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7
五十九章小子,你有麻煩了!
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密境的入口,常飛虎忙掏出地圖玉符放到額頭上細看,才發現在密境的坐標旁標著一行小字,每逢子時開啟,現在才是戌時三刻,要到子時還有一個時辰,南離焦慮的說道︰「我們就這麼帶著這些人在天上溜達嗎?這些人就像狗一樣跟著,好像有些不太讓人舒服啊!」
常飛虎現在的感覺到不是那麼太緊張了,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最壞不過是一死,還能再壞到什麼程度。
他稍微有些輕松,蹭著鼻子苦笑道︰「帶著這麼一群狗,到處汪汪咬人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這樣挺好!」
飛車在山頂又飛了三圈,雷鳴突然指著一處說道︰「快看,那里有人。」
他們飛了一路,除了來追殺的職業者,幾乎就再沒見到能喘氣的,更別說在這荒郊野嶺上有什麼人還這麼悠閑的賞玩景色了。
飛車順著雷鳴手指的方向飛過去,果然見到山頂的一處避風的地方,四周有七八個童子手持符燈照亮,有兩人正在松濤之間對弈,二人的周圍是一片平坦的土地,鵝毛大雪沒有一片能落到對弈棋局附近。
面對著他們的那人面白如玉,一身白衫上面繡滿了桃花,三綹青髯被微風吹向一旁,手把袖口將一枚白色棋子安于棋盤之上。
嘴角微微翹起說道︰「藍兄,這盤棋下不成了,你看,搗亂的來了!這點情致全被他們攪了!」
被稱作藍兄的人藍袍罩體,卻充耳不聞,手捋胡須只是專心思考棋局,這番話全听到飛車中職業者的耳朵里,以這兩人的悠閑和泰然處之,要麼,他們是腦筋不夠用的傻瓜,要麼,就一定是不把這一切放在眼里的高手。
這一點常飛虎當然知道,他隨即大喜,看這二人儀表不凡能在這夜深人靜寒風四虐,大雪漫天的山頂上下棋,那種心境可不是隨便一個職業者可比的,絕望之中突然發現了救命稻草怎能放過。
飛車輕巧的停在手持符燈的童子旁,立刻有兩名童子上前攔住說道︰「什麼人這般放肆,膽敢攪擾我們家主人,快些離開。」
常飛虎還沒開口,藍姓的那人就開口道︰「讓他們過來。」
常飛虎連步上前跪倒後說道︰「請前輩救命!」
藍衫人眉毛揚了楊,將正準備下手的棋子,啪,的一聲扔回到棋簍里,他對于這樣不懂風情的人很不滿意,臉上乍起的寒霜更是的如冬日雪山上的積雪一樣深厚。雖然他並沒有盯著常飛虎看,可常飛虎還是感覺到了凜冽的寒冷,那寒冷的眸子都能夠把人剝掉一層皮。
常飛虎知道,每當高傲的職業者輕輕挑起眉毛的時候,那就證明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藍衫人頭也不回地說道︰「真是敗興,你知道嗎?你壞了我們兩個賞景下棋的興致,好不容易得空,來此休閑一番的心情全被你們破壞了,如果你不能彌補我們的缺憾,不但是你,就連外面的那些人,都得死!」
藍衫人口中說出這番話,仿佛就像一陣輕飄飄的風,沒有一絲分量,似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很普通的情況下,隨便說出的一句。
可是常飛虎卻明顯感受到這中間的分量。這番話在他耳中超過他所見過的凌厲,那神氣,高傲如鷹。藍衫人隨意的一句話,在他听來就算擲地有聲,但他現在別無選擇,不過有一點他到是很高興,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周圍這幾千人的職業者,這才夠痛快灑月兌。
深呼吸,醞釀了一番感情後,常飛虎一臉抱歉地看著藍衫人準備想要說點什麼。
此時,整個山峰已經被陸續趕來的職業者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好像並不急于過來,更像是在等什麼!常飛虎已經豁出去了,左右是一死,能拖帶上外面那幾千輯錄派的職業者共撲地獄也值了。
他不但不怕,反而一笑站起來,說道︰「彌補肯定是做不到了,就算是小子有這個心也沒有那個能力,你看他們,能給在下這個機會嗎?」
常飛虎指點著剛從遠處出現的一大團亮光,說道︰「真沒想到居然連祭祀高手都趕來了,我就不明白,我的命真的就那麼值錢?」
藍衫人就像是沒看見那些人一樣,說道︰「機會給你一次,至于他們--不用你管!」藍衫人的話還是如他的人一樣冷漠,每說出一個字,就像是在吹出一陣陰風。
此人的相貌極冷,在說話的時候,面部除了冷峻,幾乎沒有任何表情,這樣的話,常飛虎無從判斷此人的喜怒,更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話是真假。
