直都沒行動的彪悍男人說道。

「放心,這娘們兒跑不了,老子已經放出消息了,兄弟們馬上就到。你們都別輕舉妄動,這娘們兒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就你們幾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多拖延點時間。」

彪悍的男人一臉冷靜的壓低聲音吩咐道,兩眼自然也沒放過地上的金子。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會撿到大財,他看的出來那女人身體起落之間有些不尋找,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女人身上應該還有大量的金子。

看來這次任務讓他們發大了,不光能有前所未有的雇佣金,而且兄弟們下半輩子的生活都有著落了!

葉莎不用動腦子想,也知道對方打的什麼注意,這見錢眼開的事到哪個社會都存在。她雖然來這社會不久,但也清楚一件事,這黃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眼看著別人虎視眈眈的想打她金子的主意,她也沒怎麼生氣,反而一臉平靜的蹲下有些笨重的身體,一塊塊的將地上的金子撿了起來,然後一手握著幾塊,相互敲得清脆作響。嘴角揚起一抹嗤笑,看向那幾個準備等幫手來的男人。

「幾個大男人這麼欺負一個女人,不覺得丟臉?」

「你傷了我們兄弟,我們誓死要為他報仇!」其中一個長著斗雞眼的男人一臉豪氣仗義的回道。打死他也不會當著一個女人的面說打不過人家,還想吞佔人家的錢財。

瞧著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金子兩眼放光,口水直咽的模樣,葉莎嗤笑一聲,「那就來唄,本姑娘等著哩。」這些人渣,出來混,連這點擔當都沒有,不就是想要她的金子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嘛……污言穢語的羞辱她就算了,要她的金子?這些人怎麼不直接躺地上做做夢,現在正好是白天。搞不好做多了白日夢,天上還真能掉點金子下來……

她的這些金子,可是打算等自己毒發身亡的時候挖坑躺進去時陪葬用的,這麼貴重的東西讓別人奪了去,是想讓她死不瞑目?

雖說表面上葉莎有些不以為意,但見對方幾人都矗立不動,剛才他們小聲低語的話她也听了個清楚,知道對方是在等幫手,雖然她是沒將這些渣渣簍簍看進眼中,但這樣被人攔截著,即便能逃掉,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埋伏著對方的人。

可不逃,干等在這里,萬一真來個千兒八百的人,她到時該怎麼月兌身?

別說她現在因為饑餓真的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就算是她吃足睡飽後要對付一幫人也要費好大的勁兒。

分析完眼下的形式,葉莎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她將金子重新包裹好放在衣袍前胸兜住,隨後冷眉一橫,厲眼一掃,絲毫不帶猶豫的握住匕首主動沖襲向幾個虎彪的男人。

有兩人反應過來,快速的閃到一邊,但另外反應稍遲的兩個男人則沒那麼好運了,其中就有那個長著一雙斗雞眼的男人,還來不及舉刀反抗,就感覺脖子一涼瞬間一痛,連悶聲都還沒有發出來,就鼓脹著斗雞眼僵硬的站在原地,還是葉莎「好意」的推了他一把,他才砰然倒在地上……

四個人瞬間就死了兩個,那個被叫大哥的人身體也微微有些發顫,瞪大了雙眼遠遠的看著剛才的一幕,眸孔中流露出來的恐懼顯而易見,很明顯,他太低估了自己要對付的人了。

眼看著自己的兄弟幫還沒來,而對方的實力似乎還不容人小看,他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轉頭看了看還剩下的另一個兄弟,他凶惡的抬了抬眉,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可那兄弟明顯是被嚇過頭了,握著刀柄的手忍不住的不停抖啊抖的,突然瞧見大哥遞過來一個讓他上的眼神,他一哆嗦,難掩內心的恐慌,干脆大刀一甩,直接朝密林中的方向跑去。

葉莎見人只剩下一個了,心里除了冷笑之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其實她大可以現在就趁機逃去,量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也攔不下她,可一想到心中還有沒弄清楚的事,她揚了揚手中沾著血漬在空氣中顯得刺眼又陰森的匕首,一步一步的朝那所謂的大哥走去。

