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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屁是誰放的

感謝龍紹lli和就怕沒得好書看兩位同學的慷慨打賞。

已經能夠算得上是花間老手的王立春,絕不是能被美色能迷得神魂顛倒之輩,況且後世他所經手的女人中,姿色、身材、技術強過陳曼麗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一只手肯定數不過來。陳曼麗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尤物,不過對于王立春來說,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在百樂門舞廳內,王立春仗義出手,只是出自骨子里的那份正義感,雖然這份正義感早就被物欲橫流的後世壓抑的藏到了身體最深處,可在這個彰顯中華民族國人脊梁的年代,已經開始悄悄復蘇了。

當他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卷入無妄之災後,後世鍛煉出來的懷疑心理,使得他本能的對陳曼麗產生了懷疑。

一個歌女竟敢拒絕黑社會老大,然後又把禍水引導他身上,緊接著那個黑社會老大就被人暗殺了,而他又是地下工作者,這麼多的巧合湊到一起,不能不讓王立春心生警惕。

當陳曼麗在夜色下,出現在巷子口,阻止他跑進一條死胡同,然後協助他擺月兌四海幫幫眾的追殺,再將他帶到一處安全的公寓內後,他心中的懷疑就更加重了。特別是二人說起勢力龐大的四海幫,說起被暗殺的四海幫老大龍爺的時候,陳曼麗那波瀾不驚的態度,讓王立春再度確定了眼前的歌女不是簡單的女人。

陳曼麗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美色,迷惑的王立春神魂顛倒,借機套話,卻不知那根本就是王立春有意為之。他那色眯眯的神情;面對陳曼麗的詢問,先說姓李又說自己叫王立春;還有在意亂情迷之下,無意中說出槍是用來打鬼子的;以及陳曼麗最後故意試探的他的姓名,都是他裝出來的。

既能夠試探出陳曼麗的來歷,又能夠使得自己的任務找到突破口,還可以佔便宜,這種一箭三雕的事情,何樂不為?

如今的上海被日本人佔領,上海灘可謂龍蛇混雜,陳曼麗的如果不是一個普通的歌女,那麼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76號的特務,要麼是某個黑社會的成員。國民黨不會專門又折回來救自己,而**的地下黨員……**人就不可能裝成真正的妓女!

當陳曼麗主動獻吻的時候,王立春基本上就肯定了,這個女人是76號的特務。原因很簡單,以陳曼麗的姿色,如果屬于某個黑社會,那絕對是老大級的禁臠,怎麼可能平白便宜了自己這種小人物?

不能不說,他的判斷很準確,不過他還是想錯了一點。按照他的猜測,陳曼麗色誘他後,會跟他上床發生關系,等到兩人大戰一場共赴巫山精疲力盡昏昏入睡後,陳曼麗會找來特務,將他秘密抓捕。要真是這樣,王立春還是比較滿意的,不但能夠距離完成任務更進一步,還可以滋潤他那干渴了一年的身體。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干的,他只猜中了開頭,還有一半的結局,整個過程以及另一半的結局都超出了他的預料。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這間密不透風的房間內後,心中多少還是有寫失落,尤其是身上的傷痛,讓他惱怒。

不過任務還是繼續進行下去了,尤其是看到瓖嵌在牆上的那面碩大鏡子,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了,這里應該是極斯菲爾路76號。那種類型鏡子在後世的熒屏上出現的次數太多了,不就是面單向鏡子麼?

第三行動大隊隊長楊杰是個老手,善于觀察別人心理,有著老道而毒辣的雙眼,可王立春也曾自費學習過心理學,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來增加對方對自己的懷疑。他坐在牆角,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特務來審訊自己,結果卻發現,自己等來的居然是……警察。

難道,難道是我判斷錯了,這里真的是警察局?

「小子,老子問你話呢!」看到王立春若有所思,遲遲沒有回答,三個警察中,中間那個長著一對大齙牙的惱了,掄起手中的橡膠棍,朝著王立春的肩頭就打了過去。

「別打我,被打我,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怕死怕疼的王立春,哪會讓橡膠棍打中,連忙躲閃過去。看到另外兩個警察作勢要來抓自己,他連忙高聲喊道,忽然間發覺眼前有什麼東西非常熟悉。

那對大齙牙!王立春終于想起來了,在陳曼麗的臥室內,沖進來的幾個正義之士中,有一個就是那個大齙牙。當時大齙牙對他下手是最狠的,在昏迷之前,就因為那對大齙牙太過拉風奪目,使得他只記住了那對齙牙主人的長相。

尼瑪,這群該死的特務,吃飽了撐的冒充警察!電光火石之間,想明白了一切的王立春蜷縮在牆角,嚇得渾身顫抖,雙腿哆嗦牙齒打顫,雙臂當著頭,偷看著凶神惡煞的三個警察,一副恐慌到極點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大齙牙大步走到王立春面前,手中的橡膠棍指著王立春的臉。

