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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妙藥難醫斷腸人5

梓勿宮上下開始準備軒轅烈出訪的事,蓮生更是極盡周全之能事,為軒轅烈準備出行物品。經過昨晚的事,蓮生自認為今非昔比,身價倍增,甚至大膽地提出來要跟烈一起出訪,不過被烈冷漠地拒絕了。她也不惱,心想著昨晚可是吃了皇後娘娘給的秘藥,如果上天眷顧,她就此懷上一男半女,那她可真就是有恃無恐了,想到這里,蓮生的心情就像這初升的太陽,無比燦爛。

烈還不知道昨晚顏兒沒回房的事,一大早便朝她那行去。

"還沒起床嗎?"

菊生兀自搖了搖頭,看到小花脖子中的玉蝶,她便心下蹊蹺,"小姐,你這玉蝶從哪兒來的?"小姐生性懵懂,對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順手牽羊。

烈輕嘆,環顧落梅園,顧左右而言他,"三哥的這個園子,冬天最熱鬧。現在反到落寞了。"可不是嗎,此時沒了梅花,這些梅樹就跟其他所有樹木一樣了。

"小花?"菊生端著新鮮的水果送給顏兒,一見小花在房內,不禁有些吃驚。

"小側妃,您先下來。"禁衛軍們圍成一團,緊張地看著高高的宮牆。此時,顏兒已經通過月華星輝爬到了宮牆頂,只是她現在輕功盡失,不敢往下跳,

烈听此話卻是冷笑,"若不是我也想靜一靜,理一理顏兒與我之間的種種,我會去羌狼?若不是不放心顏兒這段時間的安全,她能歸寧?"

顏兒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除了快樂開心,她其余的情緒都不是那麼明顯。此刻更是顯得異常冷靜,只是她的微笑好像多了一層陌生的情愫,這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陌生。

統領將一張皇宮個宮門守衛情況圖拿了出來,"這張圖如果落入居心不良的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你去——去把他找來。"顏兒用她慣有的像是有幾分撒嬌的語調,命令小太監。那太監果然屁顛顛地就把李德全給找來了。

"你沒法讓我相信。"她從未說過她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更沒解釋過天門山首席掌門的信物為何會在她手上,更沒告訴過他,她的醫術是師承自誰。

"所為何事而來?"燚問。

顏兒疑惑地嗅了嗅,便問︰"徒弟,小花身上怎麼有酒味?"

"喂,你有沒有听我講話。"顏兒索性蹲到它面前,扯著虎須問。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小側妃還沒起來嗎?"是軒轅烈。zVXC。

小花好像听懂似地,快樂地竄到她前面,為她開起路來。一直站在顏兒身後的李德全則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顏兒一跺腳,指著李德全的鼻子說道︰"你這個酒鬼,把小花也帶壞了。"小花卻撒嬌似地抱著顏兒的腿,用力蹭啊蹭的。顏兒果斷地拎起它的耳朵教訓了一番。

烈不動聲色地將圖接過來,忽然抖開了手中的包裹,顏兒見狀不禁慘叫一聲。包裹里的東西瞬間四散滑落,狼藉滿地。烈一一瞧去,有從宮中木雕上扣下來的小物件,有好似從佛像上刮下來的金粉,有鈴鐺、小巧宮燈、燒雞、還有——十幾顆龍眼大的夜明珠,看這樣子正是他上獻給母後卻無端被盜的那些。因為擔心是被她拿了,所以他一直未徹查,現在果然被抓個正著,可笑她還說自己從未拿過。若是傻子,她怎會懂得撒謊,怎會偷盜重要地圖?

"撿的。"顏兒打量著手中的梨。

燚停住了手中的筆,烈的眉蹙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瞥了燚一眼,便跟著小太監去了前宮門。燚有些不放心,打發身邊小太監三兒前去查探情況。

"乖,不要動。"顏兒模著小花的腦袋,小花果然乖乖地躺了下來。烈的身影被午後的陽光拉得很長,他身著玉色長衫,五彩的宮絛系著兩塊玲瓏美玉。見顏兒依舊沉沉睡著,他便無聲地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明天他就要走了,本想跟她告個別,奈何她卻一直睡著。也許是昨晚太累了吧。坐了一會兒,他便將身上那塊蝶形美玉解了下來,放在了顏兒枕邊。

"給我——"顏兒從菊生手中搶走了玲瓏玉笛。

烈終于一股腦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今朝花樹下,不覺戀光年——"自身後響起烈的聲音,但燚卻絲毫不為所動地繼續書寫。俊秀的小篆,落在潔白的宣紙上,好似墨跡在起舞。"三哥,好雅興。"

"小花,我們走了。"顏兒朝小花一招手,小花果然乖乖地走了過去。生太問宮。

"好險——"顏兒嘆了口氣,接著才看到枕邊的美玉。這玉是一只精巧的蝴蝶,上書比翼二字,映襯著午後的陽光,這玉竟如水般透明澄澈。顏兒喜不勝收,拍手道︰"好東西。"說著便四下找紅繩兒,將那美玉系在了小花的脖子中。