你可以當做他隨意的一說,也可以當做是憤怒的表白流。高人總是有這樣的優勢,他們能夠自由的轉換自己的角色。進可攻,退可守。任何情況下絕對不處于劣勢,不過有一點,常飛虎能猜到,此人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但是對面的白衫人卻看起來更熱情奔放,他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似乎是保著一種看熱鬧的心里,有些玩味的一絲對常飛虎開口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給人一種很輕松的感覺,但說話的聲音卻極有威嚴。
這種聲音的特點是,沒有太多的感情,卻極具份量。聲音洪亮,吐字清晰有力。
白衫人很高深地說︰「小子,你有麻煩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你的宗主十八代都不得安寧,你更是別想或者離開這里,你知道嗎,你壞了一個人用了幾十年才醞釀出這一晚的心跡,你很該死!你能現在還有口氣說話已經是奇跡了。」
原本常飛虎以為,他在離開石嘴窟的時候,他這輩子的磨難就應該是一個終點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要謹慎一些,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朝不保夕的情況了。
卻偏偏在逃離了一個火坑,以為從此他的職業者生涯就應該是一帆風順,一片坦途的時候,卻在某一個時間點,某一個路口又和捉弄他命運的上天見面。不得不說,老天爺這個老頭子其實很喜歡和他開危險玩笑。
這個世界真的很瘋狂,既讓他得到一定的好處,給了他一個不低的修為,可同時也將一些他不願意要的東西強加給他。以表現出老天爺高貴的威嚴,這讓常飛虎感受到了冰與火混合在一起的命運沖擊力。
而現在坐在他側面石凳上的藍衫人,眼眸如星辰大海般讓人琢磨不透的職業者,給常飛虎帶來很冰冷,很危險,但是這兩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感受卻也不覺得陌生。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的感知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面,以至于在以後的日子里,好像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
這樣的情懷只是很暫短的一息而過,可是,卻實實在在的在常飛虎心中蕩漾著。
他眼中的藍衫人給了他有史以來最震撼的壓力,雖然藍衫人的表面上看去並不十分邪惡,你甚至能夠想到很多優美的詞語。也能夠想到很多形容的語法去描述這樣一個人。
可是,當你把它們安插在他身上時。又覺得每一個詞語每一個句子都不合適。
這種冰冷,這種漠然是不可復制的,是獨特的,獨一無二地冷到了骨子里。
以常飛虎超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聰明人的頭腦去想,去算計,最後他得出這樣的的結論。結論是︰在內在外表極冷的陰沉下,此人的攻擊性很強,骨子里極度驕傲。但是現在,此人不知什麼原因,正處在一個極度地自我克制的階段。
常飛虎的眼角輕輕地抽出一下,心中絲毫起不了任何的掙扎或者說是逃跑,他沒有這樣的機會,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以前那種遇到危險,隨時準備拼命並反戈一擊的偷襲。
常飛虎給出了一個定位,如果自己修為足夠有話語權的話,他真想出言為這樣的冰冷傲骨做出一片贊美的賦。很顯然,常飛虎並不覺得對方不會對他這樣的想法感興趣,此人越發地冰冷了,仿佛整個長期在冰雪覆蓋下的山峰也不及藍衫人冰冷之萬一,所以,他只能很現實地給此人下了定義︰這是一個危險的職業者。
常飛虎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他眼楮不看白衫人,卻去看藍衫人冰冷的臉。「在下本身就麻煩不斷,已經司空見慣了,的確是很該死,可是老天有眼,我這該死之人還活的不錯。」
听了他的這話,白藍兩人臉色陡然一變,馬上就要起身發難。
「呵呵,別急!」胸有成竹的常飛虎說道。「在自然風光組成的美景中對弈,確實是能頤養心神,但是這種安靜祥和的平靜已將被打破了,自然而然的那種妙趣橫生的情懷也就隨風而去了,怎麼都不可能彌補,要是另闢蹊徑--也許能讓兩位前輩領略到另外一種意境。」