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不要總想那些。還記得奴才之前說的話嗎?只要咱們還活著,就總有一天能預見師父,現在可不盡然了?"李德全寬慰地說。
烈卻苦笑,"李德全,你看如今,我還有希望嗎?"他看著懷中的小粉團,滿眼都是絕望。四年不見,她已經嫁為人妻,還有了這麼可愛的孩子,任誰都能看出她現在的生活幸福平靜,那個男人似乎對她也很好,他憑什麼拆散他們,憑什麼要破壞她來之不易的幸福?他深愛她,但卻不能這麼自私。而且當年,的確是他負了她。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又怎能奢望她的原諒?
李德全早已看出他的想法,他何嘗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所謂造化弄人不過如此。
"主子,咱們先不要想這麼多好不好?走一步算一步,老天爺不會這麼無情的。"說完,他自己竟忍不住心酸。
辰兒依然不死心地攛掇軒轅烈去看那個擺擂台招親,烈執拗不過他,最後竟答應了。也許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逢。
"李德全更衣。"他虛弱地坐在那里。
李德全連忙打開偌大的包裹,給他挑出另一件月白色的長袍,如今雖已入春,但主子身體太弱,所以他給他選了一件瓖有裘領的長衫,外加一件披風。
即便是宿疾纏身,依然擋不住他滿身華彩。這樣的男子,任誰都見了,都會過目難忘。
"把披風拿下吧,我抱著辰兒多有不便。且如今在這偏遠小鎮,也不宜太華麗。"vrzs。
李德全便將披風收起來了。
看著軒轅烈抱著辰兒款款下樓,看著那張清俊月兌俗的臉,看著他懷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粉團,沈傲 竟恍惚覺得辰兒的親生父親便應該就是這樣的。他月白外袍繡著光彩奪目的暗紋,天青色宮絛,垂著一塊蝶形美玉。那領間一圈輕裘,越發襯得他最貴典雅,出塵月兌俗,沈傲 回想起那位郎中的話,他開始相信了。
"傲公子,你怎麼……你好些了嗎?"上午還病得那般沉重,如今竟又神采奕奕了?
烈尚未開口,咳嗽便先開始了。他萬分抱歉地說︰"沈老板,多有叨擾。小弟宿疾纏身,讓你見笑了。"
"哪里哪里,傲公子客氣了。辰兒,還不下來,怎能如此無禮?"沈傲 伸手想要接過辰兒。不想辰兒卻淘氣地一笑,將腦袋埋入烈的頸子中,咯咯大笑起來。
"這孩子,怎地這般淘氣。"傲 無奈地嘆息,"你若再不來,看晚上回去你娘怎麼收拾你。"
辰兒充耳不聞,雙手緊緊摟著烈的脖子,呼哧呼哧地將熱氣噴在他脖子間,烈癢得也笑出來。
"辰兒讓我帶他去看什麼招親,反正我也想散散心,沈老板,孩子我帶著可以嗎?"烈小心翼翼地問,唯恐人家不願意。
沈傲 寵溺地模模兒子的小腦袋,囑咐道︰"可不許累著傲叔叔知道嗎?"
辰兒乖乖點頭,小腦袋搖來晃去,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辰兒越乖,烈心中便越痛。他不敢想象,如果當初沒有那一劍,他跟顏兒的孩子會是什麼樣。那幼小的生命,尚未來到人間,便殞命在他親生父親的懷中。每每想到此處,烈便五髒俱焚。
"蘇蘇,你又在想什麼?"辰兒扳著烈的臉問。
烈低聲說︰"我在想,那個媚姬好不好看。"
辰兒驕傲地說︰"比我娘差一點。"
"是嗎?"烈揚起唇角。據說巫神族有修羅血統,所以男人皆俊美無雙,女子皆是貌美如花。顏兒又是巫神族神女,那等美貌又豈是一般女人能比?
