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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些曖昧的事兒

團。幻裁,團裁。「貴賓們終于來了!」

一個熱情的聲音傳來,大家都回頭看去,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貴婦儀態萬千的走過來,所有官員看到她神色都變得恭敬,不約而同的讓開道路,

冷亦寒在電視上看到過她,奧大馬的妻子喬安妮,她是個純種的M國人,家族世代都是M國貴族,樣貌雍容高雅、端莊秀麗,親和中透露著威嚴,嚴謹又不失女人魅力。

喬安妮與藍熙應該是差不多的年紀,但她看起來卻沒有藍熙年輕,兩人的氣質也是截然不同,藍熙溫婉柔和,身材小巧,一看就知道是個賢惠溫馴的傳統女人;而喬安妮氣質不凡,身材高挑,雖然看起來很熱情很親和,但從她的眉目之間,不難發現她強勢威嚴的一面。

「姨媽。」莎莎殷切的迎過去,親密的與喬安妮擁抱。

喬安妮笑眯眯的看著艾伊莎,疼愛的說︰「莎莎越來越漂亮了,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咪。」

「姨媽,你跟我媽咪是親姐妹,我像媽咪也就是像你嘍。」艾伊莎撒嬌的挽著喬安妮的手臂。

「呵呵,那倒是。反正我又沒兒沒女,莎莎就相當于我的女兒,姨媽最疼你了。」喬安妮寵溺的看著艾伊莎,轉眸又認真的打量起冷亦寒,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莎莎的眼光真是不錯,果然一表人材!冷亦寒,你可不要欺負莎莎哦,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冷亦寒微微一笑,誠懇的說︰「夫人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

他早就知道喬安妮與艾家的關系,艾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喬安妮在背後提攜,所以,艾森對這個小姨子是畢恭畢敬,言听計從。

艾伊莎的母親喬丹妮在她很早的時候就因病去世,喬安妮對艾伊莎寵愛有佳,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年待,艾伊莎的性格之所以這麼嬌橫,也是被她和艾森寵出來的。

「夫人,您最近氣色不錯!」艾森恭敬的向喬安妮問候,雖然艾森是她的姐夫,但因為官爵地位的差距,他在公眾場合都必須尊稱喬安妮為夫人。

「謝謝。」喬安妮笑容可掬的與艾森、冷亦寒握手,然後與藍熙輕輕擁抱,拍著藍熙的肩膀,親切的說,「你好久沒來銀宮了,算起來,我們上次見面好像都是幾年前的事。」

「夫人政務繁忙,藍熙不敢打擾。」藍熙在喬安妮面前顯得有些弱勢,也難怪,兩人的地位本來就不同,性格也是一個柔弱一個強勢。

「呵呵,你呀,總是這樣客氣。」喬安妮輕輕笑道,

「奧古斯丁公爵來了!」奧思突然驚喊,大家都恭敬的看向門口。

冷亦寒的神色仍然很平靜,藍熙的臉色卻黯沉了下來,復雜的看著奧古斯丁。

奧古斯丁大步走進來,奧大馬和喬安妮親自迎過去跟他打招呼,可見奧古斯丁的地位的確非同小可,眾人互相問候之後,奧大馬說︰「人都齊了,入席吧。」

「好。」

……

大家入席用餐,連同家屬在內,一共十幾個人,坐在長長的餐桌邊,享用奢侈的美式西餐,席間,男人們圍繞冷亦寒的商業擴展話題閑聊起來,女人們則是聊著一些上流時尚的事情。

奧古斯丁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對面前的食物好像也沒有多大興趣,喬安妮笑容可掬的問︰「奧古斯丁,怎麼了?是不是今晚的食物不合你胃口?」

「不是,還行。」奧古斯丁淡淡回答,轉眸看著艾伊莎,「以希怎麼沒來?」

艾伊莎瞟了一眼冷亦寒,笑眯眯的對奧古斯丁說︰「她有些不舒服。」

艾伊莎心里其實想說,這種場合,豈能是顏以希那種野丫頭來的?

