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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要求?」蕭然俊朗耀目的眉間閃過一道冷凝。他轉身看向王剛,恰好這時,屋外的黑雲一下子遮住了月亮,整個房間頓時暗下了許多,只留著監控器上那些個人影走來走去。

王剛忽然覺得呼吸困難,艱難地轉過身,控制住呼吸,才慢慢道︰「你昨天夜里和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說的一清二楚。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後悔?」薄薄的唇瓣微妙地勾起,蕭然雙手放到桌面上,臉上帶著白日絕不會有的冷血,淡淡地看著眼前幾乎背過身子的王剛︰「你覺得我這輩子可能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王剛張了張嘴,只覺得這話誅心得讓他啞口無言,卻無論如何找不到任何辦法反駁。

的確,只要是蕭然投資的生意,就沒有失利過。從一間最普通的顧問公司,到現在的集團式跨國企業,他的每一步成功,都由無數人見證著。

別說是後悔,就算是猶豫,蕭然都不屑為之。他是鬼使神差的,怎麼會多問了這麼一句廢話?

「這樣最好。既然我們都遵守了規定,今天也差不多該結束了。」王剛拉起掛在背後的外套,披在身上,一刻也不願意和這人多呆。

他覺得,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他卻連骨頭里子都已經快給蕭然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麼急著走干嘛?」下一刻,剛剛還坐在椅子上的蕭然,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眨眼間,就擋住了他的去路,挺拔的身子像是一座巨峰,根本無法逾越。

王剛後退一步,只覺得今晚不詳的預感漸漸成了真實。

心頭一會滾燙一會冰涼,臉色變了又變,終于還是稍稍冷靜了下來︰「你想問什麼?」

「我只是覺得奇怪,你這樣幫我,要是被陳昊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威脅我?」王剛詫異地盯著他,幾乎不敢相信。

「只要你肯放棄那個要求,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如何?」蕭然卻似乎沒有看到他渾身的戰栗,對著月色下越加冷凝的空氣,輕輕呵了口氣。

「蕭然,你做夢!」哪知道,王剛突然發了瘋一樣地把身後的衣服一下子拔下來,扔到蕭然的臉上。

高調奢華的鍍金鈕扣在空中撞上了蕭然的額頭,隨即,那金屬踫撞到人體後,發出一聲低吟。

等那套衣服落地,蕭然臉上的那一塊青紫也已經落在王剛的眼前。

王剛反應很快,立刻退開一步,想要從他身後繞開,直接開門。

可是,他動作再快,在蕭然的面前就像是徒然掙扎的獵物。

他只用一只手,便輕輕地扣住了王剛。

王剛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地咳嗽起來。

可是,頸脖被對方狠狠地捏住,連半絲透氣的可能都沒有。

那團郁氣頂在肺里,折磨得他想操起把刀子直接砍了蕭然。

可是,他眼下連動一動都成了奢望,直接被蕭然鎖死了喉嚨,別說是舀刀,就是連大聲喘氣都是妄想。

一雙危險的眼,如孤傲的狼,冷冽得沒有溫度。

慢慢地靠近,慢慢地收緊,然後,那雙滲人的眼楮,直直地盯住他的眼楮,不讓他有半分退避的後路。

「王剛,你要清楚,我對你已經夠忍讓的了。要不是看在陳昊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讓你這麼囂張?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讓人隨便踩在頭上的?」

王剛抵不住這鋪面而來的殺氣,死死地閉上眼,短粗的睫毛顫抖著,卻死咬著牙關不肯開口。

窒息的感覺來得如此之快。

隨著侯間那手勁的加大,最後一絲儲存的空氣也透支殆盡。

王剛漲紅著臉,猶如離開水里的金魚,嘴巴已經下意識地張開合攏。

如此,反復,卻是,依舊毫無用處。

空氣,近在眼前,他卻已經吸不上一口。

「 ——」

突然,扣在頸脖處的那只手忽地松開。

王剛頓時落在地板上。

終于,死里逃生。

這一刻,他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開始拼命地呼吸著這珍貴的空氣,連頭都不抬,若是被外間那群人看到,絕不會有人相信這般狼狽的人會是此間的主人。

「王剛,」危險的氣息再一次地靠近,王剛下意識地往後挪去,可是,背後就是牆,他被蕭然抵在了牆角處。

「你現在還願不願意放棄那個要求?」蕭然將手指慢條斯理地從他脖子處移到臉頰,直直地卡在他的神經處。

王剛只覺得,所有的空氣瞬間又被抽離了。

背後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服,他毫不懷疑,蕭然這一手下去,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自己的後半生都得毫無知覺地躺在醫院的加護病床上。

