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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疆雪域

冰疆雪域,位于赤縣神州極北地區。拉牛牛雪域常年積雪,氣溫極低,人跡罕至,唯有少許耐寒動物生存與此。

除了極寒外,雪域的烈風也是一大殺手,這風不同于塵世普通的風,此風威力極大,且帶著如冰刀一樣凜冽的寒冷,讓人無法躲避,又無法抵抗。

翼羽和夕月已來到雪域多日,除了茫茫白雪外,並無其他發現。

少女天真活潑的性格,對很多事情充滿著好奇,翼羽也不厭其煩,一一向她解釋。

夕月和清玄有些相似,她雖然不居于難以逾越的高山,卻也沒怎麼經歷塵世生活。

夕月問了很多關于翼羽和清玄兄弟二人的事,並把當年清玄送的一顆水晶石鄭重的拿給翼羽看,告訴他自己天天帶在身邊,從不離身。

翼羽始終微笑著對著夕月,也同時為清玄說好話,告訴夕月,清玄經常在他面前提起她。

當年的那會,他們都很小。翼羽和清玄每天都過著刻苦修煉的生活。

某一天,二人的茅草小屋突然來了兩位陌生的客人。一位叫嵐風的婆婆,帶著一個和清玄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夕月。

對于沒有女弟子的龍首山道門,這算是一場不小的轟動。且少女長相甜美,備受年輕男弟子的喜愛。只是少女與他們並無多少交情。

小翼羽只知二人來自花海竹林,嵐風婆婆威望很高,與道門掌門蒼武真人相交甚好,此番作為貴賓應邀來龍首山暫住一段時間。

也不知為什麼,女孩夕月和男孩清玄兩個小孩,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見面便熟識起來。

小翼羽每天帶著夕月和清玄在龍首山到處玩耍,就好像一個哥哥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

清玄和夕月二人過了一段短暫卻極其難忘的日子,離別那天,清玄將他珍藏的一顆水晶石贈與夕月,並認真地告訴她,等到自己修為有成的時候,一定會去找她。

少女吟笑著,點頭不語,眼神中卻飽含期待。

兩個單純天真的孩童,作出一個重大的承諾。

都說年少無知,卻也是人這一生中最真誠的階段。

我們曾作出的承諾,又有多少能夠實現?

難道一切的承諾都只是還未實現的謊言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人生的變遷,心底里最思念的人又會是誰呢?

冷冽的寒風刀一般的刮過臉龐,深深疼痛,夕月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回憶慢慢變得模糊,只是當時的笑聲依舊清澈。她望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路,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七星雪蓮,並通過一切方法將它帶回花海,醫治好清玄。

一直在前方默不作聲的翼羽突然停下,夕月心中一驚,不知他發現了什麼,低聲道︰「怎麼了?」

翼羽給夕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夕月輕輕移到翼羽身旁,順著他剛才的目光,發現前方有兩只小獸。

「是冰豹與雪虎。」

夕月一眼就認出這兩只雪域小獸。她雖然與塵世接觸不多,但在花海內婆婆教導有方,且自己從小便博覽群書,專心力學,對神州山川,法決奇獸等頗有了解。

這兩只小獸各位一方,彼此對峙,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警告聲,只是兩者半響都沒有發動任何攻擊,看來都是在慎重考慮,但沒有一只願意做出讓步的意思。

翼羽見狀眉頭微皺,仔細觀察了兩只小獸的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又吸了吸鼻,並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看來它們終究是要相斗一場,雖然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我們就先觀察一下,到時再作打算。」

夕月點了點頭,對翼羽的話表示贊同。二人悄悄移動,藏在一座雪峰後面,從高處觀察兩只小獸的動靜。

冰豹和雪虎都挺直了身子,因憤怒而發出的嘶吼此起彼伏,兩只小獸都想從氣勢上壓倒對方,從而達到兵不血刃,嚇跑對手的目的。

但不知是什麼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兩只小獸僵持許久,誰都不願放棄,獨自離去。

終于,冰豹失去了耐心,一弓身子,箭一般的直向雪虎撲去。

冰豹的速度極快,霎時間就到了雪虎眼前。雪虎反應靈敏,迅速一閃,躲開了冰豹的直撲。趁著冰豹落地的一瞬間,血盆大口猛張,死死地咬住冰豹的尾巴。

冰豹感到一陣疼痛,它立刻轉過身子,抬起結實而鋒利的前爪,向雪虎扇去。

雪虎被冰豹的利爪重重一擊,向後摔了老遠,臉上被冰豹留下的爪印,似幾道深溝,血不斷從里面淌出。但雪虎畢竟不同于一般動物,它立刻爬起,嘴巴一吐,一撮皮毛翩翩飛舞,它眼楮死死盯著冰豹,憤怒地向冰豹發出怒吼。

冰豹感覺到雪虎的濃濃殺意卻絲毫不退縮,受傷的尾巴似乎也不帶來一點疼痛。它匍匐在地,前爪在雪地上蹭了幾下,猶如閃電般朝雪虎撲去。

雪虎這次並不躲閃,也是一躍,迎著前來的冰豹狠狠撞去。

兩只小獸在空中使出全身力氣,必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骨頭與骨頭的踫撞,血肉與血肉的抗衡!

一聲悶響,兩只小獸從空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濺起數尺雪花。

雪虎還未來得及起身,一道身影矯捷地撲在它身上,發狂似的撕咬。雪虎被咬的遍體鱗傷,也不顧任何,對著冰豹也是一陣狂咬。

動物原始的本能,用身體作為最直接的武器,彼此廝殺,場面令人毛骨悚然。

終于,被撲倒在地的雪虎,爆發出一股強勁力量,將冰豹踢飛。

見此,翼羽眼前一亮,輕聲道︰「分出勝負了。」

夕月心中一驚,剛剛兩只小獸咬作一團,昏天暗地,自己根本分不出哪里對那里了,再次向兩只小獸看去,只見冰豹和雪虎身上皆有數道傷痕,血肉模糊。只是冰豹一雙眼楮,凶神惡煞,展露無疑,看似並無大礙。但雪虎一只前爪白骨森森,肉已經被冰豹咬掉,暗紅色的血液在雪白的大地蔓延開來,場面有些恐怖。

幾聲淒切的哀鳴,雪虎悲憤的眼神中流露種種情感,憤怒、哀傷與不舍。最終,它利用剩余的三只爪子,一瘸一拐地離開這片與冰豹相爭的空地。

冰豹見雪虎離去,半響,它緩緩轉過身子,沒有勝利者的傲慢,反而慢慢移動,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然後,它在空地轉彎處,從夕月與翼羽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翼羽見狀,站起身來,對夕月道︰「我們走,跟上去,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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