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一瓦想著,看了他一眼,哪知他也正看著她,鳳眸濃情纏蜷,「孫兒也在想,她什麼時候能為孫兒生個皇兒!」
突然覺得臉頰滾燙,忙別開眼,深呼吸。
「哦~~」太皇太後低垂著眸,「听皇帝的意思……可是有中意的女子?」
皇甫曜璟深深看了眼宮一瓦,轉頭笑道,「孫兒自作多情,那姑娘看不上朕!」
「什麼人這麼大膽,連我堂堂南陵國的皇帝也看不上眼?」太皇太後有些為他打抱不平,拍了拍他的手臂,「哀家的皇帝一表人才,實乃少年英雄,那姑娘沒有眼力,是她的損失,皇帝莫要為之傷神。惚」
宮一瓦眼角抽了抽,那姑娘簡直就是神勇,連皇帝都敢拒絕,佩服!
皇甫曜璟不動聲色掃了眼某女人,「恩,皇祖母說得有理,朕是皇帝,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確是她的損失。」
太皇太後倒愣了一愣,她的孫兒似乎哪兒不一樣了溫!
站在一側的史珍香沉不住氣了,偷偷扯了扯太皇太後的衣袖,委委屈屈的看她。
太皇太後輕咳,倒把她給忘了。
于是言歸正傳,「皇帝,哀家便不跟你拐彎抹角,前朝之事很重要,但是為皇甫家開枝散葉也很重要。皇帝如今已然二十有二,綿延子嗣一事不可再拖。」
太皇太後說著,史珍香便在一邊羞答答的瞄著皇甫曜璟,生怕他想不到她,找別人去了。
「皇祖母所言極是。」皇甫曜璟贊同點頭,「待到幼璟十六即過,朕便會為納妃,為皇甫家綿延子嗣。」
「皇帝!」太皇太後肅聲,「哀家說的是正事,不可轉移話題。幼璟的婚事,哀家自有主張,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給哀家添個曾孫。」
「史貴人進宮最早,哀家決定,三個月內,皇帝必須讓史貴人懷上龍種。否則,哀家即便是死也無言再見你父皇和母後!」
父皇和母後?
皇甫曜璟握緊拳頭,強扯嘴角的弧,閉了閉眼道,「皇祖母莫要動氣,綿延子嗣一事,朕記下了。」
他還是忘不了……太皇太後滑了滑喉口,終究不忍再逼他,握了握他的手,「皇帝,哀家老了……有些事情哀家看得比你清楚,莫要總是記住那些不痛快的事,有些事、有些人,要學會遺忘。」
宮一瓦皺眉,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看皇甫曜璟的樣子似乎極不高興。
皇甫曜璟卻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坐到位上,「皇祖母,朕答應你,會在三個內讓該懷孕的懷孕,但是皇祖母也得答應孫兒一件事。」
太皇太後藏起傷感,笑道,「皇帝只管說就是。」
「皇祖母不可再為孫兒新納妃嬪以及由孫兒親選受孕之人。」皇甫曜璟靠在椅背上,鳳眸妖邪流動。
「這個……」太皇太後為難的看了眼身側的史珍香,一時不知如何答應。
「如果皇祖母不答應孫兒,孫兒也不能答應皇祖母。」皇甫曜璟直接威脅。
太皇太後被他一激,立刻回道,「哀家答應你便是!」
比起皇甫家的子嗣,顯然某陀屎還差上一大截。
史珍香自是不願意的,拉著太皇太後的手撒嬌,「太皇太後,你答應過香兒的……」
「香兒,哀家這就要說你兩句了。」太皇太後端起架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當南陵國的利益與你個人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你要學會犧牲,懂得犧牲的女子,往往更加惹人憐惜。就屬你太不懂事,不然何以進宮數年都留不住皇帝呢?!」
「香兒……」史珍香咬唇,「香兒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皇上不喜歡香兒。」
「皇帝為什麼不喜歡你,你知道嗎?」太皇太後接著問。
「香兒不知道。」史珍香委屈的低了頭。
「不知道就要找原因,你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說不定懷上龍翼的就是你。」太皇太後鼓勵,卻偷偷瞪了一眼悠閑眯眼假寐的某人。
「哦。」史珍香點頭,「香兒會努力的。」
宮一瓦直接在一邊翻白眼翻到眼角抽筋兒。
這老太婆不是坑爹嗎?!明顯就是在糊弄那坨屎嘛!
