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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詭計(上)

「蒼斐?有事麼?」天佑輕掩上房門,叫住了剛想轉身離去的蒼斐。

蒼斐鷹眸回轉,隨即陪笑道「天佑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早啊。」

天佑微笑著,目光掠過即將日出的朝霞,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歡樂的曙光還沒有照射到仙童居,但它已經把天佑頭上天擎峰頂端染上黃澄澄的顏色。

「你也不是一樣麼。」天佑臉色紅潤,好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

蒼斐愣了一下,接過天佑的夸贊,隨即拱手說道︰「天佑大哥,蒼斐特來致歉。」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呀?」玄英的聲音在天佑的腦海中響起,但蒼斐卻听不到玄英的聲音。

天佑臉色一紅,以為蒼斐也能听到玄英說話,但好像蒼斐並未發覺這清脆的少女聲音。

「笨死了!我在和你的神識說話,他肯定听不見的。」玄英嬌嗔道。

天佑臉色一緩,隨即笑道「沒關系的,蒼斐,就當促成老大的好事也不錯,在這世道上,能找到自己的伴侶,也是件幸福的事。」

沒有再听到玄英的聲音,天佑愣了愣接著說︰「蒼斐,你就為此事而來?」

蒼斐狡黠一笑,輕聲說道︰「其實是想來向天佑大哥討論一下小築第二層的訣竅。」

天佑一听,微微低頭,小聲回道︰「你也是知道我天資不怎麼樣,跟我討論豈不是對牛彈琴麼?」

「天佑大哥哪里話?可否進去詳談?」

天佑心里咯 一下,凌霜和琥珀要是被蒼斐看到,豈不是麻煩得很?

「支開他。」玄英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我的房間太亂了,實在是不堪入目。」天佑瞄向仙童居右側的小山坡,接著微笑道︰「我們去那里說吧。」

隨即,天佑指向那緩緩的小山坡,山坡的向陽坡能看到潮聲海。

蒼斐點頭道︰「就依天佑大哥。」

天佑與蒼斐並肩走著,一路上天佑都沒怎麼听蒼斐聊他所看的新奇雜書,而是和玄英在用神識打著辯論賽。

「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玄英好似嘟著嘴對天佑說道。

天佑隨即微微皺眉,心中想著應該和玄英說得話︰「蒼斐為人正直,彬彬有禮,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直覺唄!本尊閱人無數,還會騙你不成!」玄英覺得自己好心提醒天佑,沒想到天佑反而責備她,當真是不可理喻了。

「蒼斐救過我性命,你不用說了。」天佑想到這里就後悔了,沒想到一時嘴快這個詞完全無法解釋此刻天佑的心情了。

「哼」玄英也沒理會天佑隨之亂七八糟的道歉,只是不再理天佑。

浩瀚無邊的湛藍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斷涌來,撞擊在遠處岸邊的岩石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不知什麼時候,紅日從海里冒出,懸掛在雲層之中,光彩四射,層層雲海被染得橙紅鮮亮,如同一團火焰在沸騰,海水也被染紅了。

天佑和蒼斐坐在山坡的草地上,遠瞭著一望無際的潮聲海。

「恍兮惚兮,大道其中也。」蒼斐突然冒出一句天佑听不懂的話。

「什麼意思?」天佑席地而坐,享受著清晨的涼風,也沒去想蒼斐話中的意思,隨意問道。

「笨蛋」玄英逮到機會罵了一句。

天佑一愣,玄英也沒了聲音,心中郁悶,不知道為什麼玄英要罵自己。

「身處紅塵,靜觀蒼海,默聆海的心音,你也就入化海的心懷,去體會那番心宇無限,宇宙無限,大道無限的無我之境。返樸歸真,入化自然,得道之真諦,體道之精化。」蒼斐閉著眼,黑色道袍隨風飄揚,給人一種清逸月兌俗的感覺。

天佑目瞪口呆,沒想到蒼斐年紀輕輕,就能悟出這麼多。

蒼斐回身一笑,接著說︰「漫步海的一隅,也就漫步于海的心懷.而此刻,你也會自自然將小我融化似一滴水珠,一粒露珠,入化無形,便亦暢懷天地,同參造化。所以,此時你雖非海,你亦為海,因為你已不復存在,存在的只有海的水天一色,大道無限。」

天佑面露難色,也不知道為什麼蒼斐要跟自己說這些,難道,這就是璇璣秘術小築第二層的訣竅?這也太多了點吧。

「這難道是第二層的訣竅麼?」天佑不解的問道。

「笨死了!」玄英又無端冒一句,天佑心中一滯,也沒放心上。

「不是。」蒼斐狡黠的笑了笑,英俊的臉上帶著朝陽的光澤。

「這是對大海的悟,是靈玄真人年輕時的感悟,你難道不知道麼?」蒼斐很驚訝,這句話應該修道之人都知道。

天佑呆呆的搖了搖頭,很明顯他這三年來完全荒廢了,根本沒有想到去修道,以至于這修道中人人皆知的《悟道•海篇》都不知道。

蒼斐微微頷首,炯然的目光盯著天佑,語氣一變,肅然道︰「天佑大哥,你想不想悟道。」

雖說蒼斐年紀比天佑小三歲,但‘聞道有先後’這句話卻展現的淋灕盡致,此刻,天佑瞥向天邊漸漸升起的朝陽,撫模著左手的尾戒,也許這都是命,從一開始都安排好了,姬仙,玄龍,句芒等等這些,難道都預示著什麼麼?

「笨蛋!為什麼我要排在姬仙後面?」玄英嗔道。

天佑咧嘴一笑,也沒管玄英發的牢騷,對著蒼斐銳利的鷹眸,回道︰「當然想。」

蒼斐肅穆的表情一緩,隨即也席地而坐,與天佑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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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老祖,你這麼一弄,令少主的計劃還怎麼施行?」

森羅殿的正殿上,天羅老祖腆著臉,坐在上座,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面,金發碧眼,臉色鐵青的怪人,一身黑袍,完全看不清他的身軀,只見他高約十尺,臉上盡是青色的脈絡,顯得著實可怖。

「蠍獅,關你毛事。」天羅老祖稚女敕的男聲,眉毛一挑,竊笑道。

「你!」蠍獅碧眼一橫,當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全身散發烏黑的詭秘氣息,巨大的身軀遮蔽了光線,令天羅老祖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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