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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鼠目不寸光

再次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藍皮鼠的鼠臉,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沒有同情也沒有擔憂,葉辰轉動了一下眼珠,自嘲道︰「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只不過有點疼而已,忍忍就過去了。」藍皮鼠毫不在意的說道。

葉辰動了一子,很奇怪,竟然沒有一點酸痛的感覺,隨著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葉辰驚呆了,肌膚如玉,竟然連小時候爬樹摔傷的疤痕也不見了,這真的是自己嗎?再看旁邊,是一堆焦黑的碎肉和骨骼,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藍皮鼠。

藍皮鼠卻不慎在意,說道︰「月兌胎換骨而已,不是說了要改變你的體質嗎?我說,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我雖然是老鼠,也不喜歡看男人的**。」

葉辰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赤條條的待著的,趕忙將地上髒兮兮的衣服套在身上。月兌胎換骨嗎?感覺身體輕松了好多,而且神清氣爽,藍皮鼠果然沒有騙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藍皮鼠捕捉到了葉辰的表情,一張鼠臉也露出一個自得的笑容,然後爪子一抬,那些落在地上的鎖鏈便又纏在了葉辰的身上,道︰「天快亮了,我晚上再來。」

說完,藍皮鼠又像上次那樣憑空消失,葉辰愣了一會,藍皮鼠說過它是妖族,它到底有多強大?它的目的是什麼?雖然一切都是未知,但是葉辰的心里卻似乎有了希望,是的,不是之前那種看不到未來的壓抑和絕望。

希望是光,此刻的葉辰是黑夜中的飛蛾,哪怕那光是吞噬生命的火焰,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撞上,因為,這是他反抗的唯一機會。

在地上爬著端茶倒水,被踩著手背侮辱,像野狗一樣被人呼來喝去,吃著扔在地上的骯髒食物,所有人居高臨下看到的都是一個落魄骯髒的奴隸,卻沒人能看見那雙低垂的眸子里閃動的光澤。

恥辱,往往是使人奮進的最好動力。

第一次,葉辰覺得那個臭氣燻天的地牢是那麼的讓人懷念,所以,當他被整個丟進去的時候,臉上甚至是帶著一點笑意的,當然,那個罵罵咧咧的獄卒並沒有看到。

然後,在等待藍皮鼠的時間里,葉辰明白了什麼叫望穿秋水,他甚至試圖把地上潮濕而又骯髒的柴草整個翻一遍。

「別翻了,你以為我會從那麼惡心的地方出來嗎?」藍皮鼠不悅的聲音響起,葉辰還是不知道它是從哪里出現的。

「師父,你終于來了。」葉辰的高興是真的,藍皮鼠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然後沖藍皮鼠伸出一只手,道︰「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給你什麼?」藍皮鼠問道。

葉辰不滿的說道︰「當然功法啊,你昨天不是說我要先改善一質,既然改善了,應該要給我功法了吧?對了,最好是天階的。」

藍皮鼠眼楮一斜,道︰「我不是說了天階的不是給你準備的嗎?不過我這里有一套特別的功法,不知道你敢不敢練。」

看藍皮鼠神秘兮兮的樣子,葉辰道︰「師父難不成拿出一部傳說中的絕世功法?只要您拿出來,我就敢練。」

藍皮鼠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說︰「是零級。」

葉辰愣在原地,嘴角抽了抽,他忽然有一種很想罵人的沖動,昨天的時候藍皮鼠就已經說過,功法分天、地、人三階,但其實還有兩種功法,一種就是傳說中的絕世功法,因為沒人見過而不計其中;剩下的一種則是因為不完善而不能修煉的廢棄功法,也稱零級功法。

如今藍皮鼠拿一卷零級功法戲弄他,讓葉辰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因為對方實力難測,葉辰真想將這只囂張的老鼠打回洞里去。

忍下想要罵人的心情,葉辰干笑道︰「師父,你開什麼玩笑呢,你給我月兌胎換骨,也不能讓我連這種不中用的功法吧?」

藍皮鼠卻一本正經的道︰「錯了,給你月兌胎換骨,正是為了練這個功法。」

「師父就不要開玩笑了。」葉辰覺得自己笑的一點底氣也沒有,因為藍皮鼠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開玩笑。

白了一眼葉辰,藍皮鼠道︰「我沒有開玩笑,這的確是一部不完整的功法,但是若是這功法完善的話,六界之內方可唯我獨尊。」

葉辰的笑容僵住,六界?其實這個說法他在上個時代的小說中見的多了吧,不過此時听到還是有些詫異,忽然想到滄月說的「神」,難道,這個時代,真的是六界並存的嗎?