"對了,還有你可要保密。"她對著小花做了個噓的手勢,但小花卻眯著眼楮昏昏欲睡,冷不丁被她一噓,竟朝她打了個打噴嚏。

李德全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師父,您放心。小花在徒兒這非常好,我馬上就把它領來。"說完怕顏兒等得著急,李德全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去把小花領來了。

所以才會被禁衛軍發現,不然她早跑了。還有一個原因,她的寶貝包裹掉了下去,包裹里那麼多寶貝,她怎麼能輕易丟下呢。

顏兒沒接她的話,只是神情淡淡的,非常認真地將玉笛收好。菊生見她這幅模樣,又開始忐忑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想再見到軒轅烈了。

"關于你準備給皇後娘娘的禮物被盜,你從來都沒信任過我。"她說得異常決絕,卻是瞬間擊中了烈的心,他的確從未相信過她的話,因為他一直就認定是她。只有她才會這麼荒唐可笑,膽大包天。可是此刻看她說得如此堅定,他竟對自己的認定產生了懷疑和動搖。但頃刻,他的這種想法就被另一種沖動取代。燚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烈亦沉默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忽有小太監跌跌撞撞地進來通報,說是烈王爺小側妃想私自出宮,已經被禁衛軍攔下,並且送她包裹里搜出了重要的物件來。

"哦,我明白了。你想背我。"顏兒蹲下來,拍拍它的腦袋,心疼地說︰"乖啦,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娘親現在還舍不得讓你背,等你再長大一點吧。"

"殿下請看——"

菊生逗她,"小姐可是師尊的大弟子,現在回去說不定都有師弟師妹了。"

小花和顏兒同時從被子里鑽出來,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

"小花,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逃出去,去紫嵐山參加那個什麼百年一次的大會,我帶你去見見世面。"顏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小花念叨,"別擔心,我這里帶了你愛吃的燒雞。"

"徒弟,我听軒轅燚說,小花在你這。你快把它給我。"她扯著李德全的衣袖。小花可是她的命,自己逃走了,可不能把小花落在這里受苦。

李德全一怔,後又嘿嘿笑道︰"小花愛喝酒——"

"卑職無能,無論如何都無法勸服小側妃。"禁衛軍統領跪在了軒轅烈的面前。烈不理他,徑直抬頭看著顏兒,沉聲問︰"你要去哪里?"

"你的輕功,你的醫術,又是誰教的?夏明遠真的是你父親嗎?為何這十幾年來他從未跟別人提起過你?"

"烈殿下——"禁衛軍讓出一條通道,軒轅烈大步走來。一見軒轅烈,顏兒開始緊張了。她雙腿微微顫抖,騎在宮牆上,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小花不安的扭來扭去,越發讓她有些搖晃起來。

"小花,好狗不擋路。"顏兒指著它的腦袋。但小花卻拽著她的衣裙往背上靠。

"小姐,你眼楮還沒好,不能照顧小花。"

"快接住她。"禁衛軍亂成一團。烈也吃了一驚,要知道她已武功盡失,從這兩丈的宮牆往下跳,分明就是找死。說時遲那時快,他一跺腳便凌空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顏兒的背抱住了她,中間又踢了一腳宮牆,才借勢緩緩落地。

"小姐,看到這玉蝶,我倒是想起,你這玲瓏玉笛可放在我這有些日子了。若是哪天師尊來了,沒有玉笛,他可是不認你的。"說著,菊生便從懷中掏出一件精致的物件來。這物件由五個兩三寸的小玉笛構成,笛子的下面是一簇雪白的羽毛,不過這羽毛映照著陽光竟能呈現出五彩的光芒。這玲瓏的美玉,潔白輕盈的羽毛,讓這神秘的物件充滿了靈氣與仙氣。

顏兒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寶貝,被晾曬一地。接著竟不顧一切地從牆上往下跳。

顏兒大驚失色地看著他,終于顯現出一絲慌亂。這慌亂倒不是因為她無法回答烈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知道答案。但這些疑問,在烈問之前,她從未覺得有問題。

"在哪兒撿的?"

"奴婢遵命。"

"想死嗎?還早。"烈冷冷地看著她,"這些東西怎麼來的?"

燚淡漠地反問︰"是嗎?"

顏兒不搭理她,從她手中搶過一個干淨的雪梨, 嚓咬了一口,"我可以照顧小花。"

李德全看顏兒眼神不好,就想讓人送送她,被顏兒拒絕了。這時卻見那幼虎做出了一個驚人舉動,坐到顏兒的跟前擋住去她的去路。

"昨晚那樣好奇,如今卻又睡了。"烈不無嘲諷地捏了捏她的臉。顏兒的眼楮卻是閉得更緊了。

燚輕笑,"我本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小花一見顏兒立即撲了上來,它舉著毛絨絨的爪子,撒嬌地抓著她的衣裙,只是那凶猛的樣子,嚇得一眾宮女太監紛紛避讓,只有李德全得意地雙手抱肩,打量著小花。

"顏兒——"他欲言又止,輕輕捏了捏她的小手,才黯然離去。

李德全一見顏兒能自己行走,開心的合不攏嘴,"師父,您老人家出來曬太陽啊?"

