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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雲模了模方平下巴,討好道︰「阿平,你慢慢研究,一定要帶摯我一番,教我也修煉箭術。日後要是你看中了哪個妞,跟我說聲,我出銀子,你享受。」

方平哈哈笑道︰「鐵公雞拔毛了!」笑著,把《射箭紀要》收了,揣進懷里。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方平回頭瞧去,見是陳開平,連忙站正了,問候道︰「姑父,你今天氣色不錯。」剛說完此句,便發現自己冒昧了,因一瞥之下,來不及細察陳開平的臉色,還以為如往常那般春風得意,哪知細看之下,竟然是陰晴不定,有幾分憂郁與陰沉。

陳開平踱了進來,沉吟片刻,對方平道︰「你整天在家可能也悶,今晚跟我出去見見世面。」又轉頭對陳致雲道︰「致雲,你也一起去吧。」說著,轉過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你們有什麼兵器,也帶幾件在身。」

方平點頭應承,小心問道︰「今晚要參加宴會?」

陳開平眼神飄忽道︰「羅知縣請我赴宴,未知凶吉。」說著,踱出門外去了。他基本不懂武技,對于羅知縣的邀請,心存疑慮,不去又說不過去,要去又恐遭暗算,只得帶上佷兒與兒子一起去,才稍感安全。畢竟陳致雲與方平都有下位戰師的武技水平,應付得了一般的局面。

待陳開平走遠了,方平瞥一眼陳致雲,悄聲問道︰「姑父臉色那麼差,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陳致雲右拳重重擊在左掌上,沉臉道︰「你猜猜看?」

方平不好氣道︰「猜你個頭,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哪里猜得著。」

陳致雲坐在椅子上,盯著屋頂,忿然道︰「不知哪個王八蛋,今天放了一柄匕首在我爹的辦公桌上,明顯是威脅我爹。」他仿佛有力無處出,又重重地拍了拍椅子扶手。

方平听了,自然心頭也涌起一股忿意,猜測道︰「應該是跟放威脅信的人是同一個人吧?」

他想事情到了這一步,陳開平日後的危險就大了。

陳致雲咬牙道︰「肯定是。」

方平思索一陣,覺得事情蹊蹺,但又沒有半點頭緒,沉思道︰「看來是越來越嚴重了。放匕首是要見血了。等于對姑父說︰要麼不辭職就見血,要麼辭職就不見血。」

陳致雲站了起來,摩拳道︰「想必他們是這段時間就會動手了。要跟他們好好干一場!」他喜歡動手動腳。

暗箭難防,明槍易擋。

方平心里自忖道︰「敵人在暗處,不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提防也比較難。」有點心煩道︰「姑父是什麼意思?」他已猜到幾分結果。

知父莫如子,陳致雲不算聰明,但挺了解陳開平的,擺擺手道︰「我爹那人雖不會武技,但也天生一副倔 ,絕不會被嚇倒的。」

兩人說著,門外來了一個家僕,說馬車已準備好了,老爺請二位爺快些穿戴齊整好出發。

方平沒什麼好帶的,誅魔劍訣還沒修煉成功,第一重血芒蕩還欠火候,帶了血紋劍去也沒甚作用,自己的旋風棍訣第一重銀莽蕩乾坤已修煉成功,第二重也有些許進展,帶雙節棍去就可以了。

陳致雲只帶了一柄匕首,純粹是為了壯膽,一柄匕首的威力著實有限,還不如帶一把大菜刀去,不過,匕首便于攜帶,僅此而已。

馬車是四匹馬拉的大車,比較豪華,里面是軟座,大紅綢緞鋪墊,坐上去十分舒服。

陳開平把最光亮的綢衣穿了出來,打扮得身光頸靚,十分富氣。上了馬車,催促方平與陳致雲動作快些。

方平也上了馬車,最後才是陳致雲上來。方平與陳致雲坐在一張軟椅上,對面是陳開平。方平闔上眼瞼,裝作閉目養神。他怕陳開平的嘮嘮叨叨。

陳開平吩咐車夫出發。車夫抽了一鞭馬,吆喝一聲,馬車便緩緩起動了。

東縣知縣的衙門與府邸都在一處,離楊柳村不過三四里路程,從楊柳村出發,往南一直走,便可到羅知縣的府邸了。

車廂外面,只听到轔轔聲響,還有就是車夫的吆喝趕馬聲。方平偷偷睜開一條細縫,瞥了一眼對面的姑父,見到陳開平亦閉目養神,微微後仰,精明的臉頰上略顯疲憊,那寬闊的天庭泛著一層淡淡地油光。又側頭瞧瞧陳致雲,見他正在摳手指,不知是無聊還是心慌。

一頓飯工夫,馬車便停了下來。

方平知道應該是到了羅知縣的府邸了。

陳開平下了馬車,方平跟著下,陳致雲最後一個下馬車。有僕役過來領著陳開平往里走。

羅知縣的府邸很豪華,有假山,有花草,有庭院。到處都是燈籠,照得如同白晝。

羅知縣早已立在大廳門前,見了陳開平,連忙拱手道︰「陳兄肯賞臉,羅某臉上生光了。里面請。」又見緊跟在陳開平身後的方平與陳致雲,也拱手道︰「請。」

陳開平也拱手道︰「羅知縣酒宴,陳某不敢不來。這位是我兒子陳致雲,這位是我佷兒方平,也帶他們來見見世面,日後還望羅知縣多多關照。」說著,面向方平與陳致雲,催促道︰「還不向羅知縣行禮。」

