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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煉丹大計

更新時間︰2012-11-08

朱凡不好意思地道︰「這……這怎麼行?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他塞回給小伏。

小伏塞回來,「放心,不是偷拿的。回去後,我按你的話做了,父親命我送來這瓶丹藥,以表謝意。」

朱凡故意客氣,「這怎麼好意思?你也是,我只是做了點微不足道的事,用得著跟你父親說嗎?以後不要這樣啊。」

小伏老實地道︰「你敢在築基期前輩面前幫我,之前又不認識我,父親說,你這人還行。」

朱凡模模後腦,打了個哈哈,問道︰「你父親沒怪你吧?」

小伏搖了搖頭,「父親還說,你教我實話實說,不要撒謊,夸你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朱凡張大了嘴……

真是老實的好孩子啊!

幸好,自己那點小算盤似乎沒給識破。

他謙虛地道︰「你這一說我更不好意思了。我當時覺得應該那樣,就那樣說了,沒別的想法。」

小伏道︰「凡哥你人好,我早知道。父親一向不許我跟別人來往,可我也很想跟你交朋友。這次父親他答應了。」

輩分長了一小截,成「凡哥」了。朱凡有點小竊喜,帶點小惶恐,「啊,好極了。我們本來是朋友,多來往是應該的。你父親沒怪你就好,我果然沒猜錯,你父親很疼愛你,也很通情達理。」

小伏听他的「凡哥」夸自己父親,當然很高興,笑不攏嘴地連連點頭,「父親听到我挨了打,非常生氣,去揍了趙管事一頓,以後還要找那位築基期前輩討個說法呢。」

朱凡耳朵立即豎起,故作驚訝,「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小伏興奮地道︰「傍晚之前,他帶著我一起去,我父親好厲害,趙管事跪下求了好一陣,我父親才放過他。」

朱凡心底大樂,不免好奇地問︰「小伏,你父親修為一定高得很。」

小伏道︰「我父親築基大圓滿好些年了,可惜,一直無法結丹。」

果然有料,難怪趙管事只有跪地求饒的份,築基期大圓滿境界的丹師,誰敢得罪?要教訓人,無須親自出手,放句話出來,爭著代勞的人多得是。

朱凡心念一轉,歡喜得幾乎想一把抱住小伏親幾口。

這不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嗎?巴結上小伏父親,煉丹的事不就有了著落?

又一轉念,他情知急切不得,給人留下急功近利的印象,便弄巧成拙了。

小伏不斷用物質鞏固跟「凡哥」的友情,「凡哥,你以後想買丹藥,記得找我,不用去外面。我從丹房拿,便宜不少。」

這種順水人情,朱凡不再假惺惺推辭,「好的,到時我找你。」

他觀察一下小伏雙眼,「小伏,修煉到練氣期後,一般情況下修士已經百病不生,身體強健,為什麼你的眼楮……」

小伏難過地垂下頭去,「听父親說,我娘懷上我時,修煉出了岔子,生下我便故去。我眼部經脈受損,一出世視力便不好……」

朱凡道︰「你父親是丹師,沒法子醫治?」

小伏道︰「試過很多方法,不行。」

朱凡豎起一根手指,放到小伏鼻子前面,「看得清嗎?」

小伏點頭,「好模糊……」

朱凡不斷拉遠距離,測試一會,心中有了數。

這小伏就是個高度近視眼,配上一副眼鏡,看清楚些應該問題不大。

他暗自忖度,過雲子的記憶和自己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大可肯定這個世界並無眼鏡。難道有史以來第一副眼鏡,即將在自己手里誕生?而好孩子小伏,即將成為修真界第一個戴眼鏡的人?

沒想到哥一不留神,也是創造歷史的人了。

小朱哥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陶醉,想象著小伏戴上眼鏡,這個世界突然變得那麼清晰,會有多麼驚喜。

小伏一驚喜,他的宏圖大計不跟著驚喜一下,難免太說不過去。

小伏喚道︰「凡哥。」

朱凡豎著那根手指傻站著。

小伏連喚︰「凡哥。」

朱凡從美好前景的臆癢中醒來,「啊,什麼事?哦,唉,你的眼楮讓我太……太惋惜了。」

好心腸的「凡哥」總是教小伏容易感動,「凡哥,你不必難受,小伏早已習慣。視力雖不好,父親說小伏的靈覺遠勝常人,修習煉丹一道,倍加容易。」

朱凡適時表示喜悅,「當真?太好了,凡事有一失必有一得。你眼楮的事慢慢設法了,凡哥也會替你留意一下,遲早會想到好辦法的。」

他坐下和小伏聊起天來,十句里有九句是在打听丹房的情況,煉丹的過程。小伏毫無城府,問什麼說什麼。兩人一談小半夜,小伏依依不舍的告別。

朱凡回到床上,樂悠悠地哼著家鄉小曲,「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方子鹿退出入定狀態,側起耳朵,「你唱的什麼?」

朱凡自儲物袋內取出大堆雜物,隨口應付,「沒文化,听不懂吧?哥——不教你。」

方子鹿嗤鼻,「稀罕,哪個地方的俚語,難听死了。」

朱凡不理他,只顧清理眼前的雜物。

這些物什通統是前一陣子,干掉那些練氣期修士得到的戰利品。方子鹿臉皮不夠厚,搶走的那些最後按朱凡所說,一人一半平分了。朱凡如今翻出來,打算找找可用來制造眼鏡的材料。