李德全很擔心烈勞累,便跟辰兒商議︰"辰兒,我抱你吧。"
"你矮——"辰兒不屑一顧地說。軒轅烈又笑了,李德全卻很受傷地問︰"我哪里矮?"雖然比起主子是矮了點,但比起你這個小粉團卻應該還是高大的吧。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話間,就听到震耳欲聾的鑼鼓和嘈雜的鑼鼓。這桃花鎮雖小,可是南北往來重要樞紐,又加之鎮前有條叫桃花溪的大河,漕運往來也是極為繁盛。所以這鎮子雖小,但人可不少。而且人群構成也蠻復雜,所以沈傲 也不肯輕易讓桃仙在眾人面前露面。
"女子擺擂台招親,這可真是奇聞。"李德全默念。
烈卻一點心思都沒有。就算這招親女子貌美如花,才德過人,但又如何?這普天之下任何人在顏兒面前都會黯然失色。倒是懷中的辰兒,無比激動。伸著脖子,恨不能生出翅膀飛過去。
"我說辰兒,你這麼小便想娶娘子?"李德全逗他。
辰兒激動得滿臉通紅,也顧不得理他了,只隨意答道︰"娘子做飯吃。"
李德全搖搖頭,在烈前面幫他開路。三人找到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才停下來。李德全眼尖,早見往里面的位置是有座位的,便撐開人群愣是搶過一張凳子讓烈坐下。
"各位,我家小姐自幼便無依無靠,一人獨撐門庭至今,如今想找一如意夫婿墜入我趙家,共同支撐門戶,所以在座如無意入贅的,便請離開吧。"那錦繡擂台上,先走出一紅衣女子,將自家小姐的意思說了個大概。李德全一听這趙小姐自幼無依無靠依然支撐門庭至今,便不禁有些唏噓。
"廢話少說,還是讓趙媚姬自己出來說吧。說什麼入贅,如果她能打贏我再說。"一個粗俗的紅臉漢子不耐煩地催促。
那紅衣女子滿臉薄怒,沉聲道︰"這位客官,今日我家小姐可不光是比武,第一輪是要文試的。只有文試過了,方才有資格比武。"
這話一出,下面黑壓壓的人群便開始議論。今日這些人多半是沖著擂台招親來的,多半只會舞刀弄槍,誰會舞文弄墨啊。一部分人不等趙小姐露面,便陸陸續續走了。烈三人到沒什反應,他又不是沖著招親來的。
這人群一散,原本坐在最角落里的三人,反而成了最前面的。那躲在擂台後的趙媚姬便一眼看到了烈。這男子坐在眾人當中,卻像是一塊溫潤的玉,散發著淡淡的卻讓人無法直視的光。有這樣的人來招親,趙媚姬做夢都沒想到,她幾乎想要放棄這狗屁擂台,直接那個俏郎君拉回家中了。
"不說是文試嗎?怎地還不開始?"台下人催促。
那紅衣女子便掀開簾子進了擂台上,那小小的隔間。不多時便捧丑一首詩來︰"似花堪比花,對月染光華,十五人散後,草木從中葬奴家。"
"諸位,這是個謎語,猜一物。"紅衣女子得意地看著眾人。她家小姐十五歲起便獨撐門戶,那可不是一般人,說她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絕對不為過。
懷一團天。眾人冥思苦想,抓耳撓腮,竟沒人能想出結果。辰兒急不可耐地搖晃著烈的手臂,問︰"蘇蘇,你知道嗎?快點告訴我!"
李德全也好奇地問︰"主子,這是個什麼東西?"
烈蹙眉,他不明白這等小兒科的謎語竟也能難倒這麼多人?這謎語分明說的是就十五的煙花啊。似花非花,在夜空下綻放,人們慶祝完節日後,那煙花便墜落草叢,只是這女子倒也有幾分才情,把個煙花說得這般淒涼。
"辰兒,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了。不要摻和進去,你還小,這媚姬小姐太老。"烈哄著辰兒,他可不想在這丑這般風頭,再說他本無意,如那趙家小姐有意,豈不是要害了人家。
"蘇蘇,你快說。"辰兒都快哭了,"我要媚姬姐姐——"
烈最見不得他哭啊,只能小聲說︰"你要答應我,等下你自己上去說。"
辰兒欣喜若狂。
烈便伏在他耳畔低聲說出了謎底。但按捺不住的辰兒便大叫著︰"是煙花,是煙花!"
烈與李德全瞬間黑了臉,烈不禁默念,臭小子不帶你這樣坑爹的啊。
那紅衣女子可不當是辰兒答出了謎題,瞬間把矛頭指向了烈︰"這位公子好才情,答對了。"
烈覺得闖禍了,想趁著事態還沒發展到不可控制的時候,趕緊溜,不想辰兒卻翻身打滾不肯走。
"等一下就有糖糕吃了!"辰兒死命拖住烈,"蘇蘇,求求你,就一會兒。"
"好小子,一人做事一人當。等下你可要娶那趙小姐,不要往我身上推。"烈下通牒。
辰兒滿口答應。
"各位,第二輪是對對子。"
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又猜謎語又對對聯,這是要鬧哪樣。眼看著四周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台上,他心想這趙小姐有這麼迷人嗎?