顏兒呆了半天,終于倔強地回答︰"這個,是我小時候的玩具。"她舉著月華星輝,"至于你說的武功,我生來便會。醫術是我師父教的。"這樣的回答雖然顯得無比幼稚可笑,但在顏兒看來卻是千真萬確,因為之前菊生就是跟她這麼說的。

"床上。"她從梨核中扯出一條小蟲,那小蟲拼命扭動著圓滾滾的身體,逗得她咯咯亂笑。菊生一眼瞧見,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倒也把玉蝶的事兒忘了。

"夏明遠的那套把戲,想掩人耳目太難。"

"徒弟——"看到一個太監打扮的她就抓住了人家,結果那小太監根本不是李德全,倒是李德全下面的一個當值太監。

夜風很大,夜色很沉,顏兒既看不清軒轅烈的表情,亦听不清他的聲音,她緊緊抱著小花,這希望師父能從天而降將她救走。

"小側妃,您找我們總管?他現在給王爺張羅行李呢。"

"把包袱還給我——"顏兒的聲音被夜風送到烈的耳畔,他不動聲色地從一個禁軍手中拿過包袱,舉向顏兒,"下來,這包袱便還你。"這一抖動,烈听到包袱里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像是珠寶玉石。顏兒平時是不戴任何首飾的,入宮以來也並未得到過任何賞賜,不知她這些東西從哪里得來。于是他問那個禁軍︰"發現了什麼重要物件?"

"也罷,難得你能這樣安睡。"烈兀自念叨了一會兒,便又走了出去。確定烈走遠了,顏兒才掀開錦被,無精打采地坐了起來。她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別扭,現在只要看到烈,就會想到昨晚蓮生赤身地被他壓在身下,那樣丑陋。那時候的他,不像是個人,像是禽獸。可是她心目中的軒轅烈,應該是那晚在圍場,揚鞭策馬,英雄少年的樣子,抑或是那天端著她的臉,讓她不要喜歡別人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顏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開錦被,將包裹扔了進去,再抱起小花縮進被子。

顏兒默默地蹲下,模模索索地去撿自己的東西,小花也很懂事地撿回了自己的口糧,將燒雞擺到包裹里,還不忘朝軒轅烈低吼一聲。

"這個——"烈撿起掉在地上的月華星輝,"江湖第一大派天門山掌門信物,為何會在你身上?"

"那也不是我的東西,你若喜歡拿去便是。"顏兒的無動于衷,讓烈怒火中燒。這些東西若不是她所作所為,難道是有人陷害她嗎?彼時,蓮生尚未進宮,母後更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除了她自己,還能有誰。

顏兒看著他手中的夜明珠,果斷回答︰"這些不是我的。不過,它既然在里面就是我的。"顏兒的邏輯向來讓人不懂。

"怎麼?被我問到點子上了?"烈的俊顏照著一層清冷的月華。顯得異常不近人情。

"烈弟此去自當是一帆風順,回來便是雲帆直掛了。"

烈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朱紅的雕花門,進了內室。房間里彌漫著濃郁的安息香,秀榻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大簇新鮮欲滴的粉色玫瑰,顏兒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雙眼緊閉地躺著。

好在此時天已經大亮,有了陽光,她的眼楮好歹能看清楚一點,于是馬上偷偷溜出房間去找李德全。

正在打盹的小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惶恐地蹬著被子。

"顏兒——"軒轅烈克制地握著她的手,"你跟我坦白。為什麼要拿這些東西?"烈很想顏兒坦白,這樣起碼說明,她信任他。可惜只怕從開始到現在,她從未真正信任過他。在黯淡的夜幕中,烈的臉呈現出一種扭曲的糾結,讓他看起來猙獰而冷酷。

天色逐漸變暗,當最後一抹陽光被暮色抹掉,皇宮開始靜默在深沉的暮光中。燚在落梅園中,揮毫潑墨,安靜從容。

烈看當值的小宮女還守在門外,便問了一句。那小宮女便如實將顏兒昨晚迷路的事講了出來。烈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才又說︰"去催催太醫院,盡快讓小側妃的眼楮好起來。"

烈忍不住怒氣,沉聲問︰"這是上次皇後壽誕你偷的!還有這地圖,你想給誰?"

烈果然冷笑,因為從未听說過有人生下來就會武功的。

"夏小姐,這筆賬本王會慢慢跟你算。"烈很惱火,因為顏兒今晚的舉動,讓他萬分失望。他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幫她開月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一直在騙他。而最終的目的,雖然不為人知,但知覺告訴烈,那是不好的。

"大不了這些我都不要了。"顏兒咬著嘴唇,狠狠心。"我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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