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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該誰磕頭

方天宇走入閣樓,看到了牆壁上懸掛的字畫,看到了嶄新的椅桌以及椅桌之上擺放的黑色沉硯和幾支上好的宣筆,閣樓之內具有濃厚的人文氣息,與付東流儒雅的氣質十分的相配。拉牛牛

付為中拋下似錦前程、自願從次一品的邊疆大將軍的高位退了下來,就是為了能夠給予兒子更好的照顧和關愛,雖然現在身為一城之主,卻沒有在管理上花太多的心思,而是幾乎都在陪伴兒子和尋找醫治頑疾之上。

一年之前,付為中就起了這處閣樓,想著等付東流成年之後就準備為他擇偶成親,也好早點為付家留下香火,無奈付東流的病情愈發嚴重,所以成親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提,這處閣樓自然也處在空置的狀態中。

方天宇要在洛城中開一家新醫館,就得住在城內,所以付為中就將這處很可能不能成為付東流新房的閣樓送了給他,也算是有個落腳之處了。

付為中既然極其大方地將兒子的新房送了出去,自然不會吝嗇多送幾個丫鬟僕人,所以當方天宇和瘦猴落座之後,便有丫鬟送上茶水糕點,以供兩人吃用。

「猴哥,你既然被人叫做七爺,應該是排行第七,可是這麼多次以來,我看到你們只有六人?還有一人呢?」吃著城主府的可口糕點,方天宇有些不解地問道。

第一次見是在他們為老三求醫的那個深夜,之後的幾次接觸,除了臥床養傷的老三之外,就只有赤風狼等五人,始終沒有見到湊足七人之數的第七人。

瘦猴雙眼亮起,不過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沉默了片刻說道︰「還有一個未出現的,是我們的大哥,我也有幾年沒有見到他了。」

看到瘦猴眼眸一亮一暗之間,隱藏著各種復雜的情緒在其中,方天宇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是人家兄弟之間的事情,外人的詢問總是顯得不合適,無論他是老三的救命恩人還是付東流的救命恩人。

「他的實力如何?」

「遠在我們之上,雖然我們七人是根據跟隨大人的早晚來排行的,不過大哥之所以是大哥,還因為他強大到無以復加的實力。」提起大哥的實力,瘦猴雙眸就發出自豪驕傲的光芒,其中還夾雜著強烈的羨慕和向往。

方天宇一臉驚訝地望著瘦猴,赤風狼的實力已經足以讓黑山寨賊人聞風喪膽,那麼他們更加強大的大哥,又將強大到什麼程度呢?

瘦猴似乎看到了方天宇內心的疑問,搖了搖頭說道︰「他很強,我們早就知道,卻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

……

當天晚上,方天宇將閣樓收拾了一番,其實算不得收拾,有付為中送來的幾個丫鬟僕人在,早就將一切都收拾整齊了,他只不過是以自己的習慣,將一些物品放置在他覺得最舒服的位置,比如那些在外難得一見的書籍,他全部都搬回了自己的房中。

方天宇沒有參加科考、踏上仕途的打算,他只是想多看些書,多了解一下這個天下以及過往百年乃至千年的歷史,去解開那些一直以來都得不到答案的疑問,例如當年的方家,是如何從極度輝煌中在一夜之間轟然倒下,在時光流逝中幾乎湮滅,只剩下他們爺孫兩人。

閣樓二層只住著他和爺爺兩人,那些丫鬟僕人以及藥童,全部都在一層,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上去服侍打理,所以入夜之後,二層就顯得非常的安靜。

秋月高掛,月色如水,洛城內外除了蟲鳴之外,一片寂靜,而方天宇房內的油燈一直亮著,直至深夜時分,他才緩緩合上書籍,閉上雙眼靠著椅背陷入了沉思之中,連續翻看了幾本關于天下史記的書,其中一本記載了當年‘方氏醫館’的事跡。

當年‘方氏醫館’遍布天下,方家財富龐大富可敵國,方氏子弟以及門下之人深入了各個國家的各個領域之中,不過方家始終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堅持行醫為善,嚴禁家族干預朝政和戰爭,得到了天下百姓的尊重和各國的歡迎,‘方氏醫館’的大夫進出皇宮大門就如同自己庭院一樣的隨便,可想而知當時方家是多麼的輝煌了。

這本史書詳細地描寫了‘方氏醫館’的崛起和發展,大力贊揚他們的為善做法和中立的行為,只以醫治病痛之人為己任,但唯獨沒有提到方家的沒落和湮滅,或許是因為在沒落和湮滅之前,作者就已經老死了。

