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鋒點了點頭,說道︰「說得也是,珍稀草藥最重要的就是保存,一旦方法不對,將會
損壞了草藥,變成毫無用處的廢草。」
緊接著又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現在急用,這位老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湊足銀兩將‘千年雪蓮’買下,然後立即切下其中一份使用,不知老哥能否留下來在旁指導一下呢?」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華家主,恕難從命,交易會結束之後,我就得立即離開,再說了,我對‘千年雪蓮’的藥效也不熟悉,留下來真的幫不了什麼忙。」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這株‘千年雪蓮’我們買下了,我要立即切出一片花瓣送出大殿急用。」
老者的一再推辭,已經讓華鋒起了疑心,進一步證實了方天宇的說法,所以華鋒直入主題,只要將雪蓮切下來,就可以立即知道雪蓮的藥效是否流失。
華鋒的話,讓老者眼眸一陣收縮,兩手縮進了衣袖中,因為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慌張,難以抑制顛抖的雙手,暗中強行平復內心的驚慌後,說道︰「華家主,我有一個要求,因為交易之後隨身攜帶著大量銀票,所以希望能夠讓我立即離開華府,以免遭人覬覦。」
這個時候,華鋒已經完全相信了方天宇的判斷了,老者展示的‘千年雪蓮’肯定有問題,否則他不會听到要立即切開使用的時候,就急著要立即離開。
「交易會的規則是必須要在結束之後方可以離開,不過你放心,只要在華府之內,甚至晉城之內,都無須擔心安危以及財物丟失,所以交易之後你可以去靜室等候,只要時間一到則可離開。」華鋒淡聲說道。
老者搖搖頭說道︰「抱歉,華家主,如果這樣的話,那只好等交易會結束的時候再交易了。」
交易會結束前交易,他就可以帶著一百多萬兩銀票快速離開,等別人切開‘千年雪蓮’發現有異的時候,想要找他比大海撈針還難。
華鋒臉色微沉,溫和的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說道︰「你這麼急著離開,難道這‘千年雪蓮’有什麼問題嗎?」
老者臉色一變,語氣變得不再那麼客氣,冷聲說道︰「雪蓮展示在櫃面,善于辨認草藥的人一眼則可看出它的真偽好壞,華家主可不要壞了我的名聲。」
華鋒掃了老者一眼,此時他已經完全證實了方天宇的猜想,于是回頭對那些想買‘千年雪蓮’的眾人說道︰「我無法保證雪蓮的真實藥效,所以這次的交易我就不參與了。」
‘千年雪蓮’的交易,因為華鋒的退出,以及最後一句有些隱晦的話,讓所有想要得到雪蓮的人都心生疑慮,加之又沒有人願意出頭,所以圍在櫃台之前的人漸漸的就散了。
老者猜到騙局可能已經被華鋒識破,並且引起了大家的警覺,知道這次精心準備的雪蓮估計無法交易出去,于是收起‘千年雪蓮’,在別人不注意時離開了。
……
……
靜室中,方天宇的頭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目進入了靜思狀態中。
靜室的門悄悄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閃身而入,淺粉色的衣裙帶著淡淡的女子香味,瞬間就來到了方天宇的身前。
華清清眨動著大大的眼楮,望了方天宇片刻,臉上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川貝膏,輕聲走到書桌前,將墨研開之後,拿起一支毛筆浸滿墨水返回到方天宇的身前。
正當毛筆要點向方天宇的鼻尖的時候,一直緊閉雙眼,似乎陷入了沉睡當中的方天宇突然睜開眼楮,越過即將點到鼻子的筆尖望向華清清。
「啊∼」
華清清被嚇得驚叫一聲,立即縮手收回毛筆,腳下輕點向後一翻,瞬間就退後了三四米之外,大大的眼楮內滿是驚慌。
除了誤會方天宇有向她爹提親這個想法有些惱怒之外,也不想被姐姐他們取笑,所以華鋒讓她給方天宇送川貝膏,她就有些不情願,本來想著進來之後要好好罵方天宇一頓的,見到他好像睡著了,于是才想畫花他的臉捉弄一下,沒想到反而被嚇了一跳。
方天宇靈識大增,當華清清還在門外的時候,就被他感應到了,進到靜室內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哪里能夠捉弄的了。
「你進來干什麼?」方天宇站了起來,裝作驚訝地問道。
「我、我……」華清清不敢與方天宇正視,慌張地躲避著他的目光,支吾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慌亂中看到了桌子上的川貝膏,立即說道︰「我來給你送川貝膏的,對止咳效果非常的好。」
她是來送藥的,不過卻來得不情願,並且剛剛還準備捉弄方天宇,可能感覺有些心虛,所以微圓的臉蛋上,泛起了淡淡惹人憐愛的紅暈。
