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的申吟聲止歇,按住了李路由在她胸前活動的手。
「夫君,你老是模這里……鶯鶯身子都軟了,沒有辦法想事情……這個事情很重要……」崔鶯鶯吻了吻李路由的耳垂,「先停一會吧,讓鶯鶯好好想想。」
李路由只能把手抽出來,崔鶯鶯卻又不讓,只讓他握著不動……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這麼一團肥女敕柔軟鼓脹的脂肪充盈著手心時,如果不能揉動是一種什麼樣難受的感覺,手心里會發燙,然後讓整個人都燥熱的厲害。
崔鶯鶯按著李路由的手,過了好一陣子,才仿佛回過神來似的喘息了一聲,「她是在什麼時候做出這種結論的呢?」
「我把一直擔心的事情告訴她了,然後她認為你錯了。她說你並非來自未來,而是來自過去。你面臨的不是曾經發生過悲劇的過去,而是已經不再會發生悲劇的未來……這種未來是相對你來說,相對你看到的那些情景的未來。」李路由回答道。
「她有具體分析嗎?」崔鶯鶯緊皺著眉頭問道。
「那倒沒有。她似乎並沒有理由,她只是覺得就是這樣,不需要理由。」李路由苦笑,安南秀那不需要理由的強大自信,就是她的理由。
「那就應該是我錯了吧。」崔鶯鶯眉頭舒展開來,閉目片刻,恬靜微笑。
「為什麼?」李路由驚喜莫名。
「在你告訴她之前,也許我是對的,在你告訴她之後,那就是我錯了。」崔鶯鶯搖了搖頭,「鶯鶯不知道怎麼向夫君解釋,當有一天夫君成為神王的時候,這些道理就是理所當然能夠明白的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告訴她之前,我們是處于過去的世界,你是來自未來,我們正在走向那個安南秀變成生命樹的未來。當我告訴她之後,我們就是處于未來的世界,你是來自過去,因為我告訴了她,所以未來變成了過去,她自身的強者命運扭轉了這一切?」李路由想起了一些復雜的物理理論,他只是有些了解,具體的原理說不清楚,卻也知道有這麼一種尋常人感覺匪夷所思的現象存在。
「可以這麼說。」崔鶯鶯嘆了一口氣,「這種現象在神國中被命名為王之命運輪轉約。」
「既然如此……那你怎麼不早點讓我告訴安南秀,我白擔心這麼久……如果我一直不告訴她,豈不是那種危險就一直存在?」李路由無法理解地問道,他相信崔鶯鶯不會是故意的。
「這種現象的出現有著極其苛刻的條件,它需要幾個的,非同源的,相容相斥的世界產生交融生成的特殊空間坐標,在這個坐標上才能觸發王之命運輪轉約。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主動讓你去告訴安南秀,哪怕我沒有告訴你原因,那也在客觀上形成了一種主動的干擾力量,而作為最特殊的一種命運現象,王之命運輪轉約擁有極其敏銳而驕傲的排斥,這種干擾力量哪怕再隱秘也沒有用。」崔鶯鶯模了模自己的額頭,眉眼間的喜悅壓抑不住地盈出來,「雖然這只是鶯鶯的分析和猜測,還沒有得到完全的驗證,但是夫君一定會很快就知道的。」
「太好了……」李路由緊緊地抱著崔鶯鶯,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頰,喜笑顏開,「當時是在宓妃的愛染神弓里,安南秀動用了她的月壺,可能就是這些非同源的世界形成了你說的那種特殊空間坐標,恰好我告訴了安南秀,成觸發了那個王之命運……」
「愛染神弓!」崔鶯鶯從李路由的懷里站了起來,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樣子。[]
「怎麼了?」
崔鶯鶯總是優雅而平和,極少失態,李路由還是頭一次看到她露出如此模樣來。
「愛染神弓……那是神國中愛染明王的神器,是愛染明王神之領域的中心小世界。」崔鶯鶯又坐了下來,無奈地摟住了李路由的脖子,「夫君,這真的是一個超級大的麻煩。」
「愛染明王?他是神國中的諸王之一嗎?在我們的傳說中,他是佛教里的一個大菩薩。」李路由沒有想到愛染神弓還有這個來頭,那不是宓妃的神器?
