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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九鬼纏之血

「你這是不要命了?忘記昨晚我跟你說過你身上中了什麼毒?」蒼血月眸光泛著冷意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但此時內心的那猜測卻已經成立了,這個男子,是明月國送來蒼月國,十一年前那個從皇宮里消失的質子——明滄海。浪客中文網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有什麼目的。」明滄海捂住自己的咽喉,有些口齒不清地說著,眸子則是清晰地瞪著蒼血月,剛剛全身被火燃燒般的痛苦仍在身上殘留著,身子稍稍一動就是撕裂般的疼痛,這該死的玉狐狸,現在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難不成還要回到那個皇宮里去任人宰割?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不是皇帝身邊的人,之所以把你用這種方式叫過來,很簡單,我要你身上的血。」蒼血月冷冷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把瓖刻的匕首,扔在八仙桌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伸手在八仙桌上猛地一拍,一個干淨的茶杯頓時跳了出來,在桌子上滾動著,隨即停止。

「沒用的,我是質子,不可能有鬼纏之血。」明滄海自是知道蒼血月想的是什麼,冷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嘲諷眼前之人的愚昧,既然知道自己本是質子,怎麼可能還會有明月國皇室才擁有的百毒血統,若真的有,自己也不會被這種毒藥弄得這麼生不如死,毫無辦法了。

「這個原理說起來挺麻煩的,我就不多解釋了,快點把血交給我,我保證把解藥交給你,這種交易,反正你也不吃虧。」蒼血月聳了聳肩,才懶得與明滄海這個木頭腦袋廢話,將桌上的匕首丟到明滄海的面前,站起身子,走到明滄海面前,冷冷說著,「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時候我就自己殺了你,然後再放你的血,雖然質量會少了很多,但是好在還有數量,你若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你沒有拒絕,仰或者討價還價的權利。」

明滄海咬緊銀牙,他能夠清晰得感受到蒼血月身上傳來的殺意,不同于以往,這次她是認真的!鷹眸死死看著倒在地上的那把匕首,閉上眼楮,一下狠心,一把抓起地上的那把匕首,眸中帶有微微的不服之意看著蒼血月說著,「那好,你說,要多少。」

「把這個茶杯裝到一半,就可以了。」蒼血月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重新站起身來回到原位,將杯中殘存的煙茶輕輕飲著,眸子則是偏向了明滄海,免得他使了什麼詐。

明滄海手里抓著那把匕首,面露著不知道什麼意味的神情,最終還是緩緩將匕首從盒中拔出,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道大口,寒光一現,洶涌的鮮血頓時從傷口處噴灑而出,化為幾道痕跡齊齊流入桌上的茶杯。

鮮艷的鮮血紅得有點詭異,在茶杯中滴上一圈,卻是緩緩有點黑色的物質在其中包圍著,就連明滄海還驚訝了幾分,為什麼自己的血流出來會變成這樣?以前自己流血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狀況啊,難道,這就是鬼纏之血?!

「不用驚訝,你雖是質子,沒有接受鬼纏之血就被送到蒼月,但是明月國的皇帝有,你既然是他的孩子,便繼承了他的基因和血統,平時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如果你受到猛毒入侵,這血自然會起到作用,只是必須以外服的作用才能看出。」蒼血月挑眉看著杯中的血越來越滿,順便好心幫明滄海解釋了下他的疑惑,從懷中丟出一個藥瓶,往明滄海的方向以拋物線的弧度丟了過去。

明滄海雖是細細打量著杯中那團黑血,但看到杯中的血已經到了蒼血月要求的分量,已經收起了心神,見一個瓶子飛了過來,順手穩穩接住了那個藥瓶,而桌子上的那杯血也被蒼血月第一時間收了回去,熟練地倒進了一個小瓶子,搖了搖,一股特異的味道從血中蔓延出來,這才滿意,將杯子往窗外扔了出去。

不用想,那個杯子面臨的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沾有了鬼纏之血,這杯子本身染上了一種劇毒,這便是明月國皇室獨有的血統,從小以自己制作的百毒入侵身體,以此獲得抗體來抵抗其他毒物,整個過程殘忍惡心,並且明月國皇室中人,沾上了百毒之血,本注定永遠與劇毒作伴,與落溪國的盅形成了一種勢均力敵的對比。

「根據約定,這就是你身上所中毒藥的解藥,你可以現在就喝下去,若你擔心是毒藥,那你也可以選擇不喝。」蒼血月見明滄海眸光帶著疑惑看著他手中的藥瓶,嘴里緩緩開著口,將桌子上的煙茶一飲而盡,眸子含著淡淡的探視之意。