那坨屎是真傻還是裝傻呢,這都听不出來,還一個勁兒點頭,真是讓人想可憐都找不到突破口。
正當她神想的時候,太皇太後卻驀地偏頭盯著她,嚇得她立馬低著頭數地上的瓷磚。
她听見她說,「宮侍郎可在?哪個是宮侍郎?出來讓哀家瞅瞅。」
女乃媽的,這里除去灝人他們三兒,還有哪個,不就是她嗎?!
宮一瓦跨出一小步,將腦袋藏進肚子里,「微臣宮一瓦參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甫曜璟在他家皇祖母開口說要見她的時候便睜開了眼,現在見她滑稽的樣子,嘴角微抽,他算是看出來了,她就不能有片刻的正經!
太皇太後皺眉,「宮一瓦,你給哀家抬起頭來。」
宮一瓦听話抬頭。
「你上前一些,讓哀家看個清楚。」
搞毛線呀?又不是處對象,看這麼清楚干嘛?!
宮一瓦月復中嘀咕是嘀咕,但還是乖乖上前了幾步。剛才離得遠,又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看清她的長相。
現在隔得近,倒也看得十分清楚。
不愧是太皇太後級別的,真的好老了……
她臉頰上的肉軟綿綿的攏拉著,兩只眼楮眼袋有些大,眼尾皺紋有些深,她是那種看起來很親切的人,但是她說話的時候又很威嚴。說實話光看這張臉,你根本沒法想象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突然想,她老了是不是也這個樣子?!
「宮一瓦?可是宮御史家的公子?」太皇太後開始發問,一雙有些混沌的眼楮不住的打量她。
宮一瓦點頭,「回太皇太後,正是!」
太皇太後又逮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招了招身邊的宮婢,對著皇甫曜璟道,「皇帝,哀家累了,不如你們年輕人能蹦能跳,哀家回長壽宮歇著去。」
皇甫曜璟立刻起身,繞到她身邊,扶著她,「孫兒恭送皇祖母。」
太皇太後沖他笑笑,又冷不丁掃了一眼宮一瓦,才在宮婢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去。東方灝人幾人忙不遲疑躬身,「臣等恭送太皇太後。」
宮一瓦無語了,她有這麼好看嗎?她硬是要將她看了一眼才離開?!
不過,她看皇甫曜璟的眼神真的好溫暖,她忍不住有些喜歡這個老太婆,怪投眼緣的!
太皇太後一走,尉遲茷封便又開始挎著一張臉,他家老大懲罰人的方式多種多樣,每一樣都讓他好受。
要是身體上的摧殘也就罷了,忍忍就過去了。
可他就怕他提筆寫字的模樣,那才是真的軟刀子。
就比如這次吧,下了道聖旨讓他到郡縣活捉一只白虎,要是有還好,可偏偏就沒有。
害他回來晚了又得繼續受罰,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尉遲茷封。」皇甫曜璟走到書桌前,背對著眾人,沉聲道。
「臣在!」尉遲茷封邊答應邊悄悄拉了拉宮一瓦的袖子。
皇甫曜璟捻起桌案上的明黃卷軸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他,「尉遲,朕讓你傳這份兒聖旨。」
尉遲茷封頭皮發麻,不懂,「皇上的意思是?」
宮一瓦同情的看了一眼尉遲茷封,他哪是皇帝老大的對手,月復黑著呢,癟了癟嘴,繼續埋頭逗弄懷里的小「狗狗」。
東方灝人似乎忍不住了,提步走到尉遲茷封身旁,拱手道,「皇上,尉遲已然盡力了,可否從輕發落?」
宮一瓦斜斜看他,他今天仍舊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腰束繡織著木槿花開的玉帶,長發被羊脂白玉罟高挽,五官俊秀清雅,他,不愧為謙謙君子,遠遠看著,賞心悅目。
皇甫曜璟高挑眉,「朕可曾說過要罰他?」
「這……」東方灝人費解。
尉遲茷封也是一愕,「皇上讓臣傳旨?」
宮一瓦也抬頭看他,不曉得他究竟賣什麼關子!
