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老大不好了!」
阿瓜正穿著秋衣秋褲盤腿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里的nbm比賽錄像,一邊嚼著花生米,猛灌著手中的冰鎮青島啤酒。
就听見門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小弟大聲嚷嚷。
「不是告訴你們了,只要不是死人的事,就別打擾我看球!什麼事兒?跟火燒似的。」
阿瓜起身開門,視線卻依依不舍地沒有離開電視屏幕半分。
「瓜……瓜哥,人找到了,在三中,是三中的學生。」混混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人?……好球!」阿瓜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你讓我們找的相片里的那個小孩,就是麒天集團的大小姐,上次明月茶樓廁所里面那次,你和強哥進去淋浴的那次。」
「哦,淋浴,什麼淋浴!你說唐麒天的女兒,唐鼎總裁的妹妹在三中!md!怎麼不早告訴我!快召集兄弟去搶人!」阿瓜說完,也不再管水怪隊到底是由誰來執行最後的絕殺,趿拉著拖鞋跑出門去。
俗語有雲︰春困秋乏夏打盹。
三中四班教室里,訓練強度很大的**更是覺得渾身乏力昏昏欲睡。
剛剛,**又偷著拿出隱隱透著屎味兒的,那吳土狗留下的《雙修鍛體基礎教程》放在語文書底下研究了一番。
據上面記載,這要修煉成第二種功法,除了需要那無價之寶「千年玄玉」之外,還要找齊「狂熊怒吼」、「平瓜扭藤」、「九天玄雷」和「猛漢獠牙」,後面綴著一堆更麻煩的解釋。
**用文言文詞典翻譯了半天,竟然還是一點也沒明白,這什麼鬃毛,什麼方形西瓜,什麼下雨陰天的?索性一把將《修真鍛體基礎教程》收進書包,開始看著擺在面前的課程表心里默念︰「……政治、代數、英語、語文、幾何……。」
這語文才是下午第二節課,還要繼續讓知識在腦中揉搓兩節課才能放學,其實別看**一臉的衰樣兒,學習也不是太上心,但是在成績上也從來沒落過後,一直精細控制在在中等水平,不上不下。
**對自己也沒有太高要求,能糊弄著上個三流大學,畢業以後糊弄著找個小公司,當個小職員,鉤鉤女上司,泡泡女同事,騙騙女客戶,不給自己壓力,就是愜意,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教語文的金老師,是一個快要退休的老學究,有些花白的頭發梳的精干利索,一身洗得有些白的藍色中山裝樸素板正,厚厚的眼鏡片更顯示出了教學年歲的久遠和知識的淵博。
現在,他正在講台上口若懸河地講著一篇優秀範文︰「同學們,剛才的那篇文章《論籃球運動與文化課學習的關系》是高三一班項雷同學寫的,可以算是應試的模版文章,你看這個豹頭短小精悍、簡短而有力,這個豬肚有古代的例子、有現代的例子,有正反兩個方面的例子,還能做到論據翔實,這個鳳尾引用名人名言,使整個文章有所升華,整篇文章引議聯結,結構明細。……」
原來是黑炭兒寫的老破玩應兒,怪不得那麼的中規中矩。
對于每兩周一次的作文課,**很是不大感冒,那種千人一面的八股文,極端地扼殺著學生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不過最近萌芽新概念作文競賽還有點意思。
所以,這種所謂的什麼範文什麼的,一向是與自己無緣,所以也提不起來什麼興趣,就听金老師話鋒一轉,臉色一沉說道︰「下面的這一篇,就是反面典型。」
反面典型,反面典型,看看是誰那麼倒霉,听到有熱鬧可看,全班學生和**一樣頓時來了興趣,一掃滿堂尋周公的陰霾。
「題目是︰《哦!愛老虎油!我的夢中女神!》,哦!愛老虎油!我的女神!自從那一夜我們相遇,我便茶飯不思,油鹽無味,最是那為伊消得的憔悴。你的溫婉嬌俏,仿佛綻放遍野的梨花,柔美聖潔,化作我相思的柔腸點點,融化在秋天的夢里徜徉。最輪回,便是那驀然回首的因緣,你笑了,我便醉了。……愛你的**陽。」
「這篇文章結構混亂,論據不明,語言漏骨,用詞不當,涉及情愛,要是考試的時候,肯定是零分!不對肯定是負分!」金老師對**的情書進行了無情地批判和鞭撻,氣得是涕泗橫流。
靠!這不是我前天晚上看著,漫天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小星星,听著王菲和那英唱《相約九八》卡帶,用款款深情寫的情書嗎,怎麼會跑到老師那去了?
