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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惡少為惡

練武先練腰,因為所有的招式和動作,想要打出大的力道,都需要從地面發起,然後通過腰來傳遞,最終力道從拳頭或者腿腳打出。

但是想要練好腰部,就必須要練樁步,比如馬步就是練武最基本的樁步,因此有「入門先站三年樁」的說法,馬步蹲得好,可壯腎腰,強筋補氣,調節精氣神,而且下盤穩固,平衡能力好。

馬步不僅能練腿力,還能練內功,因為在蹲馬步的時候,常常要求要凝神靜氣,要呼吸自然,要蹲得深、平、穩,以練習喉、胸、腎等器官,調節「精、氣、神」,完成對氣血的調節、精神的修養的訓練,鍛煉對意念和意識的控制。

從黑狗幾人的站立姿勢就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練武的基礎,連馬步都沒有練過,除了一身蠻力,沒有任何的打斗技巧,這種人在練武之人眼中,就是所謂的野蠻人。

「說話注意點,小心狗嘴被人打爛。」阿才出言侮辱黑狗等人,方天宇自然感覺不爽,你自己何嘗不是人家手下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在他人面前囂張。

「那就看看誰的嘴會被打爛。」阿才眼中寒芒乍現,凶狠神色一閃則沒。

阿才是薛燦的一條狗不錯,他自己也不得不這麼承認,但是極少有人敢于在他面前這麼說他,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所以他決定在將方天宇扔出窗外之後,要將方天宇的嘴巴扇爛,即使背上以大欺小的壞名聲也在所不惜。

「嘿∼」

阿才低喝一聲,右腳往前跨出一步,形成一個微弓步,一身氣血彭湃激蕩而起,右手單掌猛然劈出,印向黑狗壯實的胸膛。

既然擋在方天宇的身前,黑狗當然不會退避,單拳而出,擊向阿才的手掌心。

「砰∼」

掌拳相交,酒樓內響起了一聲低沉的撞擊聲。

黑狗往後連退兩步,如果不是後背被方天宇單手抵住,絕對會撞倒桌子,甚至有可能會直接從窗口翻了下去。

臉色微變,黑狗抬起拳頭一看,拳面上一片通紅,很多皮膚已經受損,似乎是被高溫灼傷過一般,竟然還有一絲絲熱氣冒出。

反觀阿才,腳下卻是紋絲不動,擊出的手掌已經收回背負在身後,臉上仍然是那副不屑的表情,嘴角還帶著冷冷的嘲諷之笑。

在黑狗面前,他確實有驕傲不屑的資格,因為他的實力絕對可以藐視黑狗,他的鐵砂掌雖然沒有練到極致的程度,但要對付黑狗卻綽綽有余。

鐵砂掌,顧名思義,是用鐵砂練出來的掌功,屬于硬氣功,走陽剛之勁路,修煉時用鐵砂、藥料作為練功輔助物,通過特定的練功方法修煉,將掌部練的堅硬如鐵,臂長力增。

鐵砂掌可分為兩大類︰一種通過內練與外練,配合獨有的練功藥酒,練習之後手掌與常人幾乎一樣,手掌無老繭,皮膚細膩光滑。另外一種練習之後,手掌增厚、肥大、長滿厚厚的老繭,屬于不注重內練,外練過度,練功藥不當造成。

阿才的手掌很平常,應該練的是第一種,是最難練,但威力也是更大的一種。

鐵砂掌在施展的時候,要做到氣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按實始用力,吐氣須開聲。方天宇剛剛看到阿才在出掌的時候,關節突然繃緊,手臂伸直,勁力運至掌心,當與黑狗的拳頭相遇時,勁力才猛然吐出,猛力擊在拳頭上。

不過阿才的鐵砂掌與別人的有些不同,勁力在吐出的瞬間,他的整個手掌突然變得通紅,就像是在火堆中燒紅了的鐵塊一樣,這也是黑狗拳面被灼傷的原因。

阿才在修煉鐵砂掌的時候,使用的砂全部都是被燒熱的,在修煉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吸收了部分的熱量,所以在使用時也會發出熾熱。

這種修煉方法雖然能讓鐵砂掌威力大增,但處理不當的話,對自身的傷害卻也很大,體內聚積了太多的熱毒,遲早有一天會將經脈和筋骨都燒傷,到時不僅一身功力盡廢,也會有生命危險。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都是廢物,你是自斷一手然後自己跳下去,還是讓我來斷你兩手,再扔你出去?」阿才收回腳步,很隨意地站立著,冷眼望著黑狗。

「跳你媽。」黑狗捏起拳頭再次沖了上去,一拳砸向阿才的面額,剛剛雖然吃了小虧,也知道不是阿才的對手,但是要他自斷一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寧願被打斷手腳,也不會向他們低頭屈服。