神器,李路由真的見的多了,安南秀就有四件,念奴嬌,銅雀台,蘇幕遮,佛霓裳可不都是神器?崔鶯鶯肯定也有,甚至安南藏和羅秀肯定也有,只是沒有帶來這個世界而已,所以李路由對這些神器也不是太在意,但是能夠讓崔鶯鶯這樣的,李路由發現自己大概低估了宓妃那天晚上拿來做游戲的那把小弓。
「無論是基督教,佛教,道教,這些教派本身就和藺江仙有關,是她傳播于這個世界的……愛染明王是神國諸王之一,雖然神國諸王並沒有直接的爭斗來確定排名,但是毫無疑問在某些方面他非常強大,能夠和他媲美的當然有數人,但是除了鶯鶯,敢說絕對壓制住他的,卻是沒有了。」崔鶯鶯又抓住了李路由的手放在她的胸口,這樣子她感覺能夠讓自己更安心一點。
李路由想起了崔鶯鶯說過的話,從腳下,一直到世界的盡頭,蒼穹之下,神國之上,再無敵手。
「那既然是愛染明王的神器,怎麼會在宓妃手中?」李路由估計麻煩就是出現在這里。
「被藺江仙搶走的。」
「你……你的意思是,藺江仙從一位神王手中搶走了他的神器?」李路由難以置信地說道,他知道藺江仙很強很強,非常強,但這也太離譜了吧。
「只有這一種可能。神王用來作為自己神之領域中心的神器,一般都是自己最為重要的一件,不可能送給別人,更不可能丟失在其他世界。」崔鶯鶯為難地靠在李路由肩膀上,「現在怎麼辦呢?當初藺江仙做的這種事情,現在我們沒有可能不管宓妃。」
「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李路由很無奈,誰讓他這個爹沒有當好呢?如果藺江仙一直生活在他身邊,他自然會好好教育她,不至于去做出這種事情來,單親家庭的孩子……真的很能坑爹。
「她甚至敢攻打神國,能夠生出這種念頭的人,她已經是第一個了,至于從神王手中搶走神器,似乎也不會讓人太意外。」崔鶯鶯倒是覺得很好理解,「鶯鶯想,那時候藺江仙的力量應該已經不僅僅只是神的境界,如果只是超離普通世界的力量上限,神國也只會派遣普通的神祗迎接她前往神國,她也接觸不到愛染明王。」
「你的意思是,藺江仙那時候的力量已經達到了神王的境界,于是愛染明王前來迎接她前往神國成為神王,結果她非但不去,還和愛染明王打了一架,搶了他的愛染神弓?」李路由頭痛不已,「果然和安南秀是一個做派,我怎麼老是踫到這樣的人?」
「差不多應該是這樣,細節我們無法估計,但是她確實是搶了愛染明王的神器,這點毋庸置疑。」崔鶯鶯和他靠在一起,兩個人的腦袋互相踫了踫,兩夫妻一起頭痛。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也沒事啊。」李路由心懷僥幸地說道。
「那是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藺江仙也沒有使用愛染神弓。現在宓妃拿來玩,愛染明王感應到愛染神弓在這里,應該是遲早的事情。這種東西是隨便玩的嗎?」崔鶯鶯嗔怪地看著李路由︰「夫君,你太寵她們了,和她們一起胡鬧。」
「我沒有可能不寵宓妃啊……」李路由把他被小安南秀送回到一萬多年前的天運神境的事情和崔鶯鶯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也許這些本身就是藺江仙的安排。」崔鶯鶯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其實藺江仙也知道我和安南秀命運的事情,于是她搶了愛染神弓,是出于和你同樣的目的?」李路由驚訝地說道。
「有這種可能,只是現在無法證實了。」崔鶯鶯看著李路由,「夫君不必覺得奇怪,藺江仙這種人,有這種跨越時空布局的能力。」
「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小心應付來自神國的壓力了。」李路由平常和崔鶯鶯在一起,並不是很在意崔鶯鶯神王的身份,因為感覺不到威脅,崔鶯鶯總是以他的女人的角s 呆在他身邊,可是當知道自己的敵人會是一名神王時,這種感覺真讓人無法輕松起來。
李路由相信愛染明王不會听他解釋,他也無意讓自己置身事外,不管當初藺江仙做這件事是為了什麼,但是現在的宓妃,是他絕對要保護的寶貝女兒,對方是神,還是神王,他都會讓她依偎在自己並不強大的羽翼下。
當父親的,保護女兒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無關強弱——
恭喜,藺江仙同學榮獲史上最坑爹獎,將坑爹這一偉大事業發揚光大,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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