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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離家已有一段時間,近來想心里涌起一股鄉愁,很想把父母也接來,讓他們也到演武場去看看,為自己加油,但又想到不一定能拿下比賽,而且打斗比較血腥,這種場面不適宜性格柔和的老爹老媽看,一旦自己輸了,怕老爹老媽看了會傷心,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何況方中偉也不喜歡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面,老儒不談亂力怪神。他其實也不想方娜到現場去看血腥的場面,但方娜堅持一定要去,他只好由她了。

光陰飛逝,一晃便到了八月中旬。

八月十八日。天清氣朗,是個動手動腳的好日子。

方平在陳府用過了豐富的早餐,便騎著烏蛟駒,望演武場出發了。

這一日,陳開平給天南商會的員工都放了一天假,一天帶薪的假期。他請員工們到演武場去給方平打氣。員工們積極性頗高,都穿了統一顏色的衣服︰紅衣。紅色的衣服表示大吉大利,旗開得勝。浩浩蕩蕩的,也有上百號人,敲鼓的敲鼓,吹喇叭的吹喇叭,打鐃的打鐃,滴滴答答的,好不熱鬧。還有專門的女員工手拿著旗子,上面寫著︰方平,勝!而幾個男員工則扛著一面橫幅,上面寫著︰方平,來一個武舉人!這一號人從天南商會出發,一大早便開始走路前往演武場。

陳開平吩咐全家人一起去為方平打氣。不論是男女老少,主人僕人,統統到演武場去給方平打氣。他們每人手里都拿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方平,加油!

陳府上下老少男女,總共幾十人興高采烈地跟著方平,一起到演武場。

方平騎著烏蛟駒,在前面放轡緩行,後面帶著陳府一家主僕,好不威風。

今天,演武場四周早就站滿了人,人山人海的,一個個都興高采烈的,談論著誰能進入下一論的決賽。而有一些好賭的人則三五成群團在一起,各自下注,按比率下注。其中,方平被排在第八,而裘兵排第一。眾人都覺得有裘兵這號人參加武考,冠軍非他莫屬,而今次地母幫有七個人進入初試,要把方平排擠出四強之外,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因此,眾賭徒認為方平的勝率是最低的。

方平等人剛到演武場,那些天南商會的員工便迎了上來,兩處啦啦隊伍匯成一股人流,在演武場外佔了一個醒目的地方,眾人站好位置,吹敲彈唱,氣氛十分喜慶。

方平下了馬,與陳致雲一起把幾匹馬牽去馬廄。

剛轉了一個彎,方平一抬眼,便瞧見了地母幫的裘兵。裘兵正與地母幫的一群弟子在嘻嘻哈哈說著什麼,見方平來了,裘兵立刻瞪著眼,望向這邊。

方平也回瞪了一眼,牽著馬泰然自若地走過去。

裘兵喂了一聲,大步從後面大剌剌走上來,陰沉道︰「小丑,往哪里走?怕了我是不是?早就知你怕死!」

裘兵剛才正與地母幫的弟子在說著關于他買通了那個抽簽人員,要他把方平與車成東弄成一組。眾弟子都恭維裘兵的關系人脈廣。

方平把馬韁繩交給陳致雲,陳致雲牽著馬去馬廄。

方平環抱著雙臂,掃視一眼裘兵,帶著幾分鄙夷,淡淡笑道︰「本少爺還沒怕過誰,至于你,除了浪得虛名之外,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不要這麼囂張,我會在決賽時打倒你!」

裘兵仰天哈哈大笑,狠狠吐了一口痰,咬牙切齒道︰「哼,決賽?!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哈哈哈!想得真美!就你也想進入決賽?看著吧,你今日就要變肉餅了!還妄想進入決賽!我倒想在決賽時將你打得你媽也認不出你,可惜,你注定挨不過今日。哼哼哼,想跟我比斗,你這個小丑還不到資格!」

裘兵向來認為車成東的武技實力比方平的高。不過,他此時也瞧出了點端倪,發現方平的殺氣著實不低,恐怕車成東不易成事。

方平嘴角一扯,譏笑道︰「你是神仙?會預知未來?千歲沒有叫你滾蛋?哈哈哈。」

裘兵臉色即時沉了下來,眼神變得尖銳,冷冷道︰「我不是神仙,不用預知未來,我也知道你過不了今日!你不用耍花招,自然會有人收拾你!老子不須動手,就可搞跨你!別老是搞些小聰明,給我听著,我不會饒你!」

確實,秦王的命令如山,裘兵沒膽去違抗。但他也想出了可以不用自己出面,用他人去擺平方平的法子。

秦王的威名,並不是裘兵所敢冒犯的。當日,地母幫一個真傳弟子違抗了秦王的命令,被秦王當眾斬了,自此,秦王的威信便確立了。地母幫是秦王的其中一股勢力,並不是全部,而地母幫的幫主也得听秦王的調度。

方平毫不示弱,揩了揩鼻翼,冷笑道︰「那我們走著瞧好了。」

裘兵踏近了一步,差點與方平的臉貼在一起,兩人都可以從對方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用低沉的聲音狠狠道︰「想跟我爭靖安公主,你不夠資格!我老實告訴你,她是我的!你跟我搶,小心我挖出你的心!」

