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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慌亂

「你還那樣遲鈍啊,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早上s市那個殺人惡魔被擊斃?我在去s市的動車上,台里有任務!我的身體很不舒服。哎喲!下周還要再復查。你可要在w市等著我啊!我後天回來。「

峰雪收到短信時,自己正在首都機場要辦安檢手續。飛機是國航ca422,13點整,從北京飛往w市的航班。本來他根本就不想親自飛到w市去見這個女人,因為他覺得完全沒必要。考慮很久,不過最終他還是來了。

「你什麼時間到?」剛過安檢,這個女人又發了一條短信。

"操,你以為你是誰啊?!「峰雪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心里月兌口而出一句國罵。這個女人——在峰雪心目中,充其量就是一夜的一個對象而已!一夜?和這個女人?細細想起來,他們其實就是彼此在一張床上度過了一夜。並沒發生什麼,哪來的一夜呢?

「操,你當自己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峰雪自我調侃。

確切的說,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但非要說發生什麼,就是他吻了吻這個女人的額頭,而且是在她半睡半醒!

峰雪因為對自己擬或對這個女人不屑,嘴角撇了撇,冷笑稍顯。按在手機鍵盤上的手指也變得急躁起來。他簡短回了短信:「大概4點左右」。直到飛機已經在跑道上開始滑行,也沒收到這個女人的任何信息。垃圾短信都沒一條。他關掉手機,透過軒窗有點悵然地看著3號航站樓離開視野。

峰雪自以為這個女人會迅速回他短信,他錯了!身上習慣性的傲氣挫掉一些。

峰雪,北京奧藍德康投資公司董事長。朋友評價他︰為人和為商極有誠信!不過對待生活的態度嘛!就不敢恭維。說他是粗俗中的優雅,混蛋里的道德楷模!

上周五,峰雪晚上陪幾個西安來的哥們在銀泰吃完飯。習慣上,他安排他們住在柏悅酒店。

10點多,幾個哥們建議去北京亮餐吧看看,一行人就從房間出來。從51層坐電梯到63層大堂,沿著台階走上65樓,找了個對著西長安街的敞開式卡座坐下來。

服務生點亮蠟燭,退到側面沙發後面︰「先生,要點點什麼嗎?」

「來瓶波本威士忌(bourbonwhiskey),每人再上一個小果盤。」峰雪說完,禮貌說了聲謝謝。

這幫西北哥們,一直習慣喝玉米做的高度酒,想想波本威士忌到適合他們。波本是美國肯塔基州(kentucky)的一個地名,所以波本威士忌,又稱kentuckystrightbourbonwhiskey,它是用51一75%的玉米谷物發酵蒸餾而成的,在新的內壁經烘炙的白橡木桶中陳釀4~8年。

「兄弟,真不錯!」胡子拉碴的黑臉西北壯漢劉紅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粗俗的朗聲說道。峰雪一直喜歡呈現著琥珀色、香味濃郁、口感醇厚綿柔、回味悠長的波本。他今天興致很高。

峰雪一幫人旁若無人喝著酒,和環境極不相應地大聲喧嘩。這時服務生走到峰雪跟前,對著他的耳朵,側身小聲說道︰「隔壁卡座的客人,覺得有點吵!」峰雪扭過頭看見旁邊卡座坐著3、4個很年輕的男孩子和2個看起來明顯要大3-4歲的女孩。對著服務生輕輕點了點頭,含義是他明白了。

喧嘩到沒有了,峰雪這邊聲音依舊很大!

那些男孩子看起來至多18歲左右。身上襯印的優雅,彰顯出紳士的味道,但依舊掩飾不住年少的輕狂和得意。整個氣質,善意的自豪和微微的得意,令人心情愉悅!

這些年輕人讓峰雪聯想到自己年少輕狂時的美好時光,雖然他自己本身並不老!

母親說︰」這孩子心底善良,天性散漫,還是為商的好。「峰雪在大一就在富有商業頭腦的父母支持下,在中關村開了家電腦店,同時在新街口也擁有了最早的品牌服裝店。為了鍛煉這個兒子,當時兩家店的經營和收入完全是他自己說了算,父母沒有參與任何事情。正趕上it產業的輝煌時期,同時品牌服裝店的發展也如火如荼。兩家店生意出奇的好,但所有收入都被他在各大夜店揮霍個精光。

這些——純真年代的紙醉金迷,直到今天,峰雪都認為是值得的!

峰雪和哥們又喝了會,面對一幫小男孩的投訴,有點羞愧,也覺得不妥。壓抑著喝酒也不是他和哥們喜歡的氛圍,猶疑著要不要換到6樓秀酒吧去。

「嘟嘟,嘟嘟,嘟」峰雪的手機振了幾下。他沒在意,也沒看。

過了會,電話又嘟嘟振了幾下。

「我是小曼,記得快點給我回電話!」第一條,接著翻開第二條︰「嗚嗚嗚……」峰雪思忖著︰這女人到底是誰?什麼小曼小芸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鳥女人!峰雪有點來氣。

這時,走廊里突然傳來女孩子說笑的聲音。敞開式卡座只是在走廊的西面,時斷時續的用紗編制的垂簾隔開,但卡座之間是聯通而沒有遮擋的,聲音異常清晰。

順著那個聲音望去,峰雪見有2個女孩子,興致蠻高地朝隔壁男孩們的卡座走去。他稍微一怔,似乎歡笑著的長發女孩在那里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他也發現,那個美麗的丹鳳眼女孩看到他也稍微怔了怔,但隨即迅速恢復了常態,開始和先來的女孩們打著招呼。」她是誰呢?「峰雪大腦一直在搜索。最近他諸事不順,這個女孩帶來的小小靚麗風景,到讓他心情明朗許多。

峰雪心念一閃,想起剛剛那個叫小曼女人發來的短信。下意識模了模手機。剛才與那個女孩彼此目光瞬間的對視,峰雪不知為什麼,意識突然有點恍恍然。

又喝了一會,大家都覺得旁邊坐著一幫年輕人,甚感沒趣。就移到下面6樓秀吧繼續喝。

餐吧里偶遇的那個丹鳳眼女孩在峰雪大腦里揮之不去,同時又記掛著那個自稱為小曼的女人發來的短信。起身,看最東側露天的座位沒客人,就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拿起電話直接給那個叫小曼的女人撥了過去。」我檢查出了乳腺腫瘤!「

電話一接通,冷不定冒出來的第一句話把峰雪嚇了一跳。」你是……?「峰雪詫異中的微怒,接著說道︰」什麼?……乳腺腫瘤……?「這個詞讓他發蒙。」我是小曼!「對方好像感覺到峰雪語氣不對。也惱了。重重回了一句。」小曼,那一個小曼?「雖然峰雪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因為腫瘤這個詞,還是讓他自然而然語氣柔和下來。峰雪對自己剛才太沖有了點歉意。」w市,單行道酒吧和洲際酒店那個小曼啊!「對方急的直跺腳,峰雪從電話里是感覺到的。」是你?!「對這個女人,峰雪是知道的。而且記得比較清楚。」是我!「對方蘊怒中的欣喜,峰雪感覺到她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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