「你……你想干什麼?」看著明晃又鋒利的匕首慢慢的靠近自己,「大哥」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雖說身形未動,依舊如壯熊一般踏著一方土地,但說話的語氣已經泄漏了他的恐慌。

他們平日里最多幫人打打架,追追債,就算見到再凶惡的人,也沒有此刻遇到的女人這樣恐怕的。殺個人就跟殺個雞一樣,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平日里打家劫舍、雄霸一方的他們也沒有這種膽量和氣勢的。本以為只是接了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任務,幫忙教訓一個人,按照那人的指示,好好的玩弄一下,這麼多兄弟,即便玩不死,至少也沒臉活吧,可沒想到人還沒玩到,他們自己的小命就快玩沒了。

真TM的倒霉,為什麼不事先問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

葉莎見著對方害怕的模樣,嘴角嚼著陰森的冷笑,凌厲的眼眸黑深冷冽,極近嗜血無情的問道︰「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她來這地方,見過的人也沒多少,雖說自己脾氣的確不好,但能得罪的也就那麼幾個天天在她面前晃的。可是那個男人以及那個男人的手下根本就不可能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對付她,更何況還見錢就想貪的。

她的金子還是那些人給的呢。

既然不是那男人指使的,那就一定另有其人,不問出來,她還真死不瞑目。有這麼一個無形的敵人存在,入了土還不知道別人會不會來挖她的墳墓。

想傷她者,只要在她能力範圍內,就絕對會拉著那人墊背!

「我……」「大哥」哆嗦著有些欲言又止,他「我」了半天,見葉莎愈見緊逼的花臉,突然腦子一轉,有些討好的說道︰

「女英雄饒命啊,我們只是受人指使,並非是想要女英雄的命。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收了那人一半的佣金,不能就這麼丟了性命,等逃出去了,肯定要想辦法拿到那另外的一半佣金。

「講義氣是嗎?」葉莎並沒有為他可憐求饒的模樣動搖,反而嘲諷的揚起嘴角。她沒忘記剛才這個男人的婬穢想法,敢打她的主意,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

冷眼一眯,葉莎也不打算跟他多廢話,惡人就的惡人治,她承認自己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打不過強的,不代表斗不過比自己弱的。

尖利的匕首閃著妖魅駭人的白光,在她飛起一腳踹倒「大哥」的同時,也同時刺向了男人的命根子。

飄落的衣訣滲著讓她泛惡心的殷紅,「大哥」的腳下赫然躺著某個骯髒不堪的玩意兒,聞著濃烈的血腥味,葉莎感覺惡臭連連,鄙視的吐了吐口水。

靠,最近這玩意兒看多了,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

「大哥」猙獰著臉連刀都不不要了,雙手捂著鬼哭狼嚎的嚎叫著。他本想著自己先求饒,多拖一點時間等到兄弟們來,這樣既救自己,搞不好又能收拾這狠心的娘們兒,可沒想到這臭娘們兒這麼狠。

他的命根子……就這麼玩了……

讓「大哥」一陣陣絕望的時候,同時也升滿了恨意。痛苦的雙眼里寫滿了凶狠之色。

「兄弟們,快來救我!」本來倒地因疼痛要死不活的「大哥」突然朝葉莎背後猛然大叫。

葉莎心一驚,想著不好,這麼快就來救兵了。她猛的冷眼轉過身去看,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地上的大哥快速的抓住身側的大刀,一手捂住卯足了勁朝葉莎拼命砍去……

葉莎轉身之際並未見到任何人影,頓時花臉一陣慘白,還來不及轉身,背後刺骨的重痛就讓她踉蹌的朝前撲去。

她看不見自己的傷,卻看見了滴著她鮮紅的刀刃,不由的磨得牙齒  作響。將所有的氣力凝聚在手腕上,朝著「大哥」的胸膛又恨又狠的射過去。

「尼瑪,找死!」

該死的,她竟然犯了個最嚴重的錯——輕敵。

明知道對方還沒有死,她竟然還會大意的去听信別人的謊言。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背上傳來**辣的疼痛,葉莎扯著嘴角死死咬著牙,反手覆上了自己劇痛的後背,濕漉漉的觸感讓她緊鎖秀眉,涂抹過的花臉泛著青白,乍一看,更像是女鬼俯身,忍著痛,她艱難的想爬起來,可就在這時,听到不遠處傳來異樣的動靜,她不由得咒罵了一聲,尼瑪,還真的有幫手來!

