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夫臉色鐵青的離開後。萬澤良心中的驚訝可不是一點半點。因為蒼龍從頭到尾就沒個這位軍方特使一點好臉色看。那感覺就好似一個土財主在和一個長工說話。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按照中方和俄方多年打交道的經驗。俄方從來就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相反的是俄國人很高傲。他們佔據了技術的優勢。從來就沒給中方好臉色。也就是因為俄羅斯實在太窮了。沒辦法中國太有錢了。近些年俄羅斯才有了好臉色。
「我很奇怪。你到底給俄羅斯人下了什麼湯。他們居然對你沒有半點脾氣。」萬澤良微笑道。「蒼總裁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這本來是一句客套話。可听到蒼龍耳中卻不一樣了︰「你誰啊。我干嘛要給你解釋。」
萬澤良臉色大變。怎麼也想不到蒼龍居然真就這麼回答了。連蘇甦都有些驚訝。卻站在一邊不說話。不過搞情報的就是搞情報的。萬澤良臉皮還是很厚的。笑著道︰「不解釋也沒關系。但是」
他話還沒說完。蒼龍打斷道︰「這是另外一份軍購案。既然上面說要支持我。就拿出誠意來。這些裝備想必沒有問題吧。」
萬澤良臉色不好。他接過文件看了起來。這份軍購案采購的都是特種部隊的裝備。其中就包括傘兵裝備。更多的也是常規部隊的武器。比如說槍支啊。彈藥啊什麼的。
「蒼總裁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萬澤良臉色冷道。「給俄羅斯人那麼大的訂單。卻給自己人這麼小的訂單。俗話說。肥水不留外人田。你這是擺明了要流外人田啊。這讓我怎麼向上面交代。」
「交代。」蒼龍冷道。隨後把剛才那份合同丟給他。「同樣的裝備。我敢買。上面敢賣嗎。」
萬澤良頓時無語了。上面確實不敢正大光明的把武器賣給巴士拉。正因為這里是敏感地區。所以上面最先考慮的是美國人的感受。如果巴士拉出現中國戰機或者是其他先進的武器裝備。美國人就會趁機挑事。多方面圍堵中國。這就是上面的考慮。
可蒼龍覺得美國人其實一直在耍無賴。中國忍了這麼久。也沒見周邊形勢有多好。相反的是。美國挑動了中國周邊大多數國家。在圍堵中國。這要按照蒼龍的脾氣。早撕破臉皮了。還忍個屁啊。
「蒼總裁說笑了。」萬澤良語氣軟了下來。「可你買這麼多武器。上面恐怕會」
「你不會是擔心我用龍騰國際的錢來買軍備吧。」蒼龍冷著臉問道。
「不。蒼總裁可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萬澤良趕緊解釋道。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放心。我來這里沒有花龍騰國際一分錢。這些軍備的錢我也會自己出。你要看著不樂意呢。你可以如實匯報上去。就說我蒼龍準備掏出私房錢。為巴士拉購買軍備。」蒼龍看著他。平靜道。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萬澤良沒想到蒼龍會這麼沖。但他也只能忍著。「那剛才那個港口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你丫有完沒完。」蒼龍氣極。「這是巴士拉的內政。港口租給俄羅斯黑海艦隊。你管得著嗎。上面要是願意。先知也可以把港口租給中國海軍。但前提是你們要敢來。」
說到最後。蒼龍笑了。而萬澤良卻面如豬肝。這回他是受氣受大了。蒼龍提出來的一個個條件都帶著諷刺。就好似在說。我就是免費給你們。你們把海軍軍艦停在這嗎。
話說到這份上。萬澤良也沒什麼好客套的了。直接道︰「你別忘了你是中國人。你執掌了龍騰國際。你要為中國的利益考慮。而不是為這里考慮。」
聞言。本來還不算是生氣的蒼龍。頓時火冒三丈︰「我是中國人。我也執掌了龍騰國際。可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損害國家利益了。我在這里干了這麼久。沒花龍騰國際一分錢搞到了兩個超級油田的開采權。這是損害國家利益嗎。」
萬澤良一愣。畢竟是搞情報的。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服軟︰「可你讓俄國海軍佔據這麼重要的地理位置。就是在損害國家利益。波斯灣有多重要你難道不清楚嗎。有一個美國人已經夠鬧騰了。在來一個俄國人」
他還沒說完。蒼龍直接打斷道︰「我讓先知免費把港口租給你們。你們把艦隊派來吧。」
這一點似乎是萬澤良的弱點。蒼龍這麼說。他頓時脾氣全沒了。最後冒出幾句︰「你要考慮形勢。雖然我們和俄國人是戰略伙伴關系。但我們也要提防著他們。他們同樣也一直在提防著我們。一旦他們的艦隊進入波斯灣。到時候我們的商船就會受到限制。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蒼龍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俄國人的艦隊來到巴士拉。可以保護巴士拉的領海。我只知道只要先知願意。先知軍可以讓他們隨時滾蛋。至于你說我損害國家利益。抱歉我看的沒那麼遠。我只在乎眼前。把我的事情做好就足夠了。」