方天宇端起桌上的川貝膏,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的藥,不過,你送藥的話,拿著毛筆干什麼呢?」
「這個、這個……」這次華清清徹底無語了,畢竟毛筆與送藥一點關系都沒有,更何況她又不善于說謊,瞬間臉上通紅一片,將毛筆收在身後不知所措。
方天宇喝了兩口川貝膏,感覺味道有些微苦,入喉之後卻一陣舒爽,內心暗道,華府研制的草藥確實名不虛傳,怪不得可以被名傳天下了。
「清清姑娘該不會是想寫字作畫吧?」方天宇笑著說道。
華清清不斷地點著頭說道︰「是啊,是啊,就是作畫。」
「就算你要作畫,也不能把我的臉當作宣紙用吧。」
「就當宣紙了,你又能怎樣?我就是要在你這個無恥之徒的臉上畫一只大烏龜。」華清清終于意識到方天宇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圖,所以惱怒地沖方天宇喊道。
方天宇放下杯子,向著華清清跨步走去,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若是畫在清清姑娘臉上的話,可能會更好看。」
「好看你個頭。」
華清清看到方天宇作勢要過來抓她,心下一慌,怒喝一聲將手中毛筆當作長劍,于空中斜劃了兩筆。
毛筆飽含墨水,在華清清斜劃的時候,勁氣沿著筆桿進入筆鋒,墨水受到擠壓從筆中溢出,形成了一道猶如利箭一樣的黑色水柱,射向方天宇的面額。
長筆成劍,水柱似箭,而斜劃的兩筆更是凜冽的仿佛割裂白晝的魔刀,兩道濃重的黑色影子劃向方天宇的胸膛。
華清清的劍法簡單而直接,點畫之外沒有更多華麗復雜的線條,就像字畫中非常簡單而力道沉厚的一個頓筆,力透紙背,劍氣如芒透射而出。
方天宇一陣驚訝,華清清的實力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從她身上的真元波動可以知道,華清清肯定已經踏入了中級武者的境界。
這麼小的年紀就有如此實力,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華清清與他一樣,都是一名修士,雖然境界還處在初識,但也不是俗世中普通武者可以相比的。
如利箭一般的墨汁水柱射來,還有兩道黑色筆鋒斜劈,方天宇急忙運起真元,丹田那顆純淨真元珠子急速旋轉,釋放出一道道真元氣息。
右手衣袖無風激蕩,充盈著真元後堅硬如鐵,猶如一塊大鐵板,向著迎面射來的墨汁和兩道筆鋒掃去。
「鏘、鏘……」
遇風則飄的衣袖與柔弱無比的墨汁相遇,竟然發出了刀劍相交的鏗鏘之音。
墨汁形成的水箭被方天宇衣袖一拍,立即變成了無數的墨點,失去了銳利之勢,再度恢復了水的柔性,飄于兩人之間的空中,滿天飛舞,猶如從天空中飄落的細微黑色雨點。
那斜劃的兩道墨筆,落在方天宇揮動的衣袖上,鋒利如刀的筆尖剛觸踫到衣袖,便立即炸開散成一絲絲的毫毛,瞬間就被震的斷裂成碎末,雖然如此,但方天宇的衣袖仍然被切割出兩道手指般長的裂縫。
兩人各退三步,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哼∼」
華清清嘟起了小嘴,似乎不滿剛剛一擊被方天宇一袖破解,不過她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將禿了的筆桿扔掉,內心暗暗想道,這個無恥之徒實力還算不錯。
兩人靜立了片刻,漫天飄飛的墨點向下飄落,猶如春雨一般無聲地落在兩人的發稍,臉孔和肩膀上。
「嗯?」
華清清感覺到鼻尖有些癢癢的,于是伸手一模,然後發現滿手的黑色。
「啊∼」
手上有墨汁,那麼說明鼻尖上面也有,華清清驚呼一聲,急忙用手捂住鼻子,轉身沖出了靜室,逃一樣地離去了。
方天宇不解地愣在原地,心想不就是一點墨汁嗎?用不著這麼害怕吧。
女子愛美之心,又豈是他一個懵懂少年能夠知道的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听到驚呼的華家子弟和林力等人沖進了靜室,卻看到方天宇端著川貝膏在悠閑地喝著。
華家子弟疑惑地望著方天宇,不過卻沒有發現現場有什麼打斗的痕跡,最後全部退去了,只留下林力猥瑣地望著方天宇。
「老實交待,是你主動的,還是小辣椒主動的?」林力繞著方天宇轉了一圈,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方天宇放下杯子,不解地問道︰「什麼誰主動的?」
「別裝,我剛剛都看到小辣椒一臉羞紅,捂著嘴巴離開了,是不是你不懂得憐香惜玉,下嘴太狠,把人家的舌頭都咬破了。」林力猥瑣地笑著說道。
「咬你個頭,小辣椒太凶悍了,連我的衣服都被弄破了。」方天宇抬起手臂,看著兩道被切割地非常整齊圓滑的裂縫。
「什麼?連衣服都撕破了?沒想到小辣椒這麼直接霸道啊,是不是對你霸王硬上弓了?你是不是**了?」
「咚∼」
方天宇直接將裝川貝膏的杯子扣在林力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