「沈浩。」

「叫什麼?」

「這位警官,我叫沈浩。」

大齙牙嘴角抽搐了一下,跟身旁兩個同伴對視一眼,勃然大怒︰「你敢騙老子!」

「別打我,我真的叫沈浩。」說著話,王立春一手擋在頭前,另一只手快速從鞋里取出了自己的身份文件,遞了過去。

為了便于鋤奸行動,上海地下黨專門替藍箭和他辦理了假的身份證明文件,他的身份證明上寫著的名字就叫沈浩。

看著那被腳汗浸的皺皺巴巴的身份證明,大齙牙似乎聞到了臭氣燻天的腳臭味,膈應的皺了皺眉,讓旁邊的人接了過來。

上面寫得的確很清楚,沈浩,男,二十三歲,上海人。

可王立春的名字他們早就從陳曼麗口中得知了,而且加入76號以來,跟軍統以及共黨的地下黨長期交手,那里會猜不到這種身份證明是偽造的?心中不停的冷笑,大齙牙腦子卻快速轉動起來。

他是76號第三行動隊的基層人員,也有上進之心。他很清楚自家大佬就在隔壁看著他審訊眼前的年輕人,為了能夠爭取一個好印象,讓大佬知道他業務能力精湛,他收起了臉上的怒容,咧嘴一笑︰「沈浩是吧,好,我就相信你叫沈浩,現在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陳小姐!」

需要理由麼?

「我沒有,我們是兩情相悅。」

「噗」的一聲輕響,大齙牙左邊的警察放了一個臭屁,一股惡臭味迅速擴散開來,令得大齙牙和另一個警察還有王立春同時捂住了鼻子。狹小的房間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臭氣,牆角處更是重災區。

大齙牙嘴角抽搐了幾下,終是忍住了罵人的念頭,轉身就走,同時對身旁兩人吩咐道︰「你倆把他帶過來。」

大齙牙作為了桌子旁邊,王立春坐在他對面,桌子的另一側,在王立春身後則站著另外兩個警察,四個人都逃離了牆角那個污染最嚴重的地方。

「來,抽根煙。」大齙牙丟給王立春一顆,自己也點上一顆,「說實話老子還挺佩服你的,陳小姐那是上海灘的名媛,出了名的漂亮,你小子居然敢打她的注意,真是有膽量。」

王立春接煙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可听到大齙牙這麼說,忽然變得正經起來︰「警官,我說了,我們是兩情相悅,是她把我帶到她家的。」

「你小子恐怕還沒有弄明白形勢。就是陳小姐告你,你還敢說人家跟你兩情相悅?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你配得上人家麼?」大齙牙彈掉了燃燼的煙灰,神情很是隨意,就好像王立春在他眼中,就跟那煙灰一般,「今晚百樂門發生了一起命案,據我們調查,你與此事有關。你信不信,只要我把你交給四海幫的人,我至少會得到五根金條。」

「別啊,警官,那件事跟我無關,你相信我,真的跟我無關!」王立春很清楚,自己可以落在76號的特務手中,但絕對不能落在四海幫手里。尤其是他弄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冒充警察來審問自己,听到這里還以為對方是貪圖四海幫的物質獎勵,心里有些毛了,這回是真的毛了。

老子可是**啊,你們怎麼能夠把我交給黑社會呢?

「嘖嘖,我們也是不得已啊。」大齙牙一臉嘆息的樣子,「我們也要吃飯,平日里的工資大多拿去孝敬上司了,剩下的哪夠養家糊口?沈兄弟,你也要理解我們啊!」

理解你麻痹,想敲詐你直說就是了,用得著拐彎抹角麼?老子要有錢倒也無所謂,可問題是老子沒什麼錢!

「長官,我這里還有點錢,您……」王立春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身上剩下的那點錢不見了。

看到王立春在身上模索的樣子,大齙牙心中冷笑連連。王立春被抓進來的時候,他們早就搜過他的身了,所有東西都被搜走了,包括那點錢,只是沒想到王立春的鞋底還藏著身份證明文件。

「看你小子也算識相,這樣吧,你會做人,老子就會做事,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沒錢……」王立春苦著臉說道。

「沒錢?那讓你朋友送點來不就行了?告訴你,等你進去了,需要打點的地方還多呢!」

「我也沒有朋友。」

「那你家里總有點值錢東西吧,難道你真是要錢不要命!」

看到王立春還是搖頭,大齙牙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芒,騰然起身,一把揪住王立春的脖領,將其提了起來︰「小子,跟老子斗心眼,你還是太女敕了。你要真是上海本地人,又去的起百樂門,怎麼可能沒錢沒東西沒朋友呢!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哪兒來,來上海想干什麼……娘的,這回又是誰放得屁,這麼臭居然還不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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