「他們兩個,真的是不能救嗎?」沉默片刻,明滄海終究微微嘆息一聲,蒼血月沒有必要騙自己,否則的話連自己也殺了也是輕而易舉,兩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是自己父親派來監視自己的,這真是一個悲哀。

明明自己本來對他毫無用處了,但現在還做這種舉動到底是為什麼?明滄海死也不會相信這是為了保護自己,若真是這樣,他怎麼會那麼殘忍將年幼的自己送來蒼月做質子,任人欺凌。

「本是下了無解之藥,當然救不了,我只是好心幫你一下,你若這麼優柔寡斷,說不定等你橫尸遍野的時候,你那兩個所謂的兄弟還嬉笑著呢。」蒼血月有些不悅地說著,這明滄海平時看起來還挺不錯,至少這氣派倒是有那麼點皇族的風範,但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狗屁情誼上卻是這麼扭扭捏捏,或許他也該慶幸自己是質子,否則在以前的明月皇室,早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明滄海狠狠瞪了一眼蒼血月,似是覺得蒼血月的話說的太過了,嗖的站起身來,將解藥服下,接著將空瓶放在桌子上,微微怒聲說著,「這下,我們兩個就沒有什麼誰欠誰的了,告辭。」

「就這麼要走了?你以後打算做什麼?」蒼血月禁不住笑出聲來,自己才說了幾句就這麼沉不住氣,雖然以前還生起將他收入自己羽翼之中的心思,但是現在看起來,是該好好考量考量了。

雖然這不背叛自己兄弟的心,確實是值得贊賞,但也要看用在什麼地方上,這種爛好人的心腸用在不該的地方,那便是愚蠢。

「不關你的事。」明滄海冷冷甩下這麼一句話,就破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蒼血月的聲音還在後面響起,「如果你沒有去處,便去三王府去找軒轅謹臣,若你表現好,他會收留你的。」

三王府,軒轅謹臣?那個鬼王?明滄海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地字號房間,暗自思索著這玉狐狸到底和軒轅謹臣是什麼關系,自己曾經在暗殺路上混跡多年,在這條道上,消息最是靈通,其中有一條就是說軒轅謹臣就是宮閣血修羅的消息,若這真的屬實的話……。

「你很自信,但是他不一定會領你的情,雖然他的血是挺好用的。」古通殘此時神出鬼沒地從地字號房間里的門飄了出來,身形猶如鬼魅一般,看著仍舊淡定品茶的蒼血月,第一次,眸子起了一絲漣漪。

這女子,是個不好惹的主,難怪主子會如此喜歡她。

「你的表現達到及格分上了,不過即使亂猜別人的心思,也別在別人面前當面說出來,會引起反感的。」蒼血月輕笑一聲,將玉狐狸的面具舀下,露出一張白皙柔情的粉黛,身上的男色素衣隨意一扯,露出了原本的一身白衣。

「我沒有听你所說的做,甚至還偷听你和他的談話,這樣也算表現及格?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個計分標準。」古通殘終于第一次拋出了一個疑問,往八仙桌走近拉起一張椅子,將桌上的煙茶倒了一杯,在嘴中輕輕入口飲著,眸子則是帶有幾絲打量的意味看著蒼血月。

「雖然我是謹臣的娘子,但新官上任,你們作為宮閣的五大元老,更何況你和我才是第一次見面,若是這麼乖乖地照我所說的去做,那便真是塊無可救藥的木頭了,既然你敢這麼做,而且還坦誠了,我自然不會說什麼,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蒼血月見古通殘這番舉動,難得逗得一塊木頭起了心思,也沒有賣關子,隨即身形一閃,便緩步到了窗前。

「快要到黃昏了,我也要回去了,謹臣他還在府里等我一起用膳呢。」蒼血月對著身後的古通殘如此說著,換來後者一片沉寂,最終還是抿起薄唇,緩緩開口說著,「若你的舉動,是為了主子好,我古通殘,可以信服你,更可以把命給你使用,但若你有一絲對主子不利的舉動,到時候別怪我古通殘,刀刃相見。」

「這是我要說的話。」蒼血月嘴角勾起一絲猖狂的笑意,接著單手扶起窗口的欄桿,一個翻身而下,身子就這樣從五樓的高度飛下,踏上鬼影步,竟猶如鳥兒在空中展翅翱翔一般,身形在黃昏的射線中拉長,隨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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