方子鹿道︰「小伏來過,看你高興的樣子,有何好事?」

朱凡不瞞他,「我想學煉丹。」

方子鹿若有所悟,「難怪,你對小伏好生親熱。哼,原來別有用心。」

朱凡沒好氣道︰「別說得那麼難听,什麼好生親熱,他是男的,哥也是男的,小孩子不明白別亂說話。哥去救他的時候,鬼才知道他是丹房的人。」

方子鹿不得不承認,「雖然你這人又懶又饞,至少有個優點,心腸不壞。」

朱凡大怒,「哥對你這麼好,還敢說哥的壞話?」

他撲過去將方子鹿一把撂到腿上,手掌照著他的  啪啪打去。

方子鹿一驚,先是「呀——嗯——」地申吟兩聲,嗓音嬌嬌女敕女敕,听起來若非小男孩,更像女孩子,隨後他緊緊閉上嘴巴,再也一聲不發。

朱凡拍了五六下,見方子鹿居然老老實實,任自己打他,倒開始過意不去。

兩人畢竟只是朋友,再熟絡也得有個限度。

他扶方子鹿坐好,模模方子鹿的頭,裝出大哥模樣,「這次略施懲戒,再有下次……算了,哥不跟小孩子計較。」

方子鹿似乎頗為生氣,繃緊身體,擰過臉去,一句話也不說。

朱凡擔心生出誤會,推推他,「生氣啦?不會吧?跟你開開玩笑,誰知道你這麼老實,我打你,你就讓打。」

方子鹿不答。

朱凡想了想,爬到方子鹿面前,撅起,「吶,別說哥欺負你,哥這人十分公道,最多讓你也打幾下,出出氣好了。」

方子鹿大怒,跳起叫道︰「你去死吧!」

他飛出一腳,準得不能再準的踹上朱凡。

小朱哥英勇地飛了出去,床下撲了個餓狗搶屎。

方子鹿惡狠狠地瞪眼瞧著朱凡,朱凡翻過身來,同樣瞪眼看著他。

二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足足瞪了半晌。方子鹿忽然噗哧失笑,朱凡忍不住也一笑。

然後兩個人像傻子似的一下笑開了,笑得樂不可支。

朱凡笑了一會,悻悻然回到床上,繼續擺弄他的贓物。

方子鹿抱膝坐在旁邊,下頦挨著臂膊,大眼楮定定望著。

朱凡愈看他愈覺得是個沒長大的小孩,懶得逼問他實際上多大,模模他頭發,「子鹿,你那里有沒有水晶之類的東西。」

方子鹿腦袋連同身子一塊兒搖,「沒。」

朱凡不死心,「認真點,我有大用。」

方子鹿翻著白眼,「騙你是小狗。」

朱凡找不到需要的東西,熱情受影響,嘀咕︰「不騙也是……」

方子鹿猛然揪住朱凡的手,扯至嘴邊一口咬下。

朱凡「喔嗚」長嚎,掙月兌看時,手腕一上一下兩排碎齒紅痕,幾乎冒出血來。

他拼命又搓又吹,哭喪著臉,「你……你真屬狗啊!」

方子鹿嘴角含笑,得意地作色,「還敢說,嫌咬得不夠?」

朱凡牙根癢癢,暗下決定,以後絕不跟這半大小子打玩,拍他幾下,被踹落床下不說,還會被咬,太吃虧了。

他拿起一面招子似的小幡,記得這件法器是干掉古姓修士的收獲。小幡旗幟呈長三角形,顏色灰中泛黑,繡著幾只蚯蚓狀的暗黃符號,頭首相盤延伸整個幡面,幡桿啞白中隱隱見赤,刻滿花紋。

這面小幡望上去十分陳舊,仿佛埋了百幾十年,挖出不久一般。

所有搶來的法寶,朱凡一件都沒有祭煉。有過雲子遺留的寶器在手,對這些法器不大看得上眼。死在他手上的練氣期修士,也確實沒什麼好東西。古德柏練氣七層,收藏的法寶、靈石、丹藥算是較多的,其他練氣六層以下者數量更少,略有好些的法寶,如那張曾困住小強的網,可惜損壞了。

朱凡為了尋覓水晶做鏡片,直到現在才翻出來細看,受法寶觸動,心意忽有些轉變。寶器是夠厲害,但過于耗費靈力,不能指望每次均那麼好運,早早月兌離或結束戰斗。祭煉幾件法器,既可應應急,必要時寶器亦可作為奇兵使用。

他抱著聊勝于無的主意,懶得逼出精血,直接以神識滲入小幡。稍加祭煉,便在幡內烙下神識印記。

驟然之間,小幡光華乍現,黃澄澄的映得人眼楮發晃。

緊接著,光華一收,小幡竟然完全變了個樣子,旗面換成深沉的玄黑色,蚯蚓符號如新煉出的金子般奪目,幡桿煥然一新,法符似的花紋裝點下,凝白透赤的桿身倍顯精致。

目睹這等異狀,坐旁邊的方子鹿目瞪口呆。

手持小幡的朱凡,比他更加目瞪口呆。

良久,笑意像是發大水時鑽出河岸的蚯蚓,擋也擋不住地爬滿朱凡的臉,「撿到寶了!唉,哥的運氣……真是……」

方子鹿用不著听,也瞧出朱凡撿到寶了。普通法寶認主,怎會有這種奇怪的變化。

他先是替朱凡高興,不過看見某人一臉臭屁,突然恨不得再賞某人一腳,幫某人記住蒼天大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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