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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沉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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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立春和李雲彪帶著人回到炮樓一層的時候,虎踞嶺的戰士已經控制了現場,並且將炮樓外面埋伏的張大勇和狗子喊了進來。

一層的七個偽軍,有兩個因為反抗比較激烈,被當做了雞,給殺了,其余的五個則是像被嚇住的猴一樣,蹲在角落里,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到處搜一搜,看有什麼好東西!」李雲彪一揮手,派出了十幾個虎踞嶺的戰士,在炮樓里仔細的搜索。土匪不易混,有節操的土匪更難混,因此虎踞嶺的戰士們,幾乎對跑樓內的所有東西都很感興趣,例如衣服、被褥、水壺、飯盒、臉盆毛巾什麼的,至于槍支彈藥更不用說了。

這就是沒有開槍的好處,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仔細搜索,不用擔心會有鬼子的援兵趕到。

「石頭,你帶著狗子也一起去,記住別錯過了機槍!」這是王立春一直惦記的東西。

發覺王立春又讓人把兩個鬼子扒光後給捆起來,李雲彪心里咯 一下︰「政委,你不是都好了麼?」

王立春知道李雲彪問的是什麼,搖了搖頭︰「四當家,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想虐殺他們。」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角落里的五個偽軍︰「你們五個,每個人在鬼子身上給老子咬下一塊肉,不去的話,今天就是你們死期!」

五個鬼子面面相覷,看了眼被五花大綁躺在地上的兩個鬼子,又看了眼大馬金刀坐在一邊的王立春,沒有人動。

「呼——」王立春長出一口氣,起身來到一個偽軍身邊,一腳將其踹翻在地,「你們他娘的也算硬氣啊,居然為了鬼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好,好,好,那老子就成全你們!」

說著話,他轉身走到一個虎踞嶺戰士身邊,接過大刀,然後一步步走到了五個偽軍面前︰「我數三聲,沒人動的話,我就隨便砍死一個,要是還沒有人動,我就再砍死一個,反正今天我已經殺了不少人了,也不在乎再多殺你們五個。一!」

「好漢爺手下留情啊!」馮跛子忽然跑了過來,攔住王立春手中的大刀,然後快速在一個偽軍耳邊小聲說了一番,听得這個偽軍臉色連續變化最後變得慘白。

難以置信的看了眼馮跛子,又偷著瞄了眼面無表情的王立春,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一個鬼子身旁,狠狠一口咬在對方肩頭,猛地用力一扯,鬼子再次發出一聲慘叫,肩頭鮮血如涌泉般冒出,他則是從嘴里吐出一塊肉來。

接著他又走到另一個鬼子身邊,同樣一口咬在對方肩頭,吐出一口肉來,整個人變得有些呆滯。

這麼會工夫,馮跛子已經在其余四個偽軍耳邊小聲說了一堆話,四個偽軍無不面色慘白,再不敢耽擱,紛紛沖到兩個鬼子身邊,一人一口,鬼子身上又多了八個上傷口,地上則多了八塊碎肉。

被五個人直接咬下五塊肉,這種疼痛已經使得兩個鬼子昏死過去,李雲彪看的不忍,皺起眉頭勸說道︰「政委,你不能再這麼做了。」

「四當家,一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我這麼做有我的用意。」王立春知道李雲彪的好意,不過就像他說的,他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讓這五個偽軍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

讓兩個虎踞嶺的戰士開了葷,痛快的殺死了兩個鬼子,王立春又轉向五個偽軍︰「你們五個听清楚了,一會我們走了,我勸你們最好把這兩個家伙的尸體燒了,免得讓鬼子發現他們身上被人咬下了幾塊肉,明白麼?還有,記住將來告訴鬼子,就說我們是晉綏軍的人,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對好口風,免得露了餡,讓鬼子把你們都殺了!」

五個偽軍連連點頭,他們太清楚鬼子知道這件事的後果了,哪怕他們是被逼得,鬼子也不會放過他們。

命人將五個偽軍關進一間房間里,王立春這才轉向李雲彪解釋起來。

他這麼做並非是想虐殺鬼子,而是為了讓這些偽軍的手里沾上鬼子的鮮血,來刺激他們的心中所剩不多的良心。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將來只要這些人還當偽軍,就等于有把柄在他手里,一旦有用得著這些偽軍的地方,這些偽軍絕對不敢拒絕。

這番話他是當著馮跛子的面說出來的,解釋完後,他轉向馮跛子說道︰「小馮,你現在還想加入我們麼?」

馮跛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我原則上同意你加入我們,不過還是那句話,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先繼續跟著鬼子干偽軍,如果有機會的話,在能夠保證你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給我們通風報信,明白麼?記住,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馮跛子有些感動了,尤其是王立春最後那句話,使得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可能要委屈你一下,要把你和其他五個偽軍關在一起,他們五個絕對不敢向鬼子告密,說是你帶著我們進來的。你跟他們商量商量,怎麼對好口風,另外還有將軍冢的那十一個人,別忘了。」

