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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以殺止殺

那些請求虎踞嶺**團出山,死在鬼子手里的村民全部被趕下了虎踞嶺。浪客中文網柳非凡、鄧飛幾人氣的破口大罵,罵這些人的異想天開;韓怡眉頭緊皺,她知道這麼一來,虎踞嶺會失去部分民心,可要讓虎踞嶺出山送死,她也不願意。

王立春罵過之後倒是消氣了。他從來不是那種純粹的人,也不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不過豐島的三把火,把他燒的很上火。

這個仇一定得報,而且在王立春看來,豐島的第三把火,雖然凶猛,但也終于讓他等來了機會。

自從豐島隼人將第三把火燒起來後,虎踞嶺**團的規模又開始擴大了。不少僥幸逃過一死的老兵紛紛返回,還有許多親人死在鬼子手里的新兵上山,虎踞嶺**團的人數從不到四百人迅速擴充到了八百多人。

王立春的話從來都沒有錯過,在退伍潮掀起之後,他就說過虎踞嶺的規模還會擴大。果然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隊伍甚至超過了從前,達到八百人之眾。雖說戰斗力肯定是不如從前,但希望之火變得旺盛。

為了防止再次出現之前的退伍潮,虎踞嶺**團緊急召開會以,與會者也就是虎踞嶺的四個當家加上韓怡和王立春。

會上王立春提出,希望各營加緊力度訓練新兵,而韓怡則要加強思想教育,他此刻已經體會到八路思想教育的好處了。韓怡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同時提出讓總部派來一部分思想過硬的干部,安插在各連擔任指導員。

王立春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的意見是虎踞嶺這段時間經歷太多的動蕩,不能再亂。各連的指導員可以有,但應當從內部挖掘,這樣可以保證整支隊伍的團結性和戰斗力。

韓怡沒有討價還價,王立春的答復其實就是她的真實想法。不過她提出,希望李雲彪能夠協助她完成這一工作,因為李雲彪已經成為預備黨員,如無例外,將會成為虎踞嶺**團的第四名黨員。

第三名是柳非凡。就在王立春泡制出無名谷慘案後,支隊總部就進行了緊急討論,一致同意柳非凡火線入黨,成為一名正式黨員。

安排好最近一段時間各人的任務後,眾人紛紛離去,李雲彪卻叫住了王立春︰「大春兒,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

「別跟四哥來這套,說,你打算怎麼干?」自從虎踞嶺的規模擴展到八百多人後,李雲彪就發現王立春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默,動不動玩失蹤,像是今天的會議,就是王立春主動提出召開的。

王立春的確是打算展開報復了。雖說他拒絕了那些村民的要求,但鄉親的仇肯定是要報的,而且豐島隼人的火實在是太陰損了!

「我的計劃不太成熟,不過可以試一試……」

「你就說你打算怎麼干吧!」

王立春四下張望一番,輕輕吐出四個字︰「以殺止殺。」

就在豐島隼人的第二把火,對屏山坳一帶舉起屠刀的時候,他腦子里就在構思一個報復計劃。但那時條件不成熟,直至豐島隼人第三把火,將虎踞嶺的規模從不足四百人燒到了八百多人,他認為條件成熟了。

虎踞嶺的三個營,其中兩個營的老兵化整為零,分散到陽泉縣周邊的定安縣和山陰縣,以三五人為一組,對這兩個縣境內落單的日軍,以及日本人展開偷襲。

剩下的一個營留守山寨,以傳幫帶的方式,加快新兵訓練。三個營每半個月進行一次輪換,保證人人都有機會痛宰鬼子。如此一來,山上始終保持著足夠的兵力,不怕日軍突然攻山。

「那你的警衛連怎麼安排?」李雲彪目光炯炯,顯然來了興趣。

「是團屬警衛連。」王立春先糾正了一句,然後輕輕一笑,「他們同樣下山,穿過陽泉縣,在陽泉後方的市縣進行暗殺。只要是日本人,一個也不放過!」

「那,那個,山陰縣距離晉綏軍太近,會不會引起麻煩?」李雲彪看著王立春身後好一會,才問道。

「明天咱們就給晉綏軍寫封信,都是中國人,我就不信他們對豐島那孫子的暴行沒有反應!他們不能主動出擊,但如果鬼子先進入他們的防區,他們想必不介意滅掉那群狗日的!四哥,你老盯著我身後看什麼呢?」

王立春終于發現了李雲彪的異樣,轉頭看去,只見門口探出四個腦袋,從上到下依次是韓怡、穆招娣、鄧飛還有柳非凡,興致勃勃的听著他的話,而韓怡正沖著李雲彪比劃著口型。

「我說,你們也太……韓政委,你可是政委啊,怎麼也干趴牆根兒這種事?」

眼瞅被發現了,柳非凡三人毫不在意的笑著走入,顯然王立春之前的計劃他們很滿意。韓怡整理好衣裝,臉色微紅也走了進來︰「王政委,你的計劃比較危險,不過戰士們小心一些,還是能夠成功的。不過我剛才听你說,不僅偷襲日軍,連日本人也不放過?」

日本主張以戰養戰,侵略中國後對中國的各種資源也展開瘋狂掠奪,天然寶庫般的龍盤山有不少日本人開設的店鋪工廠,而王立春提出的「以殺止殺」計劃,不分軍人還是平民,只要是日本人,一律誅殺!