仰躺的身體正好瞅見身旁枝繁葉茂的果樹,她咬著牙,只能懷著僥幸的心思賭上一賭……

……

「王爺,四處已尋過,沒發現人。」

墨良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回報著自己帶人搜尋的結果。

蕭敖冷眼森森的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男人,特別是在看到地上還有男人才該有的某種東西時,眼眸中射放出來的寒光都帶著一絲嗜血的腥味。

「繼續找。要是再找不到,就一把火燒了這山頭!」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冷聲的下達了欲想焚山的死令。

那些死人身上的傷明顯就是短刀所致,而那一刀就能致命的刀法是他曾經見識過的。可想而知那女人當時該有多憤怒。

那一晚葉莎視死如歸的決然模樣襲上蕭敖的腦中,黑色廣袖下的手不由的攥緊。再看到那些不該呈現在光天化日下的男人的東西時,他豈是想焚山就這麼簡單過去的,陰冷的面容,嗜血的眼眸,無不宣泄著他此刻的滔天怒氣。恨不得讓人把整座山給鏟平了,誓要把那逃走的女人給揪出來。

不用細想都能知道那個女人遇到了什麼事,否則也不會除了殺人外,連男人的命根子都割了。

墨良一身冷汗連連的帶著手下的侍衛繼續向四處巡視。而一旁檢查尸體的李生在看到其中一把刀刃上還滴著血漬時,盡管他內心很是不希望葉莎能被找到,但迫于主子的心思,他又不能忤逆違背,拿起地上的大刀,他走向了一身肅然冷冽的男人身旁。

「爺,您看,這血還未干,葉小姐應該就在附近不遠。」他相信不用他說的明白,爺都應該知道這血是怎麼回事。

蕭敖見著面前滴血的大刀,冷厲的眸孔微微收斂,卻擋不住眸中陰森陣陣的寒氣,凸顯的青筋跳動在冰冷緊繃的俊臉上,仿佛如地獄來的奪命使者般,陰森的讓人不敢直視。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單手運功,不假思索的朝已經僵硬不動的尸身劈了過去,瞬間塵土飛揚,空中濺起四分五裂的骨肉,那場景豈是一個殘忍暴戾能形容得了的。

而掛在果樹上最繁茂部位的某個女人,透過細密的葉縫瞧著樹下的一切,听著某個男人說出的話以及那碎骨斷尸的畫面,驚愕得眼珠子差點都掉了下去,仿佛男人突然的一掌是劈在自己身上一樣,弄的她心突然拔涼拔涼的……

尼瑪,他知道這男人不好惹,沒想到不光是不好惹,是一點都不好惹。她不過就是帶著他的金子逃跑了,用得著這樣大張旗鼓、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嗎?找不到不說,連山都要燒。

這……這可是嚴重的破壞自然風景,會造成水土流失……。

呸呸呸,什麼跟什麼!

這燒山是小,燒死她才是主要的。

就這麼恨她跑嗎?連條活路都不給,街邊上的流浪狗都比自己的日子好,至少它們有自由,想去哪就去哪,餓了還可以去找找別人丟了的東西吃,可她呢?

她連買幾個饅頭都要遭人嫌棄……

找不到她就算了,也沒必要拿個死人出氣,雖然她並沒有動惻隱之心,而且人也是她殺的,但自己殺人是為保自己小命,比起他的殘忍血腥,她的這點狠還真TM的算不上什麼。

她只能說,這些人一個比一個TM的還不是人。

背上的傷口與樹葉的接觸,讓葉莎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兩手死死的抓住樹枝,極近全力的保持著自己的身形不動,可後背上又癢又痛的感覺讓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額頭上的蓬亂的發絲已經被滲出的汗液打濕,更有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劃過下巴往下掉的趨勢,因痛感而皺起的臉蒼白得幾近透明。

她知道自己忍不了多久,可她打心眼里不希望自己被發現,所以除了深痛的隱忍還是隱忍。

要是被抓住了,不知道會比那四分五裂的尸骨慘上多少?

