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三個人所有的智慧,分析了種種可能性。但依舊沒有抓住頭緒。
很明顯,那個自稱金眼貓的紅衣女人對唐寧他們一定非常熟悉。而且,她好像也沒什麼惡意。否則,按照江濤所說,如果對方真想殺他的話,他的尸體現在早已僵硬了。只是對江濤的態度反感,所以才給了他一個教訓。
「該死的,應該把那頭貓妖抓來,按倒在床上,擺出三十六個姿勢,不怕她不招。」周宇拳頭砸在手掌上,咬牙切齒道。
江濤白了周宇一眼,撇著嘴,道︰「行啊,這事交給你了。你的臉白,那個女人肯定喜歡你這樣的。」
「嗯,我看行,周宇,拜托了。」唐寧臉上擠出幾絲笑容,附和著道。
周宇翻翻白眼,兩手托著後腦,枕著椅子背,雙眼望著天棚。呵呵道︰「我倒是想,可那頭貓妖是少見的尤物,女人中的極品,就我這幾斤肉啊,怕不夠她吃的。或許沒幾個回合。兄弟我就精盡人亡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江濤鄙視道。
過了會兒,周宇道︰「唐寧,現在怎麼辦?」
唐寧搖搖頭,雙手抹了把臉,擠眉弄眼,張張嘴,活動活動臉部肌肉,不再那麼干澀麻木,同時也讓自己清醒了下,道︰「不知道,等吧。那個女人說是讓我看戲。等戲碼出來,或許能揣測出個大概來。」
「關鍵是咱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戲碼啊?還有上哪兒看去?難道就蹲在家里,大戲能從天上掉下來?」江濤急道。他是行動派,在一個地方干等苦守,不是他的做風。而且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呆不住。
「所以我才說等嘛。」唐寧無奈道。
周宇冷不丁坐直了身體,看著兩人道︰「唐寧說的沒錯。我猜想,今明兩天,京城里肯定要發生什麼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那頭貓妖要咱們看的戲碼。照我估計,這件事情或許跟唐寧你有關系,但是那頭貓妖又不想讓你牽扯進去。」
「等等。」江濤不解道︰「那她綁走許夢飛干什麼?直接找唐寧不就得了?」
周宇聳聳肩,不負責任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那頭貓妖。」
「切。」江濤撇撇嘴,不屑道︰「說了跟沒說一樣。」
周宇的話讓唐寧腦袋里剎那間閃過一道靈光,但他沒抓住,呆呆地坐在那里,兩眼發直,在腦海里把所有的問題從頭到尾兜了一遍。漸漸地,眼楮越來越亮,腦子也越來越清醒,思路清晰,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周宇眼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唐寧神情變化。迫不及待問道︰「唐寧,想到了什麼?」
「嗯?」江濤的眼楮也看了過去。
唐寧的目光從他倆臉上一一掃過,沉聲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個女人好像是在替我解決麻煩。」
「什麼?」江濤眼楮瞪大,腦袋更迷糊了。「怎麼可能呢?你認識那個女人嗎?」
唐寧搖頭。道︰「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江濤道︰「那不就結了。既然不認識,而且她又那麼厲害。平白無故會來這里替你解決麻煩?她是專門替人解決危難的天使?還是真從哪座寶山蹦出來的妖精,能未卜先知?再說了,你的麻煩不是解決了嘛?殺手都被一網打盡了,危險解除,還哪兒來的麻……等等。」江濤愣了下,目光盯住唐寧,不確定地道︰「你的意思不會是指那些貪圖你寶貝的人吧?」
「難得啊!江小子,關鍵點一下子就被你抓住了。看來,你腦子里除了稻草,還是有那麼點干貨的嘛!」
「滾!」
周宇笑了笑,轉而神情嚴肅,對唐寧道︰「事情就應該像江濤說的那樣,那個女人的目的肯定是貪圖你那套青銅古燈的家伙。綁走飛飛,應該是不想節外生枝,大概也是為了她的安全。」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一上午都沒人來電話聯系咱們。」唐寧進一步分析。
「人家是為了親自登門的嘛,當然不會電話聯系嘍。」
周宇鄙視地看著江濤。道︰「剛夸完你聰明,又笨的跟豬一樣。唐寧的意思不是指那個女人,而是猴子他們。難道你就不奇怪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整整一上午,猴子大壯他們幾個,還有你們家那個蠍子妞,沒一個人給咱們打過電話。這事擺明了不正常嘛。不信,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們幾個一定知道些咱們不知道的事情。」