皇甫曜璟將卷軸扔給尉遲茷封,自己則坐在一側的軟椅上,挑眉輕看,「念出來听听!」
尉遲茷封連忙打開卷軸,當看到里面的內容時,嚇了俊臉一白,張了張嘴,實在念不出來。
東方灝人見此,微凝了神色,疑惑盯看他。
宮一瓦好奇,三兩步走上前,搶過他手中的聖旨,將大概意思用自己的語言說了出來,「上面說讓茷封半個月後,迎娶裴家小姐。」奇怪的盯了一眼尉遲茷封,「裴家小姐是誰呀?」
尉遲茷封自己都驚傻了,哪還有閑工夫回答她的問題,他現在是千萬張嘴也說不清啦。
人家越不說,宮一瓦就越好奇,她肯定不會傻到去問東方灝人,更不會去問皇帝老大,于是後退幾步到北冥越御身側,小聲問道,「越御,你曉得裴家小姐是誰不?」
人離他有些近,她身上的清香便飄進了他的皮膚,北冥越御微紅了臉,僵硬的指了指殿外。
宮一瓦不解,抱著小狗跳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飛快跑了回來,一臉笑意的湊向尉遲茷封,「哇哦~發瘋,你小子不錯哦,到哪兒拐這麼漂亮的小妞,艷福不淺啦。」
尉遲茷封可憐兮兮的盯了她一眼,「我不過就看她可憐,救下她,捎帶她一截路而已,哪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捎帶?」東方灝人鼻間清輕哼,「需要捎帶到懷里,坐在你腿上嗎?」
賣切糕滴……灝人哥哥吃醋鳥!宮一瓦邪惡的想。
尉遲茷封臉頰爆紅,急忙解釋,「那是因為馬車停得太倉促,她整個人又往前傾斜,我不過就順帶幫一把。」
「還順帶幫一把?需要幫到嘴上嗎?」東方灝人氣悶扭頭。
「那也不是故意的!」尉遲茷封脖子根兒也紅了起來,「你和北冥看到的根本不是事情的真相,少來冤枉我!」
靠之,他倆怎麼看怎麼像兩口子拌嘴,哼哼,她最喜歡的環節來了,火上加油這件事嘛,還真沒人有她在行。
于是抖了腿,斜了嘴,抱了狗,蹦到兩人中間,對著尉遲茷封道,「她有沒有摟著你的脖子?」
尉遲茷封眸光閃躲,不說話。
宮一瓦繼續,「她有沒有咬你的嘴?」
尉遲茷封紅了臉,眼楮盯著地面。
宮一瓦奸笑,「她有沒有把舌頭伸到你嘴里?」
尉遲茷封唰的一下,從頭火到了尾,動了動嘴,沉默到底。
宮一瓦啪的一下,合上手掌,嚇得尉遲茷封小退了一步,「她是不是將小手也伸到了你的衣服里?」
「一,一瓦,你,你別,別問了……沒,沒有的,的事。」尉遲茷封一秒鐘變結巴,帶了丟丟祈求看她。
哼,小樣兒,樣樣兒都有吧?!
那妞,嘖嘖,要麼就是別有所圖,要麼就是芳心暗許,尉遲茷封怎麼地也是一表人才,喜歡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她很好奇,瞥了一眼怒紅了眼的東方灝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問道,「你上了沒?」
上?!
尉遲茷封各種抽搐,氣吼道,「一瓦,你別亂說,壞了人家姑涼的名聲不好!」
宮一瓦掏了掏耳朵,皺眉,「沒上就沒上嘛,吼毛線!」
「你既然如此在意那姑涼的名聲,何不干脆將人娶進你尉遲家的大門?」東方灝人早在宮一瓦問完問題之後就憋著一肚子火,如今見他這麼在意那女人,氣得他直想暴揍他一頓。
「就是,就……」宮一瓦還沒附和完,就讓人打斷了。
「小瓦兒,你過來!」皇甫曜璟扶額,打斷她進一步的幸災樂禍,她那點小腸子,糊弄糊弄尉遲也就罷了。
宮一瓦癟嘴聳肩,慢悠悠的踱到他身邊。
北冥越御一向沉默寡言,如今更是靜默得仿佛沒他這個人一般。
尉遲茷封氣得開始胡言亂語,「娶就娶,反正遲早也要娶妻生子,娶誰都一樣!」
「你……」東方灝人拽緊拳頭,又著實沒什麼可反駁的。
是呀,他遲早都要娶妻生子,他有什麼可生氣的?!
