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059吳王查皇後病因2
吳楚兩王在吳王劉濞的行館內室里，同時認定竇皇後暈闕在長公主宮中的病因，關鍵在于「氣」字。
于是，兩人邊喝茶邊探討導致竇皇後暈闕的「氣」從何來。
吳王替楚王斟了一盞茶，邊伸手示意邊說︰「皇家近來好事連連，皇上極為開懷；竇皇後一宮獨大，睨視各宮，未聞後宮有何不睦之事。如此這般，竇皇後此‘氣’因何而來，楚王有何高見？」
劉戊拈須微吟，繼而挑眉笑望吳王說︰「此‘氣’定自長公主而來。長公主自幼父寵母慣兄縱弟從妹順，從來率性而為，予求予取，頤指氣使，從未遇挫。想來，昨天竇皇後定是往長公主宮中敘坐，不知何故，長公主與竇皇後話語不合，便使起脾性，出蠻言頂撞了竇皇後，令竇皇後無法接受而氣郁于胸，濃痰上涌不得出而致暈闕。」
吳王深為認可楚王此話，微點著頭說︰「楚王此番剖析，至為順理，本王也這般認為。楚王言中‘不知何故’之‘故’，你我同來深析一番如何？」
劉戊想想也是，沒弄清這「故」字，自己的話說得再順理也是白搭，形同廢話一篇。
劉戊朝吳王微一點頭，說︰「確有此必要！吳王請說。」
吳王劉濞側轉身半對著楚王劉戊，說︰「方才楚王亦言，近來皇家好事連連，想來皇上和皇後應不致心中不歡悅。楚王也認同此‘氣’定自長公主而來，本王萬分認同。可長公主自身有何可氣之事呢？」
劉戊搖搖頭，說︰「長公主之率性無可預判，自來其氣不順也順，何人敢惹其生氣？」
劉濞凝望著楚王，微皺著眉頭問︰「楚王之意，長公主之氣乃因自身而來？長公主得父寵母愛，自幼呼風喚雨，從未受過半點委曲。十一歲那年，皇上指婚給周亞夫長子連俊，也未聞長公主有過不順氣之時。去歲初冬，皇上提起長公主與連俊完婚事宜，亦未聞長公主反對之聲。據本王所知，長公主與連俊歷來投情合意。如此萬般皆順心合意，長公主會因何事自身生出氣來呢？」
劉戊搖了搖頭，說︰「吳王所言，乃去歲初冬前之事。自周亞夫護送眾神仙來朝，皇家一直圍著他們轉，皇上對他們深為欣賞。想來皇家各人，對他們俱是欣賞有余，這其中長公主自是在列。如此，長公主芳心之中，難免將連俊與連俊相較比，而分出高低優劣來。吳王以為然否？」
對于兒女情感之事，楚王劉戊此等剖析，自以常理來忖女兒家心事之變化。吳王劉濞素知長公主心高氣傲，凡事爭為首，豈肯比人低！
想及此，劉濞深以為然地說︰「楚王精細！以長公主爭先恐後之傲世心態，定然芳心之中，暗將連俊與神仙來個優劣高低之較比，深覺連俊乃屬劣低，神仙方屬優高之列。因此，長公主芳心暗轉，自連俊移至某位神仙身上，實乃人之常性。」
劉戊接過來說︰「此雖屬人之常性，奈何長公主身為待嫁，偏欲爭先奪高佔優。是以昨天竇皇後往長公主宮中敘坐之時，推想應是長公主向竇皇後言及退婚另許之事。皇家婚約，乃皇上欽指，豈可視同兒戲？長公主所請，竇皇後定然不允。依長公主脾性，亦定然不肯收回所請。故，竇皇後因長公主此‘氣’而暈闕，便順理成章了。」
吳王劉濞開心地說︰「此乃**不離十了！是故，皇上得知實情，也定然不允長公主所請，卻也無奈長公主何，自然只得下旨各人等不得外傳竇皇後暈闕的病因了，從長計議長公主此事了。」
劉戊笑呵呵地說︰「你我如此一推，竇皇後暈闕在長公主宮中之事，便一通百通，再無疑滯了。然，我等七王，又何以善用此事呢？」
吳王微點著頭，說︰「去歲年中，朝廷削藩之奏議，不絕于耳。近日，蓋因神仙來朝之事而暫息削藩論言。神仙諸事若甫有定論，朝堂之上，削藩之議定然再起。鑒于皇上對連俊的極度重視，屆時神仙對廷議削藩取何意向，或可視為皇上的定議，退而言及，將極大影響到皇上的決定。幫而，長公主悔婚約之事，若能為斷絕削藩之議帶來助益，那便是好事一樁。楚王以為然否？」
楚王劉戊亦極為贊同將長公主悔婚約一事，與杜絕削藩之議結合，來定取七王肯定或否定的廷議心態。
可楚王心中對能否爭取到神仙的支持，甚無把握，便憂心忡忡地說︰「吳王，本王對連俊能否對我等七王有所助益，深覺飄移不定。神仙相助七王，自是上上之佳事。可本王深覺為難事，吳王有何高見？」
劉濞起身，在內室中慢慢踱步，思考著如何才能爭取到連俊的相助。
突然，吳王劉濞收回已邁出的右腳，定定地想了一會，轉向楚王劉戊說︰「昨日廷議之時，神仙自言彼非我等大漢朝君臣心中所持神仙，乃是來自2000多年後之人。楚王，本王竊以為，無論2000多年後之人，能力上比我等大漢之人高出多少，但其為人之實卻是鐵定之事。但凡為人，人之與生俱來之好惡優劣特性，則不能免。因之，本王以為彼等必與我等具同合之處，避凶趨吉乃是天性，好好惡惡亦是無法擯除之情愫。楚王以為然否？」
劉戊似乎突然被吳王劉濞點醒，不由興奮地長身而起，右食指虛點著說︰「吳王析之入化，為人本性，彼等必具之！我等若從此處著手，或能奏奇效。哦，長公主悔婚約之事，恰與彼等相關，七王不妨試上一試！」
吳王同樣心情興奮，開心地說︰「彼若應允相助七王，我等便助其成好事；反之，朝堂之上，廷議之時，七王同力否決之，也好讓彼等知曉七王實力，日後或可可為我等所用。」
楚王眼含微笑，右食指豎起，對著吳王劉濞慢慢地搖著，說︰「吳王此策雖好，卻令彼等覺受迫壓，易對我等七王生出反感之心，而未能令彼等生出自願效用于我等之心來。本王有一計，可收奇效，且請吳王，听本王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