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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神曲總部驚

「走,听三哥的話,咱這就回山,老子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鄧飛的這席話,使得沖突徹底達到了頂點。鄧飛拽著王立春的手臂,鄭澤已經竄到了門口,而柳蟬兒則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陳英強等人,雙手已經插入了腰間的鏢囊。

陳英強等人已經完全愣住了,他們知道王立春代表八路在虎踞嶺獨立大隊站穩了腳跟,認為可以開展進一步的隊伍改造工作,可是卻想象不到虎踞嶺獨立大隊的人會擁護王立春到達這種地步。

一伸手攔住又要開口的趙景柱,陳英強沉聲道︰「柳非凡同志!」

柳非凡兩步走到王立春身旁,看著陳英強說道︰「你不用看我,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我們虎踞嶺跟了你們八路是沒錯,不過我們只認大春兒,你們要是派其他人來,哼哼!」

他們對王立春的支持,可謂不遺余力,可是造成的結果卻是讓王立春陷入了更加被動的地步。八路軍是**的隊伍,不是某一個人兩個人的隊伍,嚴禁任何人在部隊中搞小圈子,搞山頭主義。所以這反而使得王立春身上又多了一條錯誤。

「三哥你松手,」沉默了多時的王立春忽然開口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說啥?」

柳非凡等人將自己視作親兄弟一般的維護,令得王立春心中感動。轉瞬之間,他也曾頭腦發熱,想要跟著他們返回虎踞嶺,從此退出八路軍,傲嘯山林稱霸龍盤山。

然而熟知歷史長河流向的他,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那麼沖動。柳非凡等虎踞嶺的人對他有情,他也得對他們有義!

一旦自己應了鄧飛的話,就算他們能夠成功返回虎踞嶺,可是將來怎麼辦?虎踞嶺先降後叛,如此反復,將來不要說等到天下解放,只要陽泉縣一帶被紅色政權所覆蓋,那時候恐怕就是山里土匪的末日,尤其是虎踞嶺更會成為首要的打擊對象!

所以他必須保證,虎踞嶺上下有一條光明的道路,至少在二十年內有一個光明的前途——虎踞嶺決不能因為他而叛出八路軍!

「各位首長,我的確犯了錯誤,我接受組織對我的一切處分。鄧飛同志是一個好同志,他只是魯莽沖動一些,說話不經思考,剛才那些話只是一時的氣話,還請各位首長不要放在心上。

柳非凡同志,你是大隊長,怎麼也能夠說出這種不冷靜的話來呢?虎踞嶺獨立大隊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黨領導下的武裝力量,要嚴格尊循八路軍的所有規定,接受上級組織的領導,你以前不是經常強調,虎踞嶺獨立大隊會緊密的團結在黨的周圍,听從總部首長的命令麼?

韓怡同志黨性比我強,原則性也比我強,絕對能夠勝任虎踞嶺獨立團政委一職,相信她做的一定會比我好!」

「王立春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柳蟬兒听得心中大急,手一伸就要去模王立春的額頭,卻被王立春反手抓住了手腕。

「蟬兒,你要听話,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你,你叫我什麼?」柳蟬兒身形一顫,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王立春轉身正面面對柳蟬兒,很是認真的說道︰「蟬兒,你听話好不好?」

柳蟬兒櫻唇輕啟,張嘴欲言可是看到王立春的眼神,最終忍了下來,卻是眼圈一紅,垂下了頭。

「柳非凡同志、鄧飛同志、鄭澤同志,你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們說過的話麼?如果你們還拿我當兄弟,就不要再說那種話,接受韓怡同志作為虎踞嶺獨立團新政委,你們能做到麼?」

柳非凡和鄧飛對視了一眼,前者猶豫再三無奈的點了點頭,而後者則是猛一拍桌案,一坐了下來。

王立春的表態,在此使得陳英強等人錯愕,就連趙景柱都睜大了眼楮,仿佛第一次認識王立春似的。

「各位首長,既然沒有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丟下這句話,王立春轉身走出了會議室,門口有兩個戰士正等著他,將他帶往了禁閉室。

隨著王立春的離去,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座的總部首長都熟悉虎踞嶺獨立大隊的由來,以及存在的意義,所以沒有人會責怪柳非凡等人剛才的言行,要怪也只會怪王立春擔任指導員一年之久,還沒有將這只前身是土匪的隊伍改造過來。

可是王立春剛才主動承認錯誤,又親口勸說柳非凡等人,這些不僅讓以趙景柱為代表的一部分對他極為不滿的首長感到不可思議,也讓陳英強、竇中全這些對王立春恨鐵不成鋼的人驚訝萬分。

