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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苛刻條件

節會山听方平如此一吼,嚇得涕泗橫流,跪在地下,痛哭起來,兩手左右開弓,不停掌摑臉頰。

啪啪啪……

臉郟頓時紅腫起來。

苦肉計可謂之深矣!

節會山咚咚磕頭聲,額頭已顯出一片血痕,低聲下氣道︰「壯士,請再給小人一次改過機會。小人如若再不表現好,請壯士將小人五馬分尸。」

方平也只不過是試一試對方,想不到對方堅持不住,被自己一嚇,便口吐真言,竟然真的亂寫些武訣給自己,幸好有所準備,留了這麼一手,若不是,被節會山暗中擺了一道,那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此時,他確實也有七分憤怒,恨不得一火鏈槍將節會山的頭顱刺穿。不過,他還想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訣,才忍了,並沒有動手。

一個武者,最怕就是修煉那種假的武訣,或是真中摻假的武訣,小則武技無任何進步;大則傷筋損脈,更甚者則是走火入魔,成為殺人機器,最後暴亡。一般而言,武者得到一種新的武訣,也不敢隨便亂來修煉,畢竟不知是不是有人胡鬧而弄出來的。像方平要逼問節會山寫出「地煞火盾」武訣這種事,實則很危險,因他自己根本沒見過那種武訣,只要被人隨便改一兩句口訣,那都是後患無窮。他也有所提防,覺得無論是真是假,只待對方一寫出,便施一個恐嚇,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一般情況下,對方又不了解自己,只要演得夠真實,對方必定是會露出破綻的。方平就是抓住這一點,擊中了節會山的弱點。

節會山起初听方平說要「地煞火盾」的武訣,他心里喜滋滋的,覺得報仇機會來了,是以,一時有略微的喜色浮現出來,雖是一閃而過,不過,對于善于察顏觀色的方平來說,早已足夠。他也是看到對方那種狡黠的神色才大大加強了疑心,後來一試,果不其然。

鐵牛這種硬漢,容不得節會山這種狡獪之人,立時豹眼瞪出,高高掄起了鎖鏈球,作勢要一鐵球砸死節會山,洪聲吼道︰「竟敢加害我家公子,吃老牛一球!」

鎖鏈球在虛空里呼呼作響,似乎隨時就要一球擊下來。若真擊下來,節會山十個腦袋也抵擋不住。

不過,沒有方平的命令,鐵牛是不會貿然出手的。

節會山見事情敗露,被方平當場喝穿,不禁渾身顫抖。

方平見自己要施的效果已達到,最重要的是先得到「地煞火盾」的武訣,于是便揮了揮手,讓鐵牛退下,然後瞪著節會山森然道︰「且慢,本少爺今天心情還好,加上生來有好生之德。還是給一次機會你吧。把你所會的武技寫兩三種下來,包括地煞火盾在內,本少爺要拿來比較比較。本少爺可嚴重警告你,你要是再寫錯一個字,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將你褲襠里的老二一寸一寸割下來!」

節會山臉上驚恐的神色才稍減了幾分,對方平感激萬分,用袖子抹干了眼淚,一迭聲感恩不已,連忙用楷字重新把地煞火盾的武訣工工整整地謄寫下來,又另選了兩種武技的口訣也寫了下來,寫得十分賣力,當寫完後,又認真檢查了數遍,逐個字都核對一遍,最後,覺得沒有什麼紕漏,才兩手發抖地捧著宣紙遞給方平。

方平微微一笑,接過宣紙,首先還是檢查「地煞火盾」的武訣,裝模作樣地用心看了一遍,看著看著,心里又想道︰「要是這個狗東西又陷害我,那豈不是大大的上當了,不行,得再演一次才行。震懾震懾他,叫他嚇破膽!」思畢,目光忽然停在宣紙半腰處,裝作發現了錯誤一樣,喉間嗯了一聲,兩眉擰成一團,目光又變得凶狠起來,瞪著節會山,那神情好像又要怒氣發作,立刻處于節會山一樣。

這一聲嗯,嚇得節會山全身發抖。他確實是有七分畏懼,謄寫的時候右手都在輕輕震顫,說不定真的會寫錯一個字也不出奇。他此時只想到是不是寫錯字的問題,與方平所想的不一樣。

鐵牛是個直來直往的人,見方平臉色大變,以為節會山又在裝神弄鬼,不禁大怒,瞪著節會山吼道︰「你這廝!我家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機會你,你竟然還敢寫錯!把你錘成肉醬!」

說著,掄起鎖鏈球,呼呼揮舞起來,勁風四射。

節會山側頭瞧了瞧滿臉怒容的鐵牛,見鐵牛就要一球擊來,嚇得臉色如土,連忙向方平哭道︰「小的不敢寫錯,字字是真,小的已檢查多遍,真的沒有錯漏的地方。若有錯漏的地方,還請壯士指出,小的立刻改正過來。」

