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而今邁步從頭越
六、再赴匪巢[1/1頁]
早上醒來，肖向東和楊淑雅整理好一切，一起情意綿綿地吃了個早飯，招了輛黃包車一起重回黃艷紅新居。////
等進了房門，見屋內像剛被盜賊光顧似的，亂七八糟的，眾匪一個個蹲在一旁，耷拉著腦袋，見肖向東和楊淑雅進來，眼光都齊刷刷的望著兩人，猶如看見阿拉伯神話人物一般，透露出不可思議。
肖向東雖然籌劃了一晚，表面上裝作一副淡定的模樣兒，可當真見到眾匪，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狂跳不已，要不是為了抗日大計，收編人手，誰敢回到這群殺人不眨眼的人渣窩里。
肖向東心頭一陣冷笑，知道黃氏父女昨夜吵鬧了一夜，搞得屋內如搶劫現場，故意示威般對身旁的楊淑雅道︰「我們沒走錯吧，昨天不是這樣的。」
楊淑雅笑了笑，沒回答。
田雞反應過來，沖內屋喊︰「大當家、大小姐，二當家回來了。」
黃艷紅披散著頭發，衣服凌亂且骯髒，似在地上滾了n個來回，雙眼布滿血絲，從內屋哭天搶地地罵著出來︰「肖向東你個沒良心的狠命賊，老娘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骨給你……。」
黃艷紅直到此時才注意到肖向東身邊還站著楊淑雅，目光狐疑的在兩人間來回打量，許久，方想起昨夜一夜的擔心、憤慨、絕望和無助，怨恨道︰「你不是被狐狸精拐跑了嗎，還回來干嘛？」
肖向東牽過黃艷紅小手，柔聲說︰「我舍不得淑雅，同樣也舍不得你，不管你恨不恨我，我就想和你今生不離不棄。」
黃艷紅感慨萬端地哽咽道︰「你終是舍不得我，不離開我啦？」
肖向東擦拭黃艷紅的眼淚，正要開口說話。
「姓肖的，你可夠有種。」黃天龍滿臉戾色，臉上有幾道明顯的抓痕，怒氣沖沖從內屋沖到倆人面前。
肖向東護著楊淑雅，嗔怒道︰「岳父，先別發脾氣，有啥事大家坐下來好好說。」
「說個屁，」黃天龍伸手將肖向東撥開，抓住楊淑雅對眾人嚷道︰「你們把姓肖的捆了，小紅，我現在幫你把狐狸精宰了。」
見黃天龍的蠻狠，肖向東怕鬧出事，拔出駁殼槍杵在黃天龍腦門上道︰「岳父，我倆人都來了，要殺要剮也等話說明白呀。」
黃天龍氣憤地︰「好，現在長本事了，敢拿槍杵我，有種你開槍，要是不敢，看我不揍死你。」
「岳父，我和淑雅就沒想活著離開這屋，你要殺要剮的隨便。」肖向東說著將槍 當扔到地上，對楊淑雅微微笑道︰「淑雅，別怕，哥陪你一起喝孟婆湯，過奈何橋。」
楊淑雅微笑道︰「沒事，倆人一起走不寂寞。」
黃艷紅突然咆哮道︰「……都滾一邊去。」
黃天龍看看女兒，看看肖向東，「唉，你會後悔的，」說完，也如眾匪一般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黃艷紅恢復女匪干淨利落，問︰「姓肖的，有啥屁就放。」
肖向東沒有回答黃艷紅，對眾匪說︰「大家都坐下，一起合計合計。」
肖向東等眾人坐好，開始忽悠道︰「岳父，你們知道張作霖張大帥原先是干啥的？」
黃艷紅道︰「和咱一樣，土匪唄。」
「對，東北王原就咱一樣，還有漢高祖劉邦、明太祖朱元璋等等也是一樣。」肖向東說後看著眾匪，見眾匪一個個好奇地看著自己，知道他們對歷史知識貧乏，于是又吊著胃口問︰「其實我們也能像他們一樣，只是大伙不知道咋弄。」
田雞不相信地說︰「二當家吹牛不上稅呢，張大帥多威風啊，手底下千軍萬馬的，我們咋能和他比。」
「哈哈，你們不要不相信。」肖向東于是又埋個噱頭說︰「你們只要听我籌劃，保不齊哪天，岳父就是統兵百萬的大帥；你們都可以做開國大將軍。」
田雞興奮地︰「那二當家就是開國大軍師。」
黃天龍一旁冷冰冰地說︰「怕是沒做到大帥，先做無頭鬼。」