皇甫曜璟拂了拂身上的龍袍,估模著也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道,「宣進來吧!」
宣進來?!宮一瓦無語,她已經算是火上加油的鼻祖了,沒想到這丫的更甚,把人招進來就不怕好人一腳踹飛了!(灝人︰踹飛?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尉遲茷封猶豫,遲遲不動作。最後還是北冥越御將人給帶了進來。
宮一瓦將人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打量了番。一身翠綠色衣裙,黑發長至腰際,長睫輕遮,膚白如脂,粉唇鮮女敕……姑涼是美的,小臉是羞澀的,身子是抖著的,小手是拽著衣角的,模樣是惹人疼的,她這個樣子讓她驀地想起倫倫,也就是蘇瓷。
不過她比倫倫少了點什麼,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
皇甫曜璟微低眸,壓根不看她,「抬起頭來!」
姑涼抖得更厲害,卻還是堅強的抬起了頭,咬唇,大眼楚楚可憐的不曉得往哪放,最後只得瞅著唯一認識的尉遲茷封身上。
一看見小美人無助的模樣,男人天生的憐香惜玉之情便冒了出來。尉遲茷封忙扯出一抹笑,安撫的朝她點了點頭。
姑涼也不錯,見此也沖他笑了笑,那叫一個美呀!
宮一瓦笑嘻嘻的盯著兩人眉來眼去,還不忘觀察東方灝人的表情,嘖嘖,比起他倆,灝人的表情可豐富多了。
平日里總是一副清清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現在總算正常了一些,至少像一只人類。
看到這里,她幾乎可以完全確定,灝人對茷封的感情不簡單。但是茷封對灝人……貌似……好啦,她又不是半仙,目前還算不出來。
皇甫曜璟掃了她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宮一瓦身上,話卻是對著那姑涼說的,「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民女裴卿言,家住郡縣。」
「朕若將你許與尉遲,你可願意?」皇甫曜璟突然扭頭看她,雙眸寒芒一閃而過。
裴卿言臉色一白,咚一聲跪了下去,「尉遲大哥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民女甘願為奴為婢伺候尉遲大哥,實在不敢高攀。」
「若朕一定要讓他娶你呢?」皇甫曜璟斜了眼角,似笑非笑,「你可願意?」
「民女……」裴卿言顯得猶豫,眼尾有意無意瞄著尉遲茷封,紅唇輕咬,「如若尉遲大哥不嫌棄,民女願意為妾。」
妾?
宮一瓦抽了抽嘴角,志向還真遠大,只要做妾而已。又看了眼東方灝人,見他清俊的雙眸沾染了絲絲的紅,似乎忍耐極度。
而尉遲茷封也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尤其在听到裴卿言答應當他的小妾時,手指的骨節都給他捏了出來。
皇甫曜璟滿意的點頭,「既然如此,朕便當尉遲接了旨,半個月後,就是你二人的大婚。裴小姐可自請家中親友。」
「民女孤身一人,已無……家人。」裴卿言紅了眼,低了頭,兩行清淚說流就流了下來。
皇甫曜璟微「驚訝」,看向尉遲茷封。
尉遲茷封解釋,「臣是在趕回阜城的路上救下的裴小姐,那時她正在被一幫歹徒……父親母親以及胞姐皆備歹徒殺害,臣見她孤苦無依,便攜了回來。」
「哦……」皇甫曜璟遺憾,「既然這樣,日後尉遲茷封的府邸便是裴小姐的家,裴小姐莫要傷心了。」
裴卿言流著眼淚彎身道謝,「民女謝過皇上,皇上萬萬歲。」
「起來吧!」皇甫曜璟不再看他,眸光轉向宮一瓦,「小瓦兒,稍後陪朕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宮一瓦皺眉,真心不想跟他一塊兒。
皇甫曜璟盯著她,緩緩道,「凌雲寺!」
宮一瓦呼吸一滯,冷了眸,別開眼,「臣有些不舒服,皇上便讓其他人跟著吧。」
「小瓦兒必須去。」皇甫曜璟繃緊了臉,「而他們也一塊兒跟著。」說著,瞥向裴卿言,「裴小姐也去。」
「皇上……」尉遲茷封欲言又止。
「說!」皇甫曜璟凝眉不耐。
「臣如今還沒有成婚的打算,是以……」
不等尉遲茷封說完,裴卿言又跪了下來,「皇上,民女身份卑微,實在配不上尉遲大哥,民女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尉遲茷封神色尷尬,動了動嘴,半個字沒憋出來。
皇甫曜璟卻變了臉,冷斥,「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怎能收回?!」
宮一瓦表示相當不爽,尼瑪都是一個嘴巴一個鼻子兩個眼楮,憑什麼他說的話就是金子?!
