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末將不明白國師大人為何選擇在晚宴上動手?現在去皇宮和國賓館分別把這兩人擒來便是,也免得明日晚宴上人多眼雜,要是萬一」成將軍有些擔心地說道。他說得不無道理。
鮮于成微微搖頭︰
「現在動手只能抓住一個,另一個必會戒備,反而更加困難。國宴之上趁他們酒興正酣毫無戒備時必能一擊而中!」
「國師大人深謀遠慮,末將佩服!」成將軍流露出衷心感佩的表情。
「哼!」鮮于成轉回身去冷哼了一聲,他想起鮮于威連續追殺他半個月的那段經歷,眼中透出的陰冷和恨意愈加濃郁起來。
那一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痛苦難熬的日子。鮮于成本身功力不如鮮于威,而且由于千里遁法的關系鮮于威的速度又遠遠超過他,使得鮮于成打不過又跑不了。連續半個月的追殺,鮮于威鐵了心要為呼延朔執政掃清鮮于成這個心月復大患,甚至最後鮮于成淪至哀求的境地他依然無動于衷,這讓鮮于成看清了這位平素貌似與世無爭的師弟真要是發起狠來心腸比鐵還硬還冷。
「最後要不是師尊傳授的土息之法,還真被你得逞了!」鮮于成心里恨恨地道。
他們的師父鮮于敬天確實傳授了鮮于成一招「絕招」,叫做土息之法。這種法門讓人從表面上看和死人一模一樣,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一切生理機能全部斷絕,甚至連神之力都能處于圓寂之境,即使高出一個境界的敵人都可被騙過。說白了就是裝死,不過裝得惟妙惟肖讓別人無法察覺而已。
鮮于成在最後真氣不繼的關頭,拼著髒腑重傷硬吃了鮮于威全力一擊,隨後用殘存的一點點功力運起「土息之法」,讓鮮于威認為他已經死透了這才逃過一劫。這也是鮮于成不願意輕易動用土息之法的重要原因——必須讓對方重傷自己才不致引起疑惑,否則隨隨便便往地上一躺就裝死就是裝得再像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既然你如此絕情寡義,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這個呼延朔我非虐殺了他不可!」在他裝死逃月兌後療傷的這段時間里,一個惡毒的一箭雙雕計劃在心中逐漸形成。他既要用人質讓東霧帝國乖乖地把他的徒弟呼延灼送回來,更要讓鮮于威嘗到喪徒也有可能是喪子的巨大痛苦!
就在鮮于成在窗前密謀策劃的同時,遠在北原帝國極北的雪原城旁終日被厚厚冰雪覆蓋的群山之中,一個面貌俊朗的男子此刻正站在窗前向南方紅原城的方向眺望著。
房門被一推而開,一團風雪席卷而入,男子微一皺眉轉過身形。
從門外走進一位身著紅色大氅的美貌女子,年歲不大,身量高挑,一對似乎會說話的丹鳳眼微眯著,直而薄的鼻梁和小巧的紅唇透出一股秀麗之色。雖然比月兒和慕容思嫻這等絕色尚有差距卻也是上等之姿。
「程師兄,外面風雪真大呀,真冷!」一邊說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冰雪,隨後解下了大氅,露出緊身的練功衣勾勒出的豐腴身材,一雙媚眼看向那面貌俊朗的男子。看到此女那位程師兄微笑道︰
「朱師妹不在鳳雛嶺上練功,大雪天怎麼還跑來跑去的?」
「切,還不是為了看看你和我的抽簽結果啊,你猜猜這次大比你抽到了哪一組?」
「不用看了,這次門派大比我參加不了了」程師兄微微皺了皺眉道。
「為什麼??」朱師妹面露驚詫走到他的身邊。
「我要下山一趟,俗世中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程師兄望著窗外悠悠地說道。
「俗世中的事怎麼能和門派大比相提並論呢?師兄,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呀。你都已經是先天中期了,這次大比必然能在二代弟子當中月兌穎而出的,到時候龍騰三杰齊出,肯定能壓別的峰一頭呢,師兄?~~~~你听到沒有?」女子說了半天,見他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挽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著喊道。
「唉,有些事是必須要做個了斷的!師妹你不懂!」說著他轉過來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
「那我去跟譚長老他們說,把你的大比場次延後,你盡量趕回來吧,好麼?」女子焦急地說道。
程師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的眼楮望著窗外的飛雪漸漸變得幽遠起來,似乎在緬懷著什麼,其中蘊藏著深深的傷痛和一抹化解不開的仇恨。
程靖遠清晰地記得家族被滅族那天晚上的慘烈情景,當時他二十歲。最疼愛他的爺爺程嘯天被宋遠堂和另外三位高手圍攻,生生被掌力震死;父親奮力拼殺最後被亂刃分尸;母親撞牆自盡他自己躲藏在家里的一口井里才逃過一劫。
強烈的報仇意志和練脈初期的身體支撐著他活了下來,他渴了喝井水,餓了刮一些井壁上的苔蘚咽下,直到一個月後才尋機逃出了家族的殘垣斷壁。
隨後的一年多他乞討為生,一路往北終于來到了紅原城,找到了嫁到北原的小妹程小霞。這一路上平日養尊處優的他受盡了無數委屈,嘗盡了各種苦痛,終于養成了堅忍的性格,萬般磨難大大提高了他神之力的發展潛力,從未間斷過的修煉讓他的體之力也達到練脈後期的境界。
在紅原城住了幾年以後程靖遠看到了北原門招收門徒的布告,便趕赴雪原城參加了二十年前的測試並且被順利錄取。此後他投入了瘋狂的修煉當中,在十年以後踏入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成為北原門的三代弟子,同時也成為北原門數百年以來最年輕的先天,被作為三代弟子中的重點培養。
隨後的十年他在北原門源源不斷的晶石供應下再度突破先天初期,達到了先天中期,被譽為「龍騰三杰」之一。現在的程靖遠功力直逼先天中期巔峰。成為先天後期的一代弟子已經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