對于這一點韓怡提出異議,她不希望虎踞嶺也向鬼子那般禽獸,連平民都不放過。

可對于王立春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只要是日本人,都該殺!一番爭辯後,他最終退了一步——十歲以下的日本女性可以放過。

夜黑風高,烏雲遮月,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中。草木茂盛,各種蟲兒躲在草叢中不住嘶叫。

壘頭村的百姓都已經入睡,村東三公里外有一座日軍炮樓,駐扎著幾個鬼子和十幾個偽軍。半夜三更,炮樓里的鬼子早已休息了,只有幾個偽軍在炮樓頂上巡視,明晃晃的探照燈不停的旋轉,照亮炮樓周圍。

自從豐島隼人放出三把火,虎踞嶺按兵不動,對于陽泉境內的日偽軍來說,已經太平了許多,壘頭村這種距離龍盤山稍遠的炮樓,應該是很安全的。至少偽軍徐六就認為自己比許多偽軍幸運的多,因為虎踞嶺從來沒有「禍害」過壘頭炮樓。

今夜徐六值夜,和另外幾個偽軍站在炮樓頂上,抽煙打屁,偶爾轉動一下探照燈,很是愜意。他們幾個已經商量好了,再過一會,等炮樓里的幾個鬼子睡死後,他們也眯一會。

然而他們剛把手里的煙抽完,忽然听到遠處傳來了大聲的喊話聲,一遍漢語一遍日語。

「炮樓里的孫子們,爺爺就是王立春!今晚就爺爺一個人,十萬大洋擺在你們眼前,你們還不趕快來拿!」

王立春?一個人?十萬大洋?徐六等幾個偽軍立刻來了精神,他們不是為了那十萬大洋,而是擔心是不是有人想要偷襲炮樓!

兩盞探照燈同時打亮,從不同方位朝著聲音的源頭照了過去。只見燈光交叉之處,草叢中一個孤零零的人影依稀可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中一個偽軍按耐不住十萬大洋的誘惑,一把架起機槍,就要開火。徐六和另外幾個偽軍連忙摁住了他︰「你瘋了,那是活閻羅!就算你不想活,也不要連累兄弟們!」

「到底是不是活閻羅還不一定呢!就算是,他也就一個人,殺了他,咱們升官發財,你們別攔著我,不然我就報告太君了!」勇夫已經錢迷心竅,極力爭奪著機槍的控制權。

這時候燈光下的人影聲音再次響起︰「里面的偽軍听著,老子是活閻羅王立春,立刻將炮樓里的鬼子綁了,從炮樓上扔下來,我就饒你們不死!」

徐六幾個偽軍听得一愣,勇夫趁機搶過機槍,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朝著遠處的人影就是一梭子。

噠噠噠!

只見那個人影被打的全身亂顫,但卻遲遲不倒,勇夫見狀又補了一梭子子彈,但人影依舊不倒。

這時候徐六幾人已經不阻攔了,趴在牆頭緊張的看著兩束燈光下的人影,留意著炮樓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

「是哪個狗日的對老子開槍,把他也給老子扔下來!」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且還是從人影處傳來!

沒死?徐六幾個偽軍慌了,不信邪的勇夫再次扣動扳機,又是一梭子子彈掃去,只見人影的腦袋掉了下來,而且也再沒有聲音傳來,這一下炮樓上的偽軍終于松了一口氣。

槍聲驚動了炮樓內的鬼子,上來詢問情況,勇夫邀功般滔滔不絕,鬼子半信半疑走到牆頭,徐六等人也湊了過去,只一眼徐六幾人立時驚得魂飛魄散。只見燈光下人影依舊,而且被打掉的腦袋又恢復了,同一時間,那個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王立春,活閻羅,代表虎踞嶺**團,正式宣布壘頭炮樓內四個鬼子和十六名偽軍死刑!」

「八嘎!」一個脾氣火爆的日軍奪過機槍,沖著人影瘋狂掃視,只見人影被打的渾身亂顫,身上不知什麼東西四散,但就是不倒。

嘶——

「太君,活閻羅,打不死的!」徐六幾個偽軍已經嚇得雙股顫顫了。

「八嘎!」一個老成的鬼子一巴掌打在徐六臉上,「你們幾個的,跟我下去,看看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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