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憑什麼他讓茷封娶誰就娶誰?!憑什麼他說讓她陪著去凌雲寺,她就得去凌雲寺?!
好吧,最後一句才是她最想說的!
本來嘛,她剛剛被方丈拋棄,剛剛下定決心忘了他,剛剛準備開始新的計劃,還沒過去一會會兒,他就要她陪著去凌雲寺。
到凌雲寺必然會遇見方丈,遇見方丈她又得想東想西,最怕又跑到他面前打轉轉,那顯得她多傻×呀!
東方灝人黑青了臉,卻仍舊恭敬,「皇上,臣家中有事,這次恐不能跟隨。」
皇甫曜璟走到他面前,難得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恩,正好朕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東方灝人身子微動,有些不習慣他家老大突然的靠近,「皇上請說。」
「上次宮御史大壽,朕可是忘了準備賀禮?」皇甫曜璟驀地說道。
東方灝人皺眉,低眸,好半會兒才抬起頭來,俊臉溢過一絲松懈,牽了唇道,「臣立即置辦!」
宮一瓦模了模下巴,直覺告訴她,他倆肯定在打什麼啞謎。到底是什麼呢?!
「恩,這次前往凌雲寺,需要停留三日,各自回去準備準備,午時出宮。」皇甫曜璟一甩龍紋雲袖,上前拉著宮一瓦,提出她懷里的小「狗」丟給尉遲茷封,快步往外走去,也不管後面的人听沒听清楚。
皇甫曜璟拉著宮一瓦直往煖榕閣而去。一路上完全不給她喘氣的機會,她問他什麼他也不答。
他是男人,長手長腳,武功又不錯,跨步自然比她大很多,且頻率也比她快,害得她只能被動的跟在他身後,大氣都喘不過來。
剛踏進煖榕閣,他便一下將她壓在院中的牆壁上,包住她的臉狠狠堵上她的小嘴兒,仍舊強勢的,不給她機會反抗,吻,加深,加深,再加深。宮一瓦一顆心不規則的在喉嚨里跳上跳下,他的吻很重,鼻子被他微微壓歪了一些,嘴里全是他馥雅的口香。
唇有些發麻,他像是一只凶悍的野獸啃噬她的唇肉,挑戰著她的承受能力。
蒙蒙的想,被他吻著的感覺,有些……刺激!
皇甫曜璟一只手向後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只手滑下在她胸前撫弄,又倏地箍住她的腰肢,將健舌一股腦灌入她的嘴里。
宮一瓦無意思的打開了緊閉的牙關,讓他順利闖了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給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熱烈,讓她不自覺沉溺其中。
正當她恍想的時候,他一個閃身,被他放在了桌案上。
她的呼吸便更急,那樣的速度,那樣的激狂,那樣的勢悍,將她徹底逼到了弱勢。
皇甫曜璟掌心擲了氣打向房門,緊閉的空氣中,只余下二人漸漸粗重的呼吸。
毫不猶豫,高大的身子附上,雙手一左一右,撕開裹在她身上的衣裳,連帶著的褻褲也一並扯開。
她潔白柔美的身子靜呈,那一圈一圈的白紗仍舊頑固的將她的乳緊緊糾纏,大手蓋上,順著鎖骨下白紗的縫隙滑進,薄紗有些緊,他的手只能進去半只,中指幾乎能挨踫上她羞澀的紅豆,這似有若無的佔有,更是讓他血脈闊張,
閉了閉眼,抽出一只手繞道她身後,解開系住的小結,沒有以往的耐心,一下便將薄紗扯出,大手一揚,丟了出去,繼而兩只手分罩住,大力的握捏,揉搓,按壓。
宮一瓦微拱了身子,檀口輕啟,申吟出聲。
身體喜歡他的擺弄,即便他並不溫柔。心里卻即排斥又渴望,她想推抗,可又遲遲伸不出手,有一個聲音在心里說︰就一會兒,再等一會兒!