腦中轟然想到一個場面︰男人冷著臉陰森森的說道︰「本王賜你毒藥給你留個全尸已經算是對你恩澤有加了,沒想到你還敢攜帶著本王的金子逃跑,今日本王就讓你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還想用黃金陪葬,做夢去吧!」

葉莎自己yy的一個場面讓她瞬間汗如雨下,本就死撐的身體忍不住心中的寒意打了個顫,抓住樹枝的手不由得也隨著身體抖了抖,瞬間惹的果樹沙沙作響。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後悔已晚。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時,也差點因這份突來的心慌而暈厥過去。

而果樹下不遠處肅然佇立的男人敏銳的察覺到某處的異樣,黑眸中的寒光微閃,帶著幾分了然于心,男人負手朝著某棵果樹而去。

「王爺,小的有事稟報。」就在蕭敖篤定的想過去一探時,突然慌張跑來一名侍衛。

「說。」冷冷的開口,蕭敖並沒轉身,而是將視線都凝聚到某一處。

「山前的密林里突然闖入幾十個帶著刀劍的人,不知道是要做何?小的不敢貿然行事,還請王爺定奪。」

一听是帶著刀劍的人,蕭敖這才轉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幾處尸體,俊臉一沉,戾氣驟現。「召集侍衛將這些人給綁了!本王要親自處理。」

周圍的侍衛都撤離了去應付突來的人,蕭敖這才重新將視線集中到某一處。只見他剛毅完美的下巴微抬,黑眸中溢著寒光,輕蹙著眉頭用著不大卻冷厲十足的語聲低吼道︰

「給本王滾下來!」

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葉莎見男人突然朝她這方向過來,那個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差點沒從胸膛里跳出來。當然不是因為驚喜羞澀,而是被嚇的。再听男人冷厲霸道的口吻,哪里還支撐得了,心一驚,手一松,懸在樹葉中間的身體猛然墜落。

因受傷而且又在樹上掛了半天,體力早已透支的她連尖叫聲都使不出來,只能悶哼一聲感嘆著自己悲催的人生恐怕要在殘疾中度過了之時,卻突然落入一雙結實的手臂上。

她緊閉著雙眼,有些乏力的不敢去看眼前的某人。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沒掉下來落個殘廢已經算是老天給她的最後恩惠了。

看著手臂上髒亂的仿佛從垃圾堆里爬出來一般的人,蕭敖黑深的眼眸中飄蕩著濃濃的怒火。不過當手臂上傳來濕濕的觸感時,他心口驀然感覺窒息,剛才李生給他看那刀刃時,他就已經想到她可能受了傷,可真正的看到時,卻讓他心中泛疼……再大的怒氣似乎都因她此刻的狼狽樣兒澆滅了下去。

「混賬東西……」

瞧著她髒亂的臉,面上的蒼白之色顯而易見,原本精神十足的模樣此刻在自己的懷中卻是奄奄一息,蕭敖心中一陣喟嘆,眼眸中的寒光微微松動,溢出一抹心疼,想發的怒火終究是因這揪心的模樣而被壓回心底,薄唇吐出來的話雖說字字都不中听,但低沉呢喃的嗓音卻帶著一絲絲心酸……

該死的東西,她就這麼喜歡作踐自己?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說,知道是他,她還要繼續躲!

他哪里有虧待過她半分,讓她非要生出離去的念頭?

耳邊清晰的傳來他沙啞的呢喃聲,葉莎也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感受,每一次受傷多半都由他引起的,可每一次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也總會是他。

她到底是得罪了他,還是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一遇上他就跟他糾纏不清?

