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十章︰零碎的世界（11）
我的研究項目遇到了一個難以破解的問題，那就是單體微粒復雜程序的可控性︰作為信息載體，單個微粒對簡單程序有著完美的可控性，但是隨著復雜程序的寫入，紊亂就會莫名其妙的發生，從而導致了微粒的不可控，更加糟糕的是，這是一種隨即表現，幾乎無跡可尋。而我所希望的就是，把微粒組合起來的納米機器人，進一步壓縮為單一微粒，使每一個微粒成為納米機器人，通過納米機器人的幾何式的復制，很快，我就可以把地球構成一個完美的，可控的生命體，那樣地球將不再有地震、泥石流等地質災害的發生，我也就理所當然的名垂青史不是……
一邊去，我那有你那麼齷齪，就知道會財源滾滾，到那個時候，地球都得听我的了，我還需要錢干嘛？你真的好小，好白……
休•亨特為什麼要單獨找威克呢？糟糕的大腦構造，讓一個意外的念頭闖了進來，讓已經隱隱約約感到答案就在眼前的時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啊？他鬼鬼祟祟的究竟要做什麼呢？不管怎樣，這件事都讓我感覺是一個不詳的征兆，甚至因此讓我看見死亡……
無鹽女的名字倒很容易讓人產生非非之想︰鐘離春。
我倒不是無聊的要像齊宣王那樣去君臨天下，所以也就沒勇氣面對平淡無味的飯菜，至少是面對威克兄妹。
我有很多想法可以改變目前的困境，但自尊心告訴我，退讓會讓自己淪落。飯菜沒滋沒味的吃到一半，我才想明白，刺傷了別人，再乞得他的諒解，那樣才有機會再刺傷他一回不是。我豁然開朗，所以準備好說辭，準備來一場誠懇的道歉……
門鈴突然爆響，駭的帝客都目瞪口呆……
「不會是連漪吧。」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威克，他快步走去開門。
門打開了，但威克高大的身影就堵在那里，沒法看見來人，不過可以看出威克的身體一震，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然後又搶了出去……
「誰來……」我站了起來，那一刻我想起了休•亨特。
「亨特，你怎麼了？」威克的聲音透出戰栗……
我看見臉色蒼白的亨特，就那麼軟的跟面條一樣，倒在威克懷中，我至少認為他已經死了，但他偶爾轉動的眼珠告訴我，他一息尚存……
威克慢慢把亨特放平在地上，焦急喊著亨特的名字……
安娜已經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比——比——」亨特用盡最後的吐出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字，就回歸自然了。
「他是要說比特嗎？」我說，至少我認為應該是這樣︰「應該和比特打個電話才對。」
安娜看我的眼光很特別，那一刻我才發覺，自己嘴角還掛著平淡的微笑……
我真的很愉快，至少我知道，威克的秘密即將揭開，那才是我最關注的問題。
我看見人來人往，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就像你日常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杯，于是你會首先小心翼翼的拾起大塊的玻璃，然後用掃把掃除去稍小一點的玻璃，緊接著會用吸塵器把角角落落的玻璃渣吸去，最後才會放心的用拖把，拖去一切不快的痕跡。而眼前的這些人，就在做這項工作，雖然面對的物體不同，但程序了無差異……
對于我個人來說，巴西遙遠的程度要超過月球，不是說，月亮抬頭可見的原因，而是南美洲的歷史，幾乎平淡到媒體少有提及……
所以亨特的名字在被墨水掩蓋後，也就絲毫找不到了他的蹤跡……
我真的想面對一場血淋淋的戰爭，至少可以面對生死做出抉擇……
但眼前，我只能等待，等待生與死誰更眷顧于我……
這是一種比死還要糟糕的困境……
「他找我就是想借點錢。」不知道威克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
「光展覽的分紅就足夠他吃幾年的了，你還是找個好點借口吧？威克兄弟。」我這樣說，也是希望連漪能夠站在我這一邊。
「哪我就不知道了，他真的只是借錢。」無賴的威克才會這樣無賴。
「我真的弄不明白，難道借錢也要光明正大的告知世界嗎？」威克居然會委屈的像要掉眼淚。
「找你借？看著上帝份上，你誠實的告訴我，你會借給他嗎？」還不算愚蠢的威克。
「我沒有什麼秘密？要說有，那也是我對他承諾不告訴任何人。」不誠實的威克，人家剛死就已經背叛……
「好了，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嗎？」安娜沮喪的埋怨道，至少她認為過去的一切，不論結局是怎樣的，都已經結束。
「他借了多少？」一直安靜的看著我們爭吵的連漪，突然問道。
「不多，就兩千。」惱羞成怒的威克，氣哼哼的回答。
「是他要借兩千，還是你只借他兩千呢？」連漪的細心讓我吃驚。
「是他要借兩千，況且多了我也沒有啊，你知道錢都用在公司了。」威克聲音一下小了許多，小到讓人憐憫。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調查的。」連漪舒展開眉頭，她聰明的得到了線索。
「難道他真的死于一種叫什麼來的寄生蟲？」我懊惱自己糟糕的記性，它讓我感覺就像白痴一樣。
「嚴格來說，它只是南美錐形蟲的一種，叫克氏錐蟲，不過致死亨特的是一種新的變異種類，目前的醫庫里尚沒有記錄。」連漪解釋完，看了我一眼，很快又補充道︰「我會把有關樣本交有關科研機構再做檢查的。」
簡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蟲，讓我連顯擺自己小聰明的機會都給剝奪了。沒有智慧的人，勢必要低人一等的去做點無關緊要的事情，于是我弄來了水果拼盤，端上了香濃的咖啡。
「安娜，你吃什麼水果？我幫你削皮。」我低三下四的說。
「沙棘果好了。」安娜至少開口說道。
「我幫你月兌仁啊。」屁顛顛的我，終于有機會賠罪了，真的是心賤可以，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好，免得有報應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