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漸移,天光透亮。
夜里下了霜凍,馬路上覆著點點輕雪。大雄與哆啦a夢在這路上,跑的歡騰,孩子,就是在風中悄悄在長大的。
兩小呼哧呼哧地奔跑在大街小巷里,大雄很沒勁的喊道︰「哆啦a夢!我想我們這麼跑過去不是很
「真是的!你可就會使喚人啊,大雄與他並肩同跑的哆啦a夢立馬停下步伐,伸出手指撓撓臉頰,話一說完,直接做出掏道具的動作。
登登登~~~
「飛毛腿乳液,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動;爆炸胡椒,邊說想去的地方,邊灑向身旁的人,就能藉由身旁的人打噴嚏的力量前往目的地。打的噴嚏越大,速度越快;打的噴嚏小,有可能無法到達目的地,而在中途掉下哆啦a夢左手一瓶乳液,右手一瓶胡椒瓶,嘿嘿壞笑的道︰「你是想自己跑呢!還是要我‘噴’你做直達飛機呢?」
听它這麼一說,再加上壞壞的笑容。大雄心中頓然大罵,果然戲里戲外,夢幻的理想和真實的人生。大雄暗自垂淚,這個月復黑的貨不是哆啦a夢,不是哆啦a夢哇,啊!我的童年,哎人生啊,有的時候就像那句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哼!哆啦a夢你又想整我!你不是有竹蜻蜓麼大雄才不想在半空中突然掉下來,雖然哆啦a夢可能不會那麼做,可是看著這藍胖子的表情,還有那抖弄的眉須,都深深出賣了它此刻的一肚子壞水。
萌貨哆啦a夢的眼珠子盯在大雄身上看了好久,眉一挑,嘴一勾,才安靜了沒一會兒又開口說話道︰「來,張嘴
這句話听得特別清晰,大雄想也沒想,立刻把嘴張得老大,一點兒胡椒的味道在嘴里泛開,很辣,很嗆,很香……
它那麻麻香香的獨特氣味頓時爆炸在大雄口鼻,更刺激的讓大雄把嘴張的奇大,這會哆啦a夢嬉皮笑臉的聲音響起道︰「感謝你大雄。送我去小夫家」。
「哈啾!!!!!」∼
「可惡!哈啾~哆啦a夢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啾,哈啾~
哈啾,哈啾~
哈啾~~~
哆啦a夢眨眼,一臉無辜。
被巨大的噴嚏吹飛的它,飛在天空翻過臉去,面露委屈道︰「嘛哪,沒有啦,一定是靜香想你了。正好竹蜻蜓沒電了,就委屈大雄你跑來了。可愛*^o^*的哆啦a夢等你哦!」
說完最後一句話,哆啦a夢的身影早已飛到不知道那個疙瘩去了。空留下大雄氣悶,在街上路人奇怪的眼光中,狂打著噴嚏,一邊斷斷續續的含恨罵街道︰「睜眼說瞎話的狸貓啊。我就~知道,哆啦a夢你一定是還在對昨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懷。小心眼的胖貓!!!