"桃花鎮桃花溪桃花仙子謫人間。"紅衣女子念著紅紙上的對聯。
辰兒又眼巴巴地看著烈,烈擺手道︰"這次,我真的對不上來了。"這對子雖不算刁鑽,但卻也難得,因時因地制宜,把桃花鎮有名的都用上了。
辰兒拼命搖晃著烈,烈被他搖得頭昏目眩。李德全擠眉弄眼地說︰"我有一對,歲不算工整,倒也湊合。"烈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只听他低吟︰"月老祠月老廟月下老兒湊姻緣。"雖不算工整,但用的卻也是桃花鎮上的東西。桃花鎮所謂的拜月大會,拜的便是月老。月老祠月老廟就在桃花溪對面。辰兒不及這二位反應,便又猴急地大喊大叫。那紅衣女子便又把這功勞算在了烈身上,烈只覺得渾身上下都緊張起來。
人群又散了大半,大家都嫉妒地看著烈。烈好生煩惱,便跟辰兒悄聲說︰"如今你出盡風頭,可不能再這樣了。"
辰兒卻滿不在乎地看著擂台,只等他的媚姬姐姐出來。這兩輪測試之後,台下人已經很少了。那紅衣女子進去半晌後出來便道︰"我家小姐說了,如今兩番文試都是這位公子勝出,武試便免了。就是這位公子了,各位請回吧。"
眾人立刻嚷嚷起來,不依不饒。于是那小隔間的門簾便被掀開,一名身著鵝黃春衫的女子儀態萬方地走了出來。一張小巧的鵝蛋臉,兩彎如煙黛眉,紅唇點點,鼻子嬌俏,看似柔弱,卻自有一股堅韌的情態流露出來。倒也算得上是個美人。
"姑爺,請吧。"紅衣女子上來就要攜烈的肩。烈趕緊道︰"今日答題的全是這娃兒,與在下無關。"
辰兒吸吸鼻子道︰"媚姬姐姐,我的糖糕呢?"
那趙媚姬听烈如此說,臉上一時也掛不住。
"公子說笑吧,難道媚姬如此不堪,竟讓你如此驚恐?"趙媚姬柳眉倒豎,眉眼含怒。
李德全也跟著解釋︰"小姐多有誤會,的確是這小娃子喜歡你。他非要來看你,我們公子也是沒辦法。"
"子不教,父之過——今日我不管是你們誰答的題,總之上了我的擂台,贏了比賽,就必須娶我。"趙媚姬媚眼含淚,一副無限委屈的樣子。烈就知道一定會闖禍,眼下這可如何是好,真是騎虎難下。
烈劍眉微蹙,抱起辰兒便走。他一生中見過女人無數,最討厭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
"紅葉,幫我收拾一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我找到了夫君,便是要跟著他了。"她趙媚姬可不是好惹的,她看中的男人又豈能輕易放手?烈天性薄涼,他可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這女人要跟便跟,他才不要管她呢!趙媚姬挎著小包裹跟在烈身後,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後面則跟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然後這浩浩蕩蕩的人群一直跟到遇桃仙才停住。烈抱著辰兒進店,趙媚姬便也跟了進去。沈傲 一見烈回來了,後面竟然還跟著趙家那個巾幗英雄趙媚姬,便起了疑。
"這不是趙小姐嗎?怎麼有空來我這里?"傲 客氣地打招呼。
趙媚姬緊緊跟著烈,豪爽地說︰"沈老板,如今我已是這位公子的娘子,還勞煩您告訴我,他姓誰名誰。"
沈傲 一頭漿糊,怎麼就這一會兒功夫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傲公子怎麼惹上了趙媚姬?李德全見他疑惑,便嘆道︰"都是你家那位大少爺惹的。"于是他便小聲地將這前前後後的事講了一遍。沈傲 明白了,原來闖禍的不是人家傲公子,是辰兒。便上前作揖賠禮道︰"趙小姐不要誤會,既然是我家辰兒對上了你的詩,我沈家定會負責到底。你雖比辰兒年長,但也無妨。娘子年長一點知道疼惜相公。"他倒是一臉認真。
趙媚姬惡狠狠地瞪著沈傲 ,臉上就差寫著你是個二百五幾個字了。
其實沈傲 很冤枉啊,他原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加上的確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之說,如果真的是辰兒不小心贏了比賽,那他就得娶人家嘛。
"沈老板,你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趙媚姬一臉薄怒,"你這個當爹的倒是為兒子想得周到。"
沈傲 憨厚地一笑,說道︰"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嘛!"
