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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冠以人之名之者

——忽然地,從夢中醒來。

昏暗的夜,昏暗的房間。屋子十分寬廣,被深深的暗影所環繞。黑夜里,一個人會害怕。

鋼鐵的牆壁無邊無際,如同一幅巨大的帷幕,這完全像是某處的劇場一般。

吱嘎的,鋼鐵的帷幕打開了。

遠處傳來種種聲音。黑暗的鋼鐵的帷幕深處。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只覺得,很冷。

就連眼球深處也凍得麻痹的寒冬。

似乎听到了猙獰的笑聲,于是向著更深處走去。

唔……

看到了大家,和我有著一樣臉龐的大家。

真開心,

但是

為什麼

每一個人的姿勢都很奇怪,每一個人的手足都殘缺不全。

眼前,是被染成純紅的圓形廣場。

——我不明白。

為什麼有人為了將大家變得支離破碎而來到這里。

——什麼也,不明白。

啪的一聲。

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落到臉上。

似乎毫無意義地,哭了起來。眼中混入了溫暖的緋色。一直浸透了眼球的深處。

看著眼前走向自己的白色。

真是不可思議,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非常的,寒冷

真希望這只是一個———不吉的,夢。

啊啊———還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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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陰霾一直籠罩在心間。

走在通向第十九學區的路上,可能是因為在開發失敗吧,周圍的建築都呈現出一種衰老的氣息,很難以想象學園都市內部竟然有這樣的破舊建築群。

御阪一句話沒有說,只是緊緊地跟隨在食蜂操祈的身後,在全然不同平常的歸路上走著,穿過陌生的街道,布束砥信的公寓就這麼一步一步變近了——前面就是聳立在破舊建築中的,分外引人注目的西洋式公寓。

布束砥信的公寓大得離奇。鐵柵圍起來的地片大到簡直不正常,就算是一棟公寓樓加上操場都可以輕易的放進去吧。因為剛剛進去人的原因,大門沒有上鎖。輕輕推開那扇鐵門,往玄關走去。公寓的玄關令人窒息般厚重的聳著,威壓著任何一個來訪者。鐵制的房門旁,是不怎麼相稱的門鈴。

當然門是開著的,冷撤的燈光從房間里射出。

鞋子被亂七八糟的踢到了一旁,看著亂糟糟的玄關,食蜂操祈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貌似布束砥信前輩完全沒有招待他人的經驗,甚至額外的鞋子都沒有。

突然,布束砥信的腦袋從門里探出,看了一眼食蜂操祈以及御阪美琴,淡淡的說道,「見笑了啊,不過我這里確實沒有給客人準備的鞋子。」

略微遲疑的搔了搔頭發,食蜂操祈月兌掉了鞋子,只穿著襪子走進了屋內。

和布束砥信那機械的風格完全不一樣,起居室里充滿了溫暖的氣息,刷成黃色的牆壁,隨處可見的稀奇古怪的飾物,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女孩的房間。

「要咖啡麼?」端著杯子的布束砥信問道。

「那麼麻煩你了。」

食蜂操祈和御阪接過了杯子。

「哇…好苦!」剛剛嘗了一口的御阪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

「有問題嗎?」布束抬起頭奇怪的問道,「是500%濃縮的純咖啡。」

「……」

黑色卷發的少女帶著凜凜的眼神,「因為研究的需要,通常需要提高精神而已。」這樣的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慢慢的停滯了

清楚地說,是思考完全停止了。那也是莫可奈何的吧。

「怎麼了?」

布束砥信疑惑地偏著頭,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御阪美琴。

「啊——」

「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樣子。難道缺乏適當的休息?」

「……沒有,精神沒什麼不好的,只是我一直無法听懂那時候你和學姐的交談呢,還有……」御阪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傳聞的事情…」

──────然後。

「恩。這樣阿,」

——為什麼,布束閉上眼楮突然說出了充滿機械味道的冷漠的話語。

「……」

算了,本來就有覺悟會變成這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啊!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布束砥信看著御阪美琴,慢慢地說道,「閑聊的話題就到此結束吧,then,黑暗來了……」打開了電視,「接下來播放的…可是,實驗內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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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播放了不到二十分鐘,電視節就爆碎了,藍白色的電流四下散開,宣告了真凶。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的……」仿佛是壞掉了的人偶一樣,御阪美琴抱著頭喃喃的說道。

「雖然我也很想否認這些,但是這確實是事實。而且這一切,都已經被‘學園都市’默默認同了啊!」

「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

「因為這個都市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制造出lv6啊。」

御阪猛然抬起頭,質問道,「我不懂什麼是絕對能力者!難道這個目標是不惜殺掉了那麼多的人也要達到的麼?」然後,頭顱又慢慢低下,雙手僅僅的抱緊膝蓋,「那絕對是扭曲人性的啊!」

「?」

「例如,如果為了制作完全治愈癌癥的藥物,需要兩萬只小白鼠作為實驗材料的話……你還認為那是扭曲的?」

「瞎說!!那是人類啊!」

「但是對于研究者來說,那些和小白鼠一樣都是相同的東西。她們只是為了達到絕對能力而被人工制造出來的小白鼠而已。這對于研究者來說並不被認為是犯了殺人罪。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听到了布束砥信的話語,御阪美琴再也忍耐不住,猛然大喊道,「混蛋!!!你……你……」

「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就在御阪美琴即將爆發的時候,食蜂操祈的聲音傳來了。——在觀看實驗的時候,食蜂操祈的表情一直平靜無比,但是任誰都能看出那洶涌的暗潮。「你到處散播銀行卡,是為了妨礙實驗吧!那麼,既然不是人類,你為什麼要意圖保護‘制造出來的東西’呢?」

「她們麼?」因為食蜂操祈的話,一下子陷入到了回憶中。半晌…布束幽幽的說道,「她們麼?連我自己,都覺得她們的單純可愛啊。和這個扭曲的世界、只能看到丑惡的我相比…或許她們更有人的感覺。」

「所以,我想救她們…單純的,是不想看到人在我面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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