不過大雄可不想在這丟人現眼,被人當猴看。感受著周圍路人→_→怪異的目光,大雄忍耐地閉了閉眼。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撿起被哆啦a夢放置在地上的飛毛腿乳液了。
懊惱的大雄二話不說,握緊瓶子往雙腿一撥,「嗯」了一聲,彷佛有片奇異神色,在他臉上一現即隱地,便已提腿朝著小夫家方向奔去。
想也知道,天上飛的和地上跑的,這速度能比嗎?飛機它說,哦,我飛慢點兒喔,請三輪車盡量跟上……
大雄簡直把吃女乃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不停地跑啊跑,汗水揮灑。不過這飛毛腿乳液還真不是蓋的,往雙腿上一涂,就感到一陣清涼,再由散熱發熱,直到向熔漿,向火一樣,爆發、燃燒,緊跟著大雄就覺得自己飛起來了。
周圍路人感得大為驚詫,只感一股黑色強風在路上吹過。簡直比跑車還要快,吹到小女生的裙底飛起,各式各樣的小熊、點點、白色小褲褲被風吹起,撩起眾多男生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眼神,一街尖叫聲與口哨聲接踵響起。
放眼望去,大雄身形落處,居然好似直入幽冥般地,一下便沒入街尾之中,從此不再出現,只留下一道短裙殺手的傳說。
一陣狂風掀起漫天沉沙,得踏得踏的超快速點擊聲之後,一臉風塵的大雄的身子停留在別墅門口的外鐵門。他的臉上幾乎是被染紅,發出一種異樣的紅,是因為劇烈運動產生的反應,不過此刻大雄渾不在意,連喘幾口大氣都沒有。
目光飄飛開去。
天邊雲霞朵朵,恰似游弋的魚,隨風而變換著柔軟的身姿。
雲下。
豪華的庭院房屋,落入眼簾,停留在視線,大雄卻沒有半分留戀。只在四處亂喵似在找尋什麼。
一只手忽的輕輕地觸了觸他的胳膊,大雄疑惑轉過頭去,看到了哆啦a夢戲謔的笑意。它揚了揚下巴,朝著房子里靠近陽光的窗戶處示意了一下。
大雄沒看到似得,正想找它算算賬。恰巧鐵門被推開,他眼角挑起。
大雄似有所覺,馬上預感到了什麼,驚叱地看過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
一個貴婦。
一件又大又厚擋風保暖的皮草大披肩,加蓋在身的一個中年貴婦人。她有著和小夫一模一樣的尖尖嘴巴,狐狸臉兒,簪玉蟬花鈿,著名貴繡衣,躡蹙珠光寶氣履,步步生蓮地出現。
"你們是誰?薩馬斯。"貴婦人一個斜刺里沖出來,目光凌厲地盯著兩小,嗓音尖銳道︰"你們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的,別是想偷東西吧!薩馬斯。"
「我是小夫的同學,是來找小夫的大雄的聲音里有一絲厭惡,努力不咸不淡的道。
這話,並不是對小夫說。
只听她滿口自喻高貴的嗆調。還有記憶中她對自己老媽張口閉嘴,常常炫耀的場景氣就不一出來。不過想到她是小夫的媽媽,這股情緒便生生壓了下去。
小夫媽媽義正詞嚴地說完,再听他回話。這才細看去。忍不住半眯了下眼,見到大雄熟悉的臉龐後,頓時兩眼放光,就像見到什麼奇珍異寶一般。
一身普通衣裳,一個呆板眼鏡。在她這個世界里,這是平民,與之相比說是貧民也不無不可。她是高貴的,可這少年卻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那種從容自若,陽光而又不顯俗落的氣質,恍若渾然天成,讓人怎麼看怎麼歡喜,如沐春風。
——有種感覺,他比她更高貴,不是因為財富,不是因為身份,是一種沉澱,是一種閱歷,一種超月兌!
但她看重的並不僅僅是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很現實。
「呀!你是大雄,有些日子沒見了小夫媽媽頓時換了臉色,換上一張和顏悅色的臉。讓人感慨換臉真比翻書還快。
大雄自動忽略她的怪異腔調,語氣多了些恭敬,道︰「是呀!阿姨我們蠻久沒見過面了。都沒拜訪您,還真抱歉
見他言談舉止禮貌,儀容儀表都大變樣,果然和傳言一樣,月見台的廢物雄進化了。
小夫媽媽滿意一笑,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猛一拍雙手,漏出了她兩手的鑽石戒指,昂貴手鏈,差點晃花了大雄和哆啦a夢的鈦合金貓眼。大雄心里卻更鄙視了,炫耀個什麼勁啊!