江濤對周宇的話半信半疑,掏出電話,剛想撥號,但被唐寧攔住了。
「用不著,打了也沒用,如果是我的話。我有一百種方法騙過猴子他們,他們不會知道的。」
「難道會人為的植入虛假記憶?像是美國聯調局那樣?」
唐寧苦笑著點頭。「嗯,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猴子他們現在一切正常,或許還會以為飛飛是跟咱們在一起呢。」
「你們兩個越說越玄乎了。」江濤不信邪,執拗地撥通了他們家蠍子妞的電話。
電話接通,等了幾十秒鐘,才傳來陶芊芊沒睡醒似的聲音。
「昨晚飛飛住哪兒了?那個唐小寧沒干什麼壞事吧?替我警告他,如果他敢對飛飛不軌,我拿一百只赤尾紅頭蠍子蟄他,哎呀呀,昨晚喝多了,人家還困著呢,都怨你,死江濤,臭江濤,都不知道替人家擋擋酒。真是的,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害的人家小腦袋現在還疼著呢。哼。」
「你說什麼呢?我?」江濤眼珠子瞪大,一口氣差點沒噎住。
「算了,算了,下不為例,對了,江濤小子,有重要的事兒沒?沒有的話,我掛電話了。晚上找你們……嘟嘟嘟……」
听著電話里面傳來的風音,江濤一腦門子黑線。結結巴巴道︰「什什什、什麼情況這是?這丫頭在說什麼胡話呢啊?」
周宇也愣了愣,看著唐寧呆滯了好半天,長呼口氣。眼楮里面有余悸的神色。臉部僵硬,顏色略有些白,想笑卻笑不出來。「太可怕了。真是虛假記憶啊!難道這都是奇術師的手段?這種事情都能做到,還有什麼是奇術師做不出來的嗎?」
江濤不關心這個,他只是關心陶芊芊被人這麼弄了下,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
「放心吧,沒事的。只是腦袋會疼上一陣子,嗜睡而已。」
听唐寧這麼一解釋,江濤忐忑不安的心才落地。松口氣。「我是不是應該給美國方面聯系一下,告訴我爺爺,軍機堂那頭的行動取消?」
唐寧點頭,補充道︰「還有,通知洪門的弟兄也都撤了吧。」
「好,我這就去辦。」起身抓起外套,快步出門。
看著江濤離開的背影。周宇眼楮里閃爍著某種精明狡詐的光芒。湊近唐寧,小聲道︰「唐寧,你覺得如果要對付各門各派的那些得了紅眼病的家伙,哪方面的力量最適合?金眼貓?和她同伴,還是?」
唐寧眼楮里閃爍著同樣的詭光,也低聲道︰「當然是特勤局,白胖子他們。」
「我也是這麼想。外來的人想在京城搞風搞雨,除非她們的膽子真大的能包天了。呵呵,白胖子他們這個冤大頭當得很瓷實啊!」
「哼哼,不止!那些紅眼兔子的黑鍋會背的更瓷實。」
「這就叫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他們還沒地兒說理去。」
「跟官方叫板,找揍嘛。」
「你說他們是不是活該啊?」
「當然!」
……
「姓白的,我都說了八百遍了。人不是我們劫走的。是,我承認,我們之前的確產生過這種想法,但早就被否決了。而且我們的人大部分都離開了京城,現在留在這里的,就在場這些人。在你白胖子的眼皮底下,我們這十來個人敢翻天嗎?」
「別扯沒用的。你們這些人給臉不要臉,拿胖爺我的話當放屁,明明告訴過你們,東西是我的,是我白胖子用大量天材地寶換來的。可你們他媽的居然賊心不死,老實話听不進去,一群腦瓜子被門夾的家伙,還有什麼更卑鄙無恥的事情是你們干不出來的嗎?聰明的,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你你你……還有你,統統準備廢掉修為,把牢底坐穿吧!」
京郊一座私人別墅內,兩幫人對峙。雙方都有不少人衣衫破裂,嘴角掛著血絲,樣子狼狽。彼此怒視著,尤其是站在里面的那十來個人,年齡高矮不一,胖瘦不等,但表情相同,都是滿臉的怨憤,憋屈,眼楮都要噴出火來。
原本裝飾考究寬敞客廳,早已千瘡百孔。就像是被颶風掃過一樣,灰塵遍地,到處狼藉。家具沙發等擺設扯得稀爛。窗戶上的玻璃早已被震碎了。四外透風。好好的一幢別墅,現在弄得比毛坯房還毛坯房。
站在里面那群人領頭的是個清瘦老者,發色花白,穿著身灰色中山裝。原本較好的貌相現在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對面那個中等身材,四十來歲,一身灰色運動服的胖子。
「姓白的,難道你真想在京城地面跟我們各大門派開戰?想過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嗎?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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