「昨晚你們就說她不舒服,今天還是不舒服?看來她真的是生病了,有沒有請醫生看過?」奧古斯丁意味深長的問。

「已經看過了。」艾伊莎笑著回答,「只是小問題,謝謝您的關心。」

「這樣吧,等下我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她。」奧古斯丁的語氣看似是商議,其實是命令。

「呃……」艾伊莎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附合奧古斯丁吧,她又怕惹冷亦寒生氣,不附合吧,又怕得罪奧古斯丁。

「這個以希是誰?竟然讓奧古斯丁這樣關心?」喬安妮饒有興趣的問。

奧大馬和其它官員也停下話題,將注意力集中到這邊來。

「姨媽,以希是我的朋友,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這次跟我一起來M國玩幾天。」艾伊莎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看來,奧古斯丁是看中人家了,呵呵。」喬安妮掩著嘴輕輕的笑。

「以希那麼漂亮,琴又彈得好,我的確很喜歡她。」奧古斯丁直言不諱的說。

「能夠被奧古斯丁公爵看中,是她的福氣啊。」官員們奉承道。

「今晚應該請那位美麗的小姐一起來參加晚宴才對,艾森部長,你這個媒人沒做好啊。」奧思打趣的笑道。

「呵呵……」艾森干笑兩聲,暗中觀察冷亦寒的反應,冷亦寒垂著眼眸,優雅的用餐,好像對這件事並不在意。

奧古斯丁看了看手表,有些著急的對艾伊莎說︰「莎莎,不如讓他們繼續吃,你先帶我回去看看以希吧!」

「啊?」艾伊莎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怎麼?不歡迎?」奧古斯丁挑著眉,不悅的問。

「當然不是,奧古斯丁公爵能夠到我們家作客,是我們的榮興,我們哪敢不歡迎?」艾伊莎不停的向艾森使眼色,希望父親替自己解圍。

艾森的眼珠子轉了轉,婉轉的說︰「奧古斯丁公爵,其實……」

「奧古斯丁公爵!」藍熙突然打斷艾森的話,淡淡的說,「以希已經跟燕七離開艾家了,就算您過去,也看不到她的。」

「帶到哪里去了?」奧古斯丁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藍熙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燕七是以希的男朋友,他要把她帶到哪里去,是他的自由,我們無權無問。奧古斯丁公爵,您與以希真的不太合適,我勸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砰!」

藍熙的話被清脆的聲響打斷,奧古斯丁猛然捏碎了面前的酒杯,冷厲的瞪著藍熙,碧藍的眼眸中閃爍著熾烈的怒火,不悅的說︰「艾夫人,昨晚我已經對你很忍讓,你竟然還敢得寸進尺???我看你是故意跟我作對,讓我難堪!」

轉瞬,奧古斯丁狠狠瞪著艾森,厲喝道,「艾森部長,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夫人???」

所有人都震住了,錯愕的看著奧古斯丁。

冷亦寒放下餐具,不動聲色的觀察形勢,喬安妮微微皺著眉,等著艾森的反應,奧大馬表面上看起來是所有人當中最平靜的一個,但冷亦寒留意到,他額頭兩側的青筋正在突起,這代表他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奧古斯丁公爵,您別生氣,我夫人不是那個意思。」艾森慌亂的解釋,回頭對低聲命令藍熙,「你是怎麼回事?我昨晚跟你說了那麼多,你怎麼還是不懂事?快向奧古斯丁道歉。」

艾伊莎凝著眉,煩躁的瞪著藍熙,在心里罵道,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老是袒護以希,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以希冒犯奧古斯丁公爵。

藍熙微微一笑,謙卑的說︰「奧古斯丁公爵,如果我的話冒犯了您的話,我可以向您道歉。」

話到這里,藍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對著奧古斯丁彎腰九十度,卑微的說︰「很對不起,請您原諒!」

官員們面面相覷,低著眼,不敢亂說話。

艾伊莎覺得艾家的臉都被藍熙給丟盡了,氣得臉色發青,她捂著臉,簡直不知道如何見人。

艾森看到妻子這樣卑微,心里很不好受,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冷亦寒的眉頭緊緊凝起來,正準備說點什麼,一個聲音卻比他快了一步。