裘兵最恨的也就是方平虜獲了靖安公主的心。這讓他連睡夢也要干掉方平這個情敵。

方平倒瀟灑地吹了吹口哨,熱氣吹得裘兵閃開了臉,他想了想,刺激一下對方,便幽幽道︰「我並沒有跟你爭啊。我用爭麼?公主看上我,她粘上我而已。吃不到葡萄的滋味可真難受啊!」

說著,臉上浮現一個燦爛的笑容。

裘兵听了,差點要哭了,他極力討好靖安公主,可是對方卻對他不冷不熱,可有可無,一點也不在乎,這個方平,卻不用吹灰之力便贏得了靖安公主的芳心,實是大大的刺激了他,他眨了眨眼,調整了一下壓抑的情緒,陰沉道︰「你識趣的,就立刻給我滾開南州。不然,我拚了一死,也要干掉你!」

方平唉喲喲了兩聲,咂了咂嘴,譏諷道︰「我听不懂狗話。是什麼東西在汪汪汪。」

裘兵吼道︰「你!」

兩拳已攥緊,指骨發出必剝必剝聲響。

此時,靖安公主的身影從轉角處出現了,款款而來。她是來尋找方平的,剛轉了一個彎,便發現方平與裘兵二人面對面互瞪,火藥味十足,只要再過多一息,便會引發巨大的爆炸。

裘兵听到腳步聲,轉頭一瞧,見是靖安公主來了,緊繃的臉立時舒緩下來,又裝出一副溫和樣子,笑咪咪地虔誠立在一邊,兩手下垂,正想搭訕幾句,還沒開口,又見靖安公主視線看向方平,根本不理他。他一時就如落在了冰窟里,從頭涼到腳。

公主只是瞥了一眼裘兵,就不理他了,只是沖著方平笑道︰「好難找你。我到處尋你,卻找不到,還是問了陳會長,才知你在這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其實心里清楚,只是裝懵。

裘兵頗不是滋味,看著靖安公主亭亭玉立在方平面前,眼神也變得呆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真想挖條地縫鑽進去。

方平對著靖安公主勾了勾手,半仰著腦袋,揚了揚眉毛,笑道︰「過來。我告訴你。」

公主本來就站在方平幾步外,見方平這麼大剌剌地向她招手,雖有些許的不快,卻還是過來了。

方平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裘兵。

裘兵臉色難看死了。一陣青一陣白的,陰氣沉沉,活像是只呆雞。

方平的視線越過靖安公主的肩膀,掃視一眼裘兵,對著他眨了眨眼。他就是要氣一氣裘兵,煞一煞對方那股跋扈的氣焰。

公主立在方平面前,只有不到一步之遙,悄聲問道︰「什麼事?」

方平欠揍地笑了笑,輕輕擺了擺手,淡淡道︰「沒事,只是叫叫你而已。」

公主皺了皺鼻子,眨眨眸子,撅著小嘴道︰「無聊。你還是用點心在比武上吧。走吧。」

靖安公主也知道她不出面的話,裘兵與方平便會在這里開打。

二人從裘兵身邊走過。

裘兵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兩道陰郁的眼光死死盯在方平背後,恨不得用眼力刺穿方平的心髒。

今天也算是地母幫的一個好日子。因為,八個參加武考初試的人之中,有七個是地母幫的。不過,以往幾年里,八個全部都是地母幫的弟子,不會有其他外人。今年只有一個不是地母幫的,那就是方平。方平要想從七個圍攻中奪穎而出,著實不是一件易事。

對于這種好日子,地母幫的規矩是至少會派一位長老前來觀戰。而今年的武考正好有裘兵參加,而裘兵的爺爺又是地母幫的大長老,所以,地母幫便派大長老裘千重來觀戰。

大人物都坐在月台上觀戰。秦王、南州州長,還有東西兩縣的知縣。靖安公主坐在秦王旁邊。而秦王對裘千重也頗為有禮,讓他坐在月台上。

上午十時,武考初試正式開始。

首先是抽簽分組。

方平被分在第四組,對手是裘兵意料中的車成東。

第一場、第二場都是地母幫的弟子在比試,他們只是做做模樣,動動手腳,然後分出個假的勝負,並不會火拚,因他們都清楚,來這里的目的只是佔個茅坑,只是為裘兵鋪路掃障礙的,最終武舉人還是裘兵的。

第三場是裘兵對另一個地母幫的弟子,也是草草收場,還沒有開打,那名弟子就當下棄權認輸,裘兵不費吹灰之力便順利拿下比賽。這是人們意料中的事情。

第四場就是方平對車東成。

這也是場外許多下了賭注的人最想觀看的一場比賽,因為按比率而言,車成東的勝率排在第二,緊跟裘兵之後,而方平排第八,基本沒人會下方平的注,只有二人,其中一個下的注挺大的,那就是靖安公主,下了三千兩銀子的注,買方平贏。另一個是陳致雲,也下了一百兩銀子,買方平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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