不過這回大雄可真是冤枉小夫媽媽了,但見她驟然、慌然失措,滿臉歉意道︰「嗨!怎麼在門口說話呢。你們快請進
「哦!——」
「好呀!——」
一直默默無言,哆啦a夢與大雄一前一後地跟在小夫媽媽後頭,在她家主干道慢慢走著。
一路上,她也沒有冷落了兩人,拉長問短,盡顯長輩的和藹可親,道︰「對了。你這位朋友是?」
大雄動了動唇角,眉目疏離的也軟化下來,或許,自己錯怪她了,她心腸其實也不壞,只是和小夫一樣有愛顯擺的毛病罷了。不過也很正常,對此暫表不提且不說,她其實是個對小夫朋友都很不錯的長輩,對人並沒有惡意。
話說他走神的空擋,哆啦a夢已向小夫媽媽,甜甜蜜蜜、禮貌的笑眯眯道︰「阿姨您好,您可。我是哆啦a夢。現在住在大雄家,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對于這只藍胖子,顯然沒有幾個人不喜歡的,乍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更不用說,它賣萌的樣子了。
大雄回過神來,抿了抿嘴角,看著小夫媽媽,正想要說句軟話,卻听聞哆啦a夢的話,暗自誹謗道︰賣萌可恥,賣萌可恥啊!。
小夫媽媽唇角一勾,淺淺笑道︰「喔!原來如此,可真是惹人喜歡。那哆啦a夢以後,你可以和大雄一起常來我家玩,還有特別點心準備噢
哆啦a夢賣萌無罪,賣萌無罪!
門咯噠一下打開……所以說有錢人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有水準,超大的奢華客廳里里,空調、電視機、電冰箱、甚至卡拉ok音響、沙發等等家具電器樣樣齊全,就連地板也全是大理石鋪成,天花板上吊著水晶燈……令人懷疑,這究竟是在五星級飯店里還是房舍里?
而且就連牆壁和窗戶都是隔音的設置。哈哈,哆啦a夢的道具都不用施展,在這里讓胖虎過來大唱魔歌也不會吵到別人!
「你們先在這里坐坐,失陪一下一進門,小夫媽媽便親切的喚兩人坐下,然後轉身離去。
大雄和哆啦a夢對視一眼,只好安靜等待。
走了一小會工夫,小夫媽媽又娉娉婷婷的搖擺身姿,兩只手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了進來。
端放好在桌上,一股淡淡的食香在室內彌漫開來。
兩杯酒便率先遞到了大雄和哆啦a夢跟前,很淺很淺的紫薇色液體,橫著一抹翠綠。大雄伸手,一圈一圈轉著酒杯,紫薇色液體微微起伏,那抹翠綠也好似有了靈魂般扭動。沒有喝它的打算,大雄苦笑,自己還是孩子呢!
哆啦a夢到不介意這個,不過此時它更看重盤里的精致點心。小夫媽媽可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它心思,掩嘴一笑道︰「等急了吧?先吃點東西吧,可別跟阿姨客氣
哆啦a夢一听這話,羞澀地撓撓頭。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道︰「謝謝阿姨,您真是太好了,不僅生的漂亮而且待人好
一旁大雄受不了這家伙,翻了個大大的衛生眼。見他不動,小夫媽媽立馬發現,放眼望去,頓時醒悟過來,慌忙叫道︰「哦!天吶,看我干了一件什麼傻事,抱歉大雄還有哆啦a夢。我忘記對酒師吩咐了。剛才只告訴他有客人來,沒想到他竟然弄酒來做飲料頓了頓,拿起兩瓶酒,當即要回去換過果汁。
大雄沒想到她家還有專門的調酒師,略微有點驚訝。不過他顯然沒有再在這里浪費時間的意思,心思都在小夫身上,忙起身道︰「不用了阿姨。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找小夫玩吧,這個以後有機會我們再慢慢享用阿姨你準備的酒水點心吧
「好吧小夫媽媽也不以為意,仍繼熱情大方的道︰「那你們跟我來,我這就帶你們去找他,他正在房里用功讀書呢!」。
大雄輕點了點頭,跟上去走了沒幾步,感覺不對;回頭一看,瞬時間哭笑不得。
正見哆啦a夢坐在沙發上,滿臉女乃油,唔嗤唔嗤的放開吃著。
大雄撇撇嘴,忙快步走近,拽了一下還在貪嘴的哆啦a夢,道︰
「走啦!貪吃的藍胖子!再吃就變油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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