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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風雲暗涌(下)

當梁辛涵下午放學回家,家里便出現了新面孔,想起左晚那人說的話,梁辛涵便立刻猜出了其身份。綠色小說

只是雖各自心知肚明,但,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這是我們的小少爺。」林媽對新調來的落昆囑咐道。

「小少爺,這是新安排下來抵花姬位置的下人,叫落昆。」林媽向梁辛涵介紹道。

「小少爺!」新來人落昆鞠躬道。

「不用太過拘束,你雖是新人,但我想上面也不會派個不懂事的來。至于你住的地方。」

「林媽,你來安排一下。」新人來到的第一天,主子方面,總是要加以拿捏敲打一下,——即使對方大當家暗插的人,梁辛涵還是得故作腔勢裝模作樣一翻。

「是!」落昆恭恭敬敬點頭鞠躬後,便跟著籟貓箐退下。

見兩人走遠,林媽才開始說道︰「你之前不是愁沒師傅教導,修煉出現問題,難以進行嗎?巧了,這個落昆正是大當家派來教你的,不過由于大當家恐人起疑,就找了個逆鱗來。」

「您是說,落昆是逆鱗?那他,行嗎?」知道引領自己修煉的人是逆鱗,梁辛涵不放心的問道。

其實梁辛涵會這般問,林媽也不覺有何奇怪,因為所謂逆遴是人妖結合所生之子,即半妖。他們的存在,是為天地所不容,故在鳳棲谷中慘苦不堪,生活已是沒有尊嚴,則更不用說什麼讀書識字、修道成仙。

而他,竟不僅知曉道術,還是大當家派來作自己師傅。著實是令人難以置信,且百思不解。

夜至,梁辛涵方開始看書,林媽便端著甜品進來,其後跟著今天才派遣來的落昆。

放下甜品後,林媽折反至鏤花隔扇門處,小聲吩咐道︰「籟貓箐,小心守在門口,有人來就通知我們。

「哎!您放心吧!」一直守在門外的籟貓箐,听見林媽的吩咐,忙應道。

「吱∼」即使得到了籟貓箐的承諾,林媽還是不放心,上下左右瞧了個遍,才伸回頭,又將鏤花隔扇門闔上。

見林媽向自己點頭到,梁辛涵知一切已準備妥當,立刻向落昆彎腰九十度鞠躬道︰「辛涵不材,願請先生作我師傅,在修仙之路上指引我。」

不敢,不敢,我本就是當家派來的,指導公子修煉是我的份內之事!」梁辛涵身份再如何不堪,較之自己這逆遴,卻是高貴得多,如今卻向自己行這番大禮,落昆頓覺受寵若驚,忙阻止道。

「人常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見師傅何等重要,怎可不三跪九拜一翻?」抬起頭,梁辛涵忙恭敬道。

「公子話是有理,但我一逆鱗,值不得公子行如此大禮。」落昆嘆氣辯道。

「沙中之金仍是金。我們修練之人,雖不說貴于常人,但卻應比凡人多幾分豁達,少幾分俗見,落師傅是修煉之人,怎能被這世間的條框、輿論所圍困。」

「且向來都說,英雄莫問出處。師傅是那真才實干之人,真正值得尊敬的人,且又是我們小少爺未來的師傅,我們的小少爺向您行拜師禮禮,又怎會不值得呢?」見落昆遲遲不肯收禮,林媽忙勸道。

思慮良久,落昆心覺林媽此話有理,並不在多做糾結,而是大大方方的接受梁辛涵的拜師之禮。

簡單的拜師儀式之後,落昆便開始考察梁辛涵。

「梁少爺一個月的學習可將基本的玄典、築擊學會。」落昆站在梁辛涵桌旁詢問道。

「回師傅,已將其精華掌握,其次,學生也將基本的符咒掌握。」梁辛涵恭恭敬敬答到。

「我听林媽說,你在一個月內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將苛精閣所有咒術、符錄方面的學業自學完,是嗎?」落昆向梁辛涵詢問道,眼中透露出驚喜與些許贊意。

抬頭望向師傅,雖不知其這般問是何意,但梁辛涵還是稍有自豪的回答道「是!」

「真是儒子可教也!現在在鳳棲中,肯這般努力,已沒幾人了。」說罷,落昆臉色一變,從欣慰、贊許變為鄙視,口氣不屑的道︰「全以為自己是梁家人,就必比外面的厲害上百倍、千倍!哼!真是一群井底之蛙!整天只知做著夜郎自大不切實際的夢,從不去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這樣混吃等死,在這樣下去,鳳棲谷總有一天會毀在他們手里。」