「你要找死,那就別怪我不留情。」

阿才伸手將擊到他面前的拳頭一撥,黑狗的身子立即站立不穩,失去了重心偏向右邊,而在這個時候,阿才右掌掌心再次變得通紅,拍向黑狗的心窩。

他先是使用四兩撥千斤的方法,將黑狗的拳力撥得偏離了方向,並失去了重心,再拍出鐵砂掌,如果拍實了,黑狗必定會被拍飛,內髒甚至會受損,即使不死也會重傷。

不過就在他的手掌觸砰到黑狗的衣裳,準備吐勁拍實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黑狗的身影,那一掌自然也就拍空了。

在關鍵時刻,是方天宇將黑狗拉回來了,讓他免遭重擊。

「鐵砂掌練的不錯,不過你右臂的經脈估計已經開始損傷了,不出半年,必成廢人,如果你再肆意施展的話,時間將會更短。」方天宇將黑狗拉開,站了起來,對阿才說道。

剛剛阿才出掌,雖然威力仍然很大,然而內勁在運轉到右臂的時候,卻有些不順暢,掌勁在吞吐的時候不自如,很明顯是因為經脈有傷,在運勁的時候會有陣痛和阻塞。

阿才大吃一驚,右臂經脈有傷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結果,只是他不敢被人發現,否則會被薛燦掃地出門,因為沒有人願意養著一個廢物。

別人雖然不知道,但卻逃不過方天宇的眼楮和感應,阿才出掌雖然快速,他卻能清晰地捕捉到其中細微的異象。

「你、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一點事都沒有。」被方天宇一語點破他的身體狀態,一向表現平靜的阿才臉色一變,立即出言反駁,不過他的臉色和語氣卻出賣了他。

「實事是不是這樣,你自己最清楚,等成了廢人,你也離死不遠了。」方天宇可不是在嚇他,潛積在他經脈中的熱毒一旦發作起來,勢必沿著經脈一路破壞,最後丹田也會崩潰,之後更是侵入五髒六腑,令他吐血而亡。

方天宇的話讓阿才大驚,在修煉鐵砂掌的時候,他就預料到可能會有反噬,但卻想不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本來想再度出掌的,此刻卻猶豫了。

「阿才,你在干什麼?」薛燦看到阿才猶豫不前,低頭沉思,眉頭緊皺,大聲怒喝。

這些家僕都是他花錢養著的,每個月都會有銀兩發放,目的就是把他們當狗用,他去到哪里,他們就得跟到哪里,讓他們咬誰就得咬誰。

絕對服從主人的狗才是好狗,很明顯,薛燦對阿才已經產生了不滿,並且方天宇剛才那一席話,也讓他起了疑心,這次回去之後,無論如何也要將阿才掃地出門。

「少爺,這個……」阿才猶豫的原因,一是不太敢再用鐵砂掌,二是不敢對方天宇出手,僅憑出招就能知道他的經脈狀況,想來也應該知道如何去化解這種反噬,得罪了對方,那豈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送。

「很好,既然你不听我的話,那麼你也不再是我薛燦的人,往後有仇家找上門,或者遇到什麼麻煩,可不能再報我的名號。阿旺,以後家僕以你為首,月錢翻番,現在立即將這幾人的手腳打斷,全部扔到外面大街去」

阿才當眾逆了薛燦,讓他本就陰沉的臉色越發的陰冷,指著一位身材與黑狗相差無幾的人喊道。

「今天不斷你手腳,我就不姓薛。」薛燦面部肌肉因為憤怒而抽動,本來還算英俊的臉此時略顯有些猙獰,對著方天宇狠狠地說道。

「必定不負少爺的期望,看他這麼牙尖嘴利,我會順便拔掉他所有牙齒的。」阿旺跨步而出,傲然答道。

阿旺行走間,兩腳沉穩有力,一身關節肌肉放松,兩眼精光外放,很顯然是一位修煉了多年武學之人,實力與阿才相比應該不會差太多。

「薛公子,你又在行惡了。」正當阿旺準備出手的時候,酒樓角落處響起一道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傳遍整個安靜的酒樓,讓每個人都听得清楚。

眾人的目光轉向,望去角落,看到了一位年紀大概十四五歲的少年神色安然地端坐著,雖然穿著普通的長袍,卻顯得很有儒雅氣質,只是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听到這個聲音,薛燦不轉頭去看都知道是誰,因為這人是他在洛城的同輩當中,唯一不敢得罪的人,也是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人。

所以他猙獰的臉變得愈發的丑陋,眼中出來憤怒之外,還有比憤怒更為濃烈的恨意,抓著扇子的手在微微顫動,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極力壓制怒火和仇恨。

片刻之後,成功地將所有怒和恨都收斂起來,深藏到心底,轉過身笑著說道︰「原來付少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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