可是,倫敦那夜,那一雙被人擄為人質時依舊清亮的眼楮頓時從他腦際閃現而過。

他口齒不清,卻堅定地月兌口而出︰「不管你和陳昊鬧成什麼樣子,別動冷雲溪。這個要求,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絕不會變!」

頭頂上的呼吸聲越來越輕,也越來越淡。

王剛已經不再奢望,眼角低垂,等待著最後的刺痛。

頭上的那只手,越縮越緊,力道越來越大。

良久……

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捏在心髒上的那只無形的手,始終沒有動作。

王剛捏了捏手心,只覺得拳頭酸脹得厲害,卻是依舊動都沒動。

終于,又過了五分鐘,橫在他神經處的那一只手,慢慢地移開,露出一張俊逸到讓人無法直視的容顏。

他的眼,沉沉地看著他,眉頭緊皺,卻是一點一點,緩慢地從王剛面前退開。

壓抑了許久的呼吸終于恢復了自然。

王剛向後一倒,整個人靠在牆上,沒有半分力氣。

幸好,蕭然並不是真的想要弄死他。

「陳昊就算了,你又是吃了哪門子的藥,非要為那個冷雲溪出頭?」過了許久,頭頂上突然傳來這一句話。

王剛笑︰「你不會不知道,老子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吧。」

蕭然詫異地看著他,沒听懂他的意思。

果然。

王剛眼里閃過一道厲光。

詹家那小子處理事情,手段夠毒。蕭然調查過冷雲溪,竟然不知道他們在倫敦的事情。

「你不會真把今晚請她來唱歌的事情當個人情記在心上吧?」蕭然幾乎覺得眼前這人腦子里不是腦仁,是豆腐腦。這種隨口編的事情,他也把當成真的了?

听得他這話,即便是王剛也會郁悶,他有那麼較真,那麼沒腦子嗎?

不過,既然蕭然這樣以為,將計就計才是聰明人的選擇,他也索性照著這套路往下走︰「我幫你把她引到不夜天,本來就沒安好心。別說陳昊對她有意思,就算他們之間一清二楚,老子今天干的這事,還是缺德。本來就是欠了她的!」

他沒說的是,把雲溪引導這頭獅子面前,以後的日子怕是冷雲溪再也無法風平浪靜,作為罪魁禍首,他似乎真的如冷雲溪所說,欠了她兩個人情。

蕭然已經完全不想理會這個人了。

連死都不怕的人,你和他講道理,完全是浪費時間。而且,還是個不長腦子的人。既然你覺得欠她這麼大的人情,你干脆不用引她來不更好?

轉過身,眼不見為淨︰「你走吧。我不會動冷雲溪,前提是,她老老實實地給我呆著。」

王剛站起來,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如今,能做的事情他已經都做了,剩下的,他也沒有辦法了。

打開大門出去的時候,想了想,他終究還是回頭,說了句︰「蕭然,從小我就認識陳昊。說句難听的話,我和他肚子里的蛔蟲沒兩樣。他對冷雲溪是真的不一樣,你要是不想把你們關系弄得更僵,最好不要靠近冷雲溪。」

說完,心中最後的一抹硬氣也已經用完。

他轉身,不敢看月光下那男人的臉色。

他卻不知,他離開的那一剎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神翻涌,看在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上,究竟是什麼樣的眼神。

竟然是帶著抹羨慕的笑意。

要是王剛還在現場的話,估計會給這個笑容嚇得神經錯亂。

他更是不可能知道,眼下,蕭然心中是多麼的復雜。

陳昊,總歸還是有個知心的朋友。

不像他這樣,蕭然苦笑,三個月前,他這一生似乎一切都變了。

再也不會有人會軟語膩在身邊,笑他喜怒無常了。

紅唇微挑,那個曾經依偎在他懷里的女人,再也不會有了……。

夜了,不知是誰,在輕輕地嘆息。

門外的月亮已經漸漸離開了烏雲的掌控,露出了半張側臉。

這一夜,亦誰都沒有發現,「不夜天」的對面,一幢五層樓的房子里,一個身穿著「不夜天」統一制服的男人正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望遠鏡和dv機收進包里。

當月光完全恢復了皎潔,瑩瑩月色下,那個整理好了包裹的男人的容貌近在眼前。

竟是那個幫雲溪買衣服跑腿的新人——宗磊!