「奧古斯丁,藍夫人已經向你道歉,你就算了吧!」喬安妮笑容可掬的勸道。

奧古斯丁冷冷一笑,不悅的說︰「夫人,您有所不知,昨天晚上,藍夫人在她家里已經讓我很難堪,當時我就忍讓了她一次,可是今天……」

「行了!」奧大馬突然打斷奧古斯丁的話,微笑的看著奧古斯丁,淡淡的說,「今晚是在銀宮,為了招待冷亦寒而設的晚宴。不要掃了大家的興致。」

奧大馬的話就像他的笑容,淡淡的,仿佛不留痕跡般,卻帶著不怒而威的霸氣,讓奧古斯丁不敢再造次,終于,奧古斯丁展開笑容,慷慨的說︰「既然總統閣下都這樣說,那就算了吧。」

「謝謝。」艾森連連感謝,憐惜的扶著藍熙,低聲說,「沒事了,坐下吧。」

藍熙直起腰,仍然面帶微笑的看著奧古斯丁,清冷的說︰「奧古斯丁公爵,我已經為我的態度向您道歉了,也得到了您的原諒,現在,請您听我把話說完……」

「藍熙……」艾森氣惱的拉著她,奧大馬也皺眉看向她。

藍熙甩開艾森的手,倔強的說︰「以希只有十七歲,她還是個孩子,請您不要打她的主意!」

「放肆!!!」奧古斯丁徹底怒了,倏地一下站起來,惱羞成怒的質問,「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打她的主意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歡她,追求她怎麼了?難道這就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奧古斯丁公爵,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得太難听,但既然您都這樣問我,我們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曾經做過些什麼事,您自己很清楚,你要玩女人我管不著,但以希是我們艾家的客人,我是不會讓你踫她的。」藍熙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奧古斯丁,語氣異常堅決。

「你……」奧古斯丁氣得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的對艾森厲喝道,「艾森,你眼楮瞎了,你的夫人在這里發狗瘋,你還不管管???」

艾森為難的看著藍熙,猶豫了一下,突然閉上眼楮,狠狠甩了藍熙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藍熙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泓鮮血,她偏著臉,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沒有哭,也沒有說一句話。

「媽咪!」艾伊莎下意識的驚呼一聲,急忙去扶她,雖然艾伊莎對藍熙也有怨氣,但藍熙必竟養了她十幾年,母女感情又向來很好,她也不忍心藍熙受這樣的侮辱。

喬安妮一直皺著眉,眼中有著些許厭煩,卻沒有多少同情。

奧大馬的臉色板起來,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艾森看到妻子這樣,心里很是愧疚,卻還是擠出笑臉,對奧古斯丁說︰「對不起,奧古斯丁公爵,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這樣就夠了?」奧古斯丁挑眉冷笑。

「你……」艾森錯愕的看著他。

「奧古斯丁公爵!」冷亦寒突然站起來,嚴厲的說,「這里是總統府,不是你的軍事基地,伯母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頂撞了你,你就如此不依不饒,是不是太不把總統閣下放在眼里了?你讓他威嚴何在?」

「冷亦寒……」

「行了!」奧大馬突然站起來,極度不悅的說,「奧古斯丁,冷亦寒說得很對,在我家里,你都敢如此囂張跋扈,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總統閣下請熄怒,我對閣下的敬重天地可鑒,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奧古斯丁慌亂的解釋,並狠狠瞪了冷亦寒一眼。

「你破壞了整個宴會的氣氛,讓我感到很不愉快。」奧大馬皺著眉頭。

「對不起,那我先走了。」奧古斯丁彎下腰,向奧大馬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沒事了,大家繼續用餐吧。」喬安妮這時才去扶起藍熙,貌似同情的說,「唉,這個奧古斯丁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如此咄咄逼人,藍熙,到我房間來擦點藥吧。」