趙媚姬真是忍無可忍,一把拉住烈,指著他問沈傲 ︰"我說的是他,是他幫你兒子作弊。我就認定他了。"
沈傲 才算理出了頭緒,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烈,只見烈滿臉嫌惡,從沒見過有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的女子,竟如此倒貼上門。
"這位小姐,我想你誤會了。"烈冷冰冰地說。
趙媚姬又怒又羞,她這樣不等于變相拒婚嗎?于是哭道︰"我誤會什麼了?難道謎語不是你猜的?對子不是你對的?你敢做不敢當,竟往一個孩子身上推卸。"
一時間客棧內也圍了不少人,多半是同情趙媚姬的。一個男人這樣做無異于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嘛。于是烈真是有口難辯。逼急了他才說︰"沒錯,謎語是我猜的。但對子不是我對的。"烈長在深宮,很少接觸到這民間這些東西,這些人,所以他根本不理解這女人的心思。他本想只要告訴她對子不是他對的,就能緩解燃眉之急,誰知那女子卻鬧得更厲害。
"還抵賴?!"趙媚姬扯住他的袖袍,一臉嬌羞。腮染桃花,眸光流轉,好不動人。眾人見他們也算是郎才女貌,不禁紛紛說道︰"這位公子,趙小姐可是我們桃花鎮的一朵花,你若是沒娶妻,這倒也是一樁良緣,何苦如此呢!"
"對啊,傲兄,我還不知道您可曾婚配?!"沈傲 也來湊熱鬧。
"就算是婚配了,也得娶趙小姐,再說了哪個男人還不是三妻四妾的?"有人說道。于是烈的後路被堵得死死的。李德全干著急,都只見男的強娶女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要逼娶的。
此時肇事者辰兒到一臉得意,他看熱鬧看得起勁啊。
烈冷著臉抱著辰兒便上樓了,趙媚姬便緊緊跟了上去。烈踫地一聲關上了房門,趙媚姬便扔給沈傲 一錠銀子,在他隔壁開了個房間。這事兒鬧的,沈傲 真是一頭霧水。
"這,這——我看還是從長計議吧。"沈傲 勸趙媚姬,"傲公子也是初來乍到,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他這人脾氣很怪的。"他試圖幫烈嚇退這個豪放的女子。
但是趙媚姬一臉的無所謂,末了還威脅沈傲 ︰"這事兒都是因你兒子起,你怎麼逃不掉這個責任,子不教父之過。"
這一番話倒是把沈傲 說得啞口無言。他只得硬著頭皮去敲烈的門。
"傲兄,天色已晚,我想帶辰兒回去。"
"我不回去——"辰兒扯著嗓子喊,"我要跟蘇蘇玩。媚姐姐會把他帶走,我要保呼(戶)他。"
此時,烈正坐在窗下看書,李德全小心地陪著,辰兒便趴在他腿上大呼小叫。烈原本滿肚子火氣,听他這麼一喊,到一點脾氣都沒了。
他的小從里露出來,粉粉女敕女敕,烈忍不住疼愛的捏了一把,笑著說︰"你現在倒是滿意了。"
辰兒砸著手指,嘿嘿一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蘇蘇,姐姐是我娘子。不許搶……"
烈擰著他的小,笑道︰"不搶不搶……不過,辰兒,你要听爹的話,回家吃飯,不然娘要擔心了。"
"不要,不要。"他搖晃著小腦袋,吮手指吮得起勁,"蘇蘇好,蘇蘇會飛。還會念詩詩——"兩天來,烈的各種表現讓辰兒眼界大開,崇拜不已。
李德全打開房門,只見沈傲 一臉尷尬。
"辰兒,乖——"可是無論他怎樣哄,那小分團就是不走。真是急死人了。他抓耳撓腮,努力了半天,只得垂頭喪氣地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桃仙。仙兒一听就急了,且不說辰兒才三歲,夜里睡覺還需要人照顧,而那位傲公子還重病在身,萬一因為辰兒而發病的話,那她罪過就大了。
"我去把辰兒帶來。"仙兒不悅地看著沈傲 。沈傲 也很不悅,他不知道辰兒為什麼會那樣喜歡一個陌生人。
"辰兒這孩子這是怎麼了?"他納罕地嘀咕,"以前不是這樣的。"
"還不是你,整天忙著生意,很少陪他。"桃仙說著就要出門。沈傲 來不及辯解,便叫上馬車和仙兒一同又來到了客棧。
盡管心情平復了很多,但再見到桃仙,烈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身體顫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桃仙也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或許是因為跟他逝去的娘子有幾分相像,才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應,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沈傲 已看出端倪,心下不禁疑竇暗生。
"傲公子,真是對不住。辰兒這孩子太淘氣了。"說著桃仙就要去抱辰兒,李德全也眼巴巴地看著她,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辰兒像塊狗屁膏藥一樣扒著烈,死活都不走。
辰兒哭得好傷心,做娘的終還是不忍心。將辰兒搶過來塞到了烈的懷中,「傲公子,辰兒子時要撒尿,夜里可能會哭,多勞煩你照顧了。」她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把兒子扔給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