大概是明白自己話有些多,而話多必失,落昆及時止住了自己不滿,向鼓勵道︰「肯努力不錯,但更重要的是堅持,要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且人要分個優中差良莠不等,那就更需鍥而不舍。」

「學生緊遵師傅教誨!」

「只是師傅,我雖看完了苛精閣所有課程,但由于不敢明著多問,所以也攢下了很多問題。」梁辛涵在虛心听取落昆教誨後,因因已無所可顧記,又連忙向落昆說道自己現在的現狀,以期得到幫助。

「這你不用擔心,我來此,就是為了幫你解決疑難問題,引領你修煉。」聞言,落昆笑著安撫道。

「只是修煉之路雖大同小異,但不同人之間還是有些區別。所以現在我不能先給你解決問題,而是以我的方法從頭教你,你可有異意?」語未落,落昆又向梁辛涵問道。

手不釋卷,梁辛涵只是低頭沉吟分妙,就干脆回道︰「好!辛涵無異意。」

「那好,既然你同意,我們便開始。現在你先坐到床上去。」說罷,落昆便讓梁辛涵龐坐到床上,開始真正的教學。

「其實修煉無處不可,關鍵看你是否有毅力,是否能堅持到底。今天我先教你瞑修。所謂瞑修即以沉睡之式,冥思修煉。」

「這種修煉方式,眾人皆以為只有修煉到登高樓階段的才可學。但其實不然,只要能闔閉所有,無欲無為,就可學。」見梁辛涵一臉疑惑,落昆又接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梁辛涵低頭喃喃道。

「對了,林媽,我現在要正式教少爺修煉,可否請您回避下?」落昆看向林媽說道,雖是請求,但話中卻格外堅持。「這……好,那老奴就出去了。」見梁辛涵向自己點頭示意,林媽才慢慢吞吞走出去。

「小少爺,你們若有什麼事,便叫我,我在門外與籟貓箐一起候著。」大概是實在不放心,林媽退到門口時,又向梁辛涵囑咐道。

「嗯,林媽,您放心吧!」梁辛涵知林媽不放心自己才這般猶猶豫豫。但是,對方是大當家的人,大當家當初既然願救下自己,且一直維護維護自己到現在,又怎會殺自己,且現在他與老族長之間的矛盾越發尖銳,又怎會在這時生事,留給那群老不死的小辮子,讓他們好找自己麻煩?且西院在偏僻,也是在梁宅,沒有足夠的計劃,任何人都不敢在這里「鬧事」。

「好!」大概林媽也想到了這一層,不在模模蹭蹭,干脆的闔上門,退出去。

「現在我先教你些心經,這可讓你修煉時事半公倍。這些心經口訣你要記牢,且不可告訴別人,明白嗎?」見林媽已出去,落昆才放心娓娓道來。

「乾坤同生,虛欲無為;……」

半個小時後,落昆見梁辛涵已將十六句心經心訣背得後,便嚴肅說道︰「好,你現在已將心經背下。然後你便可開始打坐,當你靜下心,閉闔全身時,便可按照心經口訣開始修煉。」

「這心經在初練時,效果並不十分明顯,但你只要持之以恆,數日後,其效果便會顯現。」雖知梁辛涵肯下苦功夫,但修煉不是你肯下苦功夫就可的。修煉是一件緩慢而又孤獨的事,若是太急功近利,也是不行的。嚴重時反而會阻礙修煉之路。故因怕梁辛涵太過急功近利,反誤了修煉,落昆又解說道。

「是,辛涵知道了。」聞畢,梁辛涵恭敬回道。

「好,現在你可開始了。」該交代的都已交代,落昆便讓梁辛涵開始按照心經開始暝修。

「乾坤同生,虛欲無為;萬變猶定心若冰清••••••」按照心經的口訣,梁辛涵首先將身心慢慢放松,然後靜心,再接著闔畢全身與外界交流之處,從求靜慢慢轉為求望。

在梁辛涵刻意忘記一切,達至望我境界時,由于過于急躁,不當沒法忘記周身一切,心反越加煩亂,周圍的風聲、蟲鳴、狗吠反越加清晰,擾得梁辛涵更加急躁不安。

「乾坤同生,虛欲無為••••••你要認真去想它的含義,不要太過急躁,要明白欲速則不達。」興許是梁辛涵面顯急躁,讓落昆知其修煉出問題,忙提醒其,道。」乾坤同生,虛欲無為;乾坤同生,虛欲無為;乾坤同生,虛欲無為•••••」

「不行!師傅!完全不行!我無法靜下心來!」梁辛涵在心中反復默念心訣,卻不僅不起作用,反讓自己越加心亂神慌,忙立刻壓下心中的焦亂,睜眼向師傅求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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