曾經她想要人陪伴的時候,需要人陪伴的時候,別人當她如草芥,可當她在恨透了天下負心的男人的時候,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讓她甩也甩不掉,恨也無處恨,偶爾還帶給她一點從未有過的溫暖,還有參雜在其中的一些曖昧……

猶記得打雷的那晚,被他鎖在懷中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安全,依舊是現在這般結實有力的臂彎,卻好像給了她不一樣的力量。

可是……可能嗎?

自己一無是處、一無所有,怎麼敢去奢望曾經期待的遙不可及的東西?

就算可能,可她還有那個勇氣嗎?

睜開疲乏的雙眼,葉莎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剛毅冷峻的臉,對上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那里,清楚的倒影著她此刻的狼狽模樣,清晰的只裝載著她一個人的影子,那種深深凝視的目光,讓她想觸踫卻又想逃避……

「幫我問出是誰要害我……」最終她還是選擇閉上了雙眼,不讓自己的心再一次沉淪。這種感覺她真的要不起,也不敢要。

眼下什麼都可以無視,什麼都可以看輕,但惟獨那些害群之馬、想加害于她的人,她絕對不能忽視。

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會幫他。

「李生,準備快馬,回宅院。」蕭敖並沒有答復她,只是面無表情的朝身後命令道。

「是,爺。」李生原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畫面,在驚嘆葉莎非常人一般的姿容時,也被自家主子陌生的神情震撼著。他看不懂兩人之間到底算怎麼一回事,但卻隱隱的感覺到自家主子或許已經動了真情,而不是像之前他和張生認為的那般只是入了眼而已。

事到如今,他更是沒有勸慰的理由。也只能默默的希望以後的日子不要太過「精彩」就是了。

蕭敖的命令聲把他神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趕緊轉身去準備。

……

宅院里,丫鬟端著燒好的熱水不停的進進出出,眼看著一盆盆髒水從自己面前經過,站在門外守候的李生不由得搖頭驚嘆著。這到底什麼女人啊?

他能說他家主子的眼光異于常人嗎?真虧那女人想的出來把自己弄這麼丑,也不怕白天也被人當鬼把人嚇暈過去。瞧瞧這些髒水,紅色、黑的、綠的、黃的……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堪比奇跡,他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水也能有這麼多顏色……

床榻邊掛起了厚實的帷幔,里面兩個丫鬟正小心翼翼的給葉莎擦洗著身體,時不時的听到幾聲悶痛聲傳來。丫鬟的動作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是經過專門教過的,也不枉費張生當初的安排,從大老遠的京中將人帶到這里。

趴在床上的葉莎雖說是享受到了這種超高級別的待遇,但就在其中一個丫鬟試圖想將手中碾磨好的藥敷在她傷口上的時候,她痛的一個激靈,忍不住翻身爬了起來,一把揮開了丫鬟靠近的手。

「走開!不需要你們治!」

她這破身體不是這里傷到就是那里傷到,全是因為這個男人而起。憑什麼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今日傷好了,明日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與其這樣生不如死,還不如眼下來個痛快。

反正被那個男人抓回來,還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呢。

丫鬟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敢冒犯,只好躬身退出帷幔,朝佇立在房中一臉沉寂的男人道︰

「王爺,小姐不讓奴婢敷藥。」

葉莎拒絕的話聲自然落入了蕭敖的耳中,看著丫鬟束手無措的樣子,蕭敖冷眉一橫,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東西放下,你們都退下。」

這混賬東西又要發什麼瘋?

他大步走向床邊,一把撩開遮擋住的帷幔,瞧著那個蒼白無力卻還死命硬撐的女人,心中惱怒,說出的話自然是不受中听。

「你這是想作死?」

忽略掉眼中看到的活色生香的美景,蕭敖一把將女人拉過來放趴在自己腿上,拿起一旁的李生配置好的藥就準備自己動手給她敷上。

要不是怕自己笨手笨腳的弄疼她,他怎麼會讓她有半點磨蹭的機會。她不知道再不上藥會失血過多而休克嗎?

真恨不得……掐死這個任意妄為的混賬東西!

「滾開!別踫我!」這混蛋當她是什麼?圈里的寵物還是暖床的女人?