皇甫曜璟騰出一只手撫模她的臉,俯身吻那雙唇,一開始便是極致的吮~吸,直到她的唇瓣紅腫,才將長舌倏地鑽進,攫住她的,一陣狂風暴雨的蠶弄。
手下再也沒有停歇,原本放在她臉頰的大手,溜向她的美背,順著脊骨拉下,直直鑽進她兩股之間,找到她身後的**,挑撥恣撩。
身前的大掌早已在她腿根兒流連,在她身後那只手扶上**的時候,驀地從前遞個進去。
宮一瓦收緊,長睫緊掩,身子顫抖得厲害,前後的夾擊,讓她四肢俱軟,胸脯急劇起伏,她不否認她很想……
可是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
在他進一步撩撥她身子的一刻,宮一瓦躬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倏地睜開眼淡淡看他,「皇上,後宮里有那麼缺女人嗎?逼得您非要用強奪取?」
皇甫曜璟怔了怔,繼而掀唇輕笑,反握住她的手猛地扣在桌上,「小瓦兒說對了,後宮里的確很缺女人。」
話畢,叼過她的嘴,深深含吮一口,在她嘴里說道,「如若用強能讓小瓦兒留在朕的身邊,即便是要將你鎖起來,朕也會將你……鎖在朕的身下。」
宮一瓦心房一抖,水潤的眸子盯著他,那張和她師傅一模一樣的臉,緩緩伸手附上,描摹她熟悉的眉眼,「你好嗎?」
皇甫曜璟鳳眸一縮,自然不會以為她在跟他說話,怒意自腳底涌上,一下將她抱起往床榻而去,又倏地扔到了床上,以最快的速度替自己月兌了衣裳,陰沉著臉跨了上去。
宮一瓦皺眉,敏銳發現危險的逼近,雙手撐在床上,不斷往床的里側縮去,瞄了一眼他的雄偉道,「皇甫曜璟,你別亂來,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皇甫曜璟無視她,一把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拖了回來,另一手拉過她的另一條腿兒,毫無前戲進去了她。
「啊……媽的,疼!」宮一瓦疼得臉發白,月兌口大罵,「你丫的精蟲上腦是不是,不知道做這種事需要前戲嗎?靠之,痛死了!」
頓了頓,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補了一句,「老娘詛咒你下輩子沒有小**,只有躺著被人上的人份兒。」
皇甫曜璟黑了臉,本來他就只進了個頭兒,小丫頭就臉色發白一個勁兒的叫嚷著疼,害他卡在里面,根本沒敢再動。他也疑惑,不是只有第一次會疼嗎?如今都好幾次了,怎麼還這麼疼?!
宮一瓦見他一雙跟掃描儀似的在她身上各處轉悠,忙雙手遮胸,怒氣沖沖道,「你出去!」
「不可能!」皇甫曜璟堅決拒絕,甚至還扶住她的腰又進入了幾分,「朕慢點!」
宮一瓦被他氣得一悶,咬唇盯著他。
突然她想,若在她身上的人真的是她家師傅,會是什麼樣子……
思緒卡住,宮一瓦直接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她竟然會想在她身上的人是師傅?!
猛地搖搖頭,好無恥,真的好無恥,怎麼會想到師傅呢?!
不能想師傅,絕對不能想師傅,不能!!!
皇甫曜璟將她所有的表情的盡收眼底,鳳眸暈了風暴,不能容忍她在他面前想別的男人,于是箍緊她的腰,猛地將自己全部推入。
「啊……」宮一瓦扭頭將臉藏進枕邊,瑩白的額布了薄薄一層汗,真的好疼!
