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mix酒吧
工體北門，mix酒吧。
手背扣上環形標識，安保驗證通過。鄭曼和王蕊蕊穿過通道，沿著高腳吧台走到最南端卡座，咆哮先鋒畫派代表人物呂志豪和他的朋友——3女二男，已經喝的東倒西歪。
王蕊蕊，燕京傳媒大學大三學生，鄭曼的四川同鄉。鄭曼認識峰雪，也是和她一起參加聚會。同樣的酒吧，同樣的卡座。
呂志豪，33歲，燕京中央美大畢業。長發披肩，皮膚微黑，金魚眼，架著一副無邊框褐色蛤蟆鏡。
這樣的環境適合鄭曼胃口，她骨子里從沒想過要做什麼善男信女。她來北京上學，進的第一家夜店是這，遇見第一個動心男人在這，從女孩變成女人也在這。她喜歡，這里真的是很對胃口。擁有眾多第一。
‘峰雪？李峰雪，他是誰？「最初兩人分手，痛苦的撕心裂肺，鄭曼有時會自言自語。一年半後，她徹底走出這個男人。簡單的兩天，鄭曼用一年半時間走出，不長也不短。
她決定再來mix發展她的事業線，二個月前，她找到王蕊蕊。
「蕊蕊，幫我找張李峰雪的照片？」鄭曼目光犀利，盯著她。
王蕊蕊喜歡鄭曼，不僅僅她是自己的老鄉師妹。從鄭曼身上，她看到自己。同樣白皙皮膚，同樣大大眼楮，同樣天生s型身材。她後悔把師妹介紹給李峰雪，成全了鄭曼，同時也傷害了她。
王蕊蕊閑暇時研究社會學和心理學，她問自己差不多一百遍︰青春，性感，充滿狂野的心高氣傲到底是什麼？‘對選擇演藝和傳媒的女孩子，行為本身沒有評判依據。‘最後，這是她的結論
鄭曼要峰雪的照片，王蕊蕊沒答應也沒拒絕。
三周後，王蕊蕊把峰雪的照片遞給鄭曼。
「證件照?」鄭曼嘲弄的笑。
「他說，給你證件照最好！「
鄭曼大笑，沒有說話，兩行淚沒有任何遮攔淌下來。
王蕊蕊注視著她，臉上沒任何表情，安慰是不存在的，所以不需要表情！王蕊蕊清楚，安慰既是蔑視自己，也是阻礙這個圈子女孩前進的絆腳石，更是滋生惡毒心理的溫床。她需要建立，包括鄭曼，建立自信，自尊，大氣，包容，輕度沉沒的圈子文化。
這個圈子，不需要安慰！需要的是大氣下的善良底線。要和現實道德掛鉤，就是推諉與偷奸耍滑。
收到照片二周後，鄭曼說︰我想到mix玩。
午夜12︰30，去mix酒吧的路上，王蕊蕊說︰呂志豪在傳媒圈有點關系，本人很熱情，重點是︰他想結束單身生活，找個靠譜的女朋友。
鄭曼有個習慣，見陌生人必須午夜12點以後。理由？那個時間段，男人喝的爛醉如泥，既看不清自己的外貌，也無法單獨相處時有力氣自己，除非你縱容！俗話說，酒德見品德。品德？男人是有品德的動物嗎？鄭曼認為男人是有品德的，當然同樣也是高級動物。不能因為高級就有品德，換句話說，也不能因為低級就沒有底線。如果說沒有，只是你沒遇見而已。這個信念讓鄭曼敢于單刀赴會任何私人party。
見到呂志豪，鄭曼太過失望。矮胖矮胖的啤酒桶，不是她的菜。夸張的肥觜亂飛吐沫星子。
懷柔一家影視私立學校學表演的三個女孩挺受寵若驚，圍著他取悅。
鄭曼看的出，他很愜意和得意。外貌鄭曼要吐。這品味，真的找不見一丁點藝術家的氣質。
呂志豪一眼就喜歡上鄭曼，沒有理由。
鄭曼身子還沒坐穩，呂志豪手就過來，方向似乎是沖著秀乳縴腰而來。
「呂老師好……」鄭曼得意的自信，柔言細語帶著刺，她不喜歡男人上來就輕薄，特別是以結交正式女友的名義。含義是︰「好個屁！」這是她的心里話。
「啊，……好好好，……」呂志豪驚喜過望，連說了幾個好都沒打住。
王蕊蕊明白鄭曼的心思，知道這個男人完全沒戲，也就沒太大興趣再和呂志豪周旋，時間就是金錢，現實就是最大的真誠。她瞟瞟先來的三個女孩，職業習慣性的給了個分數——70分，勉強達標。她們說不定那天自己還能用上，王蕊蕊善意的笑開始浮現。頂著最佳業余星探名頭的她，王蕊蕊可不是混飯吃的。
鄭曼看到呂志豪的那一刻，雖然笑臉相迎，她的小胃卻備受煎熬。幾次想吐，用大笑掩飾。四下狡詐張望，無意間，她瞥見卡座角落沙發竟然躺著一個不省人事的男人。側面輪廓不錯，鄭曼第一印象。
「咦，……？」鄭曼覺得奇怪，怎麼沒人搭理他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鄭曼早就想散。
沒熬到1點，王蕊蕊起身禮貌告辭。今天鄭曼是交際主角，不便說話太多。
呂志豪什麼刁蠻女人沒見過。鄭曼沙發一落座，他就明白這個女孩對他沒興趣。他是誰？至少是繪畫界一個小有名氣的領軍人物，犯得著主動取悅女人？
"買單！呂志豪對著服務員一個響指。「哦，不錯！」鄭曼喜歡這個動作。
「等著，呂大哥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回……去。！」醉眼朦朧的呂志豪有點結巴指著那三個女孩。
「咦，沒看出來！」鄭曼‘咦’字輕輕月兌口，同時斜眼瞟了一下沙發上昏睡的男人，對呂志豪的感覺好多了。
服務生遞上賬單。
呂志豪躡手躡腳，以滑稽演員的搞笑動作溜到醉酒男人跟前。「砂」的一聲，從男人口袋抽出一疊錢。
「每人1000置裝費！「呂志豪上下忽扇手中的鈔票。周邊卡座鄙視的笑聲響起。
「靠，……「鄭曼粗話月兌口。「你當我們是雞啊！」這句話沒沖出去。她滿臉漲的通紅，看也沒看沙發上的男人，硬生生把他的身子板了過來，一把奪過呂志豪手中的鈔票，塞回側面的褲兜。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愣住！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哥們都叫他老王，798藝術區相對有名的一家畫廊老板。叫他老王，是因為他辦事老成，而且對書畫市場把握度很好，31歲，未婚。
他天生酒精過敏。每次陪呂志豪，幾乎是開場1小時，昏睡3小時。這個點恰好卡在清醒時間，鄭曼的舉動他是知道的。
「這樣的女人我喜歡！」老王挺高興。
鄭曼突如其來的作法，讓他內心劇烈震蕩。他是個商人，幾乎沒有太感性做過什麼事，包括過去所有的戀愛。這個女人，剎那間進到他的心坎。原來鐘情，來的如此簡單！
「不能錯過這個女人！」內心的呼喚，他騰的站了起來，挺利落。
「哇，……」王蕊蕊和鄭曼同時低呼。
如此英俊，這不就是古天樂嘛！鄭曼骨子里喜歡帥哥，從沒否認過。
四目相對。老王凝目嫵媚冷艷的鄭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