「閉嘴!你若再不知好歹,信不信本王廢了你雙腿?」蕭敖冷臉陰沉的看著到這時都還一點不願配合的女人,憤怒的低吼宣泄出他心中本就過多的怒火。還想跑是嗎?那他就讓她這輩子都沒那個機會!

葉莎見他果真沒打算放過自己,給吃了毒藥還不算,還想把她弄殘疾了才罷休,氣的汗毛都炸開了。也不管會不會拉扯到傷口流更多的血,她猛的從男人腿上爬了起來,連找塊遮羞布擋住胸前的美景的行為都不屑,直接掄起手朝男人打去。

「你TM的到底還是不人!要不是你老娘會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要不是你老娘會成為要死不活的樣子,要不是你老娘會流落街頭連狗都不如?」想到自己前世的種種,今世面對新的環境也沒有片刻心安,她苦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就再也無法壓抑,一股腦兒的朝著冷臉的男人怒吼著,字字句句像是榔頭一樣敲在某個男人心坎上。

「老娘很好欺負是不是?動不動就點我穴道,威脅我,有種你就點死我,干嘛還要我活在這世上!」

「我上輩子欠了你嗎?欠了你嗎?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你非要揪著我不放?」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人,自私霸道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身體你也得到了,你到底還想做什麼?你說啊,你說啊,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老娘是人,不是你暖床的對象!別再纏著我了,我真受不了了!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

……就在葉莎一邊抱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痛苦無奈的對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大罵時,男人的一聲輕嘆她沒有听見,但卻听見一句讓她瞬間就全身僵硬的話語。

「如果本王說喜歡你呢?」

涼悠悠但卻擲地有聲的話就像一顆炸彈猛的炸得葉莎原地不動,吼也沒吼了,罵也沒罵了,抱著頭像座石塊一樣的呆愣住,眼眸中的怒火滔滔被瞬間來的震驚所取代,像是見了鬼一般的有著驚嚇和不可思議。

他……他說什麼?

喜歡她?

哈哈哈……多麼好笑的笑話……居然還有人會喜歡她……喜歡她……

喜歡她什麼?喜歡她一無所有?

他是王爺,其他人見到他都恭敬是從的人,她拿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就她……也配?

她又憑什麼要去相信一個男人的話?

她能信嗎?敢信嗎?

「哈哈……」嘲諷的大笑過後,葉莎抬手擦掉了眼中溢出的淚花,「蕭敖,老娘告訴你,這個笑話是我听過的最最好笑的笑話!喜歡我?喜歡我什麼?喜歡我蠻不講理,還是喜歡我一無所有?」

蕭敖一臉黑沉的看著她先是恍惚失神的模樣,然後听她再次出口,並不是為自己這般袒露心聲而心悅,反而還帶著質疑和鄙視的神情輕視他從未有過的情感和她自己本身。不由的濃眉打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往懷中一帶,性感剛毅的薄唇準確的壓住她沾著淚水泛著青白的唇瓣。

「唔——」葉莎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要對自己來強的,錯亂失神的雙眼死死的瞪住他,卻望進了一雙飽含深情的黑眸中。

男人身上的冷冽氣息很重,摟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要掐斷她一般,使出的力又重又緊的將她禁錮在他寬厚的胸前,可睨著她的黑眸卻收斂起了平日里的冷氣,正用一種她渴望不可及的情愫和她對視著。嘴里被他濃濃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她以為他會像之前那般如猛獸般狠狠的撕咬她,可是他沒有,相反的,他只是輕輕的掃著她的唇瓣,帶著一絲討好人的意味,溫柔的和她接觸。

他是認真的……

這認知一從葉莎腦中迸出來,又開始不大鎮定了……

「你TM的騙我,騙我對不對?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你只是耍我的對不對?要不然為什麼要給我吃那狗屁的毒藥,為什麼動不動就要點我穴道?」她扭開頭,躲開男人的親吻。委屈的小聲呢喃道,仿佛是想說給自己听,讓自己清醒過來,又仿佛是想向男人要什麼證明,低沉的嗓音中暗藏著幾分疑惑和彷徨。

「你認為本王有騙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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