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家教,我就罵誰。」田松山在雲來國內好歹也算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那位青年出言不遜,他沒有立即發怒抽對方幾個耳光,已經算是很大氣的了,此時听到有人對他怒斥,立即怒火大盛。
「田松山,是你?你憑什麼說我的孫子沒有家教?」身材瘦小的老人看清田松山的面貌之後,略為一怔就冷笑著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跟著兩名走路虎虎生風的強壯武者。
田松山冷眼望著身材瘦小的老人,冷聲說道︰「他有沒有家教,不是我說了算,是他的表現說明了他是一個沒有家教的人,蔣清風,不把孫子教好,遲早會給你蔣家惹來大禍。」
「我的孫子再沒有家教,教得再不好,也不至于會被逐出家門,成為被人鄙視的乞丐。」蔣清風諷刺地說道。
田松山大怒之下將孫子逐出家門,這件事情早就傳了開來,不過很少人知道其中真正原因,都以為是田文熙犯了嚴重的家規,才被執行了家法,最終只能成為乞丐的,卻不知道是因為觸怒城主府,他才不得不這樣做。
「啪∼」
田松山一掌拍在桌面上,差點將桌子拍垮,桌上的碗堞被震得彈起復又落下,兩個茶杯未能落穩,杯中茶水濺射了出來。
這是田家最大的家丑,但為了保住田家,田松山不得不這麼做,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本來已經放下了的,此時被蔣清風提起,並且用來攻擊他,立即讓他大怒,‘霍’一下站了起來。
田松山臉色陰沉,望著蔣清風說道︰「你如果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錚、錚……」
蔣清風與田松山帶來的武者同時拔出了武器,長劍相向互相戒備著,場面一下變得劍拔弩張,就連坐在遠處的那位青年也緊張地站了起來,帶著兩人走到他爺爺的身後。
唯一淡定冷靜的,只有方天宇一個人,他往後退了三米,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即將要打起來的雙方。
「你不怕田家被連根拔起,整個家族被滅掉,就來殺我試試。」蔣清風輕蔑地說道。
田松山聞言之後,怒火立即壓了下去,陷入了沉默之中。
雖然他在雲來國內也算是一個身份比較高的人物,有些丹藥也只有他才能煉制出來,還得到一些**之人的喜愛,但他畢竟只是一名煉丹師,不是朝廷重臣或者重將,手中無權無兵,再加上田家只發展了幾十年,所以家族實力並不是很大。
而蔣家就不一樣,家族發展了一兩百年,每一代都有子弟在朝中擔任要職,而生意更是涉及到各個方面,家族實力根深蒂固,是田家無法相比的,兩個家族一旦產生踫撞的話,灰飛煙滅的自然是田家。
所以即使田松山很憤怒,但在考慮到整個家族的時候,仍然不得不強忍怒氣。
「一個小小的家族也敢在蔣家面前囂張,真不知天高地厚,說實話,在我眼里,你們確實連我家的狗都不如。」蔣清風的孫子見到田松山有怒火而不能發作,于是更加的囂張,帶著冷笑的神情,滿是輕蔑不屑。
蔣清風的孫子名為蔣元烈,是一個比田文熙還要有天賦的青年,當然也更加的目中無人,至少田松山會以田家家訓和《古今聖言》來要求田文熙,而蔣清風則相反,對蔣元烈非常的溺愛,無論是什麼要求都盡力滿足,即使做錯事情闖了禍,也會為他善後。
于是蔣元烈行事越來越囂張跋扈,越來越目中無人,以至于在蔣家中,除了他那個身為家主的父親和身為大長老的蔣清風之外,沒有人能夠管的住他。
這次跟隨蔣清風出來,也是為了參加每年一度的草藥交易會,盡早融入這些高層次群體中,等再過幾年便要接手家族下的草藥、丹藥生意,所以正好在這途經的小鎮上,與田松山等人遇上了。
「不知道你們吃了什麼東西,嘴巴怎麼會這麼臭的,還是天生就長了一個賤嘴,習慣了見到人就張口噴糞。」一直淡然看著蔣清風和田松山爭執的方天宇,忍不住說道。
蔣元烈的嘴巴真的太臭了,無緣無故的張口就罵,還罵得特別難听,說方天宇和田松山連他家的狗都不如,如果不是田松山先出口責問,他早就大巴掌扇過去了。
方天宇的話讓蔣清風和蔣元烈臉色一黑,陰沉的幾乎能夠凝出水來,就連田松山也是一驚,似乎想不到在強勢的蔣家之前,方天宇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宇,這是我跟蔣清風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田松山看到了蔣清風眼中閃出的狠毒神色,急忙說道。
