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都是警察和警車。97小說網
這件事兒驚動了整個陰州市的警察,連武警也來了。
幾輛軍車停在那里,下來了幾群裝備整齊的武警。
黃志福難得的穿上了警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和市武警支隊長王伍站在一起。
「山里太復雜了,貿然進去,反而可能讓他逃了。」
黃志福掐著肥腰,指點江山。
深更半夜,拖著隊員來這里本來就讓人很煩躁,更何況是要進山?王伍顯然認同他的意見,同樣沒有揮手進山的意思,听到黃志福這麼說,心中放心不少。
「那你的意思?」
「派人把守每個山腳,天亮進山。」
「那這兩百多號人都得待著,而且還要增派人手。」只要不用現在上山,怎麼都行,所以王伍也提出了意見。
山上那位敢劫警車,自然是悍匪,誰沒事深更半夜去翻山。
再說了,剛才中了一槍,肯定跑不遠,所以他們才這麼淡定。
之前在林龍回去的那條路上設卡,就是想切斷陸琪的逃跑路線,殊不知陸琪比他們想象的強大多了,隨便撕下了一片衣角把傷口包扎好之後,一口氣狂奔了十五公里,直接從高坳底逃到了關卡之外。
然後就遇上了林龍。
凌汐雨和張玉出城的時候,不時見到警車從身邊駛過。
是的,她們此時的目標,就是高坳底。
陸琪把東西放在了高坳底。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按黃志福和王伍的想法,對方不可能沖到高坳底之後,仍然潛伏在那里,肯定是盡可能的離開這個地方,然後躲起來治傷。
所以高坳底反而成了搜查的真空地帶。
張玉和凌汐雨兩個人出行的時候,不是開小車,只是開了一輛電瓶車……
兩個人打扮成了村婦,就像是剛從城里打工下夜班回來的兩個人。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期間不是被攔下來了一次,但對方一看是兩個弱智女流,也就放行了。
不知道是罵這幫人笨好,還是張玉她們太聰明,總之一路到底,都沒有了障礙。
張玉開著電瓶車,大大咧咧的開進了村子里。
然後把車放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里,便開始了行動。
按照陸琪的說法。
東西放在村里的廟堂里。
而廟堂在山頂。
可為毛的山頂上有人哭泣?
張玉和凌汐雨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這……難道有人在辦喪事?要不然深更半夜,上面燈火亮堂?
兩個人再次對視了一眼,最後笑了出來。
有老天幫忙,自然要笑。
兩個人趕緊往山上趕,不一會兒就已經接近了人群。
是的,確實是有人在辦喪事。
小小的地堂前,跪著滿滿的披麻戴孝的人群。
而廟堂里,則是紅燭閃耀,銀紙飛舞。
一副明亮的棺材,正躺在廟堂中央……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泣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可她們剛要進去,卻發現身後的燈光閃耀。
「糟糕!看來警察上來了。」
張玉機警的把凌汐雨拉到一側,躲進了牆角里。
亮光閃爍不停,向周圍四處照射,明顯是手電筒照射出來的。
「走!進去!」張玉邊說邊拉著凌汐雨,從牆里出來,迅速跨進了廟堂中。
學著眾人,直接跪在了地堂上。
這還不行,凌汐雨還跑到牆角抓起兩件白色的喪服披上,儼然就是兩個守靈人。
警察來了。
就站在她們兩個的身後。
嗚嗚嗚嗚,她們抽泣了起來,聲音還怪淒慘的。
本來兩個陌生人進來,這麼多人肯定能看見。
但這麼悲傷的一個環境里,誰還在意對方是誰?沒準兒還是死者的什麼遠方親戚吧?
幾個警察在他們後面嘀咕,卻不敢上前靠近。
眼楮一直在人群中掃來掃去。
「進去查查,這里貓膩太大!」終于有人開口。
「咋查,把人家的喪服一件件月兌下來看?你丫想陪葬嗎?不知道這是村里的忌諱?!」
听到同伴叫自己去查,有人不樂意了。
人家披麻戴孝,自己去搗亂,這不是讓死人不得安息嗎?