「媽咪,我扶你。」艾伊莎扶著藍熙就要走,藍熙卻沒有邁開腳步,揚起笑臉,輕聲說,「不用了,夫人,我想先回去了。」

「這,這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別想太多。」喬安妮關切的拍拍她的手,回頭對艾森說,「艾森,你陪藍熙先回去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藍熙冷冷看了艾森一眼,輕輕推開艾伊莎和喬安妮,轉身,一個人孤伶伶的往外走,艾森想要追出去,艾伊莎卻拉著他,「爹地,別去了,你剛才打過她,她現在一定不想見你。」

「讓我送伯母回去吧。」冷亦寒對艾森說,「伯父,你和莎莎在這里多呆一會兒,我去勸勸伯母。」

「也好,她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最近跟莎莎也鬧得不愉快,只能讓你送她回去了。」艾森很是傷感。

「放心,不會有事的。」冷亦寒安慰道,轉眸對奧大馬說,「總統閣下,我有件事情想單獨跟您談談,您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當然可以,我送你們出去。」奧大馬眼中逝過一縷欣喜,但很快就變得淡然,回頭對喬安妮說,「安妮,你招呼他們,我等下回來。」

「好的,去吧。」喬安妮點點頭。

……

奧大馬和冷亦寒並排向外面走去,冷亦寒覺察到奧大馬的目光一直盯著前面藍熙離開的方向,便知趣的提議道︰「總統閣下,我們走快點吧,先追上伯母再說。」

「好。」奧大馬點頭的時候,已經加快了腳步,顯然,他等冷亦寒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很快,兩人便追上了藍熙,她扶著紅腫的臉,一步一步走在金碧輝煌的階梯上,背影悲涼而孤單,奧大馬的腳步慢了下來,冷亦寒喚道︰「伯母。」

藍熙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奧大馬,神色有一剎那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淡定,輕聲問︰「亦寒,你怎麼來了?」

「我送您回去。」冷亦寒走過去扶著她。

「哦。」藍熙點點頭,轉眸瞟了奧大馬一眼,恭敬的問,「總統閣下怎麼也出來了?」

「冷亦寒有事要跟我私下談,所以,我就跟他一起出來了。」奧大馬的目光一直盯著藍熙受傷的臉頰。

藍熙低著頭,沒有說話。

冷亦寒看出奧大馬和藍熙之間的微妙感覺,悄無聲息的按響了自己的手機鈴聲,他拿著手機,對奧大馬和藍熙說︰「伯母,總統閣下,你們先在這邊坐一會兒吧,我接個電話,順便讓隨從把車開過來。」

「好。」

冷亦寒扶藍熙在花園旁邊的長椅坐下,奧大馬站在旁邊,有意與藍熙保持距離。

冷亦寒拿著手機快步向停車場走去,停車場在轉角處百米之外的地方,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奧大馬的視線,當他走到轉角處,又立即從另一個方向潛到剛才那片花園里,躲在奧大馬他們身後偷听。

奧大馬處事很謹慎,一直盯著冷亦寒的背影,直到看見他離開,又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它人,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遞給藍熙,藍熙扭過身去,沒有接他的手帕,奧大馬瞥了一眼,快速拉著藍熙的手,強行將手帕塞到她手上。

藍熙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毫不領情的將手帕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奧大馬愣了一下,氣惱的皺著眉,忍不住低聲說︰「你這是干什麼?是你丈夫打你,又不是我打你,你生我的氣干嘛?」

藍熙急切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冷亦寒的背影,示意他不要再說話,小心被冷亦寒听見。

「呵!」奧大馬冷冷一笑,再次將聲音壓得更低,嘲諷的說,「我早就說艾森不是個好男人,你不听,非要嫁給他,現在好了?嘗到滋味了吧?你被人欺負,他不僅不幫你出頭,還反過來打你。這也叫男人?」

「那又怎麼樣?我嫁給他,至少是他的正室夫人,總比做你的情人好。」藍熙怨恨的瞪著他。

「你為什麼非要在意那些名份?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至少我從來沒有讓你受到過那樣的侮辱和傷害吧?」奧大馬很不甘心。

「比起今晚發生的事,你給我的傷害要痛一千倍。」藍熙的眼淚滑下來,悲痛的說,「當初你為了攀上喬家拋棄我,還要我做你的情人?難道我就沒有自尊心嗎?」

「那件事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可我並不知道你當時懷孕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奧大馬的神色非常懊悔。

