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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人就去了周末熱鬧非常的歌城,以其為支點帶動周遭一系列的餐飲娛樂業蒸蒸日上,而且這里離蔡佑達家不遠,過去有兩次梓健和小喻,佑達和蝶兒一塊來過這里。

小喻的歌聲平平,沒有特色,而且最喜歡唱的是範曉萱的《汪汪汪》這類的頗為奇特的歌曲。

在包廂坐下一個點歌,一個點飯,黑胡椒豬排飯、芝士焗飯。飯香飄來時尤娜和劉子菲也來了。

兩人月兌了短外套,也不打招呼坐下就吃。松子無奈又叫了兩份同樣的。

「路上太堵了,來晚了。」尤娜說一句,但更多是說給自己听的。

「子菲你怎麼像三天沒吃飯一樣?」潘雲松問。

「要你管。」

「師傅她真的連午飯也沒吃,一直忙到下班。這銀行太苦太苦了,明明有很多網上都能辦的事一定要跑到銀行來,真搞不懂。」

「而且現在業績不好,每個月的存款數都不達標,經理火氣很大,見人跟見狗一眼,都沒好臉色。」

「命真苦到家了。」子菲如此感嘆一句,轉而又說︰「尤娜你快找個男人嫁了吧,別跟我一樣命苦,你有的是本錢,找個滿意的不成問題。」

「師傅這什麼話,我不說過要陪你嗎,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我說真的呀,你看我現在身邊有男人嗎?沒有吧」

「好了先不說了,快吃完吧。」

兩女人自顧自聊天,自顧自吃飯,而後又自顧自唱歌。梓健胃中有餓蟲作祟,好不容易等來第二份飯也狼吞虎咽的下肚。

此時女人們正唱著一首《老婆》。

「子菲,我們這一代大概是近一百年來最倒霉的,你說生活好吧倒也吃穿不愁,還能唱歌,你說不好吧,婚也沒辦法結,電視電影里以為人人都過上西方的生活,可那多難啊,我也看透了,相親什麼的就和窮地方賣女兒一樣,個個明碼標價。」

劉子菲瞪松子一眼,凶起來的模樣倒多少有點女人味。

「那是你的問題,可不是人人都這樣。」

「子菲本來今天我和梓健約好去別的地方,可一听到你心情不好就來陪你了,你也給個笑臉嘛,大家又不是認識一年兩年,十幾年咧。」

「心情不好能給好臉色嗎?」

「好了師傅,你的歌。」

她接過話筒,輕輕唱了首《知足》,唱的人老氣衰樣,越是副歌越氣若玄絲,不過听的人有些感傷,像某個天真女孩心中的純淨獨白。

唱完後拍手鼓掌,潘雲松又靠近問了些子菲到底怎麼回事,他像是對于老同學的感情挫折很感興趣,仿佛每個人都對他人的感情挫折很感興趣。無論那人是陌生或熟悉。

「他媽一定要和我們住在一起,一定要賣了現在的房子再加錢買套大的,就是要和我們一起住,感覺像是要監視我一樣,他媽家又不是什麼有錢的大戶人家,要看這麼緊干什麼,簡直神經病。」

「可這也不至于分手吧,再說有老人家照顧也不是壞事。」

「這我當然知道,可他媽看我的眼神有時候就是很明顯的不滿意。」

「不滿意?」

「年紀啊,他媽一直想找個年輕的,還說我這年紀女孩子怕脾氣不怎麼好,你說有這種媽,我真的和他們住一起了不要被逼瘋的?」

梓健想到了子菲已三十三四,這年紀對女人來說就像是場只能繼續做下去的恐怖惡夢,婆婆的不理解與不滿意,該算是情理之中嗎?但劉子菲堅決不肯和婆婆同住,也是因為看到了同住只會疑心生暗鬼,永無寧日。

她堅持分開住從那種層面來說也是想要維持這段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愛情……如果那真能叫愛情的話。

但事與願違,矛盾不可調和,唯有破裂。要說傷心那肯定有,但還有其他的,這是一種心灰意冷的無助感,像沒有錨只能在海上漂的船,連感情是什麼,混音是什麼,都懶得思考了。

「該怎麼辦呢?」劉子菲在唱歌時尤娜小聲說。

「又不是小孩子要怎麼辦自己最清楚。」

「這麼沒同情心。」

「同情有用的話那就同情好了,可沒用啊,不是嗎,唱歌喝酒,情緒發泄了也就想開了。」

「可總覺得師傅沒退路了。」

「退路想有總歸有的,就怕心死了。」

「要麼撮合師傅和潘雲松吧,兩個都是單身而且又是同學,師傅也不難看,配他沒問題。」

「唔,餿主意,他們兩個沒可能。」

「你又知道了。」

「肯定,還是讓她冷靜段時間。」梓健拿來芝華士喝起來,打算今夜將車停在歌城算了,「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恩,那個男的從小就听他媽的,什麼事都會和她媽講,這種男人最沒出息。」

「是嘛。」

松子靠過來加入竊竊私語的兩人。對于梓健和尤娜能像老朋友般交談他覺得驚訝,畢竟在半年前,尤娜召集的分手晚會上,梓健曾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不過時至今日,松子是否還對尤娜有意思呢?不得而知,只听他開口問︰

「尤娜,找到男朋友了嗎?」

「我?沒有啊,師傅沒男朋友的話我也一定不會有。」

「那還是有人追的吧。」

「對不起,一個沒有。」

「不可能,這麼漂亮沒人追。」

「不信你問梓健。」

梓健一愣,「問我干什麼,我怎麼知道。」

「不和你們廢話了,我去陪師傅唱歌。」

高歌兩曲「人質」、「我是幸福的」之後劉子菲有些疲憊的靠上沙發,按動控制台按鈕,包廂內的鐳射光束頓時繚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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