肖向東見黃天龍開口說了話，也不管他啥想，只憑自己三寸之舌頭也要說服他，于是問道︰「岳父，你知道我為啥要開店？」
黃天龍不屑道︰「還不是惦記女人褲襠。」
「我就這樣不成才。岳父您想啊，咱在哈爾濱干了通天的大案，官府會不查案？就是官府不查，那日本人會不查？」肖向東說完，眼楮逐個看過眾匪。
黃艷紅不耐煩道︰「你說話咋像拉屎似的，一段段的，不能干脆點，一下全倒出來。」
肖向東卻不緊不慢地接著忽悠︰「我開店的目的，第一是為了眾位討個營生；二呢怕大家都整天游手好閑的，一個不小心鬧了事，到警察局里嗆不住，說出以前的髒事，害了大伙；三就是為了讓錢生錢，利滾利的，不至于坐吃山空，到用錢時拿不出來，枉費了時機。」
黃天龍哼了聲，道︰「二當家想得是周全，也不必一定要鑽進女人褲襠里。」
這老東西又開口稱自己二當家，有戲。肖向東苦著臉道︰「這不是在山里想好了，造起來方便嗎。」
張大寶突然插嘴說道︰「二爺，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家好，我可以自個開家藥房嗎？」
肖向東正要回答，不想眾匪呼啦一下都要到張大寶的藥房做事，想必是以前整的眾匪太苦，現在自己搞的衛生巾項目，畢竟社會還不開放，眾匪拉不下面子。
肖向東︰「成，賺錢不賺錢的無所謂，只要大伙能安安分分的比啥都好。」
楊淑雅建議道︰「要不咱搞個投資公司，實行股份制管理，只要大伙有營生，都可以發展。」
眾匪哪知道啥︰投資公司、股份制等，全鬧個不明白地看著楊淑雅。
肖向東連忙解釋道︰「這個不急，等搞起來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跟我一塊，我理解，但陳阿四不能單干，他得跟我去造槍。」
陳阿四苦著臉說︰「二爺，我歲數不小，可經不住你折騰。」
「以後不用你做事，就是帶些徒弟。」肖向東寬慰了陳阿四，又問眾匪︰「還有誰願意跟我干？」
眾匪一個個面面相覷地都不開口，怕掉進肖向東的算計里，過了一會兒，匡來寶終于下定決心道︰「大伙都不願意的，總得有人幫襯二爺呀，要不我跟著二爺。」
肖向東心想︰罷了，在匪巢里呆了數月，真正是自己貼心鐵桿的只有匡來寶。
黃艷紅終于爆發，恨道︰「當家的，我只跟著你干。」
肖向東伸手摟住黃艷紅，輕聲道︰「小紅莫急，先听听再說。」
黃艷紅突然問道︰「小東，你打算帶大伙加入哪一邊？是社會黨還是國名黨？」
肖向東對楊淑雅道︰「淑雅，你把兩黨優勢都說說，大伙合計再拿主意。」
楊淑雅簡潔介紹道︰「其實就兩句話，加入社會黨先苦後甜，而國名黨是先甜後苦。」
黃天龍道︰「現在天下都是國名黨的，社會黨不過是些窮書生嚷嚷罷了。」
肖向東沒有直接回答，卻問黃艷紅︰「小紅，淑雅介紹得沒錯，你認為呢？」
黃艷紅道︰「我們要加入那些黨干嘛，自由自在多好。」
肖向東不說話，依次看著眾匪，黃天龍道︰「二當家，你給大伙說說，為啥要加入黨？」
肖向東想了想才說︰「大家都听過評書、快書嗎？」
眾匪不語，肖向東知道眾匪文化不高，于是用通俗的比喻講解說︰「書里面講的不外乎有兩對人馬，一對是保護老皇帝的，一對是幫助新皇帝的，我們現在加入黨派，就像書里面講的，是選擇保老皇帝還是幫新主。」
黃艷紅這才大致明白，問︰「當家的，你選哪黨？」
肖向東的回答像是對楊淑雅說︰「其實我和你意思差不多，若是加入國名黨，以後打仗要吃苦不說，那蔣總裁排外的很，只相信嫡系，就是咱現在去黃埔撞嫡系，出來了也未必能混好；如果現在加入社會黨，苦頭少不了，到了文革怕也麻煩，但好像沒听說他們整**人士。」
眾匪听得雲里霧里的，楊淑雅明白意思，問︰「小東，我們若是不確定隊伍，怕是到老也是二流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