「師父,這個功法到底有什麼特別的?」葉辰忽然冷靜下來,問道。

「能隨著你實力的晉級而自動轉化,成為新一階別適合修煉的功法,並且,他的終極狀態,會是超過絕世功法的存在。」藍皮鼠說道。

葉辰愣住了,之前藍皮鼠已經解說過,在這個時代修煉,猶豫每一階別修煉方向和主題的不同,功法是需要變化的,這其中尋找匹配的功法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如果有一部可以自動進化適應的功法,那豈不是一勞永逸了?

當然,現在讓葉辰驚訝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藍皮鼠的最後一句話,不由自主的問道︰「超過絕世功法,是什麼意思?」

藍皮鼠的語氣無比鄭重,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傳說中修煉過這個功法的人,在沒有將其完善到完美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六界中的至尊。」

葉辰吸了口氣,雖然,他之前沒有想過做什麼六界至尊,只是單純的想救出父母,但是,他還是個男人,一個有著野心,做過霸主夢的男人,這樣的話題,已經成功的將他體內躁動不安的血引燃,深吸了口氣,葉辰道︰「師父,這麼厲害的功法,你怎麼不練?

藍皮鼠鼠臉一紅,吼道︰「你以為我不想練啊,不是說了這個功法不完善嗎?想要達到至尊的位子,只能自己想辦法完善這個功法才行,而且,這個功法並不是誰都可以練的。」

「為什麼師父會給我?」葉辰繼續問道。

藍皮鼠的眼神嚴厲起來,道︰「因為,你是我選中的人。」

頓了一下,看著葉辰眼中躁動的**和一絲猶豫,藍皮鼠繼續開口道︰「這個功法很詭異,但是有一點我也提前告訴你,這個功法一旦修煉便不能再修煉別的功法,而且,只有前三階是完整的,也就是說,如果你不能將後面的完善,那麼,你將永遠停留在三階水平。所以,你考慮一下吧。」

葉辰本來還有些猶豫,听了藍皮鼠的這番話倒笑了,說道︰「我就說嘛,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掉餡餅的好事。」

藍皮鼠的神色一黯,有些嘆息的說︰「你要不想學,我也不會逼你。」

葉辰笑嘻嘻的伸出手,說︰「誰說不想學了?我就要這個功法。」

藍皮鼠一愣,問道︰「你確定?」

葉辰頭點的小雞啄米一樣,笑眯眯的道︰「師父剛才說那麼多,不就是為了讓我修煉這個功法嘛。至于有危險,那才說明這個功法的珍貴,想要得到別人無法企及的力量,不付出點什麼是不可能的,我都把父母的命賭在你身上了,不介意再賭一次。而且——」

葉辰睜開眼楮,自信而又堅定的說道︰「作為師父,你也不希望你的徒弟是個畏懼困難的懦夫吧?我,葉辰,一定能完善這個功法,師父,你就等著瞧吧!」

藍皮鼠愣住了,這種自信,這種源自內心的霸氣,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啊,會心的笑了一下,藍皮鼠自語道︰「不愧是被選中的人。」

葉辰疑惑的問︰「師父,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說我沒看錯人。」

葉辰撓了撓腦袋,說︰「既然這樣,師父,咱們開始吧。」

藍皮鼠點點頭,然後爪子一劃,仍舊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一個卷軸,飛到葉辰的手里,「打開看看。」

葉辰打開卷軸,眼前銀光一閃,只覺得一股龐大的信息量存入了腦中,有些愣神的看著變成一片空白的卷軸,不解的問藍皮鼠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藍皮鼠淡淡一笑,道︰「其實,這也是為什麼我不修煉的原因,這個卷軸是曾經修煉過這個功法的強者以精神力寫成,只要打開,那些精神烙印便會自動進入閱讀者的腦海,這卷軸,便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看著眼前笑著的藍皮鼠,葉辰忽然有些感動,或許因為在這個時代,他之前信奉過的愛情和友情都遭到了踐踏,而這只老鼠,卻在不經意間給了他溫暖,不管這溫暖是出于什麼目的,但是溫度,他卻真實的踫觸到了。

「師父,謝謝你。」不自覺的,葉辰的聲音竟然有點哽咽。

這讓藍皮鼠吃了一驚,隨即笑道︰「哈哈哈,我可不要哭哭啼啼的徒弟,你要是想謝我,就把這個功法完善給我看看。」

「是,我一定能做到!」眼淚到底沒有流出來,他有著他的堅持和他的驕傲。

藍皮鼠微微一笑,說道︰「你現在盤坐,按我的要求結修煉法印,開啟功法的序言引子,然後用心感受大腦,直到能看清大腦內的結構。」

葉辰根據藍皮鼠的指點盤坐在地,手上結出法印,第一次進入了修煉狀態。藍皮鼠看著認真的葉辰,鼠目中卻閃動著耀眼的精光,自語道︰「誰說鼠目寸光?我的這個徒弟,絕對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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