「方家既然能夠做到恩澤天下,受天下人的愛戴,那麼它的消失就不會默默無聞,身為方家之人,總不能讓真相被掩蓋永遠不能揭開,我必須要找到其中的真正原因。」方天宇暗暗想道。

吹熄油燈,方天宇和衣盤腿坐在床上,開始了進行每日都在堅持的真元壓縮,現在他的丹田中,有將近一半的真元在經過壓縮之後,變成了如綠豆一樣大小的液體真元,懸浮在丹田中央,緩緩地轉動著,它的旋轉帶動了那些未被壓縮的霧狀真元,在丹田內形成了非常漂亮的帶狀線條。

當神識逐漸枯竭,方天宇默聲誦讀腦海中的《地經》,幾百個古老字體同時發出的溫和光芒,照落在識海中。《地經》是一本母經,也是一本闡述大地為母、承載萬物之道的心法,就連闡述這種自然之道的字體,似乎都有著某種滋養萬物的功效,在緩慢的幫他恢復著神識。

當晨曦撒遍大地,樹葉上的露珠映著細細的光芒時,城主府內早起的鳥兒則在自由而快樂地飛來飛去,互相追逐並尋找著早起的蟲子。

方天宇在梳洗一番,與爺爺一口吃了早飯之後,便一個人出了院子,向著付東流的住處走去,雖然為他導出了部分的至陽之毒,返回集市之前也留下了藥方,但一走五天,卻不知道現在的病況如何了。

不為了那天‘滿月樓’付東流阻住薛燦的義舉,也為了剛剛霸佔人家的新房,方天宇都得來看看他的病情如何。

當那些來自各地的老大夫在方天宇醫治過後,曾經來探視過付東流,在全部確定付東流真的得到了起死回生的診治時,在驚訝羞愧感嘆之後,紛紛無地自容收拾行裝,連賞錢都沒好意思要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城主府內少了很多白發蒼蒼、負手行走在園林假山之中的老大夫,自然也少了很多跟隨在他們身後的藥童以及服侍他們的丫鬟僕人,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人,讓人影處處的城主府變得安靜安寧起來。

「站住。」當方天宇行走在一個假山之前時,兩個十多歲的少年從假山之後走了出來,擋在他的前面,對他沉聲喝道。

「城主府不是太醫院,不是皇宮,更加不是王太醫的家,你們憑什麼在這里攔著我?」方天宇望著兩名比他大五六歲的少年,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似有不屑,也有嘲諷。

這兩人穿一身黑色綢袍,腰間束著黑色腰帶,各自佩戴著一塊白色玉佩,中間隱隱可見一個‘王’字,白皙而未完全月兌去雅氣的臉上,帶著高傲和冷笑,眼內充滿了蔑視,甚至于無視,仿佛看一眼方天宇,都會玷污了他們的眼楮。

城主府內不會有人穿這樣的服侍,也不會有人敢于以這種神態和語氣對自己說話,並且從對方的態度和表情,方天宇一眼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除了那個只在皇上面前低頭下跪的王太醫之外,沒人誰能培養出這樣的隨從。

方天宇知道王太醫對他沒有好感,甚至還有強烈的敵意,所以他對王太醫的人也沒有好感,並且還帶著敵意,只是想不明白這麼多天過去了,這些人怎麼還沒有離開洛城。

兩名少年臉色一變,怒氣立即浮現滿面,王太醫身份高貴,那麼作為他身邊的藥童,他們的身份自然也隨著高貴,雖然不至于讓文武百官點頭哈腰討好,但也得客氣對待,卻想不到在洛城內被方天宇當成了路人甲,語氣中還帶著嘲諷。

「別以為救回付少爺一命,就可以無視他人,惹得人怒,城主也保不住你,即使躲在城主府內,一樣可以將你打入天牢,或者立即處斬。」左邊的少年冷聲說道。

方天宇毫無畏懼地直視對方,淡聲說道︰「你們可以代表王太醫,卻代表不了雲來國的律例,更加代表不了上天,所以你們說的都不算數,我只當是你們放了狗屁。」

「你敢罵我們是狗?立即跪下磕頭認錯,並且將醫治付少爺的方子獻出來,否則,上報朝廷,說你辱蔑太醫,到時必定滿門抄斬。」右邊的少年兩眉一揚,往前兩步,指著方天宇怒聲喝道。

「啪∼」

方天宇一揚手,給了右邊少年一個響亮的巴掌,將他抽的原地旋轉了幾周,幾個牙齒混著血水從口中飛出,在陽光中劃出幾道弧影落在假山上,牙齒‘啪、啪’地彈跳著,而血水則將灰白的石頭染紅。

「早就知道你們不懷好意,想要我的方子可以,只要他願意跪在我的面前磕頭拜師,我肯定傳給他。」方天宇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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