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軒眼看著鮮于成瘋狂地越過鮮于威,一掌向他這個方向打來,隨後鮮于威同樣打出一掌,震散了鮮于成大部分的掌力,但是仍然有很大一部分越過鮮于威向他這個方向撲來。
四周全部是狂暴的元素風暴和真氣風暴,米軒將獨尊訣運行到極致瘋狂地吸納著,無論是元素還是真氣全部被吸入他的體內。他感覺到狂暴的五行元素進入獨尊訣的運功線路後立刻平靜了下來,但是那些真氣卻依舊狂躁無比地不斷沖擊著他的經脈。
米軒目前的體之力只有練脈期的修為,對這些先天之境高手才能控制的狂暴真氣無可奈何。然而由于他長期修煉獨尊訣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先天初境」接近先天初期的程度,這些真氣余波也奈何不了他,他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那些狂暴的真氣,只吸納五行元素即可。
但是米軒知道他的身後就是尉遲循,如果他放過這些狂暴真氣必然會對尉遲循形成強大的真氣壓力和沖擊,以尉遲循的練骨期修為肯定抵擋不住——米軒不得不全力運功吸納這些以他目前的經脈強度尚無法承受的狂暴真氣。
身體中傳來陣陣強烈的刺痛,米軒知道這是經脈已經受創即將不堪重負的征兆。就在他焦灼不已之時,突然,他身體中那個被東方景稱為天下第一神丹的丹田動了。
也許是受到了狂暴真氣的刺激,也許是米軒經脈受創使它自行運轉起來,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大吸力從丹田中瘋狂涌出,這股力量強大到了不可抵御的程度,一瞬間就把經脈中的真氣全部吞入其中,隨後米軒吸收進來多少丹田就吞進去多少,不僅吞噬真氣,連五行元素也吞。以前米軒修煉時它只是按比例客客氣氣地吞掉百分之二十就罷手了,現在卻是來多少吞多少,越吞越盡興起來
這股無窮無盡的巨大吞噬力量讓米軒覺得即使周圍的狂暴元素和真氣再多個幾倍幾十倍都遠遠不夠它吃的。米軒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個「神丹」要是再強大一些的話大概就可以直接吞噬身體外面的元素和真氣,而不僅僅局限在他經脈之中了!
尉遲循就是在這時轉回頭來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一副令他無法置信的場景——無數狂暴的五行元素像瘋了一樣涌入軒王殿下的體內——從來沒有人敢于將這種狂暴了的元素吸入體內。尤其讓他感到恐怖的是似乎軒王殿下不僅在吞噬狂暴的五行元素,同時還在吞噬身體四周的狂暴真氣!
狂暴真氣不是尉遲循目前練骨期的神之力所能感應到的,但是他能夠感應到真氣狂暴以後帶來的巨大壓力。他發現在如此龐大無比的真氣壓力之下軒王殿下依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輕松之態,似乎還頗有余力一般。
正是這一發現讓尉遲循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這簡直是變態啊!尉遲循心里瘋狂地吼叫了一聲。雖然有不恭之嫌,但是此時此地也只有這個詞匯才能確切表達他的感受。
震驚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天空中的兩人同樣像傻了一樣看著米軒目瞪口呆。一個人類怎麼能夠吸納狂暴元素?而且他竟然還能吸納狂暴真氣入體!這早已超出了半空中師兄弟兩人的認知。另外他的體之力雖然看上去是練脈期,怎麼給人感覺具備了練體大成甚至是「先天初境」的實力?這是為什麼?!
被完全顛覆了常識性認知的兩位先天之境的高手愣怔在空中,忘記了動手。
就在這時,下面這個怪物一般的人類在吸納干淨周圍的狂暴真氣和元素之後居然咧嘴沖著他們笑了起來好像在說,再來,多來幾次吧!
鮮于成「嗷」地一聲怪叫,瘋了一般向遠處遁去。他明顯是被嚇到了,已經完全忘記了他自己設想好的計劃,只想趕緊離開下面的這只怪物和對面的鮮于威,越遠越好!
過了半晌,空中的鮮于威才漸漸從震駭當中清醒過來,他向米軒重重一拱手︰
「老夫早知軒王殿下實力強悍,不想竟已到如此超凡月兌俗的境界,鮮于威欽佩之至。今日老夫必須抹殺鮮于成此賊,容待日後再向軒王殿下就平亂之事致謝!」說著再向米軒一拱手,轉身展開千里遁法向前追去。
鮮于威並未使用凝音之法,而是大聲說出的這樣一番話。後面的上萬人全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半空中鮮于威的動作,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在各國先天之境的修煉者眼中,除了與他們境界相同的高手,其他人哪怕是各國的皇帝都無法入其法眼,但是剛才鮮于威這位北原帝國的先天大國師竟然完全是以一種對待同輩的語氣和動作在與軒王殿下對話
在無數恭敬和畏懼的目光中米軒回到了隊伍的最後方,騎上那匹父親淘汰下來的戰馬,繼續跟著隊伍前行。恢復了精力的月兒騎著她那匹白色的小馬,興奮地圍繞在米軒身旁撒歡。
米軒默查體內,丹田再次恢復了原來的死水一潭,變得漆黑一團毫無動靜。剛才被狂暴真氣所傷的經脈已經被獨尊訣吸納進來的五行元素完全修復了。
很久沒有增長的神之力在兩位先天高手對戰的巨大壓力之下有了一些變化,「先天初境」和先天初期之間的壁障似乎有所松動。
最讓米軒興奮的是他的經脈在那些狂暴真氣的沖刷之下變得更加寬廣,能夠容納更多的五行元素。而且體內的土、木和火三種元素的運行速度大大加快,竟然直接達到練脈後期巔峰的層次。
他發現這種越階的挑戰好像對自己的實力提升有巨大的好處。
「以後還要多來兩次!」米軒的心里不禁暗自偷笑。
米軒在馬上默運獨尊訣開始了修煉。同時分出一部分神之力與月兒談笑著,以免冷落了旁邊這個美麗的小精靈。自從知道自己的神之力已經強大到可以一心二用以後,除了特殊情形之外米軒的修煉就從來沒有停頓過。
馬隊繼續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頂著凜冽的寒風向前走去。
就在米軒他們趕赴紅原城的時候,封雀大陸上卻已是暗流洶涌。事情的起因就是秦逸出使北原帝國。
東霧帝國的另外兩位皇孫曾極力想要獲得這個機會,尤其是大皇孫秦肅,動員呂家家主呂蒙和拓跋家主拓拔擎天幫他向秦泰說項。在一天早朝時,兩位家主同時向皇帝秦泰啟奏,請求委派秦肅為全權代表赴北原談判。並提出三條理由︰第一,秦肅有在北方與北原帝國作戰的經驗;第二,秦肅有豐富的談判經驗,在前一段時間就曾在西線一戰後主持與西岩帝國的談判;第三,北原帝國由皇帝親自參加談判,因此東霧帝國應該委派年齡最大資格最老的大皇孫秦肅帶團才更為合適。
三條意見似乎條條在理。但是皇帝秦泰根本不予理會,他只說了一句話︰
「兩個王去都多,朕甚至連逸兒都不想派去,只要軒兒一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