陳致雲當即抱拳,朗聲道︰「後輩陳致雲拜見羅知縣。」

羅知縣打量了一番陳致雲,點了點頭,笑呵呵道︰「免禮,後生有為,生得雄壯,又有頭腦,日後必定是出于藍青于藍。」

方平也只得拱手淡淡道︰「小生見過羅知縣。」

羅知縣又細細打量一番方平,不停點頭贊道︰「溫文儒雅,大方得體,風流瀟灑,好一個胸懷大志的書生。日後也必定是富貴不可限量。」

陳開平見過大世面,知羅知縣所說的是客氣話,不可當真,便笑道︰「羅知縣過獎了。他們都只是後輩,初出道,能力有限,見聞短淺,還須羅知縣多多提攜。」

羅知縣寒暄道︰「哪里話,只要陳兄出聲,羅某必當效力。里邊請。」說時,作了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將陳開平引進大廳。

四人走進大廳,中間擺著一張龍木造的台案,上面已擺滿了美味的菜肴。香氣撲鼻。

此時,從屏風後面轉出一個儒雅漢子,年紀四十來歲,生得頗為健壯,一襲綢大褂,淡黃臉面,臉上一撇山羊胡子,頦下一撮短須,手中拿著一把紙扇,笑咪咪地踱了出來。

陳開平見那漢子不同尋常,竟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應是早在此處等待,連忙拱手道︰「尊兄貴姓?」

羅知縣連忙上前,搶著向陳開平介紹道︰「這位便是南州州長的幕賓師爺申法原申師爺了。」

陳開平先是一怔,立時恢復了常態,繼而一迭聲笑道︰「失仰失仰,原來是申師爺,早已聞說申師爺一表非凡,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勝于傳說,大解我渴慕之心。」又連連拱手行禮。

申法原滿臉笑容,展開紙扇,搖了兩搖,頗有幾分瀟灑,緩緩道︰「不敢當,能與陳會長共餐,實乃申某之榮幸。」

眾人又極度寒暄一番,便分賓主入坐,排上好酒,各人先干三杯。

陳開平滿月復狐疑,只拿眼掃視,以察羅知縣與申師爺的神情。

方平從大門一直到大廳,處處留意,但亦未發現有可疑之處,不見有動武跡象。當見到申法原時,便感覺到他渾身散發一股強勁的血氣,不像普通常人那般單薄。是以猜測這個申法原應當會武技,並且從他那雙狡猾的眼楮里能感覺得出,此人不好招惹。

陳致雲卻不理三七二十一,坐下了,就動手大吃起來,根本不理別人,只待吃飽了要動手也多幾分力氣。

陳開平見羅知縣不道明宴請之意,琢磨著是不是因為大宅的問題,又一時不好開口問及,便繞道問道︰「今日是府上有喜事?」

羅知縣聞言,干笑了兩聲,擺手道︰「不是,單為請陳兄到此小酌而已。」

陳開平臉上猜疑之色更凝重了,只得還以微笑。以往跟羅知縣沒甚交往,偏偏此時邀請來赴宴,又不知是何事,或許是個鴻門宴,有來沒回的也未可知。

眾人又干了三杯,有了六杯酒在肚子里,便有點酒意了。

方平無意中瞥見申法原偷偷向羅知縣使了個眼色,羅知縣便會意,立時舉杯向陳開平敬酒道︰「陳兄,羅某敬你一杯。」

陳開平也只得站起來,舉杯與羅知縣踫杯,一飲而盡。

羅知縣坐下,兩眼緊盯著陳開平,笑呵呵道︰「陳兄的人脈最廣了。」

陳開平吃了悶葫蘆,听不明對方的意思,只得連忙謙遜道︰「不敢當,哪里比得上羅知縣的人脈。」

羅知縣听了陳開平的話,皮笑肉不笑道︰「陳兄不用謙虛,單憑你跟秦王相契這層關系,就比羅某強多了。」

陳開平頓時糊涂起來,雖說也見過秦王,但說與他相契,那是從何說起呢,實是無中生有,便道︰「我跟秦王雖見過面,但說不上相熟。」

此時,申法原露出鄙夷的微笑,開口道︰「陳先生確是高人不露面,認識秦王這種大人物,又不肯承認,是怕我們日後有事求你吧?」

陳開平越是澄清與秦王的關系,申法原與羅知縣便越是不信。

在金龍帝國里,皇子被分封到吃邑之地,雖不直接行使政權,但權力實質比州長還要大幾分,州長也得給面子。

酒宴吃到一半時,方平又見到申法原向羅知縣使了個眼色,羅知縣又立了起來,舉杯向陳開平,敬道︰「陳兄,再敬你一杯。」

陳開平只得又與之踫杯一飲而盡,臉上始終是狐疑不定,不明羅知縣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羅知縣坐下,沉思片刻,仿佛在肚子里措詞一番,繼而笑道︰「陳兄,羅某可否向你打听一個人?」

陳開平臉色一緊,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道︰「羅知縣要打听的是哪位?陳某定當據實稟知。」

羅知縣如此一問,酒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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