「告訴你又怎麼樣?難道你肯為了我和孩子放棄你要的名利地位嗎?你不會的。」藍熙苦笑的搖頭。

「至少我可以好好保護你,照顧你,那樣我們的孩子也不會一出生就死掉。」奧大馬的情緒有些激動。

听到這些話,藍熙更加傷心,眼淚如同決堤的河岸不停的流,可她卻不敢哭出聲音,害怕讓別人發現,她死死捂著嘴,不停的哭,身體微微在顫抖。

奧大馬見她這樣傷心,神色也黯淡下來,傷感的說︰「也許是上天要懲罰我,所以讓我今生都沒有孩子……」

藍熙擦著眼淚,冷笑道︰「沒錯,這就是報應。如果當初不是你拋棄我,我們的孩子就不會那麼早死,如果那孩子沒死,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

奧大馬沉默了,半晌後,他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嘆息的說︰「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不可能改變了,再去想那些如果也沒有意義。藍熙,我只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如果你有什麼難處,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不會找你的。」藍熙撇開臉,不想看他。

「你何必那麼倔強,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奧大馬氣惱的說,「你以為艾森能夠保護好你?這些年,如果不是我暗中提攜他,包容他,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如果不是你嫁給了他,我早就撤了他的職,就憑他那點能力……」

「夠了!」藍熙打斷他的話,不悅的說,「請你不要那樣說我丈夫,他就算能力不如你,至少對我一心一意,不像你,朝三暮四。」

「你……」奧大馬氣得臉都綠了,沉默了幾秒,又問,「對了,那個以希是什麼人?值得你這樣為她出頭?」

「她是個可憐的女孩,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我們死去的女兒。」藍熙嘆了一口氣。

「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要再頂撞奧古斯丁了,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奧大馬憐憫的看著藍熙,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模她紅腫的臉頰,「還疼麼?」

「別踫我!」藍熙倏地一下站起來,憎惡的瞪了他一眼,後退半步,離他遠一點。

「你干嘛這麼敏感?我又沒對你怎麼樣。」奧大馬有些不自在。

藍熙的臉紅了,轉過頭不看他。

「你轉過去干什麼?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奧大馬扳過藍熙的肩膀,深情的說,「如果艾森對你不好,就離開他,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等著你……」

「你夠了沒有?」藍熙推開他,惱羞成怒的說,「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說這些?年輕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已經沒機會了。」

「以前是因為名利,所以才做了那麼多錯事,現在我把一切都看淡了,再過二年我就要退任了,到那時候我就不必再在乎輿論的壓力,可以過自由的生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你妄想,我不會再給你機會的!」

「你怎麼這麼固執?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艾森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想讓我給你機會?好,除非我們的女兒復活。」

「你……」

……

听到這里,冷亦寒已經明白了藍熙和奧大馬之間的關系,他悄然離開那里,快速來到停車處,讓隨從開車向奧大馬和藍熙所在的花園處,車上,冷亦寒回想起奧大馬和藍熙剛才的談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原來奧大馬和藍熙之間有一段這麼復雜的關系,而且,奧大馬到現在還對藍熙有感情。

他們之間的故事,與他和以希之間還有點相似,兩個男人都是為了某些原因,犧牲了愛情和心愛的女人,只是,冷亦寒現在還有機會回頭,而奧大馬已經沒有機會了。

奧大馬當年放棄了心愛的女人,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榮耀,可如今,他還是後悔了,冷亦寒突然幻想著,如果他現在真的拋棄了以希,跟艾伊莎在一起,二十年以後,會不會也像奧大馬那樣後悔莫及?

每個人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都會做一些錯事,直到塵埃落定之後,才會明白什麼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可惜到那時候,已經無法再挽回。

短短幾分鐘時間,冷亦寒腦海里千帆過盡,心中如五海翻騰,波濤洶涌,奧大馬和藍熙的事情讓他感觸很深,仿佛就是他的感情預測,讓他看到許多許多年後的自己……

他突然覺得,他應該好好珍惜以希,不要讓自己將來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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