方平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節會山,見他那種草木皆兵的驚懼樣子,暗暗好笑,心知他此時已沒心機再弄鬼把戲了,這份「地煞火盾」的武訣多半是真的,于是淡淡一笑,帶著幾分戲謔道︰「節會山,本少爺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本少爺真的不懂地煞火盾的武訣,要是你膽子再大一些,本少爺便真的中招了。哈哈哈。幸好你也不知本少爺到底懂不懂這種地煞火盾的武訣。」

節會山為何會相信方平的恐嚇呢?緣由有二,其一是他確實害怕了,人一怕,便會失去理智,想問題時便會錯漏百出;其二是他看到方平與段京打斗時,曾使出火雲掠天的武技。而火雲掠天這種武技正好是火魂門的武技,又見方平會火鏈槍、鐵焰掌等等武技,心想方平可能真的會地煞火盾這種武技。有此二點,使節會山九分相信方平懂得地煞火盾的武訣。

人有時過分聰明便會誤事。

節會山便是如此。

鐵牛听了,張開大嘴,粗獷地哈哈笑了起來。

在場的一百虎衛軍也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在大院子的上空來回震蕩,久久不散。

這是對節會山的**果的羞辱。

節會山臉色死灰,身子縮小了一圈,眼神又變得有幾分陰鷙,那種失之交臂的沮喪神情顯露無遺。他好說歹說也是火魂門一個分堂堂主,雖說排不上什麼大名頭,卻也算個體面的武者,在分堂里,弟子們都叫他節爺,可此刻,卻要受到在場的每一個人毫無節制的譏笑,從節爺變成了節孫。那份羞恥確實難以一言道盡,唯有想從地面撕開一條縫,然後鑽進去消失在眾人面前,才能減少一點臉紅。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已來不及,只有硬挨下去,以求一線生機,來日再報今日之仇。他忍了,臉上還是裝出那麼的可憐,眼淚婆娑,以欺騙方平的良心。

方平把三張宣紙遞折疊好,揣進懷里,揩了揩鼻翼,其實他適才還沒想好第二個條件,此時,思忖一番,覺得要放節會山回去也行,但不能再讓他會武技,否則,日後必定要來尋仇,與其給自己留禍根,不如今日就一勞永逸,將煩惱去掉,使對方日後沒有報仇的能力,于是冷冷道︰「第一個條件你已做到了,還有第二個條件,那就是本少爺要廢了你的經脈,你以後就不可能再修煉武技,但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回去種田耕地。這對你未嘗不好,怎麼樣?」

節會山一听,頓時傻了眼,這種條件對于一個武者而言,是萬分苛刻的。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結下的仇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經脈全被廢,那無疑成了一個標準的廢人,什麼武技也不會了,比一個普通的農民都比不上,無異比自殺的結果更加悲慘,回去種田也不得安生,一旦被以往的仇人踫到或尋到,沒有半分抵抗能力,注定要被折磨,那可要受盡各種花樣的酷刑,這是萬萬不可應承的,他耷拉著雙臂,有氣無力地哀求道︰「壯士,求你放小的走,小的保證以後不會做對你有害的事。小的向天發誓,若小的日後恩將仇報,必將受到九雷轟頂!」

這種話,要是在半年前對方平說,那會起到很好的效果,那時的方平雖有點小狡猾,但心地絕對是大大的善良,毫無機心可言,只要節會山這麼一哭二鬧三哀求,方平是會給機會他,放他走的,可是,經歷了婁成坤與應海生之事,他變得有些城府了,稱不上惡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已不那麼相信對手的話,他已覺得︰越相信別人,則自己越容易受傷。

何況適才節會還還耍了一手,差點弄倒了自己。這種狡詐的人,怎麼可以隨便放過?發誓是一種借口,已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單就發誓而言,方平也經常發誓,除了特別重要的之外,其他的基本是沒幾個能持之以恆的。他早已對誓言感到冷漠,特別是敵手的誓言,那更是難以相信。

方平冷酷地瞧著節會山,冷冷道︰「路已在你腳下,隨你選擇!本少爺並不想殺你,就看你自己怎麼選擇了。命是你的,你要生就生,要死就死。」

節會山見方平意已決,堅如磐石,不可再改,頓時大怒道︰「老子跟你拚了!」

話音未畢,身子如餓狼一般飛撲過來。手中霎時現出兩團飛舞的烈焰。

方平早已料到對方會如此,對于節會山的暴起殺手,並不感到出奇,微微一笑,在節會山還沒有出手之前,兩掌對著節會山一拍。

「火鏈槍!」

兩條火鏈槍霎時如蛟龍一般狂躥而出。

節會山人在半空,還來不及閃躲,腦瓜便被兩條火鏈槍擊得稀吧爛。

腦漿迸射,頭骨紛飛。

火星飛舞。

噗一聲,他精壯的身軀掉在地上,火鏈槍的火氣已慢慢滲進他的身體,煙氣正往外冒著。

鐵牛走上前去,踢了一腳節會山的身軀,彎腰伸手在節會山的懷里掏模了片刻,模出幾張銀票與兩瓶火蓮金創藥,拿在手里,遞給方平。

方平接了那兩瓶金創藥,並沒有要銀票,道︰「銀票你留著用吧。」

鐵牛甚為歡喜,將銀票揣進懷里,道︰「謝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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