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綠色小說。」說罷她打著呵欠便走了,這些李德全可更急了。到底該不該把顏兒會武功的事告訴他呢?
辰坤宮
一身朱紅色的軒轅烈,意氣風發地走在通往辰坤宮的甬道上。瓖著金邊的朱紅色便袍上,繡著氣勢恢宏的金龍。黑色的靴子有力地踏著滿是落花的小徑,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宮人隊伍。穿過留春園,走上主宮道,迎面走來另一只隊伍,也是前呼後擁的。與軒轅烈不同的是,這只隊伍的主子是坐在一頂四人抬的肩輿上,肩輿四周還垂著白色的軟紗,看不清里面人的樣貌。
「哼!」軒轅烈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的微笑,徑直朝那隊伍走去。
「三哥!」他恭敬地朝肩輿微微躬身,肩輿便停了下來。
「原來是烈——」肩輿中人聲音微弱,但卻明亮清麗,如流水濺玉。
軒轅烈再次躬身相問︰「三哥的身體好些了嗎?」
肩輿中人一副無所謂的腔調回答道︰「還不是老樣子——」說完跟著就是一陣咳嗽。
「近來乍暖還寒,三哥要好好保養才是。」軒轅烈語氣誠懇,態度恭敬,看著到真的是兄弟情深。
肩輿里人微微嗯了一聲,便命人繼續前行。軒轅烈盯著隊伍看了好久,才若有所思地繼續往辰坤宮走去。
「娘娘,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
辰坤宮滿眼金碧輝煌。水晶珠簾後的女子,滿頭珠翠,典雅高貴。她斜躺在美人榻上,一雙鳳目微閉,精致小巧的臉兒,雖然已染上華年身姿,但扔不失為一個絕世美人。這人便是當朝皇後。
「兒臣見過母後,願母後福壽綿長。
「烈兒,你有好些日子沒來看母後了。」皇後不滿地說。
軒轅烈賠笑道︰「母後不是讓兒臣修身養性嗎?」
「還記恨著母後呢?!不讓你去討伐羌狼族,我是為你好。」皇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想為你父皇分憂,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是母後——三哥戰功赫赫,父皇眼中全是他。」說到這里,軒轅烈的聲音微微大了些,眸子里全是憤怒。
皇後微微一笑,清清嗓子道︰「戰功赫赫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廢人一個。」
「母後別忘了,他身後可還有夏太尉。」
「區區一個太尉,能奈我何?」皇後忽地轉身,鳳袍裾角翻飛,凌厲霸道。那雙狹長美麗的眸子里是深不見底的詭譎。
「烈兒,這江山注定是你的。」
听皇後這麼說,軒轅烈微微變色,似乎這樣的話並不是他想听到的。
「母後,且不要這麼說。烈兒只是想給父皇分憂。」
皇後十分不悅地看著軒轅烈,良久她忽然按住額角,沉聲說︰「你退下吧,我累了。」
軒轅烈默然躬身,慢慢退了出去。退到一半,他忽然記起還未問母後想要什麼樣的生辰賀禮呢,只是看樣子母後已經生氣了,他嘆了口氣,黯然地走出了辰坤宮。
梓勿宮
李德全跟在阿顏身後,不斷盤問阿顏。阿顏被問得不耐煩了,煩躁地說︰「你不讓我睡覺,到底想要怎樣?」
李德全喘了口氣兒,討好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阿顏翻了個白眼兒,靈巧地跳上一張梨木椅子上,不屑地看著李德全,朗聲問︰「難道你是想拜我為師?」
李德全一听她這麼說,趕緊順著她說︰「是是,我是想拜顏女俠為師。」
阿顏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那你還不快點磕頭拜師。」
李德全傻了,他看著阿顏,都不會說話了。誰說這女孩傻,她一點都不傻。竟然知道磕頭拜師,也就是說,他先得
給這小毛丫頭磕好幾個響頭,才能知道她的武功從哪兒學的。這筆買賣合算嗎?
「再不磕,我走了。」阿顏從椅子上跳下了,作勢要走。李德全趕緊拉住她,撲通一聲跪下,口中念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阿顏馬上喜笑顏開,鄭重其事地坐到李德全對面,清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乖——」可這李德全听她這麼說,心里可這不是滋味。
「師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咱們是哪門哪派了吧?」李德全哭喪著臉。
阿顏托腮想了一會兒,念念有詞道︰「如今收你為徒,為師心中甚是歡喜,甚是歡喜。」
「師父,不是這個。我是說,咱們是哪門哪派?」李德全強調。
阿顏迷惑地看著他,忽地笑了︰「我們是——」她放眼四周,正巧看見早前她捉來的那只黃鳥還在嘰嘰喳喳不停,就神秘地說道︰「咱們是鳥派。」
听她如此說,李德全知道自己這幾個響頭是白搭了。
「徒兒——」但阿顏卻當真了,抓著李德全一口一個徒兒,「為師現在肚子餓了,你去弄點吃的。」
李德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剛想轉身離開,卻忽听阿顏叫道︰「徒兒,快跟為師去樹後
——」說罷,還沒等李德全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被阿顏拖著離地了。
「哎呦,師父,祖宗,你這是干什麼——」李德全覺得自己快被她拉得散架了。
「這里有寶貝——」阿顏笑嘻嘻地指著一顆大樹的上面,李德全抬眼望去,之間細碎的陽光從樹縫中灑落,星星點點,燦若金紙,根本看不清。但根本不需要他看清,因為阿顏已經飛了上去,而且把那寶貝拿了下來。
「媽呀——」李德全一看那寶貝不是別的,而是個大蜂窩,馬上抱頭鼠竄。阿顏卻一邊喊一邊追了過去︰「喂,別跑啊,這里有好吃的。」
倒也奇怪,這蜂窩明明是阿顏摘下來的,可是那些蜂兒卻偏偏不蜇她,而是追著無辜的李德全。然後是其他宮人,不多時梓勿宮內便一片哀嚎之聲,各個抱頭鼠竄。阿顏若無其事地端著蜂窩,將里面的蜂蜜摳出來一點點吃掉。當軒轅烈回到梓勿宮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阿顏一身紅衣神仙一樣坐在秋千架上,手中還端著那個始作俑者的蜂窩,而其他人多半損傷。李德全更是被蟄得面目全非,狀如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