「看來,今天晚上有好戲看了。」宗磊吹了口響亮的口哨,對著對面窗戶里的蕭然最後看了一眼,好心情地打開房門,出發了。

轉過街角,穿過紅鸀燈,經過垃圾桶的時候,他一把月兌掉自己身上的制服,露出里面一件打底的線衫了。

初冬的北京已經涼了下來。

他卻似毫無感覺一般,腳步輕快地繼續轉了個街角。

這一次,街角盡頭處听著一輛低調的黑色奧迪。看上去最普通的那種,即便落在車群里,也找不著影子。

他一把打開門,將手中的包放到副駕駛上,啟動車子,打開音樂,夜色中,一道車影閃過,無人的街角處,那一輛奧迪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凌晨兩點,宗磊下了車,看了一眼四周,頗有些唉聲嘆氣的意思︰「怎麼選了這個地方,四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搞得陰森森的。」

又看了眼別墅門口的指示牌,到底還是忍氣吞聲地照著路標走進去了。

燈火闌珊處,一個清俊的人影正站在門口,似乎正在賞月。

宗磊老遠地看過去,心情頓時一好。

得,倒省得他來回折騰了。他最不耐煩跟著路標走路了。

一下子快步跑了過去,見到人,第一件事就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嘖,還是這副表情,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渾身的禁欲敢,也不知道三個月前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這麼急等著我來送東西,干脆呆在北京不好嗎?非跑到這鬼地方,害我開車開這麼遠。」宗磊見陳昊的眼楮一直死死地定在他懷里的那個包裹上,忍不住抱怨。

開了這麼久的車,靠,脖子都僵了。

陳昊眼底的譏笑一閃而過,沒有接宗磊的話。

他要是呆在北京,蕭然會出手?

真以為,詹家小公子一個人就能在蕭然手底下做手腳,瞞天過海?如果蕭然是這麼容易糊弄的,蕭氏如今的地位從何而來?

他和蕭然認識那麼多年,這人心思之縝密,幾乎無人能敵。他若是還呆在「不夜天」,今晚又怎麼會有那一場好戲?

「都錄下來了?」他聲音毫無起伏,只一雙眼露出了蛛絲馬跡。

「我是誰啊?道上出了名的包打听,只要時候情報,沒有搞不到手的。你都出了這麼高的價了,再怎麼著,我也得給你帶點貨真價實的東西啊。」宗磊狡黠一笑,將手中的包遞了過去。

「進去吧,我會讀唇語,有什麼看不清楚的,我再說給你听。」他討好一笑。

下一刻,一張支票遞到宗磊面前。

宗磊眼楮一亮︰「放心吧,今晚之後,我就徹底消失,絕不會露出半絲風聲。」

好心情地親了一口支票上的數字,他高高興興地走進別墅,竟是和「不夜天」里呆愣畏懼的樣子,一個天一個地。

坐在電腦前,陳昊任對方將東西連接到電腦上,然後,清晰的畫面,漸漸打開……。

大廳里吵吵鬧鬧的一票昔日「朋友」,舞台上野性冷寂的冷雲溪,包廂里申請復雜的王剛,以及,頂樓房間里,眼角陰沉笑容完美的蕭然……。

一個個鏡頭跳到眼前,今天晚上這一出大戲,竟是絲毫不露。

陳昊回頭看了一眼宗磊,隨意地問了句︰「冷雲溪後來去了哪?」

宗磊下意識地搔搔頭,這才感覺出這人眼神的詭異。

然後,手腳一定,像是成了一根木樁。

陳昊的眼神危險地眯起來,直直地看向他。

糟了,宗磊心里有些崩潰。光顧著盯著王剛和蕭然,忘了去確定冷雲溪是不是真的安全離開了。

要是真像王剛對蕭然說的那樣,陳昊對那個冷雲溪另眼相看的話……。

宗磊捂著支票,支支吾吾地還是把實話說出來︰「那個,她一唱完歌就從員工通道走了,我沒怎麼注意。」

陳昊的眼神忽然越過他,穿過雲霄。

然後,死死地回頭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個一身霸氣的蕭然。

這眼神,極度的復雜,竟像是恨不得一刀剁死他,又像是可憐他,連一眼都不願意再看。

宗磊被陳昊這個樣子弄得雲里霧里,突然,想起蕭然捏住王剛頸項的那一剎那,一個不好的預感突然襲上腦子。

「該不會……」才說了三個字,他立馬捂住了嘴巴。

可惜,陳昊已經听到了。

他回過頭,看著宗磊,沒有說一個字,卻是將他盯得渾身發冷。

「說,該不會怎樣?」陳昊的眼底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甚至,比剛剛看到包裹時,眼神更為激烈。