皇甫曜璟再也不願輕點,持續不斷的迅勢進入,抽出,每一次,務必使自己整個沒入她的身體。
手也不歇著,打開護住她胸的手,握下兩邊的渾圓,肆意揉虐。
宮一瓦雙手拽緊身下的床單,在他的急速撞擊下,由開始的疼意到酥麻再到最後的享受,緊蹙的柳眉舒展,承受著他帶給她的一波又一波美妙的身體歡愉。
皇甫曜璟仍舊快狠準的沖撞著她的身體,一刻也沒有舒緩,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她是真的在他身邊。
他早就有些懷疑,她的心里一定住了一個人,她將他藏得很深很深,她並不是真的喜歡方丈,她或許只是在他身上找一種寄托。
這個認知讓他瘋狂的嫉妒,他嫉妒那個人能在她心里佔據如此大的位置,嫉妒得讓他的心發了瘋。小腿兒繃得直直的,全身的肌膚通過傳來的奇妙感覺而泛著粉紅色的光,宮一瓦極力的閉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
皇甫曜璟決計不會輕易放過她,雙手衣裳,掌過她縴瘦的肩胛將她提起,薄唇出動,堵上她的小嘴兒,狼吻虎舌忝,雙臂一展讓她整個身子在他的懷里。
雙腿被他跨放在腿上,他狂肆的律動,她的雙手被他禁錮在懷中,又恰好被自己的雙手擠緊雙峰,貼在他結實的胸膛,隨著他不斷的抽動,一下一下低壓他的兩顆紅點。
乳,有些脹,有些疼,卻又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席卷心房,宮一瓦整個過程皆閉上雙眸,痛並快樂著享受他的凶猛。
皇甫曜璟半眯眸著她,不滿她始終緊闔著雙眼,狠咬一口她的唇肉,含住她的唇命令,「睜眼!」
唇瓣有些疼,宮一瓦迷迷蒙蒙的開啟一條縫,待看到他那張臉時又猛地閉上,快速搖頭。
「睜開!」皇甫曜璟餃住她的下巴,離開她的唇,鳳眸如狼瞪著她。
宮一瓦頑固搖頭,「我不要!」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睜開還是不睜開?」皇甫曜璟說著,身下擲了蠻力,狂野的沖了幾下。
「恩……」宮一瓦輕吟出聲,雙手抵在他胸前,仍舊不願妥協。
皇甫曜璟怒了,一下退出她的身體,將她整個翻轉匍匐在床上,而後托起她的兩條美腿向後纏住他的腰,自己則挺直胸膛,直搗而入。
「啊……」的炙滾燙烙著她的神經,宮一瓦一口咬住枕巾,雙手搭在身體兩邊,死死拽住薄單。
皇甫曜璟一遍一遍吃著她的肉,沒有停頓,給她的是極度的狠攥,也是心里的不甘和憤怒的宣泄。
他想,以往的二十二年,沒有一個人能住進他的心,沒有一個人的身體可以撩撥起他無數的佔有欲,更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放縱任意,她,一個瘦小的人兒,她憑什麼來繚亂他的心……卻又在心里裝著另一個人!
不,他不允許!
身下的浸勢更猛,他要將她嵌入骨髓,與他合二為一,他一定要讓她懷上他們的孩子,留她在身下!
「恩……啊……啊……」實在熬不過身體的猛然悸動,宮一瓦松了牙,讓自己肆意的叫出了聲。
她愉悅的聲音讓他的怒氣稍稍消磨了些,卻依舊沒有松動進入的力道,他從來不會否認,她的身體,那一抹幽蜜之地帶給他的享樂,也只有她的身體能與他如此嵌合,讓他欲罷不能。
皇甫曜璟雙眼膜拜的盯著她如絲般潤滑的乳白色後背,她的背很美,線條柔和,形狀嬌美,尤其是背脊中心那淺淺一彎弧里滴滴冒起的水珠,喉頭滑動,俯身沿著她挺翹上的溝壑一路吻上,直達她細女敕的脖子,繞過,想要吻她側露出的鮮唇……
唇停在她的臉頰,手扯過床側的錦被附在兩人的身上,身下依舊快速有力的律動,他听見有腳步聲朝他二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