這和挖人家祖墳有啥區別?
「額……那咋辦?」
「能咋辦?守在這里唄!估計到四五更的時候,人就撤了,到時候在門口看唄!」
他們的談話,張玉和凌汐雨听得清清楚楚。
守在這里,那她們咋辦事?
該死的,陸琪那玩意,放的也確實夠牛逼,居然放在棺材里!張玉心里頭暗暗罵了一句,一邊抽泣,一邊用眼楮盯著前面那副棺材。
之前听陸琪說的時候,晚上是沒人辦喪事的,當時陸琪逃跑中,情急之下看見廟堂里有個棺材,靈機一動之下,就打開了棺材,把東西放進了死人身邊……
而現在,居然有人守靈。
要怎麼去拿到手呢?等到明天下葬?但是明天下葬之前,村里頭都有習俗,要開館看死人最後一面的,到時候肯定被發現。
但現在去拿,肯定會被身後的警察發現!
哭了好一會兒,張玉和凌汐雨終于停下了下來。這麼哭下去,明天真的成紅眼婆了,她們可沒這個必要。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玉突然的趴在了凌汐雨的懷里。
很突兀的!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怎麼昏了過去!」凌汐雨很配合的抱起張玉搖了又搖。
聲音不是很大,但附近的人都听著了。
瞅著這兩個有些陌生的女子,大家也沒感到多少意外。
「可能是哭暈了,還是扶她去休息一下吧。」其中一個警察見了,上前一步說道。
「姐姐,姐姐,你不要嚇我啊!」凌汐雨的眼淚奪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扶我去休息一下吧。」張玉終于是微微睜開了眼楮,吃力的張開了小嘴。
凌汐雨哪里還跪著,趕緊把張玉扶了起來,吃力的往外走。
這兩個妞兒長得還不錯嘛,那個警察在心中嘀咕著。
兩個人走出門口之後,隨便挑了一條路走。
繞了好幾圈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得把他們引開,要不然拿不到手。」張玉重新站直之後,皺著眉頭分析,「警察這邊倒是容易糊弄,那幫老百姓咋支開?」
「額……據我所知,晚點兒他們應該會有個夜宴,到時候只會剩下一兩個人在靈堂,我們在那個時候下手。」凌汐雨補充道,「大部分地方是這樣,應該是吧!」
「那干脆就等那個時候,把警察也打發走吧,估計他們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也就閃了,咱們倆個盡量不要路面太多,要低著頭走路。」
打定了主意之後,兩個人就分開了。
凌汐雨還得回去繼續跪著呀,原路往回走。
張玉則潛入了黑暗當中,不久之後,又冒了出來,但這次她的臉蛋變樣了,變成了一個佝僂的老太婆……
隨便在路上撿了根棍子當拐杖之後,然後學著老人一瘸一拐的沿著剛才凌汐雨的那條路趕。
凌汐雨回到那里之後,安靜的跪了下來。
門口的幾個警察仍然沒有走,看來是鐵了心要在那里守著。
不久之後,張玉終于‘艱難’前行到了這里。
但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站在了那些警察的面前,彎著腰,坐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辦案?」張玉開口了,只是那聲音沒有她原先的清新亮麗,而是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滄桑味。
要不是她鮮活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一定會以為遇上了……鬼。
「嗯吶!大媽,怎麼了?」
「怎麼了?這里是哭喪的地方,不是辦案的地方,如果你們認為這里有不對的人在里面,你們大可以進去搜,搜完了趕緊離開,不然一會兒等他們哭完了,看見你們在這里晃悠,肯定會出事!你不知道我們村子有個規矩,就是不能打擾死人上路嗎?你們這還拿著手銬帶著槍站在門口,這讓人如何上路?!」
這話讓人听著頭皮發麻了。
他們又不是牛頭馬面,更不是地獄判官,哪里會當著人家的道?
可貌似乎現在就是當著人家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