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煙始終在靜靜地听著.思緒隨著林非的敘述而起伏.心潮也漸漸變得不再平靜.兩道彎彎的柳眉不自覺地微蹙在一起.粉面上浮現出復雜的神色.听到此處.她更是越發的不解.轉過臉看著林非.張了張檀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林非輕聲說道︰「是不是有很多問題.」
「是……」柳涵煙輕輕點了一下頭.「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听我把話完.所有的問題自然就有了答案.而你對我.也將有一個全新的認識.」林非對著柳涵煙淡淡一笑.「現在與我們剛剛接觸的時候不同了.我所對你說的話句句都是真言.」
「我知道.」柳涵煙應了一聲.
林非說道︰「我們繼續說若雲吧.她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在我的心里.她更是一個完美的女人.自信、堅強、勇敢、堅韌、隱忍、執著、聰穎、美麗、善良、純潔、大度、正直、賢惠、溫柔……
總之.在她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缺點.不僅是我.恐怕熟悉她的人.即便是那些對她恨之入骨的對手.也會給她以極高的評價.」
柳涵煙插言道︰「姐姐和我說過.她能夠和你走到一起.就是因為一個善良而美麗的女人.而你能夠活下來.也是因為這樣一個女人.莫非.這個人就是她.」
「不.是兩個人.」林非連連搖頭.「小玥所說的.應該是若雲.而另外一個.叫江新月.新月是將靈魂和生命與我融匯在一起的女人.而若雲則是第一個走進我心靈深處的女人.
若雲的出現.融化了我那顆冰封很久的心.也令我恢復了所有的信心和勇氣.讓我從絕望和迷失中走出來.更讓我再度敢于去面對一切.
我和若雲的相識很有戲劇性.幾天以後就結婚了.那時.我們都不是很了解對方……
不過.在婚後她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稱職的好妻子.她的工作很忙.可對我的生活卻照顧得無微不至.把家的溫暖和幸福給了我.那種感覺.是我從來就不敢希冀的.
然而對若雲來說.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因為太放任自己.太過多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濫情.讓我在外面惹下了很多的桃花債.
其中就有我剛剛提到的那個女孩子.蘇妙菱.自從我們認識以後.每當她生日到來之際.我都會為她準備一份禮物.然後陪著她一起過生日.
那一天.又到了妙菱的生日.她沒有去工作.在家里忙了很長時間.精心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等著我去為她過生日.
妙菱清楚地記著我和她一起走過的每一天.她生日的那天.是我們兩個人相識後的第兩年三個月零二十一天.而次日.就是我和若雲登記領證的日子.
在餐桌前.我把即將結婚的消息告訴了她.她听後先是認為我在開玩笑.而後就哭了.哭得很傷心.那一刻.我們兩個人的心情一樣.特別的不是滋味.
兩年多的相處.我和她都知道.彼此的心里始終有對方.而她.更是早已把心交給了我.」林非看了一眼柳涵煙.「你猜一下.妙菱在听到這個消息後.對我說了什麼.」
「噢……」柳涵煙稍稍思索片刻.輕聲問道︰「她很了解你吧.」
「對.」林非點點頭.「在當時.她算是最了解我的女人.」
柳涵煙放慢了腳步.轉過臉看著林非.「既然她那麼了解你.我想她得知你終于解開了心結.應該會對你送上真心的祝福.而不是埋怨你.恨你.」
「的確如此.」林非咽了咽喉嚨.「她流著淚為我送上了祝福.還對我說了很多的話.她說.她從來就沒指望成為我的妻子.只希望做我的女人.
那一夜.我留在了她那里.她把身子給了我.如願以償地成為了我的女人.她的心里不再覺得遺憾了.盡管她的心很疼.
我認為既然要了妙菱.從心里就把她當做妻子看待.而不是一般意義的情人.雖然她說不需要我對她負責.但我絕對不能把她丟下.只要她願意.我就會照顧她一輩子.
有人說.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可是放手所要付出勇氣.是很多人都不具備的.特別是妙菱那個年紀.她更是很難做到.」
「是很難.畢竟剛剛二十歲.」柳涵煙輕聲插言道︰「而且她對你又有著極深的感情.就算有錯.也不應該完全怪她.你的責任更大.」
林非點點頭.「對于背叛即將與我步入婚姻殿堂的若雲一事.我覺得責任完全要歸咎于我.當時.也覺得對不起若雲.只是想法過于簡單了.決定加倍去呵護她.來彌補對她的歉疚.
後來.我雖然努力為若雲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卻又接連犯下了太多的錯誤.一次次的傷害到她.
這里面包括多年前在國外認識的一個女人.她叫艾琳.來自葡萄牙.是一個著名的經濟學家.我們當年在一起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從那時起.她就對我表示.希望和我在一起.可是也遭到了我的多次拒絕.
艾琳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若雲在歐洲留學時的老師.兩個人的關系非常密切.亦師亦友亦姐妹.因為受到若雲的邀請.她辭掉歐洲的工作.來到東方幫助若雲打理公司的事務.
就在我和若雲登記結婚那天.我與剛剛來到東方的艾琳在時隔多年後再度相見.當時.我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比我大幾歲.那一年已經年過三十.她對我說.就是為了等我.而拒絕了很多男人的示愛.我知道.她沒有騙我.
艾琳擁有著歐洲王室貴族的血統.她的父親是葡萄牙的著名企業家.母親是西班牙波旁王室的後裔.追她的人自然會很多.而且都非常優秀.
她是一個痴情的女人.在得知我和若雲結婚後.她的心情可想而知.既難以割舍對我的感情.又不希望傷害到若雲.
過了一段時間.又是因為我沒有把持住.和艾琳發生了關系……」
說話間.林非與柳涵煙返回到崔振江的病房門前.他看了一眼柳涵煙.女人恰好也將平靜如水的目光投向他.淡淡地說道︰「我們先說到這里.等過一會兒.還要听你講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