**這一驚可是不小,馬上掏出書包,在一堆空白的模擬試卷和參考資料中翻騰出來幾張皺巴巴的稿紙,只見第一頁上面的題目寫著《論「過猶不及」》。
md,竟然把作文交錯了,這下糗大了,金老師教著高三一半班級的語文課,想必這篇騷文已經周游列班,男女通吃,文理咸宜了。
金老師剛剛念完,教室里面已經是哄堂大笑,一道道犀利的目光剜向**,**老臉微紅(因為厚度原因,沒透出來),索性一樣脖揚,索性脖子一樣,反正已經騷名在外,愛咋咋地。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下課鈴聲打斷了金老師的悲憤情緒,也挽救了**堅強外表下的無地自容。
「**,你小子行啊,想出名不惜坦胸露乳了,絕類彌勒了你啊。」
「沒想到,不光彈跳好啊,這賣騷的本領真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了,穿越到南唐李煜那,再穿到宋朝徽宗那系統培訓一下,也趕不上你風騷之萬一啊!」
「我說哥們兒,那個情書你是給誰寫的啊,別說你是看上咱們班的如花了,可是兄弟我先瞄準的,你小子高抬貴手,我改天給你弄個‘好片’看看,歐美的,日本的,或者動物世界,你隨便挑。」
……
「滾蛋!別惹我,煩著呢,再煩我可要咬人了!汪!汪汪!」
課間十分鐘,**的「天下事」,就被同學們三顧了好幾遍啊,好幾遍。
直到,上課鈴響了,班主任徐老師走進來,教室里才從喧囂恢復了平靜。
但是,馬上教室里又沸騰了,是因為,是因為,跟著徐老師進來的是一個美女,不對,是一個大美女。
這個美女,身材高挑,比走在前面的徐老師整整高了半頭,精干的栗色短發隨著走動微微顫動,像是俏皮的音符,小麥色的皮膚泛著青春的光彩,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楮,不似主動放電,但已經在教室的男生中間形成了巨大的電磁場,一時間男性荷爾蒙指數劇增,三中那款式老土的校服也絲毫遮擋不住青春火辣的身材。
「華弟!」
**張大嘴巴,原來這個大美女竟然是上次在屏嵐山下救過自己的那個女孩。
「唐華娣同學是從北辰市轉到我們三中的新同學,他的父親也是老西峽鎮的人,還給我們鎮的教育文化事業做過突出貢獻,知道咱們三中的升學率高,希望唐華娣在西峽鎮參加高考。」
「大家好,我是唐華娣很高興能夠來到三中和大家一起學習。」金老師介紹完唐華娣便自我介紹,聲音干脆利落如出谷黃鶯。
「我們更高興!」男生們起哄,只有**知道這個美女可不是看上去那般的簡單,那可是敢騎著摩托在一群流氓中舉槍救人的主兒。
「好吧,華娣你就坐到那邊的空位置吧。」金老師指的位置在**的斜前方,靠窗子的位置。
唐華娣向自己的位置走過去,一路上引得全班男生的視線不同角度地定向跟蹤,直到唐華娣坐下才收回了口水。
「別看見漂亮女生就拔不開眼,昨天布置的幾個題都拿出來,我們將答案對一下。」听到金老師的話,男生們才想起來那些令人頭痛的解析幾何題,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唐華娣身上移開。
看沒有人注意自己,唐華娣突然用書擋著俏臉,回過頭面對還在盯著自己的**扮了個鬼臉,張開嘴不出聲地說著什麼,**從嘴型可以清楚地看清,唐華娣說的是︰「大」。
面對如此挑釁,**也不示弱,伸出右手兩只比了比自己的眼楮,又比了比唐華娣,意思是你別耍什麼花樣,我會盯著你的。
突然,只見唐華娣眼神一變,變得異常的陰冷無情,從書包里掏出一把手槍, 嚓一聲子彈上膛,夾在一本後書里,槍口指向**。
這個女人到底是干什麼的?難道是和上次那個外國殺手是一伙的來殺人滅口?想到這兒**不敢怠慢,馬上大喝一聲︰「都臥倒!臥倒!危險!」
說完便一下子撲倒在地,用手捂住腦袋,全身蜷縮在一起。
听到喊聲,全班師生馬上精神緊張起來,有一些立即爬倒,有一些起身想往教室外面跑,搞得亂哄哄一片。
但是片刻卻都發現教室里並沒有什麼異常,于是全部詫異地看著仍然緊閉著眼楮,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的**。
「快臥倒!危險!臥……」
發現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也覺得有點不對,張開眼楮,半蹲身子躲在椅子後面,小心翼翼地瞄向唐華娣的位置。
卻看見唐華娣好以整暇地將剛剛夾在書中的銀色手槍,拿出來, 的一聲竟然從中間打開,從里面依次拿出中性筆、鉛筆、橡皮。
靠!是文具盒,大姐你能不能別總玩槍啊!
**心里倒著苦水,卻不能說自己被丫頭的一個文具盒嚇得抱頭鼠竄,只能是啞巴吃黃連,苦水往自己心里咽了。
「呵呵,呵呵,呵呵,不是地震了嗎?難道是演習?呵呵。」**撓頭傻笑,妄圖混淆視听。
「**!不光作文寫得濫,還搞惡作劇,這節課你站著听吧,清醒清醒。」
接下來的整節課,唐華娣便在**的仇視中渡過,偏偏她還一副芊芊淑女,小鳥依人的模樣,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不顧已經站得酸疼的雙腿,瘋狂地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拎起書包便要沖出門去,如果慢了可又是幾十分鐘的滑步啊。
「等一下!」唐華娣叉腰擋在**的去路之上。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不對,搶你台詞了……好什麼不擋道,趁我還只有色心的時候,快閃開,晚了後果自負。」**心里數著數,神情焦急。
卻只見唐華娣走過來,親昵地湊在**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听完一雙色眼馬上彎成了桃心狀,口水飛流直下九千尺,嘿嘿說道︰「你說的話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