他擔心蔣清風會對方天宇不利,因為蔣清風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氣量非常的小,行事具有蔣家人的風格,都是非常的囂張和目中無人,被人當面罵嘴巴噴糞,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的話田松山可以罵,因為他跟蔣清風身份相差無幾,也都是同一輩的人,最多也只會讓蔣清風反唇相譏或者憤怒一下,但方天宇罵就不一樣了,兩人無論是地位還是年齡,都想差太遠,這麼一罵,讓蔣清風立即起了殺心。
殺田松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他是田家的主事人,雖然蔣家比田家要強大,要滅掉田家,自己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還得考慮到各方面的影響。
但要殺一個少年,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他與田家是什麼關系,即使是田松山的親孫子,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即使他是你的親孫子,今天我也要他的人頭,否則明天死的就是你以及所有的田家人。」蔣清風兩眼陰厲地盯著方天宇,話卻是對田松山說的。
他以為方天宇像蔣元烈一樣,是田松山親自培養、準備以後接任‘九天堂’的後輩,如果今天能夠將方天宇斬殺,也能為蔣元烈減少一個對手。
田松山擋在蔣清風身前,冷聲說道︰「你今天敢動他一下,我就敢在這里將你們滅口。」
他不怕因為方天宇而得罪了蔣家,因為方天宇身後站著付為中,以及成為了修士的付家老祖,蔣家即使強大,也始終弱于付家。
蔣家若是敢動方天宇,付為中必定會進行無情的報復,如果為了保護方天宇而斬殺了蔣清風,付為中肯定會為他出頭,所以田松山對蔣清風的威脅毫無畏懼。
從語氣中听到了田松山的強硬,蔣清風咬著牙齒狠毒地說道︰「那你就等著,我會讓你知道,即使搭上整個田家,你也護不住他。」
他不敢在這里出手殺方天宇,因為田松山真的會拼命阻攔,最後可能會造成兩敗俱傷,誰死誰活還不一定,他還不想死在這里。
「我們走。」
陰冷地掃了方天宇一眼,蔣清風帶著蔣元烈和四個武者轉身就要離開飯館。
「哎喲∼」
走在蔣清風身後和四個武者身前的蔣元烈突然感覺兩腳一麻,兩膝一軟就向前跪了下去,情急之下急忙兩手撐向地面,然而當手掌觸及地面的時候,才發現肘關節竟然無法用力伸直,最後臉部直接撞在地上。
蔣元烈身高將近八尺,臉部從這個高度摔落在地上,撞擊力很大,鼻子撞扁了,鼻血直流而下,門牙也撞月兌了五顆,滿口的血水,這一下重摔,痛得他立即慘叫起來。
「烈兒,你怎麼了?」
听到慘叫聲,蔣清風回頭看到蔣元烈的淒慘模樣,大驚之下立即返回幾步,上前扶起蔣元烈,關切地問道。
誰都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跟在蔣元烈身後的四個武者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撲倒在地面了。
「爺、爺,痛……」此時的蔣元烈,除了感覺到滿天金星之外,就是從鼻子和嘴巴中傳來的火辣疼痛,雙手雙腳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用手一模臉部,發現全是鮮血,竟然兩眼一白就暈了過去。
蔣清風從懷中取出金創藥,灑在蔣元烈的傷口上,然後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卻沒有發現其它的痕跡。
「是你們干的?」
蔣清風將蔣元烈交給手下的武者,死死地望著田松山,蔣元烈不可能無緣無故摔倒,即使摔倒,也不至于會臉部著地,肯定是遭到了暗算,而暗算之人,只能是將嵩山等人。
「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否則你就是在誣陷。」
田松山也有些搞不懂,蔣元烈又不是走在最後,前後都有人擋著,即使想要暗算也會被人擋住或者發覺,難道還真是因為嘴賤得來的報應?
蔣清風確實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要讓人手腳不能動彈的話,應該是手腳上的穴道被刺中了,但在蔣元烈的手腳上卻沒有看到傷口或者細針之類的東西,所以他也不是很確定蔣元烈摔倒的原因。
「哼∼」
蔣清風再次陰毒地掃了田松山等人,帶著幾人離開了飯館。
站在最後面的方天宇,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稅官在他面前囂張,被他扇掉了幾顆牙齒,王景培的藥童在他面前囂張,被他扇腫了半張臉,所以蔣元烈罵他連狗都不如,自然是不會讓他安然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