然而更令他們驚愕的事情還在後面。

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陳英強輕咳一聲打破了現場的沉默︰「柳非凡同志,我很好奇,王立春同志以前跟你們說過些什麼?」

「哼!」柳非凡斜了他一眼,「老三,你跟他說!」

鄧飛也不樂意,不過又不能不听柳非凡的話,瞪著大眼左右看了看,粗聲粗氣的說︰「大春兒說,這天下遲早是你們**八路軍的,讓俺們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跟著你們……娘的,俺就不明白了,俺們一心待他,他卻一心跟著你們,而你們卻要處分他,難道這就是老話說的近了臭遠了香麼!」

「天下遲早是**八路軍的?這是王立春同志說的?你說的是真的!」最先坐不住的是趙景柱。作為從瑞金起就參加了革命工作,經歷了爬雪山過草地兩萬五千里長征的老革命,王立春的這句話,他都不敢想象。

如今是抗戰初期,八路軍正處于初期階段,不論是兵力還是裝備,是各方勢力中最弱的,所以沒有人會認為王立春是投機主義者。

「咋不是真的!」鄧飛看趙景柱不慣,隨口丟了一一句,「他還編了一首歌教兄弟們唱,唱的就是你們八路。鄭澤,你給他們唱兩句听听,俺懶得理他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鄭澤也看不慣這些人對待王立春的態度,可他是最小的,又不能拒絕,只能隨口唱了兩句︰「唱支山歌給黨听,我把黨來比母親。」

這支《唱支山歌給黨听》,他就唱了開頭兩句,而且還是愛唱不唱隨便哼的,跑調是非常嚴重的,然而陳英強、竇中全、趙景柱等人卻是同時驚住了。

好一會陳英強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帶著些許激動地說道︰「鄭澤同志,你站起來,大聲唱,從頭到尾唱一遍。」

他的話不好使,鄭澤根本不鳥,而是轉頭看向柳非凡,等待後者的示意。柳非凡卻是從陳英強的語氣中听出了一些別的東西,心中一動︰「蟬兒,你唱得好,你來從頭到尾唱一遍給他們听听。」

「憑什麼!」柳蟬兒嘟囔一句背過了身去,「他們不配听!」

「你這丫頭,要是想為大春兒好,那你就唱!」

就這樣,柳蟬兒將《唱支山歌給黨听》這首歌曲完完整整的唱了一遍,這首深情——悲愴——激昂的「三部曲」式歌曲,徹底使得在座眾人沉浸在了歌聲之中。

第一樂段充滿深情和激情,表達了對黨的熱愛。第二樂段體現了新舊社會的強烈對比,時而悲痛淒楚,如泣如訴,充滿了對舊社會的仇恨;時而壯懷激烈,字字鏗鏘,既表達了對新社會的美好憧憬,又表達了戰士們跟黨鬧革命的決心。第三樂段再現第一樂段的主題,加深了旋律的印象,並把音樂推向**,再次強調了歌曲的中心思想,強調了對黨的熱愛。

「好歌!」就在眾人還沉浸在耳邊余音中的時候,韓怡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她以前是宣傳干事,可謂能歌善舞,對歌曲的認識遠超過了陳英強這些首長。柳蟬兒唱的這首歌,不但曲調優美,歌詞更是出類拔萃,完全將一名戰士對黨的忠誠唱了出來。

在她的帶頭下,會議室內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為這首歌曲而鼓掌。雖說陳英強等人在歌曲造詣方面不如韓怡,不過他們卻有著另一番認識。

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沒上過學,八路軍中不識字的更多。**非常強調對戰士們的思想教育工作,但長篇大論的說教,遠不如歌曲帶來的效果。尤其是這首《唱支山歌給黨听》,歌詞所表達的含義,所展現出來的境界……怎麼會是王立春這個目無組織,欺騙上級領導的人能夠做出來的?

「柳蟬兒同志,你們有這首歌的譜子麼?」

「啥是譜子?沒有!」

「韓怡同志,你能根據柳蟬兒同志唱的,將譜子寫出來麼?」

「這首歌的曲調很簡潔,我現在就能唱,至于說把譜子寫出來,我需要再多听兩遍。」

看著竇中全激動的模樣,柳非凡一臉的不屑︰「你這不月兌褲子放屁麼!這首歌是大春兒教的,他肯定有你們說的勞什子譜子!」

就在這時,趙景柱忽然插了一嘴︰「幾位同志,這首歌真的是王立春同志創作的麼?」

柳非凡四人齊齊白了他一眼,沒人說話。趙景柱也不在意,而是轉向陳英強和竇中全,很是認真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我認為王立春同志並沒有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他的本質還是好的,骨子里對黨還是擁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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