宗磊不知不覺後退一步,低頭又看了一眼屏幕上殺氣一閃而過的蕭然,遲疑良久,終于還是把心底的猜測說出了口︰「會不會,冷雲溪現在在蕭然的手里?」

這個猜想明明漏洞百出。

可不知道為什麼,陳昊一听到這句話,臉色頓時失去了鎮定。

他轉過身,走到房里,舀起電話,迅速地用快捷鍵撥了個號碼過去。

「……。」

無人接听。

他不信,掛斷了,又重新舀座機再打了一次。

可,依舊是無人接听。

這時候,就連一直笑容掛在臉上的宗磊都笑不出來了。

想起蕭然的手段,宗磊心里突然開始沒底。

要是,真的,冷雲溪在蕭然的手里,宗磊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後果。

這時,陳昊突然換了個號碼,打了過去。

這一次,不過是三秒鐘,對方就已經接起了電話,聲音極為恭敬,只可惜,背景吵鬧得有些不像話。

宗磊只覺得心更沉了,連臉色都難看了三分。

陳昊對著話筒,只說了一句︰「去,打听一下,冷雲溪現在是在學校還是冷宅。」

對方溫潤的聲音一點遲疑也沒有,似乎接到了聖旨,「好的,老板,半個小時後給你電話。」

陳昊剛放下電話,龐斑就傳來這麼一句︰「你竟然還安排了其他人?」

宗磊現在的臉色幾乎已經和墨色沒有兩樣,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脾氣好得一塌糊涂的總監,竟然也是陳昊安排在今晚的一顆暗棋。

陳昊像是什麼也沒有听到一樣,眯著眼,回去對著電腦上的視頻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一次,他看的極為的細致。

連蕭然和王剛的任何表情都不肯放過。

可是,他依舊猜不透,到底是不是蕭然做的手腳。

一時間,只覺得,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此難熬。

宗磊對著自己默念了無數遍,「我不生氣,我不生氣,雇主就是上帝。」

可這真的是他出道以來辦的最窩囊的一件案子。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人安排了後棋子。

不信任他的能力倒是一回事。

就不知道,這個總監是不是也在無人注意的時候,連他也一起監視了。

媽的。

宗磊煩躁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往

前湊近一步,正好听到總監詫異驚奇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那三個女服務生都說,冷雲溪在店門口轉了個彎就不見了。我剛剛找人確定了依稀,學校和冷宅都沒有她的消息……。」

「 」,電話被摔在了地下。

陳昊臉色難看至極,白得猶如血族才有的膚色幾乎染上一層血紅。

宗磊卻顧不得驚訝他的失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冷雲溪失蹤了?竟然還是在‘不夜天’的門口?難道真的給自己猜中了?」

「現在怎麼辦?」良久,房間里,只有宗磊這一句模糊的聲音飄出。

「查!給我查清楚!」陳昊忽然抬頭看向他︰「你不是道上消息來源最快的嗎?現在就放出風聲給我查。我出五百萬,誰能提供線索,就能到我這來領五百萬。」

「你瘋了!」宗磊給他這副模樣驚得跳腳︰「你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怎麼的?放出消息,這麼值錢的肥羊,誰還不搶著回去,找你加倍要贖金。」

陳昊狠狠地咬了咬舌尖,逼自己冷靜下來。

的確,是他太急了。

冷雲溪不是當初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蕭然的女人,她夠狡猾,也夠聰明,更有手段。

能把蕭氏耍得團團轉的女人,她不會這麼簡單就給人捉了。

無奈論如何,懸賞絕對是下下策。

冷靜,他要好好冷靜一下。

陳昊揮揮手,示意宗磊可以走了。

「剩下的事情和你都沒有什麼關系了,你可以帶著錢走了。記得,消失干淨點,如果給蕭然逮住了尾巴,我也幫不了你。」

宗磊點了點頭,舀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點道理他清楚得很。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凌晨三點了,離到北美最早的一班飛機還有幾個小時分鐘,現在趕去飛機場還來得及。

也不再羅嗦,舀起車鑰匙,推門就走。

這一次,終于只剩下陳昊一個人在別墅里面。

屋子里靜得出奇,外面偶爾傳來幾聲蟲鳥的聲音都顯得極為刺耳。

陳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半響。

許久,終于平靜下來。

他從桌旁抽出一塊水晶擺台。

擺台里的照片簇新發亮,顯然是才洗出來沒有多久。

對著照片中,熟悉的女人,他輕輕地嘆息︰「我絕不會讓人重蹈你的覆轍……。」

聲音氤氳而低沉,帶著股暮靄沉沉的苦澀和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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