萬澤良被氣的夠嗆。就差沒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胡子的話︰「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說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蒼龍卻笑著道︰「你的職責是溝通巴士拉和中國高層的關系。把桌上的東西帶回去。如果上面真的想支持先知的話。那就拿出誠意和實力來。別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真等他們擔心完。好東西早就被人搶沒了。」
萬澤良又轉過身來。氣呼呼的拿走了桌上的文件。隨後離開了。這時蘇甦才道︰「頭。您這是要和上面也撕破臉皮嗎。」
「這不叫撕破臉皮。而是正式的談判。他們有他們的考慮。我也有我的考慮。相信在這一點上我已經做的仁至義盡。這一場仗打完。讓我感覺到了威脅。我時刻在想。如果我們面對的不是復興黨的烏合之眾。而是其他國家的正規軍呢。」蒼龍平靜道。「所以我必須得到這些武器。並且盡快把先知軍武裝起來。」
「您這是典型的不自信表現。以往美國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之中。可自從打完這場仗之後。你卻越來越擔心了。」蘇甦說道。
「戰爭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琢磨的事情。而現在我有一種預感。戰爭離我們不遠了。復興黨的軍隊只是開始而已。」蒼龍撐著下巴憂慮了起來。
「您是說伊朗嗎。」蘇甦疑問道。「我覺得他們沒有理由對我們發起一場戰爭。更何況您和阿里代伊不是朋友嗎。」
「我說的不只是伊朗。科威特。沙特。當然最大的敵人還是美國人。」蒼龍苦笑道。「我的預感向來很準確。至于阿里代伊。即使他支持伊朗對我們發動戰爭。我也並不怪他。畢竟這是各為其主。伊朗不會希望出現一個強大的伊拉克。從兩伊戰爭開始。就已經注定了這兩個國家的世仇。」
「可即使要發動戰爭也不會是對我們的吧。」蘇甦奇怪道。「這樣不是給美國人借口了嗎。」
「你能期望所有人都是西蒙這樣看透全局的名將嗎。」蒼龍反問道。
蘇甦臉色一變。一場戰爭最怕的並不是硬踫硬的決戰。而怕的是那種沒頭沒腦的蠢材。打破所有的平衡。讓這里的局勢徹底崩潰。在這個世界。即使能贏得了兩個國家的戰爭。卻也贏不了一場政治。
蒼龍的那種危機感並不是來源于不自信。而是真正的危機感。這樣的感覺很少出現。
「您覺得俄國人會這麼輕易的答應我們購買軍備嗎。」蘇甦突然問道。「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該怎麼辦。」
「那你還是祈禱他們答應吧。如果他們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了。」蒼龍苦笑著道。「你真當我能耐通天。什麼都能搞到嗎。」
「以前我到是這麼認為。」蘇甦笑了笑。但笑容下卻是沉重。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蒼龍居然這麼無力。這種感覺讓他也不在那麼從容淡定。事實上他們在這里之所以能這麼鎮定。很多原因是因為蒼龍也淡定。可當蒼龍不淡定時。他們的心也就開始搖擺了。
兩天之後。尼古拉夫再次到來。這次他帶來了一個喜訊。但同樣也帶來了一個條件。談判時。尼古拉夫高興的說道︰「軍方答應出售你清單上的武器。但必須附加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必須答應。否則」
「說吧。」蒼龍直接道。
「我們需要黑海造船上航母的技術資料。」尼古拉夫說道。「軍方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搞到了美國人的航母技術。但我們希望得到這些東西。而且你們不能把東西給中國。」
「這就是你們的條件。」蒼龍笑著道。「好。我答應你們。技術資料我會給你們。甚至我還會送你們一個禮物。不僅僅給你們航母的技術資料。也會給你們潛艇以及各種戰艦的技術資料。」
尼古拉夫不敢相信︰「真的。」
「當然是真的。」蒼龍笑著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尼古拉夫頓時臉色一沉。每當蒼龍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意味著可能有一個他無法接受的條件。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請說。」
「訂購的東西。我只能付一半錢。而且我不會給定金。你們送一架飛機過來。我就給一半錢。另外一半錢等巴士拉的經濟狀況好起來之後。我在給你們。能答應嗎。」蒼龍平靜道。「這也是必須的條件。否則前面的一切作廢。」
這回尼古拉夫到並沒有為難。反而是笑著道︰「這當然可以。」
「合作愉快。」蒼龍笑著道。
當尼古拉夫的手和蒼龍握在一起之後。他或許永遠也想不到。自己在未來會後悔這個決定。原因是被坑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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