一切都安排好後,王立春從鬼子衣兜里翻出了一盒煙,牌子不認得,抽出兩根與李雲彪分享,然後將煙盒丟給了一旁的虎踞嶺戰士,讓他分發。

李雲彪今日一直在觀察著王立春的舉動,哪怕王立春喧賓奪主搶了他的指揮權,他也沒有意見,到了現在他越發的發現王立春的不簡單,至少還有不少事情他看得都不是太明白。

吸了一口煙,李雲彪問道︰「政委,你說讓馮跛子當咱們的眼線,可是你為什麼不跟他商量接頭的事情?萬一將來他有什麼情報,怎麼送給咱們?」

「四當家,你以為我真的是要他當臥底麼?」王立春搖了搖頭。

作為後世之人,他對偽軍多少有些一些了解。有不少偽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才跟著鬼子干的,日子也不好過。

日本人並不信任偽軍,對偽軍處處提防,對偽軍的槍支、彈藥和重武器的保有量也有嚴格的限制,甚至監視偽軍的舉動,就連吃的也不怎麼樣,只不過能夠填飽肚子。還有一些偽軍因為不小心得罪了鬼子,結果被鬼子打死,這使得偽軍對鬼子也不怎麼信任,甚至暗中防範。

鬼子對佔領區的統治,大多數還要靠偽軍來維系。以陽泉縣城周圍一帶為例,這里只有一個完整編制的鬼子聯隊駐防,可是偽軍的數量卻是鬼子的三倍還要多,除了縣城里的一個保安大隊外,其余各個村鎮等重要地段,都駐扎著保安團又或者皇協軍等偽軍,那里的日軍數量並不多。

王立春讓這些偽軍的雙手染上鬼子的鮮血,除了要喚醒他們心中的良心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他們再見到鬼子的時候,心中會有一種恐懼感,加劇他們和鬼子之間的防範心理,以便將來不時之需。

「這些偽軍就當是提前播種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收獲。至于說小馮,我擔心他現在跟著咱們上山,寨子里其他人知道臥龍村的事情後,會不放過他。」

二人正說著話,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二人轉頭看去,就看見十幾個虎踞嶺戰士興高采烈的走了回來,每個人背上都背著一個大包,鼓囊囊的,左右兩側各有一人抱著一挺輕機槍,中間幾個人則是抬著一挺重機槍,後面幾個人肩上扛著幾箱子彈。

見到這三挺輕重機槍,李雲彪眼楮頓時亮了,快步走了過去,讓眾人小心的將機槍放在桌子上,模模這個又踫踫那個,心中真是樂開了花——虎踞嶺總算是弄到機槍了!

看到虎踞嶺眾人一個個眉開眼笑,圍著三挺機槍不住打轉,張大勇走回王立春身邊,撇了撇嘴︰「沒見識,不就是兩挺歪把子和一挺九二式麼?至于那麼高興麼?」

「你懂什麼,有三挺機槍就算不錯了!」王立春白了張大勇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像我听說歪把子不是很好用啊。」

「小鬼子的歪把子老難用了!容易出故障不說,裝彈還麻煩,必須兩個人配合,另外火線偏高,容易把機槍手暴露出來,攜帶也不方便,總之比捷克式差遠了!」

張大勇說的一點也沒錯,歪把子遠不如捷克式,到了抗戰後期,八路軍的主力部隊一般都會將歪把子送給縣大隊區小隊使用,自己留下捷克式。

「還有那個九二式,也不如馬克沁!」

這些名字王立春都听過,也只局限于听過,對于如何使用保養什麼的可謂一竅不通。听到張大勇一番品頭論足,問道︰「這麼說你都會用?」

「那當然,俺在以前的部隊時都用過。」

這真是太好了!王立春心中一喜︰「既然如此,我教給你一個任務,你必須盡快教會戰士們如何使用這兩種機槍,三天,三天的時間夠麼?」

打下老窩村炮樓後,虎踞嶺可謂收獲頗豐,只說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和兩挺歪把子,就足以讓他們興奮了。一個個背著鼓囊囊的包裹,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龍盤山,不過在經過將軍冢的時候,眾人的情緒突然都低沉下來,他們又想到了臥龍村那些慘死的村民。

悲傷氣氛不知不覺間在眾人心中盤亙縈繞,原本還有說有笑的戰士們心中頓時變得沉甸甸的,整個隊伍鴉雀無聲,偶爾會冒出兩聲抽泣聲。

王立春見狀,輕咳了一聲,說道︰「兄弟們,我教你們唱首歌吧。」

說完話,也不管身旁的李雲彪和張大勇